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了“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被剧中的孙艺真直接命中，恋慕之情汹涌澎湃，写
下本文聊以志之。
原本我对韩国影剧涉猎不多，会关注者只有裴斗娜、金惠秀及宋康昊，为之耽迷者更少，
上一次出现此种颠痴的戒断征状，是大三那年在校外宿舍，独自一人无以遣怀，偶然用
FTP下载了“我的野蛮女友”，深为片中牵牛与全智贤的真情动容，彻夜辗转，脑中重复
播放片段直到天明，并在现已作古的不良牛牧场BBS电影版写下叨叨心得絮语。现今回想
，似乎正是自这部电影开始，从韩国刮起一道横扫亚洲的文化暴风。
而我对于孙艺真的初始印象，是她在“缘起不灭”片中扎著两根辫子的清纯学生造型，双
目含泪楚楚可怜，或是“夏日香气”剧中，巧笑倩兮温婉动人的样子，然而孙艺真这两部
作品我完全没看过，仅是因为当年作品轰动卖座，剧中片段或海报剧照为媒体多所报导，
那年孙艺真19岁的灿然美貌，仅仅一瞥，便在心中留下记忆。
时隔多年，在“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与孙艺真相逢，岁月格外眷顾伊人，似乎不忍留
下痕迹，鹅蛋脸型依然圆满温润，眼角唇边少见细纹，却不减婀娜风情，最棒的是她的笑
容，温柔婉约的抿嘴微笑，或自然奔放的仰头大笑，眼睛瞇瞇地弯起来，像是彩虹，像是
新月，笑意真心地从内散发于外，看着她笑，给我一种和煦平静的暖意，犹如破开阴霾霜
雪的阳光，净化治愈一切愁苦悲悽，但是深深触动我的，并不只是她令人心折的音容笑貌
，或是与丁海寅之间沁人的甜蜜情节，而是一种，从她眼里深处流露出的某种坚韧的存在
。
故事从孙艺真所饰的尹珍雅职场片段开始，见她温言纠正年轻店员的缺失，好意为同事圆
场，谆谆劝慰老店长依循总公司规定，即知其圆融周到以和为贵；又她对无礼上级能恭顺
忍让，连清理会后零散文件及饮料残杯都愿意一手包办，当承办业务发生紧急变故亦全力
弥补而非推搪塞责，足见其任事敬业负责，对自己的专业表现有所期许，公司主管亦看在
眼里，对其赏识有加。但做事尚留三分余地，做人总留一分情面的善良珍雅，凡事隐忍在
心，在同事、家人眼里，却有怯懦窝囊乡愿媚俗之讥，珍雅常遭误解，心里有话只能勉强
向好友徐庆善诉说。
感情方面也总失意，尹珍雅所识非人，纵使尽力维系仍未能维持稳定长久的关系，历任男
友殊少能体会珍雅的优点。正在情伤自怜之际，丁海寅所饰的徐俊熙爽飒登场，骑着自行
车对珍雅边绕边聊，撩得姐姐笑靥如花芳心大悦，一扫阴霾拨云见日，新的恋情曙光乍现
。
细观徐俊熙的甜言笑语之外，实藏有许多细节脉络可寻，从两人初次吃饭对话即提到“蒟
蒻”等语可知，俊熙在“偶遇”珍雅之前，已知悉珍雅正逢失恋挫折（应系胞姊徐庆善转
告），此时正是慰藉伊人占有姐姐的天赐良机，以此推断，珍雅与俊熙可能并非“偶遇”
，而系俊熙在珍雅必经之路上苦心等待之必然，也只有酝酿多年爱意的俊熙，方能带出珍
雅一笑倾城的经典画面。
徐俊熙称其公司新迁对附近美食不熟，央请尹珍雅带他四处觅食，但珍雅首次邀约吃饭的
餐厅却是俊熙所选定的，珍雅并开心的称赞餐厅一切都好，对比前男友老套的高级餐厅，
两人在珍雅心中地位已分高下。其后，俊熙误认珍雅与前男友复合而生醋意，在公司电梯
前见珍雅出现，立即出招主动开口邀约姜代理至热门窑烤披萨共进晚餐，综上可知，俊熙
对于美食餐厅应非不熟，乃借此为由借花献佛一亲珍雅芳泽耳，不愧为学成归国的杰出设
计人才。
此外，徐俊熙心思细腻之处甚多，尹珍雅以口红丝袜戏耍前男友后，与徐庆善对酌苦饮，
俊熙便故意再提起“蒟蒻”云云，激得珍雅对其出拳相向，让珍雅能够发泄心中苦闷，岂
知珍雅打了2拳酒后乏力无以为继，俊熙才接着说：“我真是太伤心了（白费我的苦肉计
