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生命语言协会-01

楼主: dorisDC (安陵/非白)   2016-06-14 19:47:28
※终于克服拖延症改写2013年的旧作,有点小激动。
※故事有点电波(自认),可能偏女性向,希望大家喜欢。
  上高中,考大学,接着读研究所,毕业去当完兵就开始工作。
  这是我的人生规划,以及大部分人的人生规划——更正,有人读完研究所会衔接出国留学,移民海外这一类型的支线。但我没办法,因为不够有钱。
  不够有钱并不足以形容我的状况。
  一个便当吃不饱,可以吃两个,对我来说会是一个比较奢侈的选择,所以大部分的时候我习惯自己煮饭,作为一个有特殊技能的男高中生,每天带便当上学可以假装是女朋友做的爱心便当,还能兼顾省钱和食安问题,便宜大碗又安全美味。
  但是鸡排如此邪恶,绊住我放学回家的脚步。
  买,或是不买,这是个问题。
  我站在鸡排摊旁,深沉地思考今日额外支出鸡排对钱包和银行帐户的影响,还有买鸡肉和面粉回去自己炸鸡排的可能性。
  “跑!”
  如雷鸣般叫人搞不清楚状况的呼喝声撞击耳膜。
  有人扯着我的手臂,将我扯离了鸡排摊。虽然很感谢他打断我思考艰难的问题,但……他谁啊,路边的怪叔叔?
  “跑去哪?这位先生我认识你吗——”这陌生人到底想做什么,简直莫名其妙,“喂!放手啊你。”
  手抽了两下都收不回来,脚抵在地上也抵不过他的怪力,抓着我跑的人用怪叔叔称呼有点太过成熟,打扮看起来倒像是大学生。那种路边随便找都找得到最普通男大学生,T恤牛仔裤加上深色后背包,有型一点的在胸前挂一副墨镜,骑车的时候可以带。
  这家伙的装备只少了一副墨镜,黑色后背包仿佛洗了无数回,边缘都稍稍变色了。
  抵抗不了对方扯著跑的动作,为了避免被凄惨拖行,我勉力跟随他跑了两百公尺,经过了便宜的猪肉舖子,蔬菜量贩,卖水果爷爷的三轮车……
  “喂,快放开我,我已经跑不动了。”
  我只是孱弱无力的普通高中生啊,讨厌流汗,所以不打篮球,每次测一千六百公尺成绩都在全班垫底,顶多能跑赢后座的小胖。这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陌生怪大哥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但唯恐他是下一个变态杀人犯,还是越快脱离对方的控制越好。
  “我说先生,放开我好吗?我家很穷,没钱付赎金,但你真的想要赎金,我可以打工还给你,我保证,我真的没有说谎——”
  青年不耐烦地大喝一声,“闭嘴。”
  “好的在你说出其他要求之后,闭嘴不算太难的事。除此之外,放我回去还有其他条件吗?”
  “安静。”
  青年甩来一个冰冻视线,感受到他的邪恶与决心,我暂且屈服恶势力,等待逃脱的良机就是。
  他拖着我左弯诱拐,穿过大街小巷,我很肯定这已经超越了一千六百公尺,因为我已经喘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我只想求他放过我,不然我会因为把心脏呕吐出来而死。
  “这位英雄……我说……我们可以……可以停下来了吗?”
