巨流河牵线、管中闵见证 齐邦媛获迟到半世纪的学位
2019-02-25 20:20联合报 记者陈宛茜╱即时报导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奇蹟。”在台大校长管中闵的见证下，作家齐
邦媛今天从印第安那大学校长孟世安（Michael McRobbie）手中领取
荣誉博士证书，圆了她半世纪前的学术大梦。
齐邦媛毕业于武汉大学外文系，历任中兴大学外文系主任、台大外文
系教授。1968年，已婚并养育三个孩子的她，排除万难至美国印第安
那大学修读硕士课程。
“1968年是我今生最劳累也最充实的一年””，齐邦媛在“巨流河”
中回忆这段艰辛的求学岁月，“每一日都是从妻职和母职偷身得来的
”。她回忆，印大教授“文学与文化”的穆勒教授，上课有一半时间
问“why”，逼迫听者思考书中深意，这种教法深深影响她日后的教
书方式。她上课时总是凝神静气倾听，这段宝贵的求知岁月，“只有
战时的乐山曾经有过”。
交换学者签证到期之前，齐邦媛通过印大硕士学位考试，只要再选修
六个法文课的学分便可获硕士学位。她本打算申请延长半年，却因收
到父亲的信表示“家中亟需你回来”，决定束装返台；却从此未能回
印大拿到硕士学位。“它带给我好多年的惆怅，需经过好多年的醒悟
和智慧才认命。”齐邦媛表示。
“巨流河”去年出版英文版，印第安那大学校长孟世安读了相当感动
，决定颁授荣誉博士学位予齐邦媛。孟世安写信告诉齐邦媛，书中关
于齐邦媛在印第安纳求学的描述“令人感动”，加上她之后在文学领
域持续的杰出表现，足以获得荣誉博士学位—这也是印第安那大学所
能颁赠的最高学术荣誉。
本周印第安那大学来台与台大交流，校长孟世安今天在台大校长管中
闵的见证下，亲手颁赠荣誉博士学位证书给齐邦媛，管中闵也致赠名
誉博士徽章予齐邦媛。现场逾百位齐邦媛的亲友学生齐聚观礼，包括
作家张晓风、席慕蓉、黄碧端、张小虹、柯庆明、文讯杂志总编辑封
德屏等。
“这些书帮助我一辈子，我永远不会忘记。”齐邦媛用英文致词时表
示，半世纪前，她为了家庭不得不离开印第安那大学，“我悔恨了好
多年”。当时台湾外文系的师资和教材不足，而印大拥有美国最好的
比较文学课程，有机会在这里读书 ，“对我来说是一场梦......我
总是担心每堂课的五十分钟太短，来不及碰触爱默森等文学大师的心
灵，理解文学和文化与哲学、科学之间的连结”。
齐邦媛表示，在印大的求学经验，让她回到台湾后“成为更好的教师
”、学术的火苗在心中持续燃烧。她感谢孟世安耐心读完“巨流河”
，找到印大和她、台湾文学之间的关联。“我这一辈子活在爱中，尤
其是我父母给我的爱，为了纪念他们，促成我写成这本书。”她表示
，书中记录许多她当年在学术生涯和家庭之间的冲突，今天到场的许
多学生和家人，“都是在这些冲突之间所结出的最丰美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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