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偏政经、文长，如有不妥我再删除"
来源：风传媒
标题：经济学人：乌克兰尝试与冲突共存！为长期抗战，着手改革军事、经济与社会
网址：https://www.storm.mg/article/4873928?mode=whole
引用原文：https://reurl.cc/Oj4G5y
内文：
秋日阳光下，基辅绿树成荫的街道充满生机，熙熙攘攘。对于乌克兰武装部队总司令扎卢
日尼来说，人们在这样的场景中享受生活是他们奋斗的目标。他说：“我只希望在整个乌
克兰领土上，人们能过上正常的生活。”除了偶尔的空袭警报外，基辅市区的生活似乎正
常运转，主要的战争迹象只剩下生锈坦克，以及穿着制服的各种军人在假期中与亲人团聚
的场面。
然而关键是，战争确实还没结束，乌克兰军队仍在努力夺回失地。反攻的进展并不如预期
，俄罗斯的防线并未崩溃，近五分之一的乌克兰领土仍在俄军掌控之下。北约秘书长史托
腾柏格（Jens Stoltenberg）17日警告：“我们必须为乌克兰的长期战争做好准备。”美
国最高将领米利（Mark Milley）也赞同此观点，指出将拥有逾20万兵力的俄军逐出乌克
兰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乌克兰总统哲连斯基（Volodymyr Zelensky）已开始在演讲中提及战争持续下去的前景。
他最近告诉人民：“我们需要学会与（冲突）共存。而共存取决于战争的性质，我们要准
备长期继续战斗，同时尽量减少伤亡，就像以色列一样，我们可以这样生活。”
乌克兰人知道，俄罗斯正在积累飞弹和无人机库存，以在寒冬时袭击他们的能源基础设施
。他们也知道，战场上的志愿者越来越少，男性人口被征召来取代前线的伤亡人员。他们
也开始明白，这场战争似乎没有尽头：一年前，有50％的人认为它会在一年内结束。现在
只有34％相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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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21日，乌克兰总统哲连斯基在白宫拜会美国总统拜登。（美联社）
在俄乌消耗战中，难以确定哪一方拥有更强大的持久力。俄罗斯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对俄国部队的生命漠不关心，而乌克兰民主社会重视生命。哲连斯基最近告诉《
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乌克兰当局关心的是既要恢复领土，也要保护尽可能多
的人的生命。
乌克兰面临诸多不确定性，且依赖国际盟友提供军事和财政支援，为了支撑长期抗战，当
局深知必须进行军事、经济和社会方面的大规模变革。《经济学人》21日报导分析了这场
战争对国家社会造成的影响，包括大规模人口外流和家庭破裂。为应对长期战争，乌克兰
正在重建军事工业、发展无人机产业、吸引西方军事承包商等，同时努力保护黑海港口的
粮食出口，以缓解经济压力。
军事改革：从零开始重建
在军事方面，哲连斯基已经展开明确转变，任命新的国防部长乌梅罗夫（Rustem Umerov
）。这位41岁的国防部长表示，他的使命是建立乌克兰的国防工业和军事实力，以便西方
盟友不再视乌克兰为一直乞求援助的依赖者，而是一个能够塑造自己命运的合作伙伴。他
强调，解决乌克兰的问题不应该基于情感，而应该建立在明确的体制、高效的物流和发展
良好的工业基础之上。
在苏联时期，乌克兰拥有庞大的国防工业，约有150万乌克兰人在700家军工企业中工作，
包括205家工厂和130个研发机构。该国曾有世界上最大的火箭工厂，哈尔科夫的一家大型
工厂每年生产900辆战车，但是1991年苏联解体后，由于贪污腐败和忽视管理，军火业逐
渐没落。
现在，乌克兰几乎是从零开始重建其军事工业。乌梅罗夫坚持：“任何可以在本地生产的
东西都应该在本地生产。”这部分涉及到改革国有企业，由前乌克兰铁路公司执行长卡梅
辛（Oleksandr Kamyshin）负责，他表示：“战争的前100天是关于勇气，接下来的1000
天则是关于坚韧。”新任产略战业部部长卡梅辛上任三个月后，乌克兰的弹药生产量已达
到去年一整年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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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16日，乌克兰第三突击旅的士兵在顿内次克前线执行任务。（美联社）
乌梅罗夫积极鼓励私营军工业（目前仅占市场20％至30％）发展，他表示，如果本土私营
