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的民主政治里很喜欢讲“公民社会”，公民社会指的是社会自行发起的组织运
动，去宣扬、护卫，进而推动自己的理想。自行发起是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因为我们
其实并不是真的能够揭露，是不是有什么政治的势力在背后的煽动与动员。
很多时候台面上的团体是不是只是背后黑手的傀儡而已。然而背后的那些资源的挹
注和传令过程我们是看不到的。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仍然可以进行辨识。因为行动是
藏不住的。之前有个很有名的案例，号称“反核”的运动只让通过核四预算的前行政
院长苏贞昌、谢长廷发言，核四厂兴建的当事地点、自费帮游览车而来的贡寮乡民却
因为“时间不足”而被阻止上台发言。当这样的情况发生时，再怎么作辩护，我们也
都很能清楚地知道这背后的政治正确到底是什么。
台湾有很多假借公民社会名义出来炒作的政治团体，但是这不代表台湾没有公民社
会。只是这些真正有理想在持续运作的团体被政治团体掠夺了焦点，而我们这些成天
在谩骂的人，也没真正地关心过。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我们是可以找到真正的公
民团体，也可以很清楚分辨出公民团体和政治团体在推动议题时，在作法与成就上的
不同之处。
我举个很直接的例子，军中人权议题。洪仲秋案时突然冒出了一个叫做啥的数字团
体，轰轰烈烈地办了几次许多人参与的活动。但是现在回过头来，很平实地问：这些
人的实质成果是什么呢？你就会知道，这类政治团体并没有做出什么成果出来，尤其
是军中人权议题的相关方面，他们完全没有实质的建树。他们的成绩单接近于零分。
但是台湾确实有个叫做“黄妈妈”的民间组织，长期关注军中人权的议题。不管你
对这个组织的效率或成效如何，他们确实是昨天在、今天在、明天也在关怀这个议题
。不是只有洪仲秋案他们会关心，之前的督割案也会关心。如果你想找寻军中人权议
题的相关资料，你该去找黄妈妈的“军中人权促进会”，比起去找那个数字团体保证
会有更多的收获。
另一个长期持续关心特定议题的民间力量，叫做“柯妈妈”。柯妈妈十多年来关切
强制汽车责任险的历史，在网络上还是可以找到。董氏基金会对烟害防制法的推动，
则是另外一个例子；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像过基金会代表去访问立委谈这个法案时，
立委直接在他们面前抽烟的画面。当然，“反反烟”也是我能够接受的社会力量，但
是这些人又作了什么事情呢？
台湾的确有许多公民力量的出现，为了自己的想法在持续推动着特定的议题。相较
于只是为了炒作特定议题的政治式伪公民团体来说，这些力量才是社会该关心重视之
所在。推动社会议题需要长期的努力，而不是有新闻价值才出来炒作个一两下。说得
难听点，台面上那一大堆“公民社会”，对我来说他们连张爸都不如。是的，我甚至
愿意把张爸看做公民力量的一个雏形，他仅仅缺少将事件扩张成为校园紧急医疗的议
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