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事件大多发生在倾盆大雨的夜晚,明明疲于争吵,却拗不过对方的来势汹汹。从房间
的柜子开始,到门口凌乱的高跟鞋,不来个翻天覆地绝不罢休的姿态。接近尾声的时刻,
她总会哭着说:‘我死,你最开心’我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只是呆楞的盯着她。有时
候甚至怀抱着嘲笑的态度在看待我和老妈之间微妙的关系,吵架总是很像恐怖情人一哭二
闹三上吊的S.O.P,明明幼稚的要死,真正发生时不可否认的十分消耗体力和精神。
我想我并不是个天生反骨的人,因为懒惰如我,叛逆是一件很麻烦且累人的事,通常宁愿
选择睡觉而不是争吵。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两人之间的引爆点和地雷区逐渐明朗,无非
是那些她加诸于我身上的期望,以及我在怎么奋力奔跑依旧达不到她心中理想的气馁,混
合后变身成为不定时炸弹。
今天早上与其说是吵架的夺门而出,不如说我的逃离是一种被看穿的恐惧。尽管连她心中
都间信着自己讲的不过士气话(‘我死,你最开心’),但我的心却不是。这二十年来有
几个那时刻,当我看着她的脸,心里反复的唸诵著‘如果你能从我的生活消失,该有多好
。’我明白自己不是希望她的死亡可以为我带来解脱,而是用任何形式都好,给我一些喘
气和呼吸的空间,不一定要像死亡一样的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