  “还不安全。”
  我只想跪求他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不然也不用等他撕票,我马上就像能像一条死鱼一样肚皮向上瘫死在地上。
  “让我死吧。”
  “白痴,你想死得简单还没这么容易。”青年冷笑,拖着他跑进路边的小公园,爬上游乐器材,拉着我钻进小朋友超喜欢的塑胶彩色大水管里面。
  我不记得学校附近有小公园,看来我已经到了陌生的地方。
  虽然我不胖,他也不胖,但是两名男性很明显不适合在塑胶彩色大水管爬过来爬过去这个游戏,对方大概怕我乱跑,双手压着我的肩膀,脚压着我的腿让我动也不能动。
  我身上的汗水黏腻,完全不知道为何他能忍耐著和我肌肤相贴。
  “我只说一次,安静,否则被发现我旧不了你。”
  “我说你到底想——”被恶狠狠地瞪着,在青年打算摀住我的嘴巴之前,“好吧,我安静。”
  我真是个识相Boy,给自己点赞。
  夏天天色暗得没那么快,公园的鸽子和麻雀还在聊天,但他们不如学校里出现得那群吵,可能说话的内容比较没什么意思,所以只能相对无言。这很好,非常好。没有鸟儿哈啦的声音,我难得可以不受干扰地注意外面的动静。要是上课的时候,那群麻雀也能这么安静就好了。
  加上这小公园周围都是安静的民宅区,我连风的声音都能听见,包含我们两个的呼吸声也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先不论我喘得像破风箱可怕的声音,对方的呼吸又轻又缓,有点羡慕他跑这么久还有余力。
  就在我耐心即将到达临界点之前,一阵凌乱地脚步声经过这里。
  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小。
  塑胶彩色大水管上有个狭长隙缝,看来经过了残暴孩童的摧残,我借此朝外偷看,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带墨镜的怪客用绝对会吓哭小孩的表情在公园外围搜寻了几圈,着重检查行道树是否有躲藏人的可能。
  这群变态难道就是青年见义勇为,抓着我就跑的原因?还是我被他牵连,太衰被牵扯进黑社会火拼之中?
  这实在太可疑了,无论是外头的凶神恶煞,或者疑似男大生的青年,都太可疑了。
  他们没找太久,首领似乎做出了这里没有其他人的判断,分做两组,从两条分岔的巷子追了出去。
  “暂时甩掉他们了。”
  “真是可喜可贺。”我敷衍的拍两下手,“现在可以不继续压着我了吗?”
  青年眉毛抽动一下,嫌弃地瞪我一眼,才退出幼儿游乐设施,并且不给我任何挣扎的机会,抓着我的脚踝就要把我从彩色塑胶大水管里拉出来。
  “放开我啊这位英雄,我没有要跑的意思。”
  他干脆地放手,导致我的脚干脆地遵循地心引力向下撞……
  好痛啊。
  我大概眼眶含泪了,这让那位英雄有些心虚,撇过脸说:“快点,这里还不够安全。”
  唉,这世界没有哪里是安全的好吗?就连待在家里,都会有飞机从天而降,就像我现在被陌生怪大哥抓着跑,简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呃,这句话是这样用的吗?唉呀随便啦。
  “我跑不动了。”
  脚敲那一下太痛了,更重要的是我的脚超酸,小腿筋好像一下一下抽动着,反正有够不舒服,目测英雄没有谋财害命的打算,我打算休息一下。
  嗯,休息是为了抓更多长颈鹿。
  青年抿紧唇说:“我们没有时间胡闹,你立刻给我起来。”
  他长得还蛮帅的,只比我差那么一点,我是优雅温文的美少年,如花一般鲜嫩啊用错形容词了,总之差不多是那样的意思,背景加上大朵大朵的玫瑰都不会显得奇怪的帅气。而英雄脸的线条刚硬,头发短短的很有精神,硬要说的话在菜市场大妈大姐之间,他肯定能击败卖豆沙包的豆沙哥,荣登菜市场最帅小鲜肉的宝座。
  这样线条俐落的五官很适合画肖像,偶而除了对着镜子画自己,借由同学传岳的照片偷偷画班花、校花之外,我也会想画点石膏像之外的硬汉啊。
  在这个长得好看就是正义的世界,按理推论他应该不是杀人狂、不是神经病,也不太像变态,顶多冰霜般的气质让他被归类在禁欲系,忍太久对健康不太好,真的。
  英雄没有注意到我真诚的眼睛,他不耐烦地拖着我,沿着溜滑梯往下滑,他站着滑,我倒躺滑。
  我痛心疾首地喊说:“不不不英雄你不能这么残忍!”
  “不要大喊大叫!”
