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游大钧这个人是在邱俊成升大二的暑假。他在网络上看到台湾代表
队在物理奥林匹亚拿到三金二银的新闻，照片背景是在桃园机场的入境大厅；
从左边数来第二个少年看起来特别年幼，稚嫩的脸上却隐隐透出锐利的自信。
邱俊成对着图片下方的小字，知道他叫游大钧。
没想到半年后的寒假，他竟在 BDSM 主题网站的主奴征求区看到一模一样的照
片。
在“征奴”的标题下，分明是新闻照片裁剪后贴上。“男主，长相见照片。征
奴一名，不限男女，聪明，配合度高者佳。调教项目可私议。”
“这盗照也盗得太离谱了吧！”邱俊成差点在电脑前叫了出来。他心疼那个帅
帅的物奥少年，立刻寄了站内信给发文者，附上新闻的连结，要他撤下不实的
照片。
登登登，您有一封未读讯息：“那是我本人的照片没错。”那个盗照的倒是立
刻回了信。
“那张是从去年物理奥林匹亚的选手合照 ps 来的吧。你有看我附的连结吗？
不要开玩笑了。”
登登登。“呃，可是那的确就是我呀。”
“你是游大钧？”
登登登。“嗯嗯。”
邱俊成气恼，这人看来是要装疯卖傻到底了。他忽然瞥见讯息最底下对方发信
的 IP，是 140.112.28 开头的，那是台大资工系馆的 IP 位址。
“你在资工系系馆吧？我在新馆地下室，不然我们来见个面吧。”那家伙大概
是系上的人吧，干嘛要盗用高中生的照片啊。
登登登。“好啊。”原本以为要求见面会让对方知难而退，没想到他竟爽快地
答应了。
他们约在旧馆地下室见面，邱俊成先到，坐在靠近楼梯口的椅子上。寒假期间
许多同学如火如荼地准备资讯营的节目，空气中飘散练舞的汗臭和吃剩便当的
食物气味。他盯着上下楼梯的人。会是他们这一届的吗？这一届他可真不知道
有谁在玩主奴调教。话说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让系上同学知道吧？
一名少年自螺旋梯走了下来。
他穿着素色 T 恤和牛仔裤，邱俊成根本连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了，这人绝对就是
新闻上看到的游大钧。明明看起来那么小，眉宇间却流露出慑人的气势。
“你好......”邱俊成有点尴尬地朝他挥了挥手。“没想到你真的是本人。”
“看来我不用自我介绍了。”游大钧笑着说。“那个新闻是半年前的事了耶。
你记忆力真好。”
邱俊成接着好奇地问了他，明明还是高中生为何会在寒假出现在资工系系馆。
才得知原来系上下学期有一门课开放科学班通过甄选的部分学生来修，原本学
校的课堂可以请公假的样子。今天游大钧是来办相关手续的。
“计算机结构与组合语言听起来好难喔。希望不会被电得太惨。”游大钧临走
前这么说。
计算机结构与组合语言简称“组语”，今年是由刚从国外拿到博士回来任教的
顾杰力老师开课。顾老师走美式作风，没有期中期末考，以四次大型程式作业
计分，当人毫不手软。每次作业除了正确性之外，会依照执行的速度给分。在
所有正确的程式中，按照执行时的秒数排序，最快者一百，最慢者四十分，其
余中间按照秒数内插。
第一次作业开始的四天后，即时战况的网页上，系上的人大多是落在十六至二
十秒的区间；邱俊成自己是十六秒点二七，原以为不错，直到看到游大钧的秒
数，差点吓傻。
八秒点零九。
等等！邱俊成掐指一算，以目前所有人的执行结果来说，最快的是八秒，最慢
的是二十秒；内插之后，十六秒刚好是六十分的及格线，也就是说，包括邱俊
成在内系上绝大多数的人目前都是不及格的状态。而罪魁祸首就是游大钧那荒
谬的秒数。
“怎么办？”Yj 抬头问他，眼睛疲惫得快睁不开，双手仍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著
。现在是凌晨四点，系馆 202 室人声鼎沸，邱俊成和同学们试过各种不同的加
速方法，但是都没有太显著的效果。
“去问程未一他们？”小油打了一个哈欠。“过了这么久，他们应该不气了吧
？”
“很难说。”邱俊成瞇着眼看向窗外，天好像快亮了。
“不然 Yj 去试试看好了？我们之中就你跟他们关系最好。”
