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中场休息时间：涅法雷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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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寒冬，未经证实的地带。
一望无际的灰阶荒原，其广阔仿佛同个地形无限延伸，永无止尽。天空是纯粹的白，
整个世界就只有天与地两种颜色。这里的时间是静止的，除了偶尔随机生成的异常气象，
就再无其他活动－－
大雨，零与一的数字符号，不断落下。
‘这个程式的执行错误即将关闭，详情请询问你的程式管理员。’蓝色长条与灰视窗
叠合而成的框架，在零与一的数字后降完后，如排山倒海的落石从天空掉下，堆积成一座
小山丘。繁体中文、你没有储值。这样难以解释的世界若存于人们幻梦，不但会把人给吓
醒，搞不好还会弄到精神失常。
堕天使睁着她龟裂的眸子，空洞看着永无昼夜的天。
她发黑的身驱被数字串成的链子固定在地表上，维持着大字躺姿已不知过了多久岁月
。她的羽翼与部分肢体，在堕化成黑色后，随着受困此处的时间一天天过去，逐渐受空间
影响。
魔甘娜知道自己的身体边缘，有部分已经变成零与一数字交叠的诡异锈蚀。她想着再
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完全变成这些数字堆吧？这无疑是最恐怖又最奇怪的消逝方式了。
但等到那时候也没关系，反正她肯定是神识尽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唯一庆幸的或许是乔乔离开她时，没有见着这幅地狱景象：这里的剧变是在乔乔离
开后产生的。
在她与乔乔互拥著对方，依靠着彼此活下去时，这里的景象是一片冰天雪地，阴暗昏
沉的天空……再怎么严苛，都比现在要好上百万倍。
“啊哈哈，我又跳出来啦！”
不知道发呆看着同一片景色过了多久，魔甘娜嗅到了许久没闻过的气味。这是她仍存
留于世上的证明。是空气？还有风在吹拂？
一道刀痕撕开空间。青衣武士伴随着他爽朗的笑声从裂缝走出。
他先将长爆炸马尾整理一番，踏着草鞋，来到堕天使面前。他蹬了蹬灰阶地板，堕天
使被数字锁链强固在地上的身驱，随着地形隆起拉成站姿，目光与蓝衣武士相对。
“你……你又来这里了？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能轻易来去这儿？”
魔甘娜感受到一股暖流涌入自己受损的躯壳。毫无疑问的，武士的到来使这个异常空
间回归正常（或说武士才是这个空间的异常？）也只有在他出现时，魔甘娜才找回生命的
感觉，甚至被允许能够言语。
碎裂的记忆随着武士到来，如海啸般席卷魔甘娜的意识：乔乔？对啊，我不久才回到
过现世一次，那个名为瓦罗然大陆的世界。
等等，我是谁？我不是天使长魔甘娜吗？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和乔乔交媾了？天啊…我只是想守护这个凡人孩子而已，最后居然演变成如此。天
父原谅我，是我亵渎了这个孩子吗？
数千年的使命毁于一个闪失，魔甘娜终于忆起最初和姊姊凯尔一齐从至高天出发，探
索了无数星球，遇见了召唤师的后裔，远古秘法的继承者。最后……最后……
“妳已经成为了堕天使，就是妳很糟糕的意思。更糟糕的还在后头，妳再也当不成大
天使长了！”
“我再也当不成大天使长？……你、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大天使长吗？我已经毁
了啊……”原本武士的宣判还如雷贯耳穿透魔甘娜的灵魂，过了半晌，魔甘娜却觉得其实
是一个很难笑的玩笑。
“不错，妳的天使长生涯已经GG了，魔甘娜啊魔甘娜，想当初妳也要1350IP，可我觉
得妳的SKIN只有凋零蔷薇好看而已。现在都没了，只剩下粉尘了啊。”
“你到底，再说什么……？”
“但是现在有一丝转机，告诉妳一个好消息！现在的剧情走向是乔乔想要救妳，非要
把妳从这里带离不可。”武士的话使魔甘娜一怔，乔乔，要救她？这可能吗？
