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天刚亮时,同学便把我喊醒,叫我披衣坐起。我从不知道他醒来坐了多久了。他
看我清醒了,便对我说昨天抗争了什么事,设下了什么新的条件,要我坚持下去,要我誓
死反服贸。有时候,他对我说反服贸的种种好处。他说:“我们总要踏上反中国的脚步,
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件爱台湾的事,你要坚持,一定要让马冏跌股。”他说到伤心处,往往
掉下泪来。
到天大明时,大家互相提醒,记得上公民课。议场门外的椅子堆得半山高,我先到
门口一望,便爬出议场去上课;议场外面有人把太阳饼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坐下听教
授上课。八天之中,总有好些天是我第一个打开WIFI的。等到讯号来了,我上网打了卡,
发mail告知系上请假罢课。
星期天的夜晚,我吃了晚饭,在议场门口抗争,身上只包著一层锡箔纸。这时
候,Waiting的朋友非凡从我旁边走过,他怕我冷了,拿了一件小衫出来叫我穿上。我不
肯穿,他说:“穿上吧!凉了。”我随口回答:“凉什么!行政院都不行政呀。”我刚说
了这句话,一抬头,看见喂羊从里走出,我赶快把棉被带上。他已听见这句冲动的话了。
晚上人静后,喂羊开始进攻行政院,后来警察开始肃清行政院,我被重重地从行政院门口
被拖走。 喂羊说:“我只是去维持秩序的,马冏居然要声押我”他气得流下眼泪,
我在反服贸的会场里住了八天,受了极大极深的影响。在这即将被出卖的台湾人
群中,没有一家媒体了解我们。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民主精神,如果我拿到了
群众的提供的民主太阳饼,如果我会打警察,反政府──我都得感谢反服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