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havir 的女儿和姪女们每个夜晚都跟上天祈祷，不是为了好成绩，不是为了新玩具，而
是希望隔天下大雨，让她们能多睡一会，几分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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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篇感想介绍 Mahavir 的生平故事，这一篇描述他训练女儿和姪女的过程，以及后续
发展。请先看上一篇再看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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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教练】
Mahavir 要求所有的孩子在凌晨四点起床，天都还没亮就要出门，四点半开始暖身运动，
然后在摔跤场内进行两小时的练习，也不允许参加节日活动，唯一的休息就是在学校上课
，但放学回到家又要重复早上的所有训练。另外，两位女儿 Geeta 和 Babita 年纪最大
，跟年幼的妹妹或表妹比赛不公平， Mahavir找她们的表哥充当对手，有时候要几个小时
才分出胜负。
除此之外， Mahavir 还要处理三件事情：
1. 饮食：他请老婆 Daya 细心规划孩子们的饮食，像早餐不能吃印度薄饼，改吃麦片、
牛奶和水果。
2. 财务：八零到九零年代他的房地产生意赚了不少钱，现在则整天专注于训练，由其他
兄弟负担生计。
3. 教育：晨间练习屡次害女儿们迟到被老师骂，校方从不接受摔跤训练的理由，
Mahavir 干脆把她们转学到公立学校，那边对于准时上课比较没有要求。亲戚们都想申
请师资较好的私立学校，唯有Mahavir 以训练为重，把教育放在第二顺位。
即使训练的是女生， Mahavir 毫不手下留情，采取零容忍政策，一点错误都不行，除了
大声斥责，还会藤条伺候，村民们经常被几个女孩的哭声吵醒，事实上 Mahavir 以前不
是这样的人，他下班之后会找女儿们说话和开玩笑，然而切换到教练的角色后，这些都被
命令和斥责所取代。
而为了让女儿们尽可能接受完善的训练， Mahavir 陆续解决了摔跤场、跑道、摔跤垫和
室内摔跤场的问题：
1. 摔跤场：随着家中新成员不断报到，房屋愈盖愈大，导致原本的摔跤场不够用，只好
跟邻居借土地盖新场地。考量女儿还小，家人也不赞成，因此他独力完成所有的工作。上
面的泥土必须松软，再挑出所有的小卵石，接着把锯木屑、姜黄和芥末油跟泥土混合，油
可以让泥土更松软，姜黄则有抗生素的作用，避免过敏。等到新的摔跤场完工后，由于空
间不足，有一面紧邻著墙壁，女儿们会撞到墙而伤痕累累，又继续练习摔跤。最严重的一
次是表哥 Navdeep 脑震荡昏了过去，几个小时后才清醒过来，当女儿们都吓坏时，
Mahavir 仍不愿破例休息一天，要 Navdeep 隔天照常来报到。
没有孩子能忍受如此严苛的训练，女儿们最期盼雨天，泥土一旦变湿就无法练习，但很少
会遇到下雨。早起的压力也让她们夜不成眠，每隔半小时就醒来，看宝贵的睡眠时间还有
多久。 Mahavir 更规定每个人要互相叫其他人起床，就算仅有一人迟到，全部人要一起
被骂。女儿们偶尔想过逃跑的念头，却没有人敢真的去做。
有时候Mahavir 不得已要出远门，委托老婆帮忙监督练习，人小鬼大的女儿们干脆把床单
搬到跑道去睡。精明的Mahavir 不久后就发现这个伎俩，他从外地回来后，会刻意把车停
在离家很远的地方，隔天凌晨四点半去跑道突袭检查，女儿声称已经完成训练，当天提早
