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讯] “阴谋论”在德国喧嚣尘上

楼主: kwei (光影)   2020-05-17 04:18:50
“阴谋论”在德国喧嚣尘上
观察者
https://www.guancha.cn/yangzhi/2020_05_15_550434_s.shtml
扬之
历史有着自己的发展轨迹,并不以有些人的意志为转移。这次疫情再次告诉世人:过早下
结论容易走入歧途,陷入被动,就像“历史终结论”与“中国崩溃论”被屡屡“打脸”那
样。
人类的进化过程中,许多现象其实一直在重复和循环出现,从未停息过,而人性也在周而
复始地展示著善恶两面,从未改变过。阴谋论的“生生不息”,就是这样一种人类现象。
五花八门的“阴谋论”
上周末,德国一些大城市出现了规模不同的“反限制措施”示威游行。一般情况下,抗议
活动的意识形态和利益之分浊泾清渭,彼此对立,但过去数日中的示威者成分颇乱,混杂
其中的极右、极左、反犹分子竟然破天荒地“联合”上街了。他们利用YouTube视频来进
行动员,在脸书群里相互交流,通过即时通讯(Messenger Telegram)工具组织和协调行
动。
https://i.guancha.cn/news/social/2020/05/14/20200514154904552.jpg
图:德国的反封城示威得到了不少报导,有媒体指出其极右、新纳粹等背景
在网络时代,社交平台不仅为人们相互交流和传播信息提供了方便,也聚拢了成千上万为
生存担忧、对现实不满、甚至包括百般无聊和无事生非的人。他们在这里为个人的不幸和
社会的不公寻找“责任者”,在无助和迷茫中寻求答案和出路,但缺乏或拒绝理性思考和
分析,只是在“知音”和“同道”中感受“自我证实”带来的快感和力量。这里是各种“
阴谋论”滋生的最佳土壤。
这些天在德国议会和政府门口集会的抗议者们,坚信某些有权有势的人意欲通过传播病毒
来限制人的基本权力和破坏民主。这些“理论”偏离事实,充满成见、偏见、敌视和猜忌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有关微软创始人盖茨(Bill Gates)的各种“传说”,譬如,盖茨欲
将世界置于“卫生专政”(Health dictator)之下,以便将芯片植入人体;盖茨为了兜
售疫苗而故意培植病毒等。
2018/19年,盖茨的基金向世卫组织(WHO)的项目捐赠了3.68亿美元,德国却有人批评他
利用大金主的身份对该国际组织施加影响。对于上述针对他本人以及他的基金的种种“说
法”,盖茨5月11日在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表示:“我们所作的一切,无非就是出
钱和表达我们的看法。”他感觉“很糟糕”,因为此前没有更有力地警告大瘟疫的危害,
不然全球的抗疫或许能做得更好。
https://i.guancha.cn/news/social/2020/05/14/20200514152725337.jpg
图:不只是德国,澳大利亚也有这样的集会,而在推特上,各路“阴谋论”会互相串联,
捍卫本方观点
为了控制疫情,各国的科学家们目前正在紧锣密鼓地加紧研制有效疫苗。但是,这种努力
很可能在各种“阴谋论”的围攻下被打折扣,因为反对打疫苗(不仅针对新冠病毒疫苗)
的人早就存在,数年来也一直在传播各种说法。专家们担心,如果一部分人因相信这些说
法而拒绝接种疫苗,这次新冠病毒的传播将很难得以控制。
围绕新冠病毒还有以下“理论”:1)这个病毒是资本主义的一个发明,2)政府想以此转
移视线,3)没有病毒,只有5G辐射,4)制药业为了推销疫苗,5)新冠病毒没那么可怕
