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两人才一窥周文琳的穿着,她的身材高挑修长、体态健康、胸部丰满,上半身穿
著全黑长袖毛衣,V领设计,引人往领口底下看去,衣服适当地修饰身形,强调胸部曲线
,搭配紧身牛仔裤,将美好的身体线条展露出来,整体穿搭简单含蓄,却有股说不出的魔
力,走在路上会让人情不自禁多看几眼。她走在前头,领两人进房,腰肢轻摆,浑圆紧实
的屁股一扭一挺,很是惹火。
采衣看得目不转睛,吞了口唾液,稍微收敛心神,看向弘道,却见他苦着一张脸,上头明
明白白写着,这不是我的菜啊,我喜欢的型是(逼──),此刻他更无心思用透视眼去窥视
内里。
他们在玄关拖下鞋子,周文琳打开电灯,拿出室内鞋让他们换上。
“打扰了。”
“哇~~”
“你们就当这里是自己家,放轻松点没关系。一定很累了吧,坐一下,我去弄点吃的东西
,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麻烦了,我们都才刚吃饱。邹小姐,还请妳说说《老狗》的故事,毕竟我们就是为
此而来。”
“这样啊。”周文琳微微瞇起眼睛,“彩彩呢?要不要喝点热的东西,你们大半夜在市区
等车,想必身体都发冷了吧?”
“好啊,文琳姐。有什么热饮可以喝?”
“有麦片、阿华田,还是妳想喝热牛奶?”她侧着头,“我要去厨房看一看。”
采衣笑嘻嘻地,身子一动,竟欲跟着周文琳走进去,弘道正想喝叱她的举动,话到喉头,
随即醒悟,这是采衣刻意作球给他,制造空档调查这里。想通后,他乖乖闭上嘴,看着两
个女人有说有笑的走进里面。
他原本坐在沙发上,听两人说话声音越离越远,确定以周文琳的视角看不见客厅状况后,
马上跳起来,环视整个客厅。在她们回来之前,有几分钟的时间可以调查这里,时间长短
全看采衣的拖延(喇赛)功力,首先检查地板四个角落,再来是桌子底下和沙发椅下,接着
是电视背面和橱柜里头,这些看不见的地方很容易被下咒或是设置道具机关,上述全搜过
一遍,没发现异常。弘道略觉失望,该不会对方是连恶咒都不会的菜逼八?他的视线上下
打量橱柜,心想要不要把柜子翻过来,记得有一个案例,符咒就是贴在柜子背面,因为紧
靠着墙壁,一开始谁也没想到要把柜子翻倒检查...。
弘道凝神细看,他的“透视眼”练到三级,能看穿五公分厚度内的物体,视材质而定,金
属物因原子排裂方式紧密,难以透视,但木头、纸张或是衣物纤维倒是没问题。柜子背面
也没有异状。奇怪了。
他退后几步,站在客厅中央,视线随意扫过四面墙壁,看见挂在右边墙上的巨幅“百鸟朝
凤图”,第六感知道肯定有问题,上前几步,仔细端详。这图长四尺多、宽一尺多,甚是
巨大,横挂在墙上,占据快1/3的墙面,上头的凤凰以及百鸟、一草一木一石全以针线刺
绣而成,作工精细,精美异常。除攀在梧栖枝上的凤及凰外,共有43种种类各异的凡鸟,
成双成对,总共是一百之数(注1)。弘道没时间一一查验,拉开衣袖,露出手臂肌肤,一
手贴在图面裱框上,大臂横过图面,不漏过任何一小块地方,由左上角开始,扫到右下方
,果然在右下角的不起眼处,手臂中段微感刺痒,举臂一看,肌肤表面泛起几个红点,正
是他的恐狗症过敏反应。那处是一只白鹡鸰鸟,看来是身上的针线被人拆掉,替‧换‧成
‧狗‧毛了。
哼,他忍不住用鼻孔轻喷一口气,又不得不佩服莫建言的料事如神,那家伙知道自己怕狗
,还把他派来处理一个独居少妇家里的狗灵,分明是故意的。如果换作其他伙伴,能在这
么短时间内识破机关,抵御30岁人妻的诱惑吗?如果是宋承方的话,肯定中招,那个呆头
呆脑的笨蛋,就算知道有陷阱,他也会觉得跟熟女打上一炮很赚...,胡思乱想之际,耳
边传来采衣和周文琳走回来的声音。没时间了!弘道一咬牙,抽出几张道符,贴在白鹡鸰
上面的镜框,掐指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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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琳和采衣回到客厅时,见弘道端坐在沙发上,(假)正正经经,大气不喘一下。
“袁道长,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我们就热了牛奶喔。”她将两个冒着氤氲蒸气的马克杯
放在桌上。
“哦、谢谢,就说不用麻烦了。”他看向采衣,却无法从她脸上读到有用的讯息。
“我也是喝热牛奶,没想到文琳姐家里喝林X营呢(注2)...”