在两点起床， Mahavir 当然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严厉地惩罚她们。
2. 跑道：耐力和速度是摔跤手获胜的因素之一， 所以Mahavir 跟邻居租借土地，弄出四
百公尺的环型跑道，中间区域仍可以耕种。可是有人时常把牵引机开过跑道，破坏地面的
平整度，他就去找每一户有牵引机的居民，要求大家自己把地面弄平。跑道的问题搞定后
，女儿们一次要跑二十圈 (八公里)，外加几次短跑冲刺和攀爬绳索，让她们得以在赛跑
中超越年纪是自己两倍大的人，在摔跤比赛中则不畏惧更高更壮的对手。
3. 摔跤垫：2004 年起， Mahavir 把训练方式又提升一个层级，专业的摔跤比赛是在摔
跤垫而非泥土摔跤场进行，双脚不像踩在泥土中那么踏实，为了模拟比赛情形，他收集到
十八到二十个用过的摔跤垫，用针线缝补后铺成练习场地，范围比正式比赛的六十个摔跤
垫还小，总比完全没有来的好。另外，为了答谢捐赠者，他答应举行地区摔跤锦标赛。
4. 室内摔跤场：正因摔跤垫得来不易，很怕被雨淋湿，加上考虑到雨季因素， Mahavir
把家里的客厅改装成摔跤场，把垫子都搬到室内，从今以后不能因雨天中断练习。他更规
定女儿们一律睡在摔跤场，节省时间。在此之前，女儿们已经熬过四年的苦日子，这一次
她们想出新的鬼点子，把Mahavir的闹钟关掉或延后，争取多睡几分钟。而且室内训练需
要光亮，但村庄的电力供应很不稳定， Mahavir 加装了一个变流器，但每次一停电，女
儿们就故意接上熨斗或其他电器，快速把变流器的电池耗尽，供电恢复后，断断续续的电
力无法让电池充饱电，逼得Mahavir 取消当天的训练。
【摔跤比赛】
经过了一年半的训练，在 2002 年， Mahavir 为了让女儿体会运动赛事的竞争本质，开
车载她们去其他村庄参加摔跤比赛 (Dangal)，但几乎所有的主办单位都拒绝，还指控他
破坏这项印度悠久的运动文化，想让女生踏上选手和观众清一色为男生的场地。 不过
Mahavir 不肯让步，于是负责人说在场只有男生能当对手，以为会打退堂鼓，没想到正和
他意。
十四岁的大女儿Geeta 自信满满地走进场地，对面的男生看到她一头长发，假设她每天早
起就是祈祷、做家事和准备早餐，跟随处可见的女生没什么两样，周遭的观众则议论纷纷
，指责Mahavir 精神有问题，让女儿去跟男生比赛。结果才开赛几分钟， Geeta 就迅速
抓住男生的手臂，从肩膀摔过去，并压制在地板上。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本来以为小女
孩不堪一击，却是压倒性的胜利，他们立刻鼓掌叫好，把所有能掏出来的钱当成赏金。大
概过了一分钟， Geeta 才从如雷掌声中回到现实，此时她看到父亲的眼神中充满著骄傲
，证明女儿的摔跤技巧从来就不输给任何人。接着上场的二女儿Babita 也击败对手，之
后两位女儿又报名两到三次，原来反对参赛的负责人变成Mahavir 的好朋友，更邀请定期
回来比赛。
以战养战才能累积经验， Mahavir陆续前往其他村庄，主办者依然很难被说服，在没有办
法之下，他改为征求自愿下场跟女儿比赛的选手。那些男生会在场地内跳来跳去，完全没
有感受到 Geeta 和 Babita的威胁性，然后几分钟之内就被压制在地上或摔出去，用的还
是他们觉得女生不可能有办法做到的高阶技巧。几次之后，没有人敢下场比赛，害怕倒地
不起，更怕在村民面前丢脸。
就在同一年， Geeta 首度跟国家好手较量，在全国锦标赛 (23rd Sub-Junior / Cadat
National Championship) 拿下金牌，取得国手资格。隔年在亚洲青少年锦标赛 (Asian
Cadet Championship) 夺得金牌，是 Phogat 家族第一位明星选手。
2003 年不满十岁的表妹 Vinesh 加入战局，同样在村庄的摔跤比赛旗开得胜， Mahavir
