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 一金换得君一笑(策花)

楼主: mohlue (莫旅)   2015-11-05 02:40:25
写在前面:
其实严格来说,是微策花。
那个发发还小,师姊说不可以谈乱爱!<( ̄︶ ̄)>
轻松向。
  初入江湖的新人究竟该怎么赚钱呢?
  
  最近万花谷内的布告栏上时常出现写着这类莫名其妙标语的纸条,路过巡逻
的弘道师兄姊们看了几回、撕了几回,仍旧杜绝不了这类纸条,阻止未果,堵了
几天也抓不到究竟是谁偷偷在那贴小纸条,只好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著去了。
  书墨看了好几天,最后忍不住趁著僧一行授课结束后的下课时间偷偷问了师
姊:
 
  “师姊师姊,妳跟师兄都教我拔草挖矿去卖,可是我看你们都不那么做哒?
师姊师姊,妳告诉我要怎么赚钱嘛。”
  
  喔,忘了说,书墨的师姊这人呢,左苍龙、右鸿雁、断鬼在腰边、碧落放胸
前、文曲当背挂、落凤握手间,整个人从头到脚就是一个大写的壕,偶尔不小心
吃胖了时可以写成土豪。
 
  “怎么啦?小乖有想买的东西吗?想买什么尽管跟师姊说,师姊统统给妳买
呀。”土豪师姊轻轻拍了拍书墨的头,笑的眉眼弯弯。
  
  “不要不要,老是师姊跟师兄给我买东西,我也想买东西给你们嘛!”
  
  这辈子都没人想过给她买什么的土豪师姊被小师妹这番“不管!任性!”的
话感动的乱七八糟,“嗳”了声。“真拿妳没办法……好吧,但妳得答应师姊,
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师兄他们喔。”
  
  “好!”
  “要好好跟着师姊走,不要走丢喔。”
  “好哒!”
  
  书墨这一句“好”答应的有多干脆,迷路时就同样的有多干脆。
  人生悲喜交加,预知又能做何改变。说出这句话的神算之所以是神算,不
是没有道理的。
  站在长安西市里,身边满满的净是兜售各式物什、杂艺的商家小贩及来来
往往的过路行客,书墨看了看周围高耸的楼房,看了看头顶毒辣的日头,最后
决定小小的违背师姊以前教过的,在原地等著的话,退到一旁酒家的屋簷下遮
阳。
  等著等著,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
去了,师姊依旧没来。
  
  书墨坐在店家门前的台阶上,手里捧著一旁包子贩见她可怜忍不住给她的
包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点漆般的眼一瞬不瞬,着迷的看着眼前这座揉合混
杂了人生百态,五光十色灯火迷离的小小人间。
  她看见了许多她想也不曾想过的事物。
  爱恨情仇、人情冷暖,那些唱文里又哭又笑的,在这里全能看见,不长也
不短的时间内便轮走过好几回,集市内似乎什么都有,也什么都不奇怪。
 
  头一次知道,原来高尚风雅的琴棋书画诗酒花,和开门七事的柴米油盐酱
醋茶是可以画上等号,谁也不比谁清幽的。
  “右右切个闹,清心秀气来一套!专业诵经三十年训练出来的浑厚歌喉,
闻名长安城大小巷弄的少室卖唱又来啦!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不变
的规矩:前三首免费试听,三首过后开放现场点唱,一首一千金,不好听不要
钱,不好听不要钱!”
  “长安天桥老字号,在地最大赌场,执照营业,不黑心、不诈骗,只赌大
小没通杀,赔率一比一,玩家掷骰,押金最低一百最高十万金,一夜致富的好
选择!”
  “在下师承画圣林白轩,作画善泼墨写意,今日来到贵宝地,愿以艺会友
,现场挥毫,一画换千金……”
  各式各样的买卖在这里进行,有人愿买,便有人愿卖。与其说买卖的是货
物,不如说被交易的,反而更像是商人本身。
  口才、技艺、性情、样貌,无一不是能被秤斤论两标注价格,作为商品一
部分贩售的。
  “还在为了良辰美景形单影只无人作陪、家中父母催婚嫁、拒绝不走的仰
慕者烦恼吗?别担心,一日情人帮你忙!按时辰计费,提供免费上府服务,男
女老幼高矮胖瘦各大门派任你挑,指哪打哪,装的了情人当的了小三,你,值
得拥有!”
  