  “你知道衣服有多难洗吗?天啊如果衬衫洗不干净有怎么办,我不想买新的制服衬衫啊,只好冀望不用穿制服上学的法案快点通过了吗?可是我的便服也不是很多,英雄你实在太残忍了……”
  “不要叫我英雄。”
  他伸手过来目标我的领子,我在他真正要拎着我的领子跑之前,敏捷地一跃而起,我敢发誓我这辈子没有这么动作轻盈过,就像一只燕子似的。
  我忍着抽痛麻木的腿走在他的后面,乖得像鹌鹑似的,话说我对鹌鹑没有任何偏见,至少他们不太会丢孩子。唉,最近这个季节时常有雏鸟掉下巢去,这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鸟爸鸟妈,简直太过分了,我一点也不想去捡喊著“爸爸妈妈我要吃虫虫”的小屁鸟,可是掉下来之后这些不负责任的鸟爸鸟妈有一半机率会选择性忘记自己有生过这个儿子,记忆力时太差了。
  我被扯转进一条死巷,青年面无表情地说:“不要走神,跟紧我。”
  这要求实在有点太高了,我的思想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奔放自由,实在有点难以控制。
  不过我乖乖的没有反驳他,作为一个识相Boy,我还是有这点基本素养的。
  “翻过这道墙。”
  “大哥你认真的吗?”
  那座红砖墙几乎有我的两倍高啊。
  他居高临下的鄙视我,“你说呢?”
  好吧,鄙视我是我擅自帮他标上去的内心戏标签,其实他只是冷飕飕的这么说了。
  作为一个优雅的美少年,我是不会为恶势力屈服的,我这辈子没有爬过墙,以后也没有爬墙的打算。
  “这位大哥,你知道我体育成绩一直都六十分合格,体育老师看见我就叹气,我其实能理解他的感受,并深深的感到同情。”
  对方充耳不闻,坚定地说:“我托着你,你翻上去。”  
  “打个商量,英雄我钱包里只有一百块都给你,你就放我回家吧,如果要十万的话,剩下九万九千九百元让我分期付款怎么样?作为人质,我要求一顿麦当当,不需要太高级,速食店就可以——啊啊啊啊!”
  他特别残酷无情的举起我,完全没有先跟我打商量,就是这么突然。
  这实在太不安全了,我忍不住攀著墙给自己微薄的安全感,英雄完全没给我喘息的机会,继续拖着我,强迫我连腿都攀上墙为止。
  真没想到我这辈子也有骑墙的一天。该怎么说呢?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有手段圆滑,左右逢源的可能,骑在墙上的风景真的十分不同寻常,一览众三小、咳,山小,真的不是开玩笑的。
  英雄俐落的翻墙,就像她曾经做过无数次一样,肯定有什么特别的崇高的任务,让他非常熟悉翻墙业务,还是不要细想他为什么这么会翻墙吧,仔细想想还蛮令人害怕。
  青年说:“跳下来。”
  “不要。”
  我还留恋高处的风景,不要这么残忍地对待我。
  但英雄抓着我的脚踝,威胁我说:“你要自己跳,还是我帮你?”
  这世界上能够抵抗强权的人不多了。
  You Jump! I Jump!美少年我就是这么浪漫!
  跳墙真的不好玩。
  等我的脑袋开机重启的时候,我已经被拉着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眼看周围风景越来越荒凉,甚至还到了河堤边,喔我记得这个河堤,大概六岁的时候有来玩过。英雄没有带着他往夜跑或者夜骑脚踏车的运动场走去,带着我左弯诱拐到一个隐蔽没有路灯的地方。
  这个时候我真的有点害怕了,要是被卖掉,隔天发现少一个肾怎么办?男人不能没有肾啊。
  英雄挪开了地面上一个圆形的下水道孔盖,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他简洁地说:“跳。”
  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难道他不知道下水道有很多鳄鱼吗?这个都市传说肯定是真的,我已经坚信不疑很久了,就算没有鳄鱼,也会有老鼠,老鼠是全世界最不该存在的哺乳类动物,我今生的仇敌,我与老鼠势不两立。
  “你跳不跳?跳下去不会死。”
  我忍不住反驳他说:“你说不会死就不死?”