）”；又如开幕赠品事件后，珍雅独自回公司加班善后巧遇俊熙正要离去，当俊熙接起异
性电话，随即发现珍雅脸色一沈；珍雅在电话中告知庆善“要收拾过去”等语，俊熙都能
准确把握时机，出奇不意实施突击，劲道分寸恰到好处，确实是宗师等级的明星选手。
再怎么累也要吃饭，补充能量之外，汲取彼此温暖，两人恋情逐渐加温，双手一牵，爱情
登时热烈燃烧，火光照亮恋人眼中的彼此，绚烂得足让所有现实的阴影都退却，然则，两
人心中除了万般柔情分不开，仍有幽微的闇处透不进光，是亲情挚友的羁绊，是勉以求生
的自尊。
当爱对方胜过了自己，岂不奉献一切所有，只求她/他不受任何委屈，但如同西方故事“
the gift of the magi”所喻，丈夫卖了怀表买了发梳，妻子却为丈夫剪去秀发买了表链
，夫妻见面相对无言。
尹珍雅与徐俊熙爱得太浓，为彼此牺牲到了极致，燃烧的爱情依然炽热，烧在恋人身上甜
蜜而又疼痛，但没人舍得把手放开。珍雅多次善意的谎言，无一不被体贴入微的俊熙识破
，但俊熙爱无反顾的直球个性，却又与珍雅处事以缓，遇缓则圆的原则相悖，珍雅每每想
要瞒天过海独力解决，总是弄巧成拙灰头土脸，就像公主反过来想守护骑士，无意间却伤
他更重，踩碎一地无处收拾。
但请不要苛责尹珍雅，她选择自己与前男友见面，是不舍俊熙再与人发生冲突（珍雅跟妈
妈都说过，到底是多没出息的恋情，怎能让弟弟的朋友出面），她选择自己与庆善摊牌，
是为了亲自向好友忏悔谎言与背叛（小女子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隐瞒），选择与自己俊熙
爸爸私下见面，是为了促成父子和解别留遗憾（庆善说过俊熙很可怜没有可商量的父亲）
，她选择与母亲介绍的对象相亲‥‥好吧这段我真的看不懂（尹珍雅大笨蛋）。
相较于徐俊熙的周到备至体贴满点，尹珍雅其实并不完美，但她有无可名状的责任感与决
心，盖撼山易撼尹珍雅难，她选择以自己的方式爱俊熙，其实是一条相对艰难的路，如果
依照俊熙的心意过活，两人也许不用流那么多泪水喝那么多烧酒，珍雅说“我有徐俊熙就
够了”绝非虚言，但为了能携手走得长久，双方必须互相背负著彼此，切莫抛弃了要为对
方变得更好的初衷，“请你不要避开困难，请你要勇敢直视伤口”。（其实剧中每个角色
最深沈的恐惧，都如自我实现的预言般降临，如珍雅俊熙失去彼此、庆善心疼弟弟受辱、
珍雅爸爸不舍爱女离家、珍雅妈妈苦无体面的亲家，克服心魔的方法并无其他，只能以不
胜即亡的决心正面与之对视，但又有几人能作到。）
回归理性思考现实，美国也许适合技术性人才，能让徐俊熙一展长才，但对尹珍雅来说可
能意谓放弃一切从头再来，年龄与资历对于二度就业者可能是资产也可能是负担；而背离
家人朋友（如此对疼爱珍雅的爸爸、姐代母职的庆善都不公平）到远方生活看似云淡风轻
，但人生路上不会永远都是平坦，如两人再次遇到困难，又有何处可去？
但又怎能苛责徐俊熙，想要永远呵护在手心的尹珍雅，竟日日紧蹙娥眉泪眼相对，他心疼
珍雅受苦，被自己无能为力的挫折感折磨更苦，俊熙只希望眼前绝境能早日获得解脱，已
顾不得未来飘渺之事。
故事的结尾，我们都知道了，两人异地忍受孤寂的烧灼，不知过了几年，尹珍雅也许曾盼
到望眼欲穿，也许曾逼自己尘封记忆，岂料徐俊熙真正出现眼前的那一刻，珍雅只能悄然
转身，害怕俊熙从来不曾原谅自己。其实珍雅想错了，俊熙知道自己绝不能没有珍雅，他
特地选在珍雅胞弟大婚之日，回来寻找珍雅，俊熙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与珍雅父母碰
面，又会想起自己遭人贬低的难堪际遇，但他这次愿意毅然面对绝不退让，只求能挽回过
去的时光，却想不到珍雅对待自己竟如对待前男友一般，只想能淡然回到姐弟关系，俊熙
受尽珍雅一番言不由衷的温言软语，伤重欲死，难以接受珍雅怎能如此冷静的面对自己，
