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6年,《国闻周报》发表一篇题为《知识阶级与革命》的文章,颇值一引:
民国以来,国内外大学专门毕业学生,岁以数千计,各省中学毕业学生,岁以数万计。大学
专门之毕业学生,一部分欲进为学者之生活,作高深之研究,希于世界学艺界中,占一地位
,以谋国家社会精神上物质上两方之进步发明,则国家无最高学府以养成之,社会无学艺机
关以奖进之,甚至以教员终身,亦复为饥寒交迫。
其大部分欲投身社会者,则政府机关肥美重要之差缺,大小人员,概都与军政要人有连,绝
无容纳学校出身人才之余地。闲散职员,为数无几,幸而得之,亦得枵腹从公,等于坐毙。
至私人机关,本属寥寥,而当事人物,大都脑筋陈旧,厌恶学生,不但非技术人员不肯录取
学生,即技术人员亦不乐用专门。
故国内外大学专门毕业学生,除有父兄及其他特别关系者外,欲循正当轨道,以求容纳于社
会者,百不得一。若夫中学毕业学生,除一部分进入专门大学者外,更无消纳之处。 试问
此每年递增之数万以上之毕业学生,欲求学不可得,欲作事不可能,生机断绝,路路不通。
当年富力强之时,正心粗气浮之际,其心理若何,其愤慨若何,故在今日学校之失业青年,
在社会上政治经济之组织,咸怀极端不满之意。苟有可乘,便思破坏者,与其谓为思想所激
,勿宁谓为生计所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