  就连感情也一样,在这里只要出的了价格,似乎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拿来买
卖的。
 
  端坐在台阶上的书墨慢慢蜷曲起身子,抱膝将自己缩成一团,偏过头看着
在她眼中光怪陆离的一切。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师姊的意思。
  采集那些甘草、铜矿去卖是赚钱,像这些人一样贩售自己的技艺以及奇怪
的东西也是赚钱,替人跑腿送货同样是赚钱,坐在地上拿个碗放著、背后插只
写着“高冷要饭,爱给不给”……或许也是吧。
 
  不论怎么奇怪的东西,只要有人愿意,那就是买卖。
 
  但她心里总有个坎过不去,总觉得那些有许多许多不应该是被作为买卖的。
  就像或许有人会愿意花昂贵的价格收买药圣爷爷炼的丹药、请药圣爷爷为
他们看诊,但药圣爷爷肯定不是为了赚那些人的钱才制的那些药、看的那些病。
  她总觉得一个人若是下了工夫去学习一样技艺,心中必然是存在着喜欢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将那视为一种买卖,她总觉得一旦喜爱与金钱挂上关
系,那就变了模样,不再纯粹了。
  然而理想归理想,现实归现实。不论眼前的景象究竟为她带来了什么样的
领悟和想法,没给她伤春悲秋完的机会,现实先告诉了她:在兴趣和喜爱前,
金钱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带有金属摩擦声的步伐接近、消失,陷入内心的小世界,正歪头靠在
膝上感叹唏嘘的书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前的阳光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袭银甲红袍,以及包覆在战靴与深色布料下的大长腿。
  
  顺着大长腿往上看,书墨对上了一双尽管背着光依旧带有一抹幽光,垂眸
而视的眼,以及在不持兵器的另一手上拿着的公文。
  
  “城管办案。”
  那人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中只有“逮捕”两个字写的分外清楚的公文,
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了:“有民众到衙门报案,说西市入口有个小女孩行为诡
异,不晓得是和家人走失还是未灭的狼牙军卧底……总之妳现在必须和我回衙
门做笔录,明白?明白了就站起来跟我走。”
  书墨:“……嘎?”完全没反应过来。
  
  “喔,对了,这是通知,不是询问。”
  
  ※
  
  各地的衙门有着不同的样貌与风格,比方成都的衙门是二进式的,进了门
后得先穿过用来放置棍杖与“肃静”“回避”牌的中庭才能到内间,格局不大
,一眼望去可以看清屋内所有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桌椅几张,
看不出是狗头还虎头,青铁里隐约透露著血色的铡几座,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空空荡荡,站在里头还会被来自身后的对堂风吹的一机灵,挺符合一般老百
姓心中“清(穷)官”的那种感觉。
  
  再比方洛阳的衙门。洛阳的衙门和大唐监狱是绑在一块儿的,衙门内一道
铁门拉开,把人往里一推一带,得,就是往探监室的路,再往后走上一段距离
就到牢房去了。
  洛阳衙门别的特色没有,就是一个字:大!两个字:有钱!以金线绣著细
致花样的大红地毯自进门铺了一路,在雕栏画柱下看起来贵气又大方;四周角
落以一道又一道的屏风画出了供人读书、休憩甚至对酌的空间,即使没有人,
依旧放满常年不灭的灯,任长明的烛光摇曳。要不是“肃静”“回避”牌和“
明镜高悬”的匾额还挂在堂上,这看起来压根也不能像是个衙门——至少百姓
们不觉得。
  
  所以洛阳的百姓从不到衙门喊冤,他们总觉得要是噗通一声跪下去高喊
“大人!我冤呐!”,等案情办完,他们大概就会收到一封来自衙门的请款信
,内容是由于他们那一跪跪脏跪坏了那看起来就很贵的红毯,洗涤费必须由他
们支出,官府不自行吸收。那就真冤了,还没处可告。
  扯远了。
  
  那么长安的衙门是什么样的呢?长安的衙门是这样的。
  格局特别小,别说标配的“明镜高悬”匾额和“肃静”“回避”牌,就连
椅子都没两张,放不下。沾满血迹的刑具里头倒是放了不少,东摆西摆的成了
天然的障碍——不论是对来自外头的视线、还是对被抓里头的犯人逃跑的路线。
  由于小,所以长安的衙门一般不开堂,也没个特别正式的官在这儿管,什
么鸡飞狗跳邻居打架的,统统抓回来,要是人少还好,要是人多,那就只能人
挤人挤人了。
  
