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1ahGMDOV (HarryPotter)
前情提要：绿茵家的血咒，其实源自千年前绿茵祖先所受的诅咒，似乎与岛上传承的祭典
“女王祭”有些关连？
在祭典结束后缀歌追逐著“黑之女王”的身姿，赫然发现在那副黑色长袍下竟然是好友月
桂绿茵的样貌。
耳边丰润甜美的语调、掌中温柔满溢的触感、鼻间轻微淡幽的体香，以及眼前那仿佛包容
允许一切的笑容，种种一切，都和缀歌记忆里的月桂殊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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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吗？过了八年多，月桂还是十七岁的相貌？
“嘿，妳该让我起身囉！缀歌，再玩下去就要下大雨了。”
“不要……用那姿态跟我说话！妳是谁？是乌鸦吗？妳竟敢以月桂的样子迷惑我！”
缀歌下意识地否认，并更加用力把她压回地面。
黑之女王瞇起双眼，那对在过去使缀歌无比心安的绿色眼眸，如今却让缀歌惴惴不安。
“我是妳的好友月桂呀，妳不喜欢我这副模样吗？可是我喜欢现在的自己，我不像妳那么
坚强，妳甚至还背负著那种东西。”
她握住缀歌的手腕，系在女王手腕上的灵摆如活物般延伸拉长、反过来缠绕缀歌牢牢捆住
，那轨迹与其说是蛇，更近似藤蔓。
“妳做什么……！”
黑之女王坐起身，掀开袍子裹住两人，将动弹不得的缀歌拥入怀中。
她完成这些行动后，轰然地自九天之上斩落一声雷鸣，森林里毫无预警地降下滂沱大雨。
“我就说要下雨了嘛，轻举妄动很危险，妳看。”
话语未歇，持续劈落的某道霹雳将附近的树砍成两半。
“暴雨不久夕，但阔别重逢聊聊天尚且足矣。”
如弹丸般淅沥打在身前袍上的雨珠，与身后感受到的柔软件温形成强烈对比，已弄得缀歌
心烦意乱，要是再加上于缀歌鬓边响起的气音……
“……我和妳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这样，我们来想像，芙兰和绿茵之后的故事嘛！”
“妳为何会知道芙兰的事情？”
“哦？妳还坚持这种设定吗？好呗，那我先开始囉，‘假设多年后，芙兰自欧洲游历归来
，再度踏上泽西岛，此时绿茵老家主已经过世，目前的家主是他子女中仅存活于世的夭女
，芙兰为了研究如何破解血咒，就破天荒地收她为徒，从此把她带在身边行走。’像这样
的发展，也是有可能喔？”
“……”
“‘但是，芙兰没有料到，绿茵家的血咒如此难缠，血咒的血字，除了指传承在血液中之
外，还有更深的涵义──一开始浇灌出绿茵这片土壤的，就是无尽的鲜血。’”
“这什么陈腔滥调的剧情。”
黑之女王语气抖然一尖：
“去找吧，缀歌！去挖掘、冒渎那些死者，然后妳便会发现──妳并不了解月桂绿茵。”
“妳这乌鸦！不要污辱我们的感情！”
缀歌怒极转身，竟行动无碍──想起来，打从下雨的时候，自己就有被束缚吗？
大雨在此时戛然而止，黑之女王往后跳开，缀歌迎面撞上那承载着众多情感的视线。
尽管无法使用任何魔法，缀歌也能明白，那眼神中满是思念与孤独。
“欸，妳为什么这些年都没来找过我呢？”
“我……”缀歌愕然。
“缀歌！”
缀歌眼角余光瞥见哈利偕另一道身影奔来，黑之女王一挥手臂，卷起漫天落叶，待至尘埃
落定，她已踪迹杳然。
“哈利！你怎么会在这，你没去找翠菊吗？”
“不用担心，我有内应。”哈利确认缀歌毫发无伤后说道。
跟着哈利跑来的另一位，身着白色金边长袍，正是祭典中的白之骑士。
白骑士卸去兜帽，甩了甩一头耀眼远胜袍上红花斑斑的火燄：
“一阵子不见了，哈利，缀歌。接下来由我来带领你们前往绿茵家本邸。”
圣颅岛的长剑，金妮维娅卫斯理，飒爽无惧地向二人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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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暨爱尔兰魁地奇联盟里，圣颅岛女头鸟队也是支相当特殊的队伍，它一直以来都是全
由女巫组成的，近年来，它的某位追踪手开始在联盟里崭露头角，以攻防俱佳、甚至能协