Yj 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起身前往 217 实验室。程未一和杨坤培是他们那一
届的资讯奥林匹亚保送生，常常提供作业给同学“参考”。上学期期末时，有
人抄程未一的算法作业抄到被抓，导致程未一也拿到零分，影响了他之后申
请奖学金的事。从此之后那些保送生再也不出借作业给外人。
五分钟后，Yj 从门外进来，摇了摇头。
邱俊成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游大钧说的话，“计算机结构与组合语言听起
来好难喔。希望（你们）不会被（我）电得太惨”，原来是省略了主词和受词
啊，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我去问问游大钧好了。”他起身。
游大钧和他约在系馆三楼的研讨室。“不好意思，这次作业有什么诀窍吗？”
邱俊成进门后尴尬地笑了一下。明明自己已经大二，上学期还拿过书卷，却沦
落到要向高中生讨解答的地步。“我们搞了很久还是卡在十六秒多。可以帮我
们看看吗？”
邱俊成转过笔电萤幕，游大钧伸过头去看了几分钟。“嗯嗯。我大概知道你们
的问题在哪里了。”
“那——”
“但是接下来就要看你的诚意了。”一个可爱男孩阳光灿烂的笑容。
“诚意？”
“你还记得我们是在什么网站上面认识的吧？”游大钧往自己面前的地板指了
指，睥睨地看着邱俊成。
这是要他跪下的意思吗？游大钧稚嫩的脸上有一种奇异的光采，像猎人追捕猎
物时酣畅的表情。他当初在那个主奴主题网站见到游大钧的照片和叙述时，确
实是有一点心动，想尝试被这个建中生主人调教。但是为了讨作业解答而下跪
则是另一回事。
邱俊成陷入了天人交战。最后决定先暂时听从男孩的指令，缓缓地跪了下来。
“很明智的选择。”游大钧说。“不然这次作业以学长的程度，应该会蛮辛苦
的喔。”
什么叫做以我的程度？邱俊成心中血气翻涌，眼前的科学班男孩为何可以一脸
理所当然地说著这么嚣张的话。初次见面时的谦虚果然都是装出来的吗？
游大钧脱下球鞋，把鞋口对准邱俊成的口鼻。他闻到生猛海鲜一般的男孩脚味
，不禁往后一躲。“丑一喔。”游大钧警告。
他挣扎了一下，原想直接站起来走人，但是刚刚那一刹那闻到的脚味，的确让
他稍微兴奋了。他最后依命令俯身，把鼻子探进鞋口内。那是十七岁男孩的脚
汗经年累月结晶而成的钟乳石洞。“深呼吸十次。”游大钧命令。
“一......一定要这样吗？”邱俊成抬头，鼻子移开鞋口，普通空气闻起来真是
鲜甜。
“你的组语作业。”游大钧往他的笔电努努嘴。“不及格也没关系吗？”
他咬了咬牙，再次把脸对准了鞋口。“深呼吸二十次。”游大钧说。
“诶？等一下？哪有这种的？刚刚不是说——”
“深呼吸三十次。”游大钧用穿着袜子的那只脚踏了踏他的头顶。“物价是会
上涨的喔。学长你还要继续说废话吗？”
他气得眼睛发直，死死瞪着鞋底灰色的尼龙垫。就为了一个组语作业！但是同
时，男孩毫无道理的霸道言语像一只踩在他屌上的脚，让他感觉屈辱的同时又
心痒难当。
他开始吸气，游大钧球鞋内暖热的空气畅所无阻地灌进肺脏。他紧紧地闭上眼
，男孩脚味的所有组成分子仿佛正被肺叶吸收，将要经由血液跑遍他的全身。
三十次深呼吸完，他感觉全身流的血液简直都被游大钧青春期的脚浸过一轮。
游大钧接着随手一抛，球鞋飞过邱俊成的头顶，滚至墙边。“叼回来。”
邱俊成转头，为难地看着墙边的鞋子，挣扎了一下，艰困地站了起来。“我
想椄O算了......。作业我会自己再想想......。”他没等游大钧回话，低着
头，转身，迅速地离开研讨室，关上了门。
刚刚真是好险。再慢个几秒，他就要勃起了。
从三楼走回 202 的路上，他经过公布栏，发现自己申请的东京大学交换学生计
画通过了第一阶段的审核。毕业之后去日本留学一直是他的目标，先借由交换
学生的机会认识那边的教授，了解学校风气，会对未来申请研究所更为有利。
他兴奋地读著第二阶段的日程，却发现了底下一排小字：系必修任何一科低于
七十分者，取消录取资格。
只采计四次作业的组语目前正是空前的危机。
他站在公布栏前踌躇了一下，决定稍微赌一把。这次全班都那么惨，老师还是