,6)病毒是在武汉某实验室培植出来的。
据此间媒体分析,这次仇视盖茨和反疫苗的人之所以能与反犹主义和“帝国公民运动”(
Reichsburgerbewegung)串联在一起,也与俄罗斯海外媒体、“第三立场”杂志(das
Querfront-Magazin Rubikon)和极右博客等的作用分不开。
德国的一些公众人物也成为“阴谋论”的有力推手:德国著名流行歌手沙维尔‧奈杜(
Xavier Naidoo)否认新冠病毒的存在,声称这是“凭空捏造”出来的瘟疫;德国土裔素
食菜谱作者和电视烹饪明星希尔德曼(Attila Hildmann)公开指骂卫生部长施帕恩(
Jens Spahn):“没有人想要你肮脏的应用程序(Drecksapp)、没有人想要你引入的盖
茨投资的疫苗接种义务(Zwangsimpfung),没有人想要你计画中的监控之国(
Uberwachungsstaat)”;多名德国天主教主教响应梵蒂冈前驻美大使维迦诺(Carlo
Maria Vigano)发出的倡议,在一封联名信中呼吁警惕“出现一个不受任何控制的世界政
府”,质疑新冠病毒的传染性和危害性,认为这是一些势力在故意制造恐慌。
2015年的难民危机曾撕裂过德国社会,这次的新冠病毒恐怕又将是一个新的考验。
研究“阴谋论”的德国心理学家拉姆贝蒂(Pia Lamberty)表示,8%的德国人相信政府决
策受到“秘密组织”的影响;认为艾滋病毒和打疫苗是一种阴谋的人分别占9%和20%;四
分之一的人相信医界和政界会沆瀣一气地进行有目的的“掩盖”。
虽然政府发言人塞伯特(Steffen Seibert)认为参加这类游行的人在8300万德国人中只
占极少数,但也有各界人士担心极端势力会利用民众的不满来操控抗议活动。德国犹太人
中央理事会(der Zentralrat der Juden in Deutschland)在5月10日发表的一份声明中
指出,反犹阴谋论在新冠危机中卷土重来,在二战结束75年后的今天,德国社会必须认真
对待“绝不重演”(nie wieder)的誓言。
鉴于纳粹德国杀害数百万犹太人的历史、以及犹太人上千年来遭受的种种迫害,德国犹太
人组织发出这样的警告一点都不奇怪。
犹太人:阴谋论最著名的受害者
反犹主义历史悠久。早期的原因是,坚持信仰一神教的犹太人因不接受新的宗教与文化,
而被地中海沿岸地区信仰多神教的征服者们视为对统治者的反抗,并遭到镇压。后来,古
老的犹太教与新兴的基督教因教义和诠释等方面的分歧而交恶,随着基督教于西元391成
为罗马帝国的国教,犹太教的“千年厄运”便由此拉开了帷幕。
此后,在基督教文化占主导地位的国家和地区中,每遇天灾人祸,犹太人都会被当作“罪
魁祸首”,遭到排斥、驱赶和迫害。
历史上针对犹太人的主要阴谋论有以下四个:
1)“儿童献祭”
1144年,英国发生了一起儿童谋杀案。随后流言四起,有人称遇害孩子是被犹太人掳走的
,为了给“踰越节”的秘密仪式献祭;也有人说这个罪行是当地的犹太人遵照拉比教义(
Rabbi)的指示犯下的,以嘲笑救世主的受难。总之,此事件之后,每次针对儿童的犯罪
,都会与所谓的“献祭”挂钩,并引发一波波反犹的诬告、暴乱和屠杀。
2)“井中投毒”
据传,1321年的夏天,一位麻风病人在法国南部某贵族领地内被捕,他供认是一个犹太人
给其一个有毒的包裹,里面装着人的血、尿和三种神秘草药,以及从神圣的主那里获得的
粉末,并指示他把这个包扔到一口井里。这一事件在当时的“黑死病”期间持续发酵,最
后,那场大瘟疫被说成是犹太人井中投毒的结果,目的是要消灭基督教。
3)“犹太-共济会合流”
“共济会”本是一个产生于十四世纪的工匠行会,属于非宗教性质的“兄弟互助会”,后
因其“神秘”的色彩而被指控恶魔崇拜(撒旦主义),具有建立“世界新秩序”的野心。