让女儿和姪女保留所有的获胜赏金，鼓舞追求更多胜利。她们联手替自己的村庄 Balali
打出名声，上次产出知名摔跤手已经是五零和八零年代的事情，现在聊到摔跤就有人提起
这几位女孩的名字。
【家庭悲剧】
Mahavir好不容易看到女儿在国际赛事一战成名，还来不及高兴太久，五个月之后竟然收
到亲弟弟 Rajpal 的死讯。 Mahavir 在六个兄弟中排行老四，和老五 Rajpal 相差不到
两岁，两人感情特别好，弟弟的老婆又是自己老婆 Daya 的妹妹。当2000 年他决定训练
三位女儿摔跤时，除了大哥 Rajinder 之外，剩下 Rajpal 支持他的计画，还让两位女儿
Priyanka 和 Vinesh 一起受训。
意外发生的那个晚上， Rajpal 在房子外面巧遇精神状态长期不稳定的表哥，讲没几句话
表哥就对 Rajpal 连开两枪，命中胸部和头部当场死亡。去世之前他在政府任职，儿女年
满十八岁可以去公家机关上班。Mahavir却不同意姪儿和两位姪女这么做，要所有人都专
注在摔跤练习，并说自己会照顾他们。
此时姪女Priyanka 和 Vinesh想起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希望有朝一日成为摔跤冠军，于是
忍着悲伤继续练习， Mahavir 当然也很难过，但没有给两人特别待遇，跟以往一样要求
准时，训练强度没有降低，不曾听到她们任何一句怨言。
【纪录创造者】
2004 年Mahavir 判断女儿比赛经验已经足够，开始把奥运国手当成目标。
2005 年，大女儿 Geeta 以十八岁的年纪当上全国摔跤锦标赛冠军 (Senior National
Championship)。 2006年，二女儿 Babita继姊姊之后，也在亚洲青少年锦标赛排名第一
，两人毕业的学校特地捐赠了全新的摔跤垫，让她们能在正常尺寸的垫子上练习。
2007 年， Babita 在北京举办的青少年世界冠军锦标赛 (Junior World Championship)
获得银牌。同年的全国大赛中，在国内赛事战无不胜的 Geeta 首次在五十五公斤级的比
赛仅拿到银牌， Babita 则在五十一公斤级夺金，隔年仍未改变，妹妹连续两年缴出更好
的成绩。其实姊妹不光跟其他选手比赛，还跟彼此较劲，最早投入练习时， Babita 抵挡
不住Geeta 的攻势，经常挨老爸的打。随着她愈来愈熟悉姐姐的招式，以及自己在国际赛
事屡创佳绩，反而变成姊姊是被打的对象。
2009 年，继 Geeta 和 Babita 之后，一块接受训练的三女儿 Ritu和两位姪女 Vinesi
、Priyanka，分别在不同等级的全国大赛夺冠，通通被选入国家代表队，三个人才十四、
十五和十六岁。该年的亚洲青少年锦标赛在印度浦那举行，给了Mahavir到场加油的绝佳
机会，他租了一台休旅车，开了两天合计一千四百公里。为了不让父亲 (叔叔) 抱憾而归
，Ritu、Vinesi和Priyanka 全部奋力赢得金牌，同一年里， Geeta 和 Babita于大英国
协锦标赛 (Commonwealth Championship) 抱回金牌，总计风风光光五面金牌， Phogat
家族简直就是金牌国手保证班，让Mahavir 对于奥运赛事抱持着更大的希望。
2010 年亚洲青少年锦标赛场地移到泰国曼谷，由于年纪和体重增加，Ritu 由四十公斤等
级转战四十六公斤，Vinesi 由四十三公斤改选四十九公斤；Priyanka由四十九公斤改到
五十二公斤；三人不约而同输给日本选手，与金牌失之交臂。
【国手训练营】
时光飞逝，从 2000 年 Mahavir 决心训练出奥运选手已经过了十年，虽然缺乏教练经验
，可是自己当过摔跤手，座右铭就是训练愈严格愈好，也是这样要求女儿和姪女。不过他
发现国手训练营都对选手过于温和，太顺她们的意思，眼看2010 年的大英国协运动会即
