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 谁是伊拉克教派冲突的赢家?

楼主: ted5566 (ted)   2014-06-19 06:19:31
http://cn.nytimes.com/opinion/20140618/c18simon/zh-hant/
史蒂文·西蒙 2014年06月18日
华盛顿——从近期关于伊拉克的大部分评论来看,这个国家在逊尼派叛乱分子的迅速行动之下,早已过了崩溃的临界点。在来自叙利亚的顽固武装人员,以及伊拉克北部和西部持同情态度的民众的支持下,叛乱分子控制了伊拉克北部最重要的城市摩苏尔的大部分地区,攻占了萨达姆·侯赛因(Saddam Hussein)家族所在的提克里特。他们还围困了萨马拉,那里有什叶派最著名的圣陵。如果他们在接下来几周里兵临巴格达城下,也不必感到震惊。
但是对巴格达发动袭击,甚至夺取巴格达,都只是胜利的幻觉。这场叛乱只会以失败告终,叛乱分子在巴格达和德黑兰(尤其是后者)的什叶派仇敌,力量一定会得到加强。
首先,请看看人口分布方面的残酷现实。与叙利亚不同,逊尼派在伊拉克人口中所占比例相对较小,约有25%,虽然他们在西部和北部的一些地区占大多数。在巴格达,比例更是少之又少。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是,第二次海湾战争所引发的更早的一次逊尼派反叛。那时巴格达也是攻击目标,逊尼派人口当时约占巴格达的35%。随着逊尼派在军事方面越来越强硬,什叶派开始反击;到2008年怒火平息之时,逊尼派人口下降到了这座城市的12%。
如果伊拉克与叙利亚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 in Iraq and Syria,简称ISIS)的武装分子进入巴格达剩余的逊尼派社区,很可能会受到欢迎。但是他们能够利用的资源不会很多,而且也无法得到在随后的巷战中需要的战略纵深。
此外,与叙利亚的情况相似,逊尼派的攻势很可能会促使伊拉克军队发生转变,从目前可怜兮兮的一团糟,变成一支更强韧、行动更有效的部队。
在叙利亚,2011年当叛乱分子发动进攻时,军队惊慌失措;放弃阵地的现象很普遍,大片领土被反对派武装夺取。但是,随着不称职的指挥官被杀或被解职,新的指挥官在军队当权,军队得以运用其强大的火力优势,来打击日益分化的对手。此外,由于成功整合了民兵,再加上伊朗提供的情报和战术建议,政府军的作战能力得以成倍提升。这种趋势很可能会在伊拉克重现。
逊尼派的进攻特点不仅会激发军队的斗志。叛乱分子实施了大规模处决,而且还运用了宗教象征。他们称,进攻的目标是把“污秽”——即什叶派教义和信众——从两座最神圣的什叶派城市纳杰夫和卡尔巴拉清除出去。在一场以少数人口对多数人口发动的战争中,这是一种自杀式的策略。什叶派的反击将会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除了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以外,叛乱分子所选择的作战对象还拥有强大的朋友,而且伊拉克的未来对于这些强大的朋友来说十分重要。
伊朗已经向伊拉克总理努里·卡迈勒·马利基(Nuri Kamal al-Maliki)的政府承诺会提供援助,而且据称已将伊斯兰革命卫队(Islamic Revolutionary Guards Corps)的精锐部队派往伊拉克。美国也派遣航空母舰和水陆两栖攻击舰前往波斯湾,而且还在情报方面加强了对伊拉克政府的援助。
虽然华盛顿不太可能直接用武力攻击叛乱分子——既是因为叛乱分子没有美国空军力量最善于摧毁的那种目标,也是因为美国不愿意再次让军队陷入伊拉克——但美国所提供的顾问协助、物资援助和外交支持,也能让伊拉克挺起脊梁。美国与伊朗进行合作的印象——不论是真的还是只是想像,也都能起到帮助。
一些海湾国家由于感觉伊朗控制了伊拉克,暗地里支持反叛分子作为报复。但此时,尽管这些海湾国家的公民可能会私下资助叛军,但政府并不会支持反叛分子的军事行动,因为他们担心那样会使局面失控。
此外,一旦战争结束,逊尼派就会陷入比以往更孤立的境地。虽然奥巴马总统呼吁伊拉克建立多族群的执政联盟,但是仍然无法想像马利基不让逊尼派参与统治的立场,现在能够扭转。
简而言之,虽然逊尼派的攻势迅速取得了成功,但是这种自杀性的袭击将加强而非削弱什叶派对伊拉克的控制。
尽管如此,马利基也不太可能有勇气在短时间内夺回伊拉克西部,以逊尼派为主的地区。与叙利亚的阿萨德政权一样,伊拉克其他区域将在更大程度上受制于伊朗,它坚持采取的国内政策,也会使通过政治手段来重组国家的任务更难以实现。
这对华盛顿而言并不是个理想的结果:别的不说,美国政府对马利基政府的支持,将使美国与海湾国家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对伊朗采取强硬立场的任何努力,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复杂,美国会发现自己和伊朗结成了一个奇怪的联盟。
美国决策者或许认为,叛乱分子在对美国利益造成真正的威胁之前,就会自取灭亡。但是他们不能掉以轻心,因为即使这场宗派冲突中能产生一些类似“赢家”的东西,那也绝不会是在华盛顿、摩苏尔或巴格达——而是在德黑兰。
史蒂文·西蒙(Steven Simon)是华盛顿中东研究所(Middle East Institute)高级研究员,他曾于2011年至2012年,在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担任中东和北非问题高级主任。
翻译:陈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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