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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人采访乌克兰总统泽伦斯基、乌克兰军队总司令札卢日内、
乌克兰陆军总司令瑟尔斯基三人
乌军指出,当前有几个可虑之处,
第一自然是俄军近期不断空袭轰炸,已经使乌军水电设施濒临绝境,
倘若水电管线完全崩毁,乌军民生都成问题,何谈后备战力
第二,俄军在Bakhmut战线上持续猛攻,并且改变了战术,
虽然依然由装备较佳的华格纳佣兵打头阵、俄国正规军和车臣兵跟上,
但是俄军自从十月临阵易帅之后,已经逐渐整合了不同军系的士兵,
组成约900人或更多人的支队,多数是步行战斗
乌军高层认为俄军不断进攻Bakhmut这个战略价值有限的据点,
主要用意是要牵制住当地的乌军兵力,阻止乌军集结兵力到其他战线
俄军正在试图借此争夺战略主导权
俄军也正在试图促使白俄罗斯增加战备
虽然白俄罗斯已经提供多数重装备给俄军,自身战力低落,
但是增加军事活动仍可牵制乌军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俄军近期的动员虽然被外界评为混乱无能,
但是乌军以及西方官员却是较为忧虑
俄军动员兵或许素质和装备低劣,但是俄军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动员大量兵力,
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忧虑的事情
当前英国和欧盟的协训可以帮乌军在18个月内训练三万人
俄军却在很短时间内就已经动员十五万人上战场
乌军指出,俄军能够部署大量动员兵,其能力不应该被过分低估
俄军近期在卢甘斯克州,只凭装备轻兵器的动员兵就迟滞了乌军攻势,
尽管这也和秋季泥泞时节有关
俄军的动员使部分单位开始可以得到轮换休整,是俄军展现的优点
乌军仍认为,俄军动员大量兵力是准备要重启攻势
俄军正在动员资源,正如二战苏联从乌拉尔山脉以东大量增援一样
乌克兰军政高层认为,俄军正在准备发动新一波大规模攻势,
可能会发生在一月底到三月之间,目标不明,
可能是顿内茨克州,可能是从南线北上聂伯城,也可能再次进犯基辅
乌军认为俄军迟早会再次尝试挥兵基辅
为此,乌军正在累积战略预备队战力,根据预定需要累积的预备战力,
乌军只能避免派遣太多增援到顿巴斯前线
乌军总司令向前线战壕中的士兵表达歉意,
他认为现在累积战力以应对明年的激战比较重要
乌军目前有七十万人员,其中有二十万人的野战部队
不过乌军最亟需的是装备与弹药,毕竟火炮是本次战争的核心
乌军总司令提及他正在筹建新的一个军,
他需要额外的300辆坦克,600-700辆步兵战斗车,500门榴弹炮
乌军的盟友正在积极协助维修和整备老旧装备,也教导乌军如何整备,
同时也在扩大产能来支援乌克兰
美国国会近期核准采购了864,000发155mm炮弹,12,000发神剑弹,
106,000发GMLRS,足够乌克兰打五个月
但是这是预期在几年内交付的,赶不上春季攻势
英军参谋总长Tony Radakin海军上将在九月指出俄军也弹药不济,
攻势能力正在急遽下降
不过俄军希望能够用二流炮弹撑得比西方提供一流炮弹更久
乌军总司令今年曾向英军指出,英军在一战也发射了上百万发炮弹,
结果Radakin上将回应说欧洲没有那么多炮弹了
乌军指出,正如二战后期的盟军,补给和时机也都是反攻方针的考量因素
乌军不可以像今年夏季的俄军那样搞添油战术,搞死自己
但是乌军太早进攻的话,战略预备队不足,很难实行
太晚进攻的话,又有可能被俄军抢先展开攻势
乌军也承认,占领区的乌克兰人民深受俄方宣传的荼毒,日益绝望
近期被收复的城镇,都已经不复先前面貌
乌军不愿意打长期消耗战,必须尽早收复失土
乌军下一步反攻的方向也是个问题
乌军承认,只要向南推进84公里到达梅利托波尔,克里米亚就是瓮中之鳖
但是乌军在今年夏季和美军共同兵推后否决了此一策略,只专注攻打赫尔松,
主要因素是资源不足,另外就是俄军积极在乌克兰南方构筑大量阵地
乌军认为近期的几次胜利都是因为并不正面硬碰硬,
秋季攻势是在赫尔松会战开打后,侦测到伊久姆的俄军弱点,
