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场那天,阿信要大家闭上眼回想,人生第一次听见五月天的时刻,其实我不用闭上眼
,那画面也能真切地立即呈现眼前。
那是一个午后,我坐在电视机前拿着遥控器无聊地转台,“手上有一个硬币 反面就决定
放弃嗝屁”电视萤幕上这么写着,我停下手中的遥控器,“就算是整个世界把我抛弃 而
至少快乐伤心我自己决定”这句歌词用力地敲进我的脑袋。那是一部连续剧《一休和尚》
,别诧异我为何如此清楚记得,那个年代想听一首歌,只能走进唱片行购买专辑,或是打
开广播大海捞针,又或者像我每天固定时间锁定一部戏剧只为了听它的片头曲。最终还是
哀求妈妈帮我买了专辑,庆幸分不清五月天五月花的爸妈,糊里糊涂一次带回蓝色三部曲
,从此我走进五月天的世界。
最终场,阿信说演唱会对某些人来说,不只是一场演唱会,而是人生传记中重要的一页,
那些撑著最后气力来到现场,甚至无法参与、来不及参与的人们,曾经我也可能是其中一
员。
休学长达一年,我在家中和台大医院7D病房往返治疗,那是儿童癌症病房。那儿住着都是
未成年的孩子,多的是人生还未接触“癌症”这个词汇,即便刚受完化疗药物的折磨,也
只管推著点滴架当滑板在走廊竞速嬉戏的幼儿。那里每个生命都充满未知数,死与别却已
是日常,那里既充斥年轻的朝气又满布疾病的死沉。某天,隔壁病房传来知名歌手前去探
病的消息,我暗自想着,如果我再病重一点,或许五月天可以在当兵前来看我;当然代志
不是憨人想的那么简单,不知是老天看我傻得太天真,还是想让我看看这五个小伙子将来
有多红,总之,我活到了现在。
我在想,当初爸妈买回家的三张专辑,也许不是意外,而是抱持着满足最后心愿的沉重心
情去完成。幸好,我们都没把脚步停在第三张专辑。
阿信:“你们...真的很...三八。”我脑海浮现第一次送给妈妈的康乃馨,第一次在演唱
会现场打给妈妈的通话,母亲大人那种喜不自胜的傲娇,我们老是对最爱的人反而说不出
直接的告白。比起偶像式的“我爱你们”,这种扭捏的表白,才是属于我们老朋友间无法
言喻的感动。虽然知道你们不像士杰哭点低到根本不存在,但是那湿润的双眸我想是不说
破的默契。不过我还是想问,最终场的“任意门”呢?任意门对泪腺发动的攻势总是猛烈
,我甚至不敢想像MV出现那天,1/6出发前已经做好泪崩的准备,结果我裤子都脱...不是
,我包袱都脱了居然没唱,只好合理怀疑是老板们怕自己哭惨?!XD
没有严谨的结构,有些杂乱无章,就是想到什么感触就这么写出来;因为知道你们想看,
你们愿意看,看着台下这些身影步出演唱会场地后,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过著什么样的人
生;所以我写,写下我的我们的传记,好在未来某一天能再翻回来咀嚼当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