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允恭的诗没有看过,不过看过丁被邀稿的《往事并不如烟——关于我的野百合学长们》
,作为一个年轻时参与抗争的激进文青第一手挖苦以及吐槽自己和学长们的青春,对于很
多后野百合时代经历过街头的社运、学运的青年来说应该都有共鸣,甚至根本就是身边的
谁。
==以下是节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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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Y
似乎我1991年的时候,就该认识他了,但那时并没有真正地认识。
Y的年纪其实没有大我们太多,那时候他在圈子里很有名。据说他是第一个到广场上的
高中生(但H强调他比Y还要早到),据说他在高中的时候,就被调查局监控,据说那个
时候,学校里面还充满了各种情治系统的“细胞”,浮游在液态的人群里面,自由的或不
自由的。
一年多以前,Y以及比他更年长的大学生们在广场上的静坐,在那个时候,还不能算是
严格意义上的历史,只能算是存盘的过期新闻,评价还没有发酵完成。他们的世代离夺权
好像还很久,只是没想到之后那么快就到来了,却又那么快地全盘崩毁掉。
但无论如何,广场上的嘉年华,开启了我们对革命的想像。那时候台湾还不流行300块
一件印着Guevara大头的T恤,持有毛语录虽然不再那么危险但也不再是那么崇高。我们
的典范库里面就是那么贫乏。
那个时候,唸高中的我,在绿色书包的肩带上,用立可白画出了党旗,也在包面上的“
建国”两个字上加上了白圈。我的外省父母看到就极不舒服,父亲嚷嚷着说:“不是说你
没有自由,可你不能去瞎搞。”他说那是个烂党,我就说你们那个才是烂党,然后就穿上
球鞋走出家门了。
那个时候,有这样的三段论:国民党是不合理的;不合理的对立,就是合理;因为被国
民党禁止,所以合理。这是粗糙而生猛的启蒙三段论,而在那个时候,虽不中亦不远矣,
因为邪恶如此鲜明,世界简单而美好。
我们几个社团的人,混在一起时,就想要在学校搞一份地下刊物,其中有人是Y所带领
的学弟,于是跟Y接头上。
Y的形象是模糊的,只知道他是个英俊修长的学长。他帮我们借了左统小党的会议室开
会,帮我们找人印刷,在校庆那天早上,还帮我们在学校周边发送做好的刊物,以避免被
校方逮到。
在地下刊物的事后不久,当时结伙起事的朋友某君,就问起我,是否要去参加由Y所带
领的读书会,虽然我不太爱唸书,更不要说跟一堆人一起唸书,但是参与秘教仪式总是好
玩的,于是我跟着他去了。
他们唸的是Mandel的“社会进化与人类出路”,那本书迄至现在我尚未真的读过一遍,
可是封面的图画我却是约略记得,上面是马克思、列宁、托洛斯基乃至于毛主席等人的漫
画图像,整本书引起我兴趣的只有这个封面而已。
(其实我们大多数人,对于成为革命家,比对革命理论的兴趣要高得多了。只不过比较
麻烦的是,很多人到了中年期左右还没有认清这点,更没有矫正过来。)
读书会里面,也有几个女中的学生,她们总是穿着制服,深绿的、浅白的、有点透明的
鹅黄色的,炫示著青春以及菁英意识的。当然当初我并没有这么深刻的观点,只是总想看
清楚里面的内衣线条。在那个时候,就听说Y极受女性的欢迎。总之读书会并没有令我感
到有趣,就只去过了那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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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啊
风吹就勃起的年纪
左派青年课后跟北一女、中山、景美一起开读书会,书读不下去满脑子想干砲很正常
不过看来丁允恭老了还是没有变嘛
台上一本正经地讲著政令、文学
只是把目光从女学生的内衣换成女记者的内衣痕迹,三立的、中天的、壹电视的....
Mandel那本“社会进化与人类出路”
可能还是放在书架上没有看完
(Y是杨伟中,杨伟中讨伐丁那一段也满经典的可以去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