  他不耐烦地说:“我会跟在你后面跳,动作快一点。”
  “我刚才已经跳一次,把我今天的胆子用完了,你知道就算是从地面跳到地面以下,也是一个垂直降落的运动,牛顿跟他的运动定律都不会放过我,加速度也不会放过我。”
  青年伸出罪恶之手,打算将我推入深渊。
  “好啦我跳我跳!别推我。”我闭上眼睛,深呼吸来平复我扑通乱跳的心脏,不过没有太大的作用,然后我就被推下去了。“就说不要推了啊啊啊啊啊!”
  我以为我会摔到下水道底变成汉堡排,但是我安然无恙地穿过安装在下水道地上的暗门,暗门翻开后连接一个大水管溜滑梯。我顺着螺旋状的下水道水管旋转,不断的下滑。
  这溜滑梯太刺激了,转得太多圈,我有点晕。
  因为晕眩,我不记得我滑了多久才重获光明,等我晕头转向地跌坐在地上,我在感受到我还活着,地上意外的柔软,大约是铺着大红色的毛毯的缘故。
  在天上的爸爸妈妈,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的儿子还活着!
  我跳起来摆出拥抱天空的动作感谢老天给我留一条命,就在此时,淡淡的灯光亮起。
  我睁开眼睛打量周围,这里是哪里?英雄在下水道建立的秘密基地?哇没想到英雄这么有钱,竟然有本事建造这么酷炫的基地,把钱给我买菜,我搞不好连下辈子的菜都能买全了。
  电子音突然响起,它一字一字慢慢地说:“欢迎光临生命语言协会——”
  什么啊,吓了我一大跳。我拍拍心脏,皱着眉头思考生命语言协会是什么玩意?
  下一秒,我被滑下来的英雄撞倒了,非常漂亮的一球,全倒。我仿佛能听见保龄球馆的欢呼声呢。
  脸朝下摔实在太痛了,我深刻的感受到鼻子的存在感,鼻梁骨不会撞歪了吧,歪了我就不帅了啊。
  英雄从地上扶起我,“你怎么还站在这?”
  我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被撞倒很糗,而且疼痛的鼻子让我痛哭流涕。
  他终于露出冷酷或者不耐烦以外的表情,尴尬别扭地问我说:“你没事吧?”
  我也希望我没事。我只希望一个人静静。
  电子音再度响起道:“欢迎回来,守卫者壬午——赵以隽。”
  守卫者什么碗糕赵以隽,我抽痛的鼻梁让我听不是很清楚电子音确切说了什么,不过这称呼有够霸气。
  但那不干我的事,甚至我明天的买菜钱都不会因此增加。
  我摀著鼻子说:“我已经看过你的秘密基地,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吗?英雄?”
  不知道隐藏在哪儿的广播器传来活泼的女声。“小隽你回来了!你找到人了吗?应该有把人带回来?”
  “是,我已将鸟语者安全带回基地。”
  “小隽跟姊姊讲话不要这么公事公办啊,姊姊很伤心的。你先带鸟语者到会客室去,我马上就来。”
  女人的声音出现又消失,我好像听见很不妙的关键字。
  一个很不妙的关键字。
  “你叫我什么?”
  他笃定地说:“鸟语者,你听得懂鸟说话。”
  惨了,这地方好像没有适合逃跑的地方,不知道从旋转下水道馆爬回去需要多久时间,但是作为优雅的美少年,目测打不过这么魁武的英雄啊。
  我干笑后退,贴著墙说:“我哪有这么神奇的能力,哈哈英雄你搞错了吧?”
  “我没有弄错,因为‘研究所’的人要抓你,所以我才把你带来这里。”英雄很不高兴地补充一句说:“在测试你是否是‘研究所’间谍之前,就先把你带回基地。”
  我也不想啊英雄,什么‘研究所’我根本没听过,作为一个高中生,我要是成为间谍就太玄换了……好像没什么说服力,真实的世界就是如此玄幻。
  吞了一口口水,我小声问说:“那你呢?你也会……”
  “我是守卫者,编号壬午。”
  哇哦,听起来很酷。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人叫公冶长。
  有一天,一只乌鸦飞来跟他说:“公冶长!公冶长!我发现有羊死在路上!你帮我掏羊肠子出来喂我,剩下的肉归你!”