珍雅不是说过“恋爱时一定要热烈燃烧”吗？但珍雅其实没说完的是“分手时也不要互相
伤害”，因为珍雅毕竟是姐姐啊，她曾被深爱过也曾分手过，不愿俊熙像自己一样受伤，
无奈俊熙失望泥醉之余不顾情面地伤害珍雅，珍雅万念俱灰，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坚强下去
，她切身体会当时俊熙决定离开伤心之地的痛苦，只能把自己抽离这无力独自承受的巨大
悲伤，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幸好命运没有抛弃珍雅，俊熙透过珍雅对着他的手机留言，讲出未能当面说出的话，最终
还是参透了珍雅的真实心意，俊熙明白纵使经过诸多风雨（主要是雨mainly），真没有什
么比珍雅的盈盈一笑更值得为之奋斗，俊熙重新在雨中抱着珍雅，再也没有放手。
观赏完本剧之后，一边怅然于美好故事的结束，一时也还未能理解珍雅与俊熙间仿佛无尽
循环般的互相怜爱又互相伤害之症结所在，心头困惑又无法平复。但最使我难以忘怀是，
孙艺真在剧中表现出爱情最真实的样子，我不能一一细数她在剧中的窃喜、雀跃、暧昧、
失落、开怀大笑、紧紧拥抱、羞涩接吻、互诉衷情、故作坚强、独自痛哭又擦去泪痕，而
她在俊熙怀里时的温柔对望，用略显低沉又带点娇憨的语气，嘟著嘴说著含糊的情话，还
有眼里自然流露的喜悦光芒，完全感染了我，使我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只想再看她100遍
。而与俊熙深情对戏闪光万丈之外，与庆善谈到俊熙时的心虚慌张、遭上司蛮横指责无奈
的陪笑、因心力交瘁半睁不开的眼皮、母女间决裂的锥心之痛、以及竟被性骚扰加害者一
方污蔑构陷，孤立无援忍受同事冷眼相对，虽强自镇定却日渐憔悴、凄楚、忍耐、等待‥
孙艺真演来外弛内张，让旁观者感同身受，纠结不已。
我明白孙艺真美貌无庸质疑，但深深吸引人入戏的，是她的出色演技，观众会先认识剧中
的角色，而不是孙艺真，就像是我会先觉得“尹珍雅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看着男人送自己
的画像痴痴发笑，笑到鼻水都流出来”，才进而想到“靠孙艺真实在有够会演”。
就像成瘾患者一样，为了解除“孙艺真症”中毒征状，我决定服用更多的孙艺真。找了几
个周末的晚上，看了韩版“白夜行”，想不到柳美皓又毒又辣，只用眼神就杀了我10次，
导致征状没有减轻反而加重了。隔天晚上再看小品“我的见鬼女友”，汝丽深藏一个秘密
，只要不小心启动开关就会触发变身，外表怯懦其实内心勇敢；接着又看“老婆结婚了”
，周仁雅你这个荡妇，求求你别离开我；“共犯”里的多恩逐渐发现抚育自己成人的无私
父爱，竟是以鲜血与谎言交织而成，只能选择一死泯恩仇，回报这噬人的罪与爱（且本片
孙艺真有好棒的短裤look哟）；“海贼：汪洋争霸”，王位国玺财宝什么的都不要了，我
愿一生追随兼爱天下豪杰盖世的如月姑娘；当然也看了“搭讪的法则”这种莫名其妙的惊
悚烂片，韩智媛表情浮夸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只剩躯壳，那精致脸庞如此熟悉，却犹
如倣真赝品般廉价俗气，导演你还我真正的孙艺真来；最后我看了“外出”，遭丈夫莫名
出轨背叛的舒英，失去生命依附的徬徨与孤寂，我见犹怜。（特别的是，“外出”与“经
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两部作品相隔13年，竟有多个镜头段落有相似雷同之处，例如“孙
艺真在车上哽咽，男主角停车于路旁等待，让孙艺真尽情哭泣”、“两人在河边/海边漫
步定情”、“独处一室时岳父/庆善突然乱入，孙艺真躲进厕所/衣柜”，“两人在外过夜
玩起扑克牌/花牌”等等，结尾也同是“分离之后因某种契机引发两人重逢”，实在是惊