将到来， Mahavir 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全家人搬到离家两百五十公里外的伯蒂亚拉
(Patiala)，总共要住七个月，为了就近监督和训练 Geeta 和 Babita。他同时让三女儿
Ritu和姪女 Vinesi 以及 Priyanka 随行，确保训练不会中断。另外，他带着老婆的目
的是让大家能吃到家乡菜，交换条件就是每个人必须无条件遵守他的训练计画。
当时国家队的教练为 P.R. Sondhi，认同Mahavir培养出优秀选手的努力，允许在上午时
段到场参观，觉得对选手与父亲都有正面的心理影响。过没多久，他就后悔自己的决定。
Mahavir 偏向老派作风，认为力气愈大，在场上获胜的机率愈高，现代摔跤则综合技巧
和力量。尽管 Mahavir 从未干涉练习，却在夜间训练后，找两位女儿再加强肌力和敏捷
度，教练很怕长期来说会对她们的身体造成伤害，于是禁止 Mahavir 再踏入国家体育学
院一步。
Mahavir 早就知道教练不会容忍自己太久，就算被拒于门外，他依然找到训练女儿的方法
。既然国家队着重技巧，他就以加强体能为主。选手原定凌晨五点半起床，他要求女儿在
四点溜出房间，进行长跑、短跑冲刺和肌力训练，强度远超过国家队的上午操练。
即使父亲的训练结束时，女儿们已经疲惫不堪，仍然对国手的训练全力以赴，怕有丝毫怠
惰会被踢出国家代表队。然而这一切躲不过教练的眼睛，很怕Geeta 和 Babita 没有体力
专注在各项技巧训练，这让她们陷入两难，父亲和教练两边都不能得罪。
双倍的训练量让姊妹俩渐渐吃不消，但国家队的训练不能不去，她们只好想办法躲掉父亲
的晨训。原本以为手机关机就没事，结果父亲直接杀到女子宿舍，请警卫带人出来。两人
赶紧和警卫串通好，声称房门锁起来找不到人，隔天亲自跟父亲解释理由，说昨天天气太
好，所以跑到阳台睡觉，不在房间里面。可是这一招用过了就不能再用，之后她们改口说
手机忘记充电，让自己能多睡一点。 Babita 坦承这几招都很少用，大部分时间她和姊姊
仍旧参加父亲的晨训，甚至休息时间其余选手在聊天时，两人仍在阳台自主练习举重。
此外，三女儿 Ritu和两位姪女 Vinesi 和 Priyanka 除了一起在四点起床，也经过教练
的同意，跟着国家队进行整天的练习，替未来的比赛提早做准备。
【大英国协运动会】
大英国协运动会每四年举行一次， 2010 年的第七十一届主办国是印度，场地设置在德里
。十月七日轮到女子摔跤比赛，印度有四位选手出赛四个等级， Nirmala 在四十八公斤
级决赛败给加拿大选手，落居银牌。紧接着登场的是五十五公斤级的 Geeta。在此之前印
度男子摔跤队合计缴出四金一银二铜的成绩，全国希望能延续这股气势。另外，前一年的
大英国协锦标赛 Geeta 和 Babita 都拿到金牌，因此本届运动会被寄予厚望至少挺进决
赛，有望夺下第一面女子组金牌。
Geeta 背负著全国人民的期待，想起过去两年以来自己差点连国家队的位子都不保，相较
之下， Babita 表现一向稳定，是最被看好的王牌选手。国家队以往在开赛前几周才开训
，这一次顾及地主国的颜面，提前两年从 2008 年开始。那一年在全国女子摔跤锦标赛
(Female National Wrestling Championship) 中， Babita 不负众望拿下金牌，
Geeta 却在赛前没有控制体重，加上老是想尝试更高等级，干脆跳级到六十三公斤，最
终输掉决赛。赛后她去报名传统摔跤比赛，再次体认到力量不足跟对手抗衡，打算减重改
选其他等级。只是五十八公斤已经由另一位选手称霸，最后在教练和父亲建议下，又重回
五十五公斤。她心无旁鹜照单全收父亲的训练，几周之内就减掉八公斤。先在 2009 年的
亚洲锦标赛 (Asian Championship) 获选国手资格，接着在大英国协锦标赛夺得金牌，更
决定留在这个等级挑战 2010 年的大英国协运动会。