乌军从各个旅分别暗中抽调一个营,组织起预备队发动突击
重复此一计策会需要先侦查到俄军的薄弱环节,
可能在Svatove或顿内茨克州南部
另一种手段是发动大规模奔袭,骚扰和打击俄军,但是并不计画占领阵地
乌军反攻的时机是春季还是夏季,反攻是在扎波罗热还是顿内茨克,
取决于补给和西方装备、气候、俄军动向等等因素
最重要的仍是乌军的方针,乌军依然宣称要收复1991年疆界,
差别只在乌军挥兵收复,还是普丁主动撤退、外交解决
乌军高层私下承认,虽然乌军仍有能力收复更多土地,但也存在悲观的可能性,
但是目前还没到效法1940年芬兰名将曼纳海姆的时候(冬季战争)
部分乌军将领认为,即使是乌军稳定推进,最终也可能是为了追求外交解决
可能透过军事上的优势,迫使普丁妥协
西方官员认为乌军可能在大胜后迫使普丁认知到面临战争,
不妥协的话连政权和克里米亚、部分顿巴斯等等都保不住
乌军可能要威胁进攻克里米亚,但是并不真的去攻打
美国近期曾指出目标是支持乌克兰收复到2022年二月开战前的控制
即使如此,乌克兰人民有95%支持收复所有领土,
民意浪潮已经凌驾于泽伦斯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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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伦斯基的访谈主要还是重申要收复到1991年疆界
(他的访谈比较长、比较详细,但是大部分没什么军武点,
有兴趣的可以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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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军总司令札卢日内有提到,他没有在苏联军队服役过(年纪太轻),
他并不支持苏联风格的高压独断统驭手段
但这不代表他软弱,今年开战以来,他开除了十名将军、另外一名将军自戕
他也坚决杀光入侵乌克兰的俄军
他自认在开战初期,决心是很重要的,美军建议乌军准备阵地防御,
而乌军则把握唯一的机会,分散成小股部队、用非常规战术取胜
札卢日内评价说俄军不是白痴,但是乌军和俄军大为不同
他说俄军前线总司令Surovikin是非常传统刻板印象的俄式将领
手下如果无法完成指定的任务就可以滚了
相较而言,乌军从2014年以来军官大幅年轻化,不可能这样搞
札卢日内自己也虚心聆听前线的麾下官兵的意见
(报导也有指出有谣言说札卢日内太受欢迎,引发总统办公室的不安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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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尔斯基也是说俄军不是白痴,低估俄军不会有好下场
以及说他避开政治,和札卢日内关系融洽等等
他虽然受训于苏联年代的高等军事学院
但是却是北约用兵原则和分布式指挥的支持者
他善于欺敌和突袭,以弥补乌军火力的不足
在基辅战役时,面对十二倍于己的俄军,他用军校组成的后备营充数,
然后以游击队攻打俄军的64公里车队,取得惊险胜利
在哈尔科夫攻势,他则是抽调各个旅的小股兵力,凑出轻装机动战力,
成功在第五天就冲过库皮杨斯克和伊久姆,他自己也是非常惊讶
他也立刻下令不要按照原定计画转入防御,要继续冲刺,成功三天内追击50公里
可惜当时有很多乌军仍在利西昌斯克炼油厂周边苦战中,乌军因此缺乏预备队,
不能冲破卢甘斯克州北部的Svatove和Kreminna
他说乌军一直是苦于兵力短少,从开战以来就一直是在用后备兵力打仗
他指出,俄军动员是有效的,准备还算不错的俄军士兵远从东方而来
更重要的是乌军弹药不足
他表示乌军目前要采取动态防御,并且继续研究如何破解俄军战术
(他一直重复任何毒药都存在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