人的巧合。）
伴随着孙艺真一路走来，深刻感受她不囿于纯情甜美的偶像路线，勇于开拓多元性格角色
，进而引领当代韩流的努力，当2002年“缘起不灭”、“夏日香气”、2003年“脑海中的
橡皮擦”票房口碑赞誉一时之际，孙艺真选择跳出框架，转型演出游戏人间的花花女郎与
年轻苦闷的不伦妻子，虽然的无厘头的“搭讪的法则”过犹不及，但“外出”勇夺第51届
亚太影展最佳女主角（该届入围者有苏慧伦、赖雅妍、赖雅妍及周迅，是的我没打错，赖
雅妍有2部作品入围），那年孙艺真24岁。2008年“老婆结婚了”更进一步，挑战冲击父
权观念的浪漫派新女性，言行举止正面扞格法律与道德，盖重婚的角色设定其实并不讨喜
，但孙艺真演来却自信中流露着性感，热情娇媚又不失真挚，无人能够招架，孙艺真凭借
本片获得韩国第29届青龙奖及第45届百想艺术大赏双科影后，自此奠定其影坛地位。2009
年华丽转身演出“白夜行”，饰演自小遭受悲惨际遇的穷困女子，出卖一切灵魂肉体，绝
望地与命运斗争，孙艺真化甜美笑容为歹毒心机，百般操弄男人为己使役，剧末最后一幕
，她与自己内心仅存的温暖记忆残酷道别，冷出一个新高度。2011年演出“我的见鬼女友
”并登上综艺节目“RunningMan”为电影宣传，电影部份暂且不表，值得一提的反倒是孙
艺真在“RunningMan”节目中的表现，她在opening时讲错主持班底之一李光洙的姓氏，
急得大喊这段剪掉，一句话展现力求完美且尊重他人的敬业态度，而相较于亦为节目嘉宾
的同片演员李民基、朴哲民2人，孙艺真玩得更加投入，看她在落后时全力奔跑气喘连连
、凝神竖耳偷听敌队情报、慧黠地与剧组人员讨价还价、二话不说亲自演出双人高空弹跳
、任务进行失利时轻嗔微恚怒脱外套、着急的时候连连跺脚、被捉弄的时候抚胸尖叫，她
完成目标争取胜利的执著，活泼地带动起了现场热烈气氛，实在不知道孙艺真是玩兴大起
真情流露，还是这女人把综艺节目当电影在演，见微知著，我又再度见识了孙艺真无人能
出其右的强大精神力。2013年“共犯”，看似以犯罪推理惊悚为题，其实是一部剧情黑暗
不逊于“白夜行”的噩梦纪实，孙艺真饰演执意挖掘生命真相，内心世界却逐渐崩毁的被
爱/被害/加害者，多重矛盾的挣扎演出，青出于蓝地压倒同剧老爸演员金甲洙；2014年“
海贼：汪洋争霸”，孙艺真比肩男儿不让须眉，武装自己披甲上阵，多场波澜壮阔的喋血
乱斗，英姿焕发红颜搏命的演出捧回了第51届大钟奖最佳女主角，韩国三大电影奖影后满
贯到手，可喜可贺。
整理上开孙艺真的作品脉络，回头再看“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这部作品未尝不可视
作孙艺真从影生涯19年的一段章节自述，尹珍雅正是孙艺真的年纪，云英未嫁的感情生活
也与孙艺真相仿（珍雅妈妈碎念说：“你年纪都那么大了还抓不住一个男人你做对什么了
敢这么大声身旁的人都结婚了你是哪里比别人差了怎么还在父母身边徘徊”这段台词当面
嘲讽本人十足黑色幽默），尹珍雅在事业上的成就固不若孙艺真般辉煌夺目，但同为背负
社会期待压力的新时代女性，也许孙艺真亦如尹珍雅一样，曾经对自己的道路犹疑踟蹰。
是的你没猜错，拆开了爱情的精美包装，剧里要谈的其实是现代女性的中年危机，她既是
受阶级伦常传统观念桎梏的待嫁女儿，也是在僵化机构性别霸凌下辗转求生的劳动女性，
更有甚者，请问芳龄几何，感情竟无归宿，旁人议论讥笑尚可忍受，谁伴明月独坐的一世
寂寥，是单身女子最大梦魇，“奴那，奴那，好个凄惶的我”，在家庭、工作及爱情三面
夹击下，一介纤纤女子，如何走出社会期望编造的牢笼？如何幸存于曾经沧海的失落心碎
？如何脱下高跟鞋，拥有自己的房间？
孙艺真透过尹珍雅与老店长酒后深谈的一段话：“人生在世就是不断地遭人背叛，被伤害