蛮有可能大发慈悲改变算分方式的。毕竟资工系的名产就是调分。他走回 202
室，继续打开笔电奋战，心里一边在期待着顾老师哪时会寄出公告。
到了隔天早上八点，他们仍没有什么进展。邱俊成正想要去地下室的沙发稍微
睡一下，Yj 忽然喜孜孜地叫道：“老师有寄公告信来耶！该不会是改变算分方
式吧？呵呵。不知道是开根号乘以十还是取 log 乘以五十？”他在电脑萤幕前
读了几句，又脸色大变：“干！顾杰力这个贱人！我操！”
邱俊成凑上去看，顾老师的信内容大致是说他看到大家这么认真做作业，内心
很欢喜（“I am so pleased to see that...”），再次提醒大家上传的期限
是三天后的凌晨零点，以及本学期绝对不会调分，一切按照期初公布的分数计
算方式走。又说他观察到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有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会不及格
，希望大家再加把劲。信末则是祝福大家有个愉快的周末假期。邱俊成眼睛停
留在那句“Have a nice weekend :)”的笑脸符号上面，连日熬夜的肝火整个
翻涌了上来。
“靠！217 那些人全部变成八秒了！”Yj 刷新了即时战况网页。“ 一定是游
大钧跟他们讲了。”
邱俊成拿起手机，打开通讯软件，手指在游大钧的显示头像上方游移。天要亡
我。他想着，咬紧了牙关。
◎ ◎ ◎
一个小时前，同一栋系馆的五楼，顾杰力助理教授办公室内。
顾杰力坐在办公桌前写着准备要寄给修课学生的 Email。虽然游大钧之前就有
口头和他说过会来修这门课，但是实际上在课堂上看到他时还是会隐隐觉得别
扭。游大钧都坐第一排，双眼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手还不停地抄着笔记。不管
他讲的笑话再冷，大钧都会扯起嘴角。
他那神情，和游文植当年实在太像了。
他愣愣地望向桌上的手工相框，里面没有摆照片，底部的木片上歪歪扭扭地刻
著一道数学题目。那是游文植送的生日礼物。他一直没有解出来，也来不及问
到答案了。
几分钟后，他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信，修改了几处措辞和赘字，寄了出去
。他接着又打开本次作业的即时计分板，看到游大钧的执行时间竟快达八秒，
竟比他原先准备的答案还要快，不禁啧啧称奇。等一下一定要来看看他怎么做
到的。
◎ ◎ ◎
游大钧看到邱俊成传来的讯息，开心地笑了一下。终于上钩了。大概是因为
Jerry 刚刚寄的那封公告信的关系吧？他到上次那间研讨室时，邱俊成已经在里
面等了。
“你跟 217 那些人讲答案？”邱俊成劈头就问。
“你说程未一学长吗？他们是自己想出来的。跟我没关。”游大钧耸耸肩。
邱俊成嘴巴张开了又合上，两人沉默了几秒。
“上一次......上一次那个到一半。我后来想一想，果然还是要......还是要请你
帮忙......”邱俊成越说头越低，根本不敢看游大钧。
“把裤子脱掉。”游大钧命令。
“一、一定要玩这么大吗？”邱俊成为难地说。
“学长又忘记物价会上涨了吗？”游大钧笑着说。明明是一个可爱的笑容，邱
俊成却只感到压迫。“再不脱，不然就改成——”
“好、好啦！”邱俊成怕游大钧又讲出更严酷的惩罚，像上次的三十次深呼吸
一样，赶紧脱下了外裤。
他跪落后，只穿着内裤的双腿感到一阵凉意。游大钧脱下球鞋，随意地丢了出
去。
邱俊成望着球鞋的抛物线，为了东大，他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邱俊成四肢著
地，缓缓爬向那只球鞋，用牙齿咬住鞋跟的部分，提了起来。他的鼻子深深埋
进鞋口，高中男孩一整个上午累积的温热脚味袭来，随着呼吸灌入肺部。东大
东大一定上。东大东大一定上。他一边努力回想梦幻的赤门和满地金黄银杏落
叶的东大校园景象，一边呼吸著鞋内的空气。
回到游大钧面前，他取下邱俊成啣著的球鞋，反手又是一丢，这次更远了。“
爬快一点喔。”游大钧说。