运动会开赛之前， Geeta 已经接受父亲和国家队的双倍操练将近七个月，并参与日本国
家队的交流比赛和训练三周。日本的女子摔跤在世界排名第一，从 2004 年被正式列入奥
运项目后，总共囊括十一面金牌。 Geeta 和同等级的优秀选手 Saori Yoshida 交手过好
几次，知道自己能够击败任何人。
五十五公斤级的比赛开打后， Geeta 在第一轮轻松淘汰对手，不过她知道真正的难关是
在准决赛，来自尼日利亚的 Lovina Odohi Edward，只要能过这一关，金牌就手到擒来。
第一回合 Geeta 没有拿到分数，心情忍不住紧张起来。幸好在休息时恢复自信，并在全
场观众的打气之下，一鼓作气赢得第二和第三回合，让Lovina 连一分都拿不到。比赛过
程之中， Geeta 曾想办法找到观众席上的父亲，无奈现场人山人海，但她相信父亲一定
正坐在某个位子上，担任自己最坚强的后盾。
众所瞩目的决赛终于登场，对阵的是来自澳洲的 Emily Bensted，在第一回合， Geeta
以闪电般的速度抓住对方的右脚，顺势摔倒 Emily得到一分，以一比零结束该回合。
009
第二回合起 Geeta 切换到攻击模式，用双手锁住 Emily 的膝盖，再次让她倒下，一次攻
下三分。之后愈战愈勇，连续得分让差距来到七比零，以直落二荣获金牌，这也是印度史
上第一位在大英国协运动会夺金的女性摔跤手。
目睹这一切的Mahavir久久无法平复激动的情绪，他实现了二十二年前许下的誓言。哈里
亚纳邦 (Haryana) 居民大多以务农为生，男女性别比例和识字率落后于其他地区，背后
的原因就是居高不下的女婴堕胎率。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包括Mahavir 的妻子 Daya 在
内。当第一胎生下女婴时， Daya 和亲戚们都失望不已，完全没有新生儿加入的喜悦。
Mahavir 觉得男孩女孩一样好，为了改变整间房间的沮丧气氛，连名字都还没取，他就
宣布这个孩子总有一天会变成 Phogat 家族的骄傲。总算在 2010 年十月七日这一天，
Mahavir 让这个誓言成真。甚至六年之后，夺冠瞬间的喜悦仍像昨天一样， Geeta 的金
牌是他整个人生中最荣耀的一刻。
隔天十月八日，轮到二女儿 Babita 的五十一公斤级赛事，她受到姊姊的激励连闯两关，
在决赛的第二回合更以一分取得领先，但最后关头因为一个失误，反倒让对手把自己压倒
在地上，痛失金牌。
【大赛之后】
Geeta 和 Babita 分别带着金牌和银牌回到老家Balali，以往的国际赛事结束后，总是会
有乡亲父母在那边迎接她们。这一次最夸张，从十七公里之外 Charkhi Dadri Chowk 就
有人大排长龙，村庄里上百人的庆功宴规模也是她们从没看过的，所有人把年纪、性别和
种性制度的差异放在一旁，一起帮两人庆祝，这一天大家的身分没有高下之分，通通是
Phogat 家族女国手的粉丝，其余各州的庆祝活动也持续了好几天。
更重要的是，她们的成就启发了更多女生，跃跃欲试要挣脱父权制度的羁绊。许多父母逐
渐准许女儿接触体育活动，有些人远道前来跟 Mahavir 请益，如何栽培她们成为体育选
手。
更意外的是，印度宝莱坞导演 Nitesh Tiwari 在 2011 来拜访 Geeta，想把她的故事拍
成电影，并由天王演员 Aamir Khan 饰演 Mahavir，最后在 2015 年杀青，并于 2016 年
底上映，台湾首映则是 2017 年三月底。
另外， Geeta 和 Babita 的比赛奖金为一千两百五十万卢比 (约新台币五百八十三万)，
两人毫不迟疑地交给父亲， Mahavir 用这笔钱盖了室内摔跤场，包括国际赛事专用摔跤
垫，以及设备完善的体育馆。冬季天色暗得比较快，在房子里能有足够灯源作夜间练习，
更不会受到天气干扰。他欢迎任何人加入训练，唯一的规定就是不能迟到，更不容忍缺席