二十世纪初,沙俄出现一本反犹主义的书籍《锡安长老会纪要》,其中描述了犹太人通过
加入共济会来“征服世界”的具体计画。这个理论在欧美国家中一直流传至今。
4)“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
由于“国际工运”和“国际共运”的许多领导人具有犹太血统,如马克思、托洛茨基等,
所以,有理论宣称“1917年俄国革命”的思想主张源自犹太人,布尔什维克背后的最大金
主也是犹太人。这个“犹太人支配国际共运”的阴谋论后来被纳粹党及其支持者广泛运用
,1920年代,希特勒宣布纳粹的使命就是摧毁“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
从以上针对犹太人的各种“说法”中,我们可以发现“阴谋论”的演化过程和常用手段:
面对天灾人祸,或为了争夺利益(宗教、政治、经济等),或为了转移视线和嫁祸于人,
人们会先找出一个“替罪羊”或“假想敌”(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甩锅对象”),以此
来解释灾难的根源;继而用谎言、传说、真假参杂的信息来对其“污名化”,让民众相信
“恶人恶行”之间的必然联系。
到中世纪结束时,犹太人在经年不断的“污名和泼墨”之后,已被妖魔成丧失人性、十分
邪恶的“人渣”形象和“万恶之源“;在民间,犹太人就是“无处不在、神秘而邪恶力量
”的代名词,仇犹于是被视为“美德”和“虔诚”的体现。
因此,后来纳粹政权对犹太人的灭绝,既与基督教中根深蒂固的排犹传统和一些著名历史
人物(如马丁‧路德、瓦格纳等)的反犹思想密切相关,也是种种“犹太阴谋论”作祟的
结果,而希特勒所做的只是用“血统论”和“人种论”来诠释、佐证并实践这些“传统”
和“理论”而已。
纳粹德国战败后,排犹仇犹似乎与希特勒一起被钉上了人类的耻辱柱,任何反犹言行都会
受到主流社会的抨击或法律的制裁,犹太人也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国家(以色列)。从这
个意义上说,历史(或权力?)似乎已给犹太人“正名”了。
然而,每遇灾难来袭,沉渣还会泛起。不仅如此,随着国际格局的变化,“阴谋论”也在
寻找新的对象。从19世纪的“黄祸论”到近年来喧嚣尘上的“中国威胁论”,其演变过程
再次证明,“阴谋论”虽然难入庙堂(也未必?),却能广传江湖,其蔓延的速度以及导
致的创伤面甚至不亚于生物学上的“病毒”。而且,任何针对族群、理念和国家等对象的
大规模迫害、打压和围剿,加害者往往都依托或寻求“主流意识”、“价值体系”和“强
大权力”的支持。
这个“循环”和“现象”从未也不会终结和改变。
浅析“阴谋论”
阴谋论走的是“简单因果”线,也就是说,把某个社会现象或历史事件简单归于某个“阴
谋”,在不加阐述和说明的情况下便笼统地认定:世界的所有发展后面都藏着一个计画,
没有什么是偶然发生的,所有事件彼此都有某种关联。
学界对“阴谋论”的对象没有一个统一的定义。有些学者认为,“阴谋论”虽然被称为“
论”,但其实并不构成一个科学理论体系,所以,为了消除误解,他们建议不要使用“阴
谋论”这个概念,而用“阴谋假设”(Verschworungshypothese)、“阴谋意识形态”(
Verschworungsideologie)、“阴谋神话”(Verschworungsmythos)或“阴谋叙述”(
Verschworungserzählung)等。
概念清晰后,解释相对会容易一些。如果我们称其为“假设”,就可以用科学的手段去进
行验证,如果论据不足,在上升到“论”之前,即可将其抛弃;如果科学手段无法证伪,