助打击手、搜捕手、看守手的全能球风，获得“长剑”的称号，并从队上球星、传奇打击
手“杰出危险的”格韦诺格‧钟斯手中接过火炬，成为现任队长。
原来金妮是祭典中的白之骑士，那种动摇传统球队分工定位的锋芒，无怪乎缀歌会有种莫
名的不满。
缀歌皱着眉、瞅了哈利一眼。
“那晚……我看到妳正在写信给帕金森，于是我也写信给金妮，觉得她应该有办法与绿茵
联系，但我没有收到回信，是直到刚刚才与她相认的。”
“抱歉，实在有太多事要处理了，没时间写信，我目前借住绿茵家里，帮忙翠菊照顾月桂
。”
缀歌叹了口气，轻轻拥抱哈利及金妮。
“做的很好，哈利。衷心感谢妳的高贵行为，金妮，妳是个了不起的女孩。”
“缀歌，妳还好吗？脸色很差喔。”
“我或许有些太累了。”
“妳是追着黑之女王而去的，到底她是什么人？”
“可能是潘妮洛普假扮的月桂，为了扰乱我。”
“真是恶劣！”金妮啧了一声：
“月桂正在家里休息呢！我好说歹说才硬拖着翠菊和我一块儿参加祭典。”
回到旅舍同潘西会合，不免又是一阵惊讶。
“咦！卫斯理怎么在这？”
“请叫我金妮，帕金森学姐。”
“妳、妳还愿意叫我学姐……”
“妳跟大家一样都是堂堂正正生活的人，那么，比我早入学当然是学姐，这点从以前到现
在都不会变。”
“什么呀……这丫头未免太帅了吧。”潘西摸摸鼻子：“那我就直接问了，月桂的情况怎
样？”
如太阳般的脸上首次飘过阴霾。
“她……精神不错，生活也能自理，其实身体没有问题，但这正是最大的问题。”
“……”
“总之，妳们等下要有心理准备，‘十月底’，这是她给翠菊定下的期限。”
金妮领着一行人到郊外一栋独立大宅前，是岛上常见的文艺复兴式建筑。
潘西想说点什么可是被缀歌瞪了一眼。
但当穿过庭院真正走到门前时，好似穿过一层透明薄膜，眼前的大宅竟成了一座哥德式的
古堡。
哼。缀歌拨了拨头发，潘西陪笑着合掌。
推开城堡大门踏入绿茵家的大厅，饶是见多识广的缀歌也暗暗称赞不已：挑高的拱顶上是
缓缓流动的星河，两旁的十二道柳叶彩窗以不断活动变换的马赛克图案演绎出奇幻的战役
场景，巫师骑乘飞龙、和地面的士兵共同作战并攻击城池与军队。
大厅底端，抬头上方是一幅巨型的玫瑰窗，画的是一颗拖着长尾、横亘天际的大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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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之年’，即一零六六年，诺曼征服的景象。”
缀歌指向一名身披华丽盔甲的高大将领，他从船上跃下要朝岸上冲锋的时候，正面着地摔
了一跤。
“这位大人便是征服王威廉一世，时为诺曼地公爵纪尧姆二世，窗上把他登陆英格兰时跌
倒的轶事描绘出来了，莫非这是史实？”
“等一下，妳看，他是被这个人放锁腿咒才摔倒的。”哈利点出威廉身后一位年轻巫师，
在对主君施展咒语后抢在前头一马当先踏上英格兰的土地。
“他有着一头金发……哇！”
随着哈利的手指不小心接触到玻璃，年轻巫师的身体发散一阵烟，化为一副白骨！
“这是怎样？吓死人了！”本来不感兴趣的潘西见状也过来围观。
“你们先到客厅稍坐，我去通知翠菊。”
“不用啦！声音那么大，我们已在客厅恭候多时了。”
如夜莺般不满的啼鸣自大厅后方传来。
听到“我们”的时候缀歌的心怦怦然地快速跳动，随意伸手往旁一抓，果然揽到结实臂膀
，碧绿的眸子在镜片后坚定地闪烁。
“我看起来还可以吗？”
“妳看起来好极了。”
缀歌点点头，深吸了口气，于金妮及潘西之后缓步跟上。
一进到客厅，潘西就扑向坐在里面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
“月桂！翠菊！好想妳们呀！”
“呵呵呵，潘西真是的。”
“妳小力点！很痛耶！”
“哦？小不点很瞥扭呢？”
“我们的身高明明差不多吧……好了放开啦！”
随着翠菊猛力推开潘西，缀歌总算是见到了月桂。
“缀歌妳呢？妳也有想我吗？靠近一点让我看看。”
缀歌走到月桂跟前屈下了身，端详著昔日好友。
嗓音既苍白又沙哑，施了脂粉的肌肤毫无光泽弹性，浓郁的香水也掩藏不住体内隐隐约约
的腐败气味，握住缀歌的双手如鸟爪般干枯布满纹路。
没有一处和记忆中相同。
“我当然非常想念妳，月桂。”
简单寒暄后，翠菊马上以自己要准备晚餐为由，带着月桂回寝室，并请金妮领缀歌他们至
客房。