“等等，你到底是谁啊……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是这只是我的一个幻觉罢了，我已经
分不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了。求求你，就算只是个幻象，要不就放过我，要不就彻
底毁了我吧，我已经不想再做思考了……”在喃喃说了一大串后，魔甘娜居然颤抖著流下
泪来。她已经不知道被困在这样的空间过了多久了，神智不清时，是她最轻松的时刻，残
忍的是，她大部分时间都无比清醒。
她又忆起了一件事：尽管印象非常模糊，但最初正是这名武士长刀一挥，斩破空间，
将乔乔带离她的身边。
“唉，我也没有办法啊。谁叫妳和妳姊姊去找召唤师的麻烦，现在被放逐在时间的寒
冬‘资源回收桶’，只能说是妳活该，刚好而已。我顶多也只能缓解妳的痛苦，让妳不至
于完全消逝。”说完，武士长刀一刺，魔甘娜在颤抖后惊讶看着自己身上的变化。
她的身体边缘，已经呈现数字锈蚀的恶心轮廓，那些零与一的符号竟剥落大半，恢复
成堕天使原本深黑色的肌肤，尽管称不上健康，至少不再是违反世界法则的诡谲异象。
“这样应该能再撑一阵子了？如果妳姊没发了疯，把召唤师兄弟全干掉，说不定妳真
的再见到乔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说完，武士端详著长刀沾染的涌动数字，他笑着
收刀入鞘，喔喔喔喔喔笑了几声，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到底是谁，你……你就算真的要离开，起码让我知道你是谁，我要等待什
么吧……”虽然武士并未带魔甘娜离开这儿，他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她的救命索。许久未
能拥有交谈对象，武士的离去无疑让魔甘娜再次陷入恐慌。
武士在听见魔甘娜的求助声后，停下脚步，让魔甘娜看见他嘴角扬起的戏谑笑容。
“真是奇怪，妳明明是天使，居然连鼎鼎大名的我是谁都不知道。我可是一手挽救至
高天，超越神魔的男子。”
“你…你该不会是？”魔甘娜的思绪涌现某个传说：在天堂与地狱支配的无数界域，
有个被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隐藏的世界，那里居住着－－
“妳终于想起来啦，我正是‘涅法雷姆’。哈哈哈！我要走了，现在我要去当铜牌，
每天玩垃圾犽宿走上路！”
涅法雷姆？这个男人是涅法雷姆？
就在堕天使震惊著传说之名，武士已随爽朗笑声再次划破空间，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裂
隙，不复存在。随着武士离去，魔甘娜的生命力再次被空间剥夺，时间再次回复静滞。
只能等待了。魔甘娜告诉自己必须支撑下去，涅法雷姆的到来，意味着她的命运固然
悲惨，却绝非幻觉；乔乔要救她，她必须在这个可怕的世界撑到那时才行。
绝不能放弃希望……这谈何容易！想到自己居然有逃出生天的机会，魔甘娜看着这绝
望景象的眼神变得截然不同，考验也更加严峻。她能撑到乔乔来救她吗？光是思索这事，
魔甘娜就感觉自己的身驱再次被数字锈蚀缠上了。
同一时间。魔甘娜的这股思念引发蝴蝶效应－－遥远的瓦罗然大陆，位于蒂玛西亚王
国的其中一尊雕像，竟变成有翼天使的姿态，剧透！
‘光明使者魔甘娜，于此显身，终结轮回，等待救赎。’
鲍伯走到喷水池前的小纪念碑，手在碑上文字轻点着。他正要带索娜离开，然后被一
枪爆头，还没死。
更早的时间线。时间乱流，面目全非，战争学院，召唤峡谷：
“妳要带我找的人，是一个法师吗？”在大道上走着，心神不宁的盖伦知道自己又问
了个烂问题。没办法，战争学院实在是太特殊了。
“垃圾犽宿、约翰在哪里？”走在温室上方，行经水晶玻璃筑成的空中长廊，盖伦为
雷玟突然停下，敲打玻璃的举动怔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艾欧尼亚武士瞧了盖伦一眼，发出哼哼哼哼哼的笑声。
“他、他是怎么了？”尽管距离遥远，盖伦却感受到一股危险气息。他不寒而栗，这
个男人……怪怪的。
“你别理他，这个男的得了一种罕见的精神疾病，约翰把他带回来之后他就这样了，