邱俊成愣了一下，刚刚才叼回来的球鞋立刻又被扔出去，让他有种被打了一巴
掌的受辱感。但奇怪的是并不特别难受。他抬头瞄了一眼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
上的男孩，锐利的自信从眉宇间满溢出来，像是当初那张物理奥林匹亚的新闻
照。在转身爬向鞋子的过程中，他阴茎有了反应，缓缓地翘了起来。
如此反复地几次之后，游大钧才心满意足地要他跪回原位，右脚踏上他的正脸
，左脚隔着内裤踩着他的阴茎。“你已经勃起了喔？真快。”
脸上紧紧贴著汗味淋漓的袜底，阴茎又被踩着，邱俊成内心受辱的感觉越叠越
高。明明就是台大资工系的大二生，还拿过几次书卷，却被逼得得要向修同一
门课的高中生求解答的屈辱，被毫无道理地施加各种惩罚的屈辱，和阴茎被踩
得一阵一阵勃起发硬的屈辱加在一起，形成一波接一波快感的浪潮。他源源不
绝地分泌出前列腺液，浸得内裤前端湿了一片。
“唱首歌来听听吧。”游大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要......唱什么？”邱俊成的脸仍保持着被踩着的状态，他嘴巴紧贴著袜底一
张一合，男孩的脚味简直要滴进嘴里。
“唱个台大校歌好了。你应该会吧？”
他艰难地开始发音，对着一个建中科学班男孩的脚底唱起台大校歌。“......台
大的环境......郁郁......葱葱......台大的......气象......勃勃蓬蓬......。”
歌声被闷住，像是从棉被里传出的一样。
“......远看那......蜿蜒......的......啊啊啊......淡水......它不舍......
昼夜地......噢噢嗯嘶......流动......。”游大钧的另一只脚随着节拍，时而
踩踏他的龟头，时而磨蹭卵蛋，时而用脚趾尖在马眼附近画圆；他被巨大的快
感征服，不由自主地在歌词之间呻吟。
“......这百折不挠......啊......的......作风......定使我们......一切
事——业——”游大钧到了歌曲后半忽然加快了磨蹭的频率，最后几句更是集
中攻击他龟头下方到根部的敏感处，用脚趾隔着热腾腾的白袜一遍一遍地撸著。
他脸上紧紧贴著的热袜沾满自己的口水，混合著袜汁流入嘴中。满满的男孩味
滑落食道，快感直上脑门，突破了他所有防线。“——都——成——功——”
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他无可遏止地射在自己的内裤里。
“爽吧？”游大钧满意地看着自己脚下的邱俊成露出愉悦又恍惚的表情。真棒
，就和小黑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
游大钧隔着内裤踩在他阴茎上的袜子都被他的各种屌汁弄湿了。大钧脱下那只
袜子，收进一个密封夹链袋里，又拿出湿纸巾把脚擦干净，才换上另一双干净
的袜子。“你清理一下吧。”他把那盒湿纸巾递给邱俊成。
大钧接着跟他说了加速的方法，钜细靡遗地检讨他目前程式可改进的地方。两
人讨论技术细节时一本正经的程度，让他觉得五分钟前被这个男孩调教到射精
的事情，好像是一场梦。游大钧靠近时透出淡淡的汗水味，甚至让他情不自禁
地多吸了几口。
一走出研讨室，他就在走廊撞见 Yj。Yj 看着他，露出古怪的表情。
“怎么了？”邱俊成问。
“没、没事。”Yj 欲言又止。
“我拿到八秒版的解答了，等等去 202 吧！我跟你说，原来我们之前都搞错方
向了——”邱俊成开始讲解加速的诀窍，Yj 喏喏地点头，没有特别认真听。邱
俊成也没有细想。
他带回改良版的程式普渡众生。几乎所有人都进步到八到十秒的区间了。众人
开开心心地回家睡觉，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真是太小看游大钧了。
（未完待续）
===
代po。
喜欢的话欢迎至作者的脸书粉丝团：
https://www.facebook.com/tetsuya.terao2/
更新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