军火商能证明自己具备生产有用装备的能力，他将提前支付费用给他们。然而，许多公司
面临管理人才短缺的问题，因此国防部正在提供协助，将有管理经验的人才从前线调回。
卡梅辛预测，在未来5年内，私营企业将占本地军火市场80％。
无人机产业是其中一个关键领域。负责协调这方面工作的则是数位发展部长费多罗夫，他
表示：“我们将比去年生产120至150倍的无人机。”无人机产业的本土公司数量已从去年
12月的7家成长到现在的70家，其中绝大多数是私营公司。政府为了促进这一发展已取消
进口零件的关税，并允许以高达25％的利润率价格采购无人机。
卡梅辛希望西方军火商也能开始在乌克兰当地生产。英国军火商贝宜系统（BAE Systems
）生产了大量供应给乌克兰的武器，已经在当地成立了一家子公司，计划生产L119和M777
榴弹砲。德国最大军火制造商莱茵金属（Rheinmetall）已经在乌克兰维修“豹（Leopard
）”系列战车，并计划不久后开设装甲车厂。
为保护军火工厂免受俄罗斯袭击，卡梅辛表示，乌克兰不会寻求兴建苏联式的超大工厂，
而是在全国各地分布许多小型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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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7月30日，俄罗斯莫斯科发生无人机袭击事件。（美联社）
费多罗夫表示，乌克兰大量增产的侦察设备已帮助它在技术上迎头赶上了俄罗斯军队。而
生产射程更长的无人机，可以打击位于克里米亚和俄罗斯境内深处的目标。他表示：“这
是一个重要的历史时刻，我们不仅是在接受援助并期待（武器不会用尽），而是逐渐承担
自己的责任，开始发展自己的能力。”
乌克兰快速成长的无人机产业也让他们能够运用新的战术，将战争引入俄罗斯国内。其中
一个目标是攻击军工厂，以瓦解整个俄军供应链。第二个目标是心理战：打破克里姆林宫
试图维护的和平表象，尤其是加强对莫斯科的无人机袭击，近几周，莫斯科的机场因此几
乎每天都不得不短暂停飞。
乌克兰打击俄国基础设施的第三个目标：吓阻俄罗斯，以避免乌克兰自身基础设施遭袭击
。自7月俄罗斯退出《黑海谷物协议》以来，俄罗斯不断轰炸这些港口和其他出口通道，
并威胁到访乌克兰港口的船只，造成乌克兰的出口量减少了一半，进一步损害了该国已经
受创的经济。
恢复经济：打开出口、复苏商业
乌克兰正在努力打破俄罗斯的封锁。上个月，它建立了一条新的海运路线，紧靠罗马尼亚
和保加利亚附近的黑海西岸。如果乌克兰能够保护这条路线，也许能将出口量提高到战前
水平的七成。17日，两艘船停靠在南方大城奥德萨（Odesa）附近切尔诺莫斯克港（
Chornomorsk）港口、装载将近2万吨小麦。数小时后，俄罗斯对其他附近港口发动了一系
列无人机和飞弹袭击。
乌克兰战略家们希望，通过威胁俄罗斯在黑海的港口，并攻击那些袭击乌克兰港口的军事
基地，或许能够保护乌克兰的出口。本月初，乌克兰发射飞弹，损害了克里米亚的一个俄
国海军基地，造成潜艇、船只和港口设施受损。尽管该基地拥有相当强大的防空防御，但
位于更远处的俄罗斯基地可能没有如此的防护。
保护出口的想法反映出乌克兰官方对经济的重视，即经济也需要在应对长期战争时进行全
面升级。去年，乌克兰获得了310亿美元的财政援助，预计今年还会继续增加。但其财政
部长马钦柯（Serhiy Marchenko）认为这样的慷慨援助不会无限期地持续下去。
与此同时，军事支出从战争爆发前的占GDP约5％，飙升到今年占GDP的26％。即使有朝一
日战争终结，军事支出也可能不会大幅减少，因为乌克兰需要强化军事防御。扎卢日尼表
示：“我希望乌克兰军队可以变得非常强大，大到俄罗斯甚至不敢往我们这里看。”
马钦柯指出，目前乌克兰经济规模太小，无法产生足够的税收来支付国防成本，因此政府
将不得不通过改善营商环境和促进工业发展，以刺激经济成长。马钦柯说，投资者最关心
的不是物理上的安全，而是不可靠的法律体系，这个问题早在战争之前就存在。
同样地，大多数乌克兰人认为，恢复经济的主要障碍不是战争损害，而是腐败问题。乌克
兰虽然已经建立了独立的反腐调查机构、检察官和法院，取得了一些进展，但整个司法体
系仍然相当低效且充满不确定性。
促进人口回流
也许战争对经济造成的最大伤害是，引发了乌克兰700万人口（占战前3700万人口近20％
）的外流，导致劳动力从2021年的1670万减少到今年的12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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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20日，美国总统拜登造访基辅，乌克兰总统哲连斯基与第一夫人欧伦娜在总统