。姊妹俩也买了Maruti SX4新车 (铃木汽车)，以及负担的起有牌子的衣服。
值得一提的是大英国协运动会结束后，没过多久就是村长选举。村民看到姊妹俩的比赛表
现，认为母亲一定也会认真为民服务，让她顺利二度当选村长，胜选票数还超过首次参选
。
【展望未来】
Mahavir 不曾忘记他的奥运梦，女儿无论出席哪一场庆功宴，晚上还是要参加练习，隔天
早上同样要早起，不希望她们得意忘形开始怠惰。
2011年的世界锦标赛，大女儿Geeta虽然没有拿到任何奖牌，可是第一轮击败 2008 年北
京奥运冠军，仍被专家看好进军奥运。摔跤在 2004 年编入奥运正式比赛项目后，那一年
和 2008 年都没有印度女选手参赛，终于在 2012 年的伦敦奥运， Geeta 如愿成为首位
女国手，这一刻Mahavir 等了十二年，要见证Phogat 家族替国家摘下史无前例的奥运金
牌。
可惜天不从人愿， Geeta在第一场比赛爆冷门输给加拿大选手，她自认承受不了庞大的比
赛压力。 Mahavir 认为一定是准备不足，才会表现不好，更不准已经二十四岁的她结婚
，认为婚事可以延后，奥运无法等待，要 Geeta专心备战 2016 年的里约奥运。
Geeta 也不满意本身低迷的表现，但随即把焦点放在加拿大举办的世界锦标赛 (World
Championship)，她在第二轮输给拿过几次冠军的日本选手Saori Yoshida，不过在败部复
活赛中，接连淘汰两位对手拿到铜牌。同场出赛的 Babita 也是铜牌，成为第一对在世界
锦标赛夺牌的姊妹档。此次比赛的收获除了奖牌，就是让 Geeta 找回一点信心。
2014 年大英国协运动会在英国格拉斯哥 (Glasgow) 举办， Geeta 由于膝伤无法入选国
家代表队。二女儿Babita 则记取四年前饮恨的教训，一雪前耻在五十五公斤级赛事获颁
金牌，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在大英国协运动会包办两面奖牌的女国手，喜上加喜的是表妹
Viensh 也在四十八公斤级赢得金牌。
2016 年的八月十七日，是Mahavir 盼望已久的里约奥运女子摔跤赛事，三位印度国手中
有两位来自 Phogat 家族， Vinesh 是四十八公斤， Babita 是五十一公斤。率先出赛的
Vinesh 在首轮击败罗马尼亚选手，准决赛面对中国选手，对方在一次扭打中把全身重量
压在她的膝盖上，导致脱臼退赛。轮到 Babita 时，受到高烧影响，在第一轮就败下阵来
。不幸中的大幸是第三位国手 Sakshi Malik 获得铜牌，晋升印度首位在奥运夺牌的摔跤
选手。
即使屡次和奥运奖牌无缘， Phogat 家族的女生仍在场外陆续创造历史。 2016 年印度职
业摔跤联盟 (Pro-Wrestling League) 一次出现五位名子有 Phogat 的选手：28 岁的
Geeta、27岁的 Babita、22岁的三女儿 Ritu，以及两位姪女：24 岁的 Priyanka 和
22 岁的 Vinesh，是难得一见的另类纪录。
此外， 2016 年之前仅有六位女性摔跤手获颁Arjuna Award 奖项，表扬选手在体育赛事
的卓越成绩，其中三位就是 Geeta、Babita 和 Vinesh，分别在 2012、2015 和 2016 年
获奖。 Mahavir 则被颁发 Dronacharya Award 奖项，肯定他的教练功力，一手调教出六
位国手，包括四位女儿和两位姪女。
纵使自己早在印度的摔跤历史上留下新页，女儿和姪女们也获奖无数，但Mahavir 的奥运
梦想接连两届都落空，最想拿到的那面奖牌还没入袋，他只能放眼 2020 年的东京赛事，
日复一日继续操练，直到 Phogat 家族为国争光的愿望成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