!原来如此!弘道听明白采衣的言外之意,大大方方勾起马克杯的半环把手,喝了一口浓
、醇、香的热牛奶,“呼~~”缓缓舒了一口气,“那么邹小姐,可否请妳告诉我们狗灵的
详细情报呢?就是妳之前养的那只、嗯,叫布布吗。”
“好啊,”周文琳见他喝了饮料,笑咪咪地道:“我们就来说说《老狗》吧。”她坐在弘
道身旁,自己也拿了杯牛奶,轻啜一口,“一切的灵异事件起源于BuBu死掉以后,但你们
要明白,世事往往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单纯,切开洋葱后,才会发现内里原来层‧层‧堆
‧叠,在说这个故事之前,必须先讲明我为何而写。”
“咦?什么意思,《老狗》不是下一回的章节名吗?”采衣有些被搞糊涂了。
周文琳点点头,“对,但不止如此。《老狗》是我所写,04年投稿文艺周刊,第一篇获得
刊载的短文。”她沉思半晌,又喝了口牛奶,“那时候我的年纪比你们都还要小,没想到
一转眼快十年过去了,人生啊、过得真快呀。为什么当时写得出那么出色的文章呢...?
”两人不敢催促,静待周文琳继续说下去。
“是了,写作的初心,我都快忘记了。袁道长,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一定是写书、
写小说写短文,日记也好,FB上的动态也好,你是为何而写?又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情留
下文字记录?”
“偶不粗道。”弘道嘴里含了口牛奶,口齿不清地回道。
“别这样,说说看嘛、嗯哼?”周文琳眼媚如丝、呵气如兰,挨在弘道身旁,轻吐一口清
风吹在他的耳朵上。
“为了婚想和鸡鹿。”
“拇!这不是很棒的回答吗!”周文琳赞许道:“我也是喔,但不知道何时开始,渐渐变
得写不出来了,灵感枯竭。握着笔,整日呆坐在书桌前,瞪着空白的稿纸毫无想法!你们
能想像吗?一整个炫黄灿烂金阳的午后,只能写出寥寥几句支离破碎的话语,以前能轻松
驾驭的笔和稿纸,变了一个人似,再也不认识。格子怎么也填不满的那种恐惧,无数午夜
梦回的时刻追着我跑,写不出来啊,再也写不出《老狗》那样精彩绝伦、唱作俱佳的文章
,就像一口枯竭的水井,投了只木桶进去,听到‘咚当’一声,掉在贫瘠的地面,一滴水
也没有,让人无法忍受啊。我要更多灵感、更多刺激...”
“妳不会因为写不出东西就call道士协会吧。”虽然也有民众因为一点芝麻小事就打电话
报警,真把警察当做保姆使唤,叫来劝架、捉蛇捕蜂等,但这样的理由实在很...
“哦~彩彩,”周文琳语调夸张,“这才不是一点小事,攸‧关‧生‧死啊,妳不能理解
也罢,但袁道长肯定能明白吧。”她见弘道没有反抗,动作变得大胆放肆起来。
“不、不粗...”
“嗯?我没听清楚?”周文琳故作没听见,身体又挨近几分,肩膀碰在弘道身上,一手不
规矩的乱摸,“袁道长的手臂很结实呀,平常有在锻炼喔。我很喜欢像你种正义凛然、精
力充沛的小伙子,好似有源源不绝用不完的精气,真合胃口。你们男人富含力量,却也不
吝惜展示分享,这般勾引人家...”言谈之间竟完全没把采衣放在眼里,“袁道长,你为
什么要装作道貌岸然的样子,不肯好好偷看人家?丰满的胸部也很喜欢的吧?当然的啊,
没有一个正常男人不爱,要摸摸看吗?又白又大又软的奶子喔,嗯哼、明明精心打扮的出
门,却在市区苦等两个多小时,耐心都快被你磨光完了,人家好饿好饿喔,差点就忍不住
在街上大开杀戒,这是你欲擒故纵的手法吗?”
“阿咯哈呣啦...”
“妳到底想干嘛?”采衣替他翻译道,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弘道在说什么,这句话是自己想
问的。
“这还问吗?”周文琳(?)正眼也不瞧采衣,“想要故事呀。所谓的故事便是寄宿在人类
身上的花朵,唯有让花苞绽放,张开花瓣、吐‧出‧雄‧蕊,我们才可以一窥全貌、品尝
流淌的蜜汁啊。来,袁道长,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欲望,快给我吧。身体好热好热呀,像是
着火了一般,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爱液如潮水般泛滥汹涌,不可抑制呀。”
她说这话倒是事实,周文琳(?)身体“逼逼啵啵”不断流泻出不明液体,滴在沙发、地板
上,积成数摊小水洼。她举起双手,包覆住弘道,在他身上裹了一层半透明黏液。
原来是只发骚的腥猫,采衣暗想道。这下该如何是好,原本抱持着看好戏的心态,没想到
弘道没两三就被摆平了,“拜托,你很弱欸。”她忍不住抱怨。
※※※
注1:想是有些种类的鸟重复了,但确定是一百之数无误,弘道算过了。
注2:当年(13年)尚未爆发灭顶事件,亦没有“秒买秒退”行动。若以周文琳性格,后来
或许也会拒买林X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