绿茵古堡由主建筑、及透过回廊连接的两座塔楼组成，客房与餐厅、客厅、大厅皆位于主
要建筑，绿茵姐妹的寝室则是分属两座塔的顶端。
客房是数间独立寝室共享一间起居室的格局，使用起来非常方便。金妮前脚关门离开，潘
西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天啊！这实在是太残酷了！她才二十六岁……”
“妳冷静点，翠菊察觉妳快要忍不住了，才赶紧带走月桂。”缀歌将铁灰色的后脑勺靠往
自己肩头。
“妳怎么有办法冷静？怎么有？我希望能弥补我这段日子的缺席，但我知道逝去的时间无
法逆流，所以我希望能参与她往后的人生、成为她的伴娘、她孩子的教母、和她取笑彼此
的白发皱纹，而不是在这眼睁睁见她离开我们！”
缀歌望向哈利，就连素昧平生的哈利也红了眼眶，自己心头却一片空荡荡的，仿佛什么都
不曾存在。
“我不知道，但我其实并不喜欢自己这样。”
阖上眼，脑海充斥着尽是关于记载、彩色玻璃的疑惑。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解谜？难道这些谜团比月桂还重要吗？一直有声音在质问自己。
──但最大、萦绕不去的杂音，则是黑之女王的话语。
──妳并不了解月桂绿茵。
那种熟悉却早已忘却、宛若迷失在森林里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管如何，我们得洗把脸换套衣服，尤其妳先让眼睛消肿，其他的事情我们餐后再讨论
。”
当晚，在绿茵家能清楚瞭望海湾的餐厅里，就著徐徐不断的海风，享用着翠菊为他们准备
的餐点。
料理由两道前菜、两道主菜及甜点组成，取材自泽西岛的当地物产。冷前菜是以时令鲑鱼
打成慕司，和切成细条的墨鱼、酪梨片，交互叠成数层，在其上洒上鱼卵点缀。
这道颜色缤纷、充满海洋风情的前菜一端上，“抱歉，我只是觉得最近在生食方面很有口
福。”哈利蓦地“噗嗤”一笑，惹得缀歌潘西一左一右猛踩他的脚。
热前菜显得朴素许多，但花费工夫更胜前者，将鸭胸洒海盐脱去水份并熟成后，像生火腿
般切成薄片，配上炒熟的藜麦、豆类跟鸡油菌，深奥的滋味令哈利不禁连连称妙。
前主菜是灭菌过的海水熬煮胡萝卜、马铃薯等蔬菜，装饰煎得恰到好处的鲍鱼与贻贝。主
菜则是大量奶油功封的小牛胸腺、佐以𩽾𩾌鱼片及肝酱，更是稀奇的美味。
“想不到绿茵……翠菊妳竟身怀这等厨艺呀！”
“哼……要不是你和学姐一起，才没有机会咧，蛞蝓波特！”
“咦？翠菊妳没准备哈利的份的话，只好把我那份给他了耶？”
“那我就把我那份给金妮囉？妳舍得饿着我吗，翠菊？”
“……学姐别跟金妮瞎胡闹。”
翠菊没好气地瞟了金妮一眼，前去取甜点：鸡蛋、泽西牛奶与砂糖所制、浓滑香郁的烤布
丁，搭配甜菜根冰淇淋。
﹝缀歌和金妮几时那么要好？﹞
﹝她们一直关系都不错。﹞
﹝你唬我啊，波特。﹞
缀歌品尝完这顿精致的晚餐后满足地歔息，稍稍摆脱了黑之女王的阴影。
见哈利连盘子都快要啃下去的德性，缀歌同潘西、金妮互看一眼，心照不宣。
这些餐点的份量虽少，热量却很高，海陆海陆滋味交迭的套餐更有助于吃下比想像中要多
的食物，一切是为了胃口不佳的月桂精心设计。
“咳哼哼哼……”
勉力吃完餐点的月桂，清了清喉咙，原本谈笑酣然的餐桌顿时沉静。
月桂环顾自盼，缓缓开口：
“很高兴大家响应我的安排都来到这里；翠菊收到古灵阁的通知，将会是绿茵家所有权利
的持有者；潘西这些年来失去的远比她做下的多许多，相信她会好好照顾圣埃德蒙兹伯里
庄园及村民们；金妮的现身是意外的惊喜，感谢她这期间无微不至地扶持翠菊，以后也请
继续支持她；波特一直以来都为缀歌做了很多，感谢你；至于缀歌──”
月桂调皮地笑了笑。
“波特！”月桂突然朝缀歌喊道，“如果我把水仙球根粉末倒入苦艾汁，会产生什么样的
效果？”
“妳要我为妳调制一饮活死水？”
“是的，但是配方中须加入大量的罂粟花，这就是我邀妳来的目的，为了我完成这件事，
好吗？”
“姐姐！”翠菊撞倒椅子大力站起、手撑桌面瞪着月桂，但月桂不为所动，起身离席。
“我会在十月底饮用，之后大家就尽快回归各自的生活，我爱你们，祝有个美好的夜晚。
”
翠菊一言不发，转身从另一方向离开餐厅。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十月底”是什么期限了。
罂粟花，花语是“永恒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