  既然如此,那长安的衙门是设计来做什么的?抓人,关人,放人。作风简
单暴力,一旦在街上闹事被逮到就直接送衙门——至于闹事的范围,从偷水果
、行迹鬼祟、不领行商牌私自兜售货物到街头打架,大大小小、抓还不抓,城
管说了算。
  把人抓进衙门后,既不问也不审——没人力、没位置、没时间——就给三
条路子走:一是贿赂负责看守的甄师爷甄扒皮,塞个五金茶水费给他买自由;
二是在连跑都跑不利索的小小狭室内和光往那站就要挤掉大半空间,真的很壮
的壮士打一架,打赢就走,打输继续留着;三嘛…就这么关着,然后重复选项
一和二。
  
  书墨现在就面临着人生的抉择。
  五金她是没有的,壮士她也是打不过的,可——
  
  “甄叔叔,人家很乖,不会做坏事哒!你放人家出去好不好嘛?”
  
  甄扒皮笑了笑:“不好。”
  “甄叔叔——”
 
  “叫贾爷爷也没用。”甄扒皮翘起莲花指撚了捻他的八字胡,拇指往一旁
身后墙上贴著的告示比去。“喏,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本衙的规矩在那,白
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哪怕你是极道魔尊还是武林天骄,被关了进来
一样没后门可走。”
  
  长安衙门的规矩是什么?要嘛给钱,不嘛就打。
  于是书墨只好扁扁嘴回她的角落继续蹲著。
 
  倒也不是她不想出去,只是书墨这人吧……娃是个好娃,就是,穷了点、
点穴截脉学得差了些。两条路不论哪条给她走,那都是同样的一条:死路。
  蹲了蹲,又换个姿势再蹲了蹲,书墨一下左脚踩踩右脚、一下右脚踩踩左
脚的,垂头丧气,看起来可怜极啦。
 
  可惜甄师爷就连眼睛都是铜板型的,为了给这小小的破衙门捞点外快,他
是真钻钱眼里,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付出这五金的。
  
  于是当银甲红袍的城管扛在肩上的枪头挂著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人回来
时,看到她还蹲在那,弃犬似可怜巴巴的往他瞅,他就怔了一下。
  
  “丫头,妳怎么还在这?”
  书墨不说话,就瞪这个把她抓进来的城管,瞪他,瞪他瞪他,瞪他瞪他瞪
他。
 
  “……喔,没钱啊。”
  书墨当下就不开心了,没钱说谁呢!要不是和师姊走丢了,区区五金……
  咦?师姊?
  
  书墨眼睛一亮,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是没有钱,可是师姊有嘛!
  
  “壮士壮士!”她朝城管招招手,在城管左右看看,比了比自己鼻间时用
力点头,“是哒!喊你呢,壮士!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哇?”
 
  “嗯?”
  “我和师姊走丢了,你帮我找我师姊,让她来带我出去,好不好嘛?”
  
  城管一手环胸,另一手以曲起的食指轻敲下巴,忖了忖,觉得这倒是没什
么不好,横竖他等会也要继续巡逻,权当是顺便吧。于是他爽快回道:“行,
妳师姊什么样的?”
  
  书墨道:“我师姊很好认哒!她的发型是王师父最新推出的时尚流行秋冬
最新款,衣服是来自西域的服装名师西当‧普里斯亲自设计的那套衣服,上过
大唐驿报,很有名很多人喜欢哒!”
  
  “……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再见。”
  
  “咦咦咦咦咦咦!”
  
  城管无奈道:“这几年‘剪发要找王师父’、‘衣服要穿普里斯’已经变
成一种有钱有权的代表,妳知道整个长安城内有多少人打扮成妳说的那模样吗
?满街都是。像我们这种还穿着门派服装的,九个穷一个傻啊。”
  
  正好是那个又穷又傻的书墨一听,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可是、可是……
找不到师姊,人家出不去嘛……”说著说着声音就变得越来越低,还不时吸两
下鼻子,虽然滴垂著头没让人看见表情,但整个人散发著一股“我要哭囉,我
真的要哭囉,我哭起来连我自己都要害怕的喔”的气势。
  即使还没及笄依旧算女人,只要女人一哭他头就要疼,城管只好举双手表
示自己投降。
  
  “好好好,行行行,没事没事,五金我替妳出行了吧?别哭啊,妳千万别
哭啊?”
 