现在不过是症状越来越严重罢了。他常常胡言乱语，说什么‘他又穿越了’。”雷玟没好
气解释。垃圾犽宿这个称号，是她为武士取的，其实犽宿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要怪
就怪他实在怪得惊人。
“精神疾病？他得的是什么病？”盖伦问。
“中二病。你肯定没听说过吧。”雷玟耸了耸肩。
盖伦点点头，他确实没听过什么是中二病。
“我们又要去找约翰了。”盖伦道，说完，他和雷玟不免露出怪异表情。
“盖伦……你见过约翰吗？”雷玟十分狐疑，要是这男人真的见过，那他不但演技完
美，还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呃？我怎么这么自然叫他盖伦了？好像我跟他很熟的样子。
“当然不是，我要是见过他，就不会又麻烦妳。”盖伦急忙澄清。他也觉得雷玟叫他
盖伦颇奇怪，可却不讨厌。感觉挺不错的！
“可是你刚刚明明说又……喂喂，盖伦，你刚刚又说了！”
“嗯，我确实听见了。”
“干，该不会你也得中二病吧。我不想又跟你吵架。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连自己都语无伦次，雷玟也感觉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为什么，要说又呢？
这感觉好熟悉。难道她和盖伦先前就见过面了吗？
雷玟难以抑制内心激动，她决定顺从直觉，暂时把找约翰的事丢一边，拉着盖伦的手
就往反方向跑－－
她像个小女孩般边跑边哭。为什么？泪流满面的她完全不懂自己发了什么疯。哭就算
了，居然把这个男人带到自己房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啊。
所以我果然是个脏臭的女人吗？内心仿佛听见这位初见面的男子正严厉斥责她。她瘫
坐在地上，不住嚎啕大哭，指甲猛抓自己的头。
“雷玟，妳。”盖伦原本想说：妳怪怪的。哄著雷玟的他，居然动了一个连他自己也
无法接受的念头，更扯的是，他任由这事发生。
雷玟把盖伦平推在地上，唇即刻吻上。受到这波强袭，盖伦居然无法守住攻势，他将
雷玟越抱越紧，最后，两人上了床，盖伦裸著上身，雷玟同样剥得只剩内衣。
“我疯了吗？”盖伦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性，在事情完全失去控制前，做着垂死挣
扎。
“不只你疯了，我也觉得我疯了。哪有人初次见面没来由就突然打砲了。可是，现在
收手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呵呵……”知道自己严重失态的雷玟呀然失笑。
“我有个奇怪的想法，现在做了，会后悔一时，不做，会后悔一辈子。”盖伦道。他
觉得这十分可怕，事已至此，不做又哪里怪怪的。
“那么你要后悔一时还是后悔一辈子？盖伦，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我知道这很奇怪，
但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我、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当起。不一定要进展……这么快速。”
“你会把你的女性朋友剥光吗？”盖伦在听见雷玟指责后叹了口气。
他将雷玟搂入怀中，让她感受着自己的温暖。纵然不是激情，感受盖伦心意的雷玟高
兴极了，顺服地任由对方抱着。
“虽然是妳先开口的。但我得诚实告诉妳一件事：刚刚我也有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好
喜欢妳，雷玟。”
同一时间，垃圾犽宿离开温室，走向凯尔与约翰所在的山巅。他仰天长笑，非要搞得
召唤峡谷所有生灵，非听见他的夸张笑声不可。
“哼哼哼哼哼！我又Carry了一场啊！哼哼哼哼哼！”
平行宇宙，为何说又？终结轮回，再创高潮。
涅法雷姆，强行Carry，英雄联盟，常常吃书。
让我们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