而人们依然相信“阴谋论”的推断,那就可以将其归为“阴谋意识形态”的范畴。
一般而言,“阴谋意识形态”喜欢自我认定为“真理”,并设定可辨认的敌人,倾向于将
世界和人类划分为“好的”和“坏的”,“阵营意识”强烈,习惯将“我们”和“阴谋者
”对立起来。我们常说的“阴谋论”其实是指“阴谋意识形态”,这是一种强迫症式的、
带有宗教情结的迷信。
“阴谋神话”则是“阴谋意识形态”的升级版。两者的区别是,后者一般会具体指认现实
中谁是“阴谋者”,前者则不指名点姓,而是泛泛而论,笼统述之。
那么,为何有人相信“阴谋论”?实际上,信者的理由是不尽相同的,但他们有个共同点
,那就是极度质疑国家以及国家机器。根据英国肯特大学的研究,这些人相信的倒不一定
是某个世界观理论的内在逻辑,而是“官僚主义的本质恶意”,似乎 “总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头”。这种基本判断给阴谋论者的认知和理由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阴谋论”是一种危机症状。在冷战结束后以及全球化进程中,我们的世界无论在政治、
科学还是金融领域,都变得越来越复杂。面对某些新问题,经验丰富的德国议员们尚且离
不开专家们的咨询服务,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了;他们中的许多人难以理解眼下纵横交错的
发展及彼此之间的关联,感觉非常无助。
危机则是阴谋论“有所作为”的时刻,因为人们无法“透视”各种事件发生的背景和原因
(如,“9.11”恐袭、2008年的金融风暴、2014年的乌克兰危机、或2015年的难民潮);
政府和媒体给出的答案又流于简单笼统,或老生常谈,所以难以让人理解和信服。一般的
规律是:国际事件越难以参透,人们对“外来威胁”的感觉就越强烈,“阴谋论”在社会
上流传得就越疯狂。
“阴谋论”是某种“替代宗教”(Ersatzreligion)。这与“阴谋论”的另一个功能有关
,那就是人的自我身份认同。
2017年,法国的一个研究团队发现,人们相信“阴谋论”,不仅仅是为了赋予事件某种意
义,而且也是为了满足个人主义的欲望(自我存在感):认同“阴谋论”意味着某种“与
众不同”,因而会给人“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满足感,继而发展出某种“唤醒和拯救
浑噩无明众生”的“使命感”。他们相信自己掌握了超前于他人的“独家知识”,比别人
都更了解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方面,“同侪压力”,或称“同辈压力”“朋辈压力”(英语:Peer pressure,德
语:Gruppenzwang)无疑起着重要作用。
早在1961年,发明“六度分隔理论”、著有《服从权威》(Obedience to Authority)一
书的美国心理学家米尔格拉姆(Stanley Milgram)就发现,凡事相信的人越多,就越容
易被认为是真理或真相。
他做了以下实验:让一个人站在街上盯着天空看60秒(虽然空中或天上啥都没有),此举
引起旁人关注并模仿的概率并不大;但是,如果这么做的不是一人而是一众人,那么引起
关注并加入“莫名观天”的人数就会很多。也就是说,一个理论的“社会依据”要远比“
事实依据”更有效果。
一般情况下,人更倾向于相信被多数人接受、又能证实自己观点的数据(有选择性),而
那些有道理、依据充分、但信者不多的事实却往往被忽略。这个现象虽然不只出现在“阴
谋论”的信众中,却颇能解释用事实说服信众为何这么难。
那么,哪些人比较容易相信“阴谋论”呢?