  “师姊说借钱不好……”吸鼻。
 
  “没没,不借,没要妳还,我就是觉著吧,妳一个小姑娘,在这衙门里待
久了总是不好,反正妳也没干什么坏事,虽然师爷那放不了水,可给妳出个茶
水钱倒是行的。”
  “……可是欠钱不好。”小姑娘很执著。
  
  “所以我说……唉,算了。”城管抓了抓头,在她身前蹲下,随性里带着
几分正经的问道:“呐,丫头,妳之前在外头坐着看了那么久,外头西市那些
人买卖怎么做妳总是懂的吧?”
  书墨点头。
  
  “好,那么现在,什么都可以,妳自己想想妳有什么能用来做买卖的。”
城管说,“不过不管妳能拿出什么,我最多只会花五金,所以想仔细了再告诉
我,别亏本了。”
  书墨没说话,于是城管又说:“假如妳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卖……又或
者不愿意卖,不想让墨香沾染铜臭,觉得志节风雅比自在温饱来的重要……”
说到这他笑了声,伸出了手想拍,但最后还是把手收了回来。“那样的话,妳
就委屈点,在这继续等著,要是我巡逻途中碰见妳师姊,我就替妳转告她妳在
衙门,让她来带妳回去。”
  
  书墨想了想,拿出师姊买给她的手帕,城管摇了摇头。“我一个大老爷要
小姑娘的手帕做啥?不买不买。”
    
  书墨又想了想,这次解下了自己腰间的笔,然而城管还是摇头。“不行,
这是妳的兵器,我不能收。”
  
  “不行”、“用不到”、“这太贵重,我收不起”、“我可没法给妳弄来
妳要的那些东西,要不换一个?”——不论书墨提了什么,城管几乎是花样在
拒绝她,已经不晓得自己还有什么能做为做为买卖的商品,书墨扁嘴,随口说
了句:
  
  “我想不到了哇……干脆说笑话给你听算了。”
  
  书墨只是跟自己赌气随口说说的。尽管她心里觉得喜好不应该与金钱挂上
关系,然而被人一句一个不行的打脸,发现自己苦习了那么多年的技艺居然连
五金都卖不了,还是有种心塞塞的感觉。
  
  结果城管正儿八经的一拍手,“啊”了声:“这个挺好,就这个,要是说
的有趣,一个笑话给妳一金。”
  
  书墨:“……”
  
  城管这人吧……娃倒也算个好娃,就是为人耿直了一点。
 
  他要是这么说完那也就算了,偏偏还用那种“妳看,只要妳愿意,也是很
可以的嘛”的眼神一脸肯定的看她。
  
  于是书墨的心更塞了,伐开心。
  
  在谁拳头大谁说话的真理下,城管把衙门里所有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他
自己、甄师爷、壮士以及刚被他拎回来的两个活老百姓——拉到衙门唯一的一
张椅子前排排坐好,让书墨坐在椅子上,接着喊:“鼓掌欢迎——”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所有人包括书墨跟着他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好,停。”随着城管这么说,不太整齐但总归是响亮的掌声霎时停了下
来。他看向书墨,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书墨深吸口气:
  
  “那个……这个是我师姊告诉我哒。”她努力将有些颤抖的声音稳住,“
很久以前纯阳宫有两个道长,一个姓岳,一个姓林,紫霞功练的可好啦!”
  
  不怕不怕没什么好怕的,就当是和师兄姊们说著玩……呜,师兄姊才没有
长的这么可怕。城管递了杯茶给她,她毫不犹豫的接过,喝了口压压惊,继续
往下说:
  
  “可不论岳道长和林道长紫霞功练的多好,他们总是打不过练太虚剑意的
同门,也打不过其它门派中擅长打架切磋的门派弟子,他们不甘心哇,听说隐
元会的隐元武卫可厉害啦,就花钱跟隐元会问了学打架的方法。”
  
  “后来呢?”被迫一起听笑话的活老百姓之一忍不住开口问。
  
  “隐元会的人就告诉两位道长——想要变得会打架,很简单哇,不练紫霞
练冰心就好啦。”说著,她将一掌朝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后来他们就手
牵手一起改投七秀坊门下了,这个笑话就是这样哒!”
  
