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老实说与大联盟没有太多直接关系,有点感伤,但却蛮有另一番看棒球人生
的感慨滋味。我今天在NYTIMES的网站上看到以后就打算要翻译到这里来,跟每个朋友
分享内容,有些地方没能用比较顺畅的文笔翻译出来,还请大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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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Tragic End for Minor Leaguer Traded for Bats
网址(缩短后)http://0rz.tw/4GCvI
与球棒交易的小联盟选手的悲哀结局
如果你去问最热血的棒球迷有关于约翰‧欧登(John C Odom)的事蹟,你很有可能会得到一顿白眼,毕竟多数人都没听过这个纤瘦的右投手。
他曾经被叫做“球棒人”,或“球棒男”,或者“球棒小弟”,这位小联盟选手当初以十支枫木球棒的代价被交易出去。
这件不寻常的交易在去年五月跃上运动版面,并成为最大的笑话,而这位前旧金山巨人队的潜力新秀则从投手的身份变成了笑话里的梗。
“人们的反应大概是:‘这真是笑死我了’,或者其他”欧登那时候表示,并且避开任何注目的焦点。
交易后三周,他突然离开球队。
交易后半年,他过世了。
11月5日,欧登病逝乔治亚州,享年26岁。法医表示,欧登的死因是突然过量地使用海洛因、甲基安非他命、一种兴奋剂benzylpiperazine、以及酒精。
欧登的死在今年的春训开始时曾引起一点注目,现在,他的前队友、教练、以及球队职员一直在问一个没有满意答案的问题。
“我确定这个交易真的让他很在意,那真使我忧心。”丹‧胥旺(Dan Shwam)说,去年他在联合联盟的拉雷多野马队(Laredo Broncos)带过欧登,“在了解过他的背景,我真的相信是这件事使他开始喝酒,还有使他又重新嗑药。”
胥旺补充,“有些鬼魂在纠缠着他,他们已经纠缠他好长一阵子了,但没有办法去证明就是那场交易造成这个悲剧的,是吧?”
一开始,欧登看起来处理地还蛮好的,他开心地接受采访,开这场古怪交易的玩笑,并且说当他那天上大联盟的时候,这可能会成为一个好故事。
欧登当然没能步向大联盟的坦途,当隶属独立的黄金棒球联盟的卡迦立毒蛇队(Calgary Viper)将他造就成好奇目光的焦点。
根据他个人的传闻,身高六英尺二英吋的欧登是一个消失的年轻新星,他曾被乔治亚州罗斯威尔高中棒球队逐出。几年过后,他在佛罗里达的塔拉哈西社区大学(Tallahassee Community College)现身,这是一间小规模棒球名校。
“这小子来到我的办公室,头发长到肩膀下面,戴着耳环,然后问说他可不可以用我的球场”,TCC的教练麦可‧麦陆(Mike McLeod)回忆著。
靠着犀利的曲球,90英里的快速球,以及精良的变速球,欧登让球队反而看起来像是个跑龙套的小角色,他投得好极了,在2003-04球季取得九胜三败的成绩。
欧登还有另外一项才能:他的吉他弹得出神入化,甚至因为弹太多,伤到手肘而错过了几场比赛。
“他有一颗音乐家的心,却并非是运动员的心”麦陆说,“他简直是疯了,有时候他会戴深色眼镜让你知道他心情正阴郁著,但他有那么多事在心烦著。”
欧登随后答应要进奥克拉荷马州立大学,并且在2003年的第44轮选秀里被巨人签下。
他在巨人系统的四年过得跌跌撞撞,没有高于1A。38场比赛里,他的成绩九胜八败,因为受伤的右手肘而几乎少打一个球季,左肩脱臼让他损失另外一年的出赛。
巨人队在去年春训的时候将他释出,卡迦立给他一个工作的机会,但因为欧登1999年还在小联盟的时候,曾因为加重伤害罪被定罪,而使他无法进入加拿大境内。在5月20日,这支球队做了这个有名的交易。
卡迦立队总裁彼得‧杨(Peter Young)与拉雷多的总经理荷西‧梅雷德兹(Jose Melendez)几乎要拿他与一名强棒交易,但交易随后破局。梅雷德兹建议付一千元美金买断欧登的合约,杨则回绝,并说毒蛇队不能做现金交易,因为这会使得球队看起来财务不稳定。
就球棒吧,毒蛇队还可以用得到。于是十支总价665美元的球棒 - 由草原木制成,上了两层的黑漆,长34英吋,型号C243 – 拉雷多同意了这起不寻常的交易。
“这交易并不是为了要搞新闻才做的”,杨说,他现在是毒蛇队棒球事务总监,“我跟约翰谈过好几次,并且告诉他这交易并不是存心要让他难堪。”
