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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end (神無月)
2022-11-28 21:31:34每一封信都有一个理由,妳曾经因为这件事与我争论了无数个夜晚,
我说,
那是一串电流莫名其妙地窜过脑神经刺激了哪个说不上来的内分泌,从不受控。
与其相比,这封信就坦荡许多,确实有个理由,为了下一个很多年、很多年、很多年
以后,如果我和妳还是这个样子,竟然没有因为这副皮囊开始出现老人斑、斑白的发
,和奇蹟眼霜也救不回的鱼尾纹而变化了我们凝望彼此的眼神,而妳竟然也斗胆,霸
道,那么毫不畏惧地问了那我始终想问却没有勇气开口的,那么这,这封信,就是我
最、最倔强的、自以为是的、或许带着一点点恨与报复心态的,回应予妳的,以与妳
最相似的预防性脱罪留言。
一个时间点、一个信号,一个留下证据的书面陈言。
如果、如果真的还有那么一天,我们又被命运的丝线胡乱地牵扯在一起,这将是我唯
一能自保的,为证实我与妳不同、证明我不是不告而别,而留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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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妳的,
喧嚣得可以,在这一刻,在我的耳膜里,一字一句。像装着海浪的水晶球。
虽然,有一点可悲。
我常常嫌恶地问著同一个问题,怎么能容许妳既在又不在我的生命里?
就像我,总是既想念妳却又不愿再让妳跨入我的真实人生。我们都因为拥有太多,而
显得过分害怕失去,就索性不拥有,却无法抹灭存在,变成了被关在古老棺木里的魔
鬼,古老、陈旧、皱巴巴、干枯,却死不了,好烦。
如果这是我存活于世的最后一天,当妳再遍寻不著那些曾属于我的投递处也开始消失
,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但我就是想要好好地告诉妳一声
我,走了!
自以为负责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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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和死亡这些事,慢慢地吓不倒我们,就像叶子总会掉光一样自然。
有些不见的、从手里流逝的,也再激不起什么悲天悯人的情绪,总是哭红的眼
逐渐被某些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却看起来更有说服力的假理解替代,我想或许那也跟勇
气没有什么必然关联,
就只是,
妳与我已然被生活折磨得不成人形,逼得我们不得不学会某一种能将匕首刺进胸膛但
不致死的绝活,宁可多留一点血,也不愿意浪费时间救治,我们自我安慰,
人生苦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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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只想说。
无论妳在哪儿?过著怎么样的日子?睡在谁的身边?烦恼著哪个孩子的什么事?
是不是依然保持惯有的立场,同时爱着我又恨着我?还是不是总在夜深人静独自低回
的时候想起我?一如往昔地说着我是妳生命里的 The One却安然地与另一个人生活在
一起?是不是又惯性地喷起属于我的香水?
别担心,
我从没有忘记妳要我好好养病的期待,也记得妳希望我好好活下去这件事。就在上一
秒钟,甚至忽然想起分开的第七年后一个重聚,滂沱大雨路边临停的车子里,妳对我
说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妳不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妳身边发呆、
看着妳,我也觉得好幸福。
我想可能我也永远没办法忘记,那座白色的天桥上,我即将昏厥之前与妳一起仰望的
满天星斗,尝试了好几个十年努力想要忘记的妳的哭或妳的笑、或者那些不计较接下
来要发生什么的、纯度无法超越的拥抱。
总之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加总出了一个很单纯的妳,然后就奋不顾身地闭上眼,
找寻去了,
找那个尚未松开彼此的手之前纯粹的、勇敢的、敢不畏人言与妳相爱的自己,
当时的妳、我,
是今生不会再重历的复刻经典。现在的我,戴着别人的戒指,这么想。
请不要误会,这不是切割也不是毁弃,也没有想要改变或扭转什么,就只是这些年跟
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惊觉,妳拥有的最好的福气,就是能与不是我的另一个人
共度余生,而不是面对一个支离破碎、充满疼痛、身上有好几道缝合线、孤僻、不合
群、偏激、不食人间烟火,过于理性而无法处理妳的情绪的,我。
但,无论如何,
妳曾经见过,曾经见识,在妳身边的我那么、多么平静。
我曾拥有平静,我曾,拥有平静,我曾拥有,平静。在妳身边。
人生至此,我想要的也就是那么简单却遥远如星辰的安宁与安乐,如人之初,妳。
如果我的安稳的心跳消失与妳有关,那么,我,不找寻妳,但把妳藏在生命里。
于是,是时候了,停止拿别人都认为的 "妳选择离开我而我长年独自悲伤" 这个假设
惩罚妳。
就坦然接受,我们之间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的,不是爱就是恨,或者两者兼具,而
那又如何?
我还是老样子,或许,像我这样过于不畏人言已经不让现在的妳困扰,但越长越凌乱
的掌纹和妳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成了另一些问号。
如今的我并不需要妳为我勇敢,只想要妳记得、不要忘记,曾经有一个人天真地愿意
忤逆全世界,只想跟妳在一起。
我,只是想更坚定而温柔地握紧这些回忆,所以启程,往离妳更远的地方迈进。
答应我,妳别再拿别人的胡思乱想继续惩罚自己然后怪罪在恨不了我身上,
我从不是负伤离开,绝不是,没有人三十年前中箭现在才落马,道理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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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很多预防性的话之后,忽然又觉得太多余,就怪给心脏手术后的发烧导致注射了
太多止痛剂造成的意识凌乱好了。
就这样,我想要离开了,目的地未知,那些说过要一起去却没去成的地方,可以的话
我都会去走一走,无论到了哪儿,总是与妳在同一颗星球上这个念头,让我心安。
行囊里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人生残渣,里头最珍贵的是理型里未完成的妳,
如断臂维纳斯,完美。
我要把缺憾的、关于你的断简残章,在人生的下一页,
创作成一个艺术品,与我无关,却拥有独属于我的美丽,虽然代价看起来是
永恒的错身。
不拥有却独占,就像属于我们之间那些无解的矛盾。
原谅我始终改不掉这个坏习惯,不在身边,却还是在做了人生的重大决定后习惯地写
个纸条留言给妳。
这么做到底需不需要理由?理由背后又是什么?谁知道?也不重要。
我只知道我始终想念,
某一个一切僵局都还能称作是在为爱磨合的自己,而我正要去找回那个
相信自己拥有爱的,自己。
要是真有缘,还有缘分未尽,就让我们在旅途中重逢,
再把久别重逢在当作一见如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