府外亲迎。（美联社）
为了吸引人们回国，政府提供了创业资助和重建家园的贷款补助。但是，许多离开的人已
经在欧盟更富裕、更稳定的地方安家，找到工作，并让他们的孩子上学。他们不太可能想
要再次经历动荡，且可能认为无论乌克兰的安全情况如何，他们在新的家园拥有更多机会
。最近一项调查发现，至少有一半移居德国的乌克兰人打算在可预见的未来留在那里。
流亡不仅带来经济成本，还有社会成本。外流人口超过三分之二是女性，因为许多符合兵
役条件的男性无法离开国家。据负责心理健康政策的乌克兰第一夫人欧伦娜（Olena
Zelenska）表示，该国的离婚率已经上升，“因为妇女和孩子在国外，而男人留在这里”
。
留下来或离开，不平衡感造成分歧
哲连斯基也担忧地表示，战争持续下去，可能会加速乌克兰人口外流，进一步加剧经济问
题，扩大离开者和留下者之间的差距。
在安全上“搭便车”的普通人与前线征战的军人之间，也可能出现紧张关系。乌克兰第80
空降突击旅中尉哈斯科（Roman Hasko）在战争爆发的第一周志愿参军，现在他从巴赫姆
特（Bakhmut）附近的前线休假，看到基辅的夜生活如此繁忙，感到大失所望。
他说：“我看到很多可以加入军队的新兵。我的部队中有很多空缺职位。并不是所有人都
被杀死了，有些受伤或生病了……如果我们想赢得这场战争，这些空缺的岗位需要填满。
”
在战争初期，有许多像哈斯科这样的男性志愿入伍。现在，乌克兰正在通过征兵制填补空
缺。一些尚未被征召的年轻人因担心离开家或通过检查站而被强行征召而感到紧张。许多
人试图贿赂以逃避兵役并非法离境。上个月，哲连斯基解雇了所有地方征兵中心的负责人
，以经过背景审查并具有战场经验的士兵取代。本月初，国防部大幅减少了可免役的人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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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乌克兰战争导致大量民众逃出国外，有1700多名乌克兰人正在美墨边境等待
进入美国的机会。（AP）
乌克兰人仍相当团结
乌克兰人明显对国家治理有一些担忧。虽然对军队和总统的支持仍然极高，但对该国政治
人物的信心从去年12月的60％下降到今年6月的44％。认为国家朝正确方向发展的乌克兰
人比例也有所下降，许多人仍担忧贪污腐败等老毛病。
但乌克兰人对国家未来仍有极高的共识。76％的受访者说，他们不希望在战争结束之前举
行新的选举。对乌克兰独立的支持也达到82％，支持比例为史上新高。大多数人并不抱怨
战争时期对移动或其他自由的限制。
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驻基辅社会学家索洛多娃（Darina Solodova）表示，战争成
为乌克兰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问题不在于是否抵抗，而在于谁为抵抗付出更多或更少的
努力。”
乌克兰有42％的人认为，即使俄罗斯加强对城市的轰炸，乌克兰也应继续抵抗；约有21％
的人认为应该冻结冲突，不对俄罗斯作出任何让步；只有23％的人认为值得启动谈判。即
使在遭受战争重创的东部和南部，赞成谈判的比例也偏低，分别为32％和39％。只有5％
的乌克兰人愿意将领土给俄罗斯，只有18％愿意放弃加入北约。
赛普勒斯可持续和平与民主发展中心（Centre for Sustainable Peace and Democratic
Development）的研究表明，尽管战争仍在进行，但乌克兰人对未来变得更加乐观，大多
数人认为未来的世代会过得更好。第一夫人欧伦娜表示，对这调查结果并不感到惊讶：“
人们知道他们在为什么而战，而不仅仅是反对俄罗斯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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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4月24日，乌克兰人民于首都基辅（Kyiv）庆祝复活节。（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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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也是转机
美国因为二战改革了军工体系与对外政策
英法摆脱一战的厌战
日本因为韩战从被老美要去工业化到重新工业化
这波对乌克兰有多深远影响 应该会成为战争经济学的一大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