  公冶长去拖了羊回来,遵守承诺把羊肠喂给乌鸦,吃了烤全羊不含羊肠大餐。因为公冶长太穷,烤全羊的羊主人在寻找到羊的时候,闻到烤羊肉的香味,马上怀疑他偷了羊肉做成烤全羊不含羊肠大餐,告上法院。
  最后有老师帮他说情,法院也查清一只擅自逃家的羊,被老虎残酷无情的咬死,又因为老虎不太饿浪费食物乱丢在路上,乌鸦和公冶长才有捡别人不要吃的羊的机会。
  因为公冶长没有偷羊,他终于获得自由,被官府释放,但这终究是一场烤全羊不含羊肠大餐引发的无妄之灾。
  怎么没有人送羊给我吃呢。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我和公冶长一样,是个会说鸟语的鸟人……
  呃,不对。
  我是个会说鸟语的人类,据拖着我亡命奔逃的英雄赵以隽的说词,我这种会说鸟语的人,被他们称作“鸟语者”,或者也可以用“言语者”概括。
  听起来和宗教某些“神眷者”的名称很类似,都是什么什么者,有点饶舌,听起来不是很亲近,如果是天行者这种酷炫的称号我还可以勉勉强强接受。反正我就是不喜欢这称呼。
  不过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所以我还是得被他们叫鸟语者,听起来真的很鸟,鸟爆了。
  赵以隽被我问得烦了,他臭著脸说:“去会客室,还有什么问题待会再问。”
  我不知道突然一下子跳到见亲人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进展有点太快了。
  “为什么要去见你姐?”
  “她是副会长。”
  副会长听起来还蛮厉害的,有点像高中开学第一天就突然见到副校长的感觉差不多。
  不过再多的紧张,也都走得我不紧张了。
  天知道为什么这群人要这么无理取闹在地底下建这么长的走廊,这条长廊似乎一望无尽,除了左右两侧每隔三公尺就安装同款式的壁灯,没有其他装饰。走得久了,对距离的概念开始模糊。不停的向前走,和站在原地变得没什么差别。
  今天的运动量绝对超过一千六百公尺,说有三千两百公尺我都信,身为优雅轻飘飘的美少年,我实在没力气走了。
  “还要走多久?”捂著空扁的肚子,我觉得我饿得可以吃下一只烤火鸡。虽然我从来不吃鸟禽类,“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这句诗还是有一点道理,虽然我没有翅膀,但掌握一门外语,还是稍微放过吃鸟的心吧。
  他停下脚步问:“觉得远?”
  “超远的好吗?”
  赵以隽看我一眼,走到靠左的墙边的一个壁灯底下。“你站过来一点。”
  “哦。”我走到他的旁边一步远。
  “再靠近一点。”
  “这样?”我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赵以隽抓住我的手腕,用另一手扭动壁灯,脚下突然一空。
  “啊啊啊啊啊——”我发出惨烈的叫声。
  我恨垂直向下运动!
  我们一起掉在柔软的布艺沙发床上,沙发床弹簧发出不堪重荷的嘎嘎声。
  我的胆子都快要从我嘴里吐出来了,我觉得我这个月的胆量都已经消耗完了。不,今年份的都消耗完了,就算有机会去游乐园也不打算搭云霄飞车了。
  他放开抓着我的手。“到了。”
  我虚弱地问:“有不是跳下来的方式吗?”
  “有,再走六千公尺。”
  到底是为什么要建那么长的走廊!
  “比我预计的还要快很多啊。”方才才在广播里听见的甜亮女声说。
  我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也有张布沙发,穿着套装的女人正拿着一本资料,她原本用钢笔在上面写着什么,现在已经停笔了。
  “我先回去了。”
  赵以隽快速打开暗门,离开会客室,动作之迅捷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有着蜜糖棕色的长卷发,娃娃脸和长睫毛,她眨眨眼睛说:“我弟有点讨厌我,毕竟还在青春叛逆期呢。”
  这么大的人还在青春叛逆期。呃,英雄的事情我不予置评。
  “哦,还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赵以馨,生命语言协会台湾分会副会长,很高兴认识你,李蔚同学。”
  “你好,赵副会长。”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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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nfresco (Anfresco)   2016-06-15 15: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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