如果你以为“阴谋论”的信众多是一群患有狂想症和偏执症的怪人,那就太过简单了。实
际上,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学界并没有一个统一的看法。
对于心理学家来说,容易相信“阴谋论”甚至属于稳定的人格特质。按照心理学中的“阴
谋心态”概念,相信某个“阴谋论”的人,往往也容易陷入其他“阴谋论”中;这类人对
权力(如官方机构或高位人物等)有着本能和根本的不信任。比较典型的观点就是:银行
家、企业高管、政治家、制药业或所有“上面”那些人只顾自己的利益或只追求利润的最
大化。心理学家发现,面对社会上存在的很多弊端,“阴谋论”的信众不善于或不屑于分
析和区别对待。还有心理学家认为,大多数情况下,产生这种“阴谋心态”与幼时受到比
较严苛和专制的家教有关。
社会学家则认为,阴谋论是“边缘化”(Marginalisierung)和社会不安全感(soziale
Unsicherheit)的结果。所谓“边缘化”是指某些人群被隔离和排斥在“主流社会”(
Mainstream)之外,对经济、政治和文化生活的参与度较低。1994年,美国罗格斯大学(
The State University Rutgers)心理学教授戈泽尔(Ted Goertzel)通过研究发现,少
数民族比其他族群更容易相信“阴谋论”,因为他们生活相对贫困,对现状的不满度高,
感觉被政府遗忘了。
抛开族群因素,社会不安全感的确是“阴谋论”生根发芽的重要土壤。谁感觉自己的社会
地位受到威胁,或对未来忐忑不安,或感觉怀才不遇,或缺乏成功经历,或物质生活贫瘠
,或经历了什么人生挫折,谁就比较容易相信“阴谋论”。这些人觉得,相信“阴谋论”
能给人带来某种“同属感”和“归属感”,可以此来疗化“自卑感”,并把自己的不好境
遇归咎于指定的敌意对象。
学者们还发现,持极端政治立场的人越多,相信“阴谋论”的人就越多;很多“阴谋论”
也与少数派族群和宗教团体受到歧视有关。此外,有信仰或对灵性和神秘主义感兴趣的人
也容易相信“阴谋论”。研究还表明,“阴谋论”并非只是心理缺陷的一种表现,而是因
人而异、背景复杂的现象,与教育程度、职业和性别并无必然的联系。
“阴谋意识形态”意义上的“阴谋论”是一种难以溶解和非常固化的世界观。一旦进入“
阴谋论”的圈子,理性和据理的讨论几乎没有可能。具有“阴谋心态”的人,容易质疑权
力,习惯将专家意见和观点一概归于“精英的宣传”。对他们而言,所有来自科学界、媒
体或政府机构的信息统统都是谎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面对事实依据,依然怀疑载人登
月是假的。
“阴谋论”产生的疑惑、猜忌和恐慌对信者自身和他人均会带来不同程度的后果,这点经
常被低估。具体而言,假如你一直坚持认为骗子无处不在,那么到了关键时刻,你很难再
相信媒体的报导、警方的警告或医生的建议。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眼下示威者们对“打疫苗
”的质疑态度。
那么,“阴谋论”背后的政治利益是什么?从历史的角度看,阴谋论其实一直是政治家屡
试不爽的宣传、鼓动和辩论的手段。例如,在18世纪的法国大革命期间,雅各宾派就利用
“阴谋论”来把政治对手推上断头台的做法合理化;一战后在德国广为流传的所谓“背后
捅刀说”(DolchstoBlegende)则被用来把战败的责任推给社民党人、其他民主人士和犹
太人。
在“假新闻”大行其道的今天,“阴谋论”在国内和国际政治中的作用也越来越重要,在
有些事件和领域中,甚至大有成为主流意识的可能。这个趋势很危险,而且还看不到改观
的前景。
回到眼下的德国疫情
默克尔的联邦政府上周在解禁问题上放权给各州之后,德国各地加大了“恢复常态”的步
伐。有些人利用重新获得的“权力”,开始对政府此前采取的限制措施进行“反攻倒算”
,谣言、假新闻和阴谋论纷纷登场。
对此,德国“明星”病毒学家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深表不安。他抱怨说:“
社交媒体上流传的信息让人无所适从。不少视频一派胡言,缺乏常识,却被数百万次地点
击、下载和传播,因为这些始作俑者中还包括医生和教授,虽然他们此前从未研究过病毒
课题,但他们的头衔和医学背景却增加了其观点的可信度。”
有些人甚至把早在此次新冠病毒问世之前就存在的、与流行病毫无关系的阴谋论内容也生
搬硬套过来,这让德罗斯滕感到很头疼,因为澄清、解释和驳斥这些谣言花去了他本人不
少精力。
目前舆论中针对“罗科所”(Robert Koch-Institut)的批评更让德罗斯滕无法忍受。他
说,罗科所此前每天(包括周末和节假日)都举行发布会,其所公布的信息,无论是深度
和广度,都是欧洲任何一个国家望尘莫及的。但对有些人来说这都不算什么。德国似乎被
“宠坏”了(Luxusproblem):因为这里的重症病室并没有人满为患,所以就可以罔顾疫
情的存在。他无奈地表示:“但愿我们还能继续拥有这份奢侈,也希望德国人能珍惜这份
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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