，获得安慰，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又遭受挫折，再爬起来，继续寻找希望”，提点了答案
，不论抉择之后是否无悔，不论知音伴侣是否难寻，不论跌倒姿态是否不堪，只有自己最
能珍视自己的价值，当翌日清晨天色泛白，要昂首活出新的一天。
对比于13年前“外出”一片，孙艺真面容虽不若当年娇嫩似水，但她早已擦去泪痕，不再
是只能附丽于婚姻家庭或归属某人怀抱的无依女子，而是淬火成钢的坚毅英雌，历尽风霜
仍无损其强韧，岁月磨练只更添其美丽，当孙艺真的身影投射在尹珍雅身上，珍雅不轻易
低头随波逐流的顽强，适与孙艺真永不停止挑战自我奋力开辟戏路的勇气，互相辉映。如
果说尹珍雅的主题曲是余音绕梁的温存呢喃，孙艺真的主题曲就是首集片尾那首气势恢弘
的正宗韩式舞曲“I’m the best”，而我们都知道，这首歌只是暂停，还没唱完，就像
孙艺真一样，舞步不曾停歇。
我辈恭逢其盛，何其有幸见证孙艺真最饱满动人的时刻，有成熟女性的体贴温柔，也有少
女情怀的娇羞可喜，有时挽低马尾遗落一缕散乱发丝，故作干练却不小心流露一丝脆弱，
反差萌感惹人怜惜，有时绑丸子头自言自语撒娇俏皮，眼角眉梢都是风景，但最漂亮的，
正是孙艺真柔美外貌下，能战胜逆境的无比刚强。
导演一定也觉得漂亮，使用了大量慢镜头，想要拍尽孙艺真热恋缠绵的一切甜美（海寅小
子实在幸运，吻戏亲了又亲，羡煞我也），许多场戏没有台词，为孙艺真眼波流转成诗，
姿态动人如画，那风华绝代的最终身影，留下无声的隽永。
她完美演出了剧中现代女性的苦和甜，像咖啡有浓有淡，红酒时涩时醇，烧酒乃高丽本色
，再加点雨水作引，反复煎熬，三碗水煮成一碗，未饮已醉，醒来雨过天晴，只见夕阳落
日正美，彩霞余晖相伴，正如末集片尾俊熙珍雅于海边紧紧相拥，但俊熙应该明白，怀中
这位不是公主，而是斗士。
日薄西山，夜晚总会到来 但阳光在我心中永远灿烂，正如孙艺真自体发光，独立遗世而
美丽，最后借用对岸网友论孙艺真的一句话作结：
“永远会有人在某个初夏晚上，第一次，或数不清第几次地看着她的作品，带你进入她最
美的年华，听她在耳边轻轻柔柔地诉说，心底深处，隐晦又明亮的坚定温柔”。
注：
又重看了一次最后2集，发现我对前述情节理解有误，尹珍雅是经过一夜长考，始决定辞
去工作前去济州岛，而非与俊熙争吵后才伤心远走，也就是说我还是小觑了珍雅，她在缺
乏性别友善意识及公平升迁制度的职场环境咬牙苦撑了10多年（琴代理跟艺恩虽与珍雅同
获拔擢，日后却均纷纷离职，足见2人认为未来际遇险恶不明，而若非珍雅与南理事正面
一战，郑部长自无机会升任理事；琴代理亦曾与珍雅吐露心声“能在公司再撑5年就谢天
谢地了”等语，点出职业妇女玻璃天花板glass ceiling的就业困境），凭著绝不服输越
战越勇的卓绝斗志，她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在资本主义裙带关系的巨兽脚下生存，她更要证
明自己也能筚路蓝缕勇闯天涯独步八荒。
正如电影“斗阵俱乐部”里的箴言：“你的工作不代表你，你的银行存款不代表你，你的
车子不代表你；the things you own end up owning you”，放下一切，才能得到自由，
尹珍雅最终还是放下了，她放下了父母家庭的殷殷期待，放下了悲切自苦的赎罪心态，甚
至忍痛放下了对爱情铭心刻骨的回忆眷恋，一路颠簸但坚定的往前走，也许因此招致奚落
批判，但珍雅为我们呈现的是真实的人生，而非戏剧的梦幻，每当你遭遇挫折失败，请你
想起尹珍雅，想起她的勇敢，她不曾停止战斗，虽然眼泪不停流，她从来没有回头，一次
也没有。
（在你面前的是，独自跳舞、闯祸女王、关系修复者、烧啤克星、拙劣的谎言家、弟弟恋
人的守护之盾、桎梏破除者、打不倒的尹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