  一片沉默。
  
  书墨看看面无表情的城管,再看看满脸疼痛的壮士和缩紧了脚的甄师爷,
“呃,是不是我说的不……”
  “啊哈哈哈哈这个笑话真好笑!”“哎呀后劲好强我要死啦!”被强制连
坐的两个百姓眼睛贼亮,一看城管朝他们看来,不用人指挥立刻哼哼哈哈的大
笑了起来,还不忘在地上滚个几圈表示张力。
  
  就是这演技浮夸了点。
  
  无视于另外四人,城管对着惴惴不安的书墨道:“没问题,妳说的很好。”
  书墨松了口气,心情也一下子轻松开朗了起来。
  她朝城管他们露出有些羞涩的笑容,“那、那我就继续说了哦!”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当书墨说第二个故事时,她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充
满怯意,因为被城管夸奖的关系,整个人别说腰和背直挺了起来,就连说话都
变的有底气了。
  
  “我听认识的唐门弟子说,其实枫华谷之役的部份真相是这样哒——当年
大战枫华谷时,本来是没唐门什么事情的。可是因为唐门门主唐傲天使用唐门
轻功飞鸢泛月自枫华谷上头过时,不晓得被谁扔出来的技能擦了边,于是唐门
主就这么摔断了腿。”
  
  这次不等城管有所表示,甄师爷和壮士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也学起了那
两个演技浮夸的活老百姓,以让人看了挺想将人送往万花谷医处精神科检查一
下精神状况的方式诠释著这个笑话有多好笑。
  书墨觉得自己更有信心了。
  
  “有天中原各大门派相约去坐西域进贡的过山车尝尝鲜。一趟下来,大伙
儿觉得哎呀有趣。两趟下来,少林表示自己眼冒金星,看谁背后都有佛光啦。
三趟下来,万花捂著嘴要求主动退出。四趟下来,藏剑说自己的重剑太大,过
弯时容易被甩出去。五趟下来,纯阳觉得自己快要羽化登仙。六趟下来,东都
狼成了晕头狼,把直线走成了最新舞步。最后,只有七秀神情自若的说:名动
四方,就是不晕……”
  
  书墨一个笑话说过一个,越讲越开心,脸上的表情也慢慢丰富了起来。
  
  到最后,说的人说的累了,笑的人也笑的累了时,只有城管看着大口喝水
结果呛到了自己的书墨,默默的笑着,又默默的笑着。
  
  ※
  
  “哎呀我的小乖乖,妳到底跑哪去啦?师姊找妳找的头发都要白啦!咦不
对,我之前上王师父那染了头发,现在本来就是白的。”
  
  好不容易在朱雀大街往西市的路口那找到走丢的师妹,土豪师姊先是上下
确定自家师妹身上什么零件也没少,接着不重不轻的捏了捏她的脸,在师妹笑
嘻嘻的张手抱住她蹭著撒娇时才朝着一旁道谢:
  
  “多亏有军爷在这陪我师妹等著,才不至于让她被人拐带走,这是我的一
点小小心意,请军爷……咦?等等,唷呼?等等啊喂!”
  
  银甲红袍的城管理也不理她,看了书墨一眼,见她笑着朝自己挥手作别,
也就勾了勾嘴角,转身往西市走回去继续他的巡逻,在师姊的叫喊声中一手随
意的挥了挥,像是在说不用,也想回应书墨的挥手作别。
  
  “唉这年头当军人当官的脾气都又臭又怪,我欣赏!嗯?小乖怎么了?”
  
  “哪有——他是好人哇!师姊师姊,妳以后还带我来长安玩嘛。”
  
  “不带了,妳今天走丢师姊真的要被妳吓掉半条命,没有下次了。”
  “我以后绝对不会走丢哒,师姊相信我嘛——”
  
  “不行,妳的话已经没有保证了,我不会相信妳的。”  
  “好嘛,我知道师姊人最好了嘛——”
  
  一大一小两抹影子,就这么在余晖中越拉越长,最后变成一个,慢慢消失
在朱雀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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