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班日,补班。Line忽然传来淡淡的几句话
过世了!7月15日之前如果有空,回家一趟,上个香吧!
也是百般澹然地,简单地回应着
嗯!好,今天忙。
我都是怎么面对死的的?没有太多眼泪甚至没有哽咽,只是默默记起了你的单眼皮,
记起了老家四合院前头的大操场,你总是躲在门口的两颗大松树后头唤我去替你买包
长寿香菸。其他的孩子都不讨你的喜欢,当惯了教书匠你喜欢像我这样静默不多话的
孩子。
一直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被爷爷奶奶指定了跨代接班,也被其实不很亲暱的你指定
了继承遗产,这个家族对我而言始终不曾间断的秘密,四十二岁的我才开始有一点能
体会,你和我在这个家族里背负的某一种相似的情节。
不知道是否情绪隐而未发,平静仅带着微微的疲惫,没有哀伤也没有眼泪,还能很镇
定地想着关于你和那个如今冷清记忆却充满魔幻的老家。思考着人生其实转眼须臾,
留不住什么也望不穿什么,也许就只是在命运的流转与迁徙里,人们彼此巧遇、作揖
,蹭恨对方,然后终究得面对这最后一程。我其实想着,如果我依然坚持着不愿回去
,对世人而言会是哪种程度的冷血,而其实我也不介意那些人言可畏。
所以或许吧!
或许回去送你一程,或许不,太挣扎,害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惊扰了记忆里那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