欧登做的比改变球队还多,他改变了身份。
今天还是个球员,下一天就成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这真的令人难过”巨人队王牌投手林瑟坎(Tim Lincecum)在上周末的时候谈到这个交易,他在1A的时候就曾经睡过欧登家的沙发。
抱着一直想要打球下去的想法,欧登在交易后收拾行囊,连续开了三十个小时,接近2000英里的路来到拉雷多。当他抵达德州,每个人都想要问他关于球棒的事情。
一开始,欧登还将挺享受这样的知名度,“球棒男活下来了”他说,他的初登版也投得不错。
接着在阿马立罗(Amarillo)就遇到一个特别糟糕的夜晚。
棒球并不总是如同电影“百万金臂(Bull Durham)”或是“美梦成真(Field of Dream)”那般温暖又模糊,它也可以变得既残忍又毫不饶恕。
救援投手 Donnie Moore 在让天使队丢掉美联冠军杯的那支全垒打三年之后,开枪终结自己的性命;波士顿明星选手 Bill Buckner 在世界大赛中,让球儿滚过跨下之后就成了队上的瘟神;一名小熊队球迷 Steve Bartman 在试着接住一颗界外球之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隐身而去,而这球可能会赔上小熊队自1945年来的第一座国联冠军奖杯。
6月5日在阿马立罗,当欧登正热身准备拉雷多出赛的时候,“球棒男”的主题播放了出来,接着他朝音控台摸了摸帽沿。但他在三又三分之一局当中被攻下八分,并且被观众毫不留情地嘲笑,胥旺来到了投手丘上。
“咏叹及嘘声都很可怕,我为了他好,得要把他弄离开那里,他就在我眼前一片片崩解”胥旺说。
当胥旺注意到欧登变得更心不在焉,他召开了一次全队会议,从此以后谁都不能讨论球棒交易的事。
6月10日欧登再对圣安吉罗投出了五局的好表现,但这比赛也成为他的第三场,以及最后一次先发。在赛后的巴士上,欧登说他隔天要跟胥旺谈谈。
“他来找我并且说,‘史基,我要回家了,我就是没办法承受下去,我有些事情得要去处理,我得要好好厘清我的生活。’”胥旺回忆著。
然后随着他这番话,欧登消失了。
几个球界的朋友试着打电话给他,但都没得到回音。
一月的时候,胥旺打了欧登的手机,看看他今年想不想要替路易西安那州的亚历山吉亚(Alexandria, La)的一支球队投球,但电话只转到他的语音信箱。几周过后,胥旺才得知欧登的死讯。
“我当时是震惊”,他说,“不幸的是,这没有让我觉得很惊讶”。
梅雷德兹与杨最近才知道此事,而他过去在巨人队的队友则没有听说。
还记得内野手 Kevin Frandsen 这样说过:“他总是一直开玩笑,总是试着让休息室的气氛轻松一点。”
欧登在拉雷多的室友Nathan Crawford,之前是双城队农场球员,现在则住在澳洲,他一直到欧登过世好几个礼拜后才知道此事。
“关于那交易,我能说它开始缠上他”,Crawford在email里这样写着,“有些事会发生,像是主审走过他身边时,还会说‘还好吗?球棒男’”。
“有几次赛后的夜晚我们一起熬夜,搞吉他,谈著投球的事,球员交易,家庭。我最后在阿马立罗的客场比赛后跟他道别,他说他已经受够了,而且想要多陪陪他爸。他告诉我说明年他会再回来打球”,他写着,“他是个朋友,是个球员,他会被人怀念的。”
法医办公室在看到他右肘上刺在胎记上的一块刺青时,并且用Google搜寻了网络后,才知道了欧登是个有名的人物。那刺青上写着“Poena Par Sapientia”,这段拉丁文大略的翻译是“痛苦与智慧相当”。
关于他生前最后几天的细节仍是扑朔迷离,他的过世让人难以理解。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住处的纪录,对于他的尸体为何会困在医院中也没有任何解释,没有警方的纪录,也没有关于他下葬地点的纪录,许多留给他家人以及朋友的电话讯息更从来不得回音。
而那十支当初交易欧登所换来的球棒,则很容易寻找,一笔网络搜寻公开了它们的照片,上头加注著文字“约翰欧登换球棒”。
它们从来没有被使用过。
毒蛇队计画将它们做慈善义卖,当“全球大惊奇”博物馆(Ripley’s Believe it or Not)知道这个消息时,他们捐了一万美元给球队的儿童慈善基金。
于是这些棒子现在被放在佛罗里达奥兰多的一间仓库里。
“我们还在希望可以针对他们做一项展出”,博物馆的提姆‧欧布莱恩(Tim O’Brian)说,“这应该仍会吸引很多人的兴趣”。
(全文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