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媒体来源:
THE REPORTER
2.记者署名:
文字杨智强
摄影杨子磊
3.完整新闻标题:
印尼监狱中的台湾死囚──千里运毒的渔工和男人们
4.完整新闻内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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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得满66号船员谢来福的私人衣物、钱包与健保卡。他因运毒,去年遭印尼法院二审判处死
刑。(摄影/杨子磊)
2017年2月到2018年7月,印尼警方连续破获两起超过1,000公斤安非他命的走私,数量上破
了纪录,两起案件都跟台湾人有关,也有台湾人遭警方击毙。目前外国人因运毒到印尼而被
被判死刑的人数共123人,台湾人就有21位、占了六分之一。印尼国家缉毒局主任在接受专
访时还表示,“运毒进来的,都是台湾人跟台湾渔船。”
在印尼只要贩运超过5公克的安非他命,最高判处死刑。在重刑下,为何一群台湾籍渔工和
底层的中年男性仍冒险跨境运毒,成为穿梭岛屿的幽灵?他们是怎么走进这死囚之路?在台
、印联手调查的官员眼里,这群死囚在亚太毒品贩运链又是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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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印尼巴淡岛(Batam) 上的Rutan Barelang监狱,热辣辣的阳光将铁栏杆烤得火热,嗡
嗡作响的电风扇意兴阑珊地摆着头,企图吹走荷枪实弹狱警身上的燥热。人满为患的印尼监
狱,超出可收容数的两倍。露天的会客厅里,多数人席地而坐,前来探监的家属们拼命地搧
著扇子,几位受刑人充当杂役忙进忙出,印尼语交谈是这里的常态,但在这个有如市场般嘈
杂的会客室里,隐约可以听到几句台语。原来在这座小岛上的监狱里,关了4位台湾籍受刑
人。
他们年龄在40、50岁上下,有屏东东港人也有高雄人,有的跑过船当渔夫、有的则是船长。
他们还有另一个相同之处:都是运毒来印尼被捕、判处极刑的死囚。
印尼监狱中的台湾死囚,与重洋之外的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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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巴淡岛(Batam) 上的Rutan Barelang监狱。这里关了4位台湾籍受刑人,年龄在40、5
0岁上下,有屏东东港人也有高雄人;他们都是在顺得满66号上,运毒来印尼被捕、判处死
刑。(照片提供/《Tempo》)
2018年2月,东南亚麻六甲海峡附近,一艘印尼海军舰艇疾驶而过,划破了原本平静的海面
,舰艇上的军官用扩音器要求船尾挂著新加坡国旗的渔船“日出荣耀号”(Sunrise Glory
)停船受检。军舰靠近、几名武装军人跳上渔船压制4名船员,将渔船引擎熄火。
经过搜索之后,军人发现这艘船假冒新加坡船籍,“日出荣耀号”也不是合法登记的船名。
几经确认,印尼海军发现这艘船曾在2017年于澳洲西岸运毒,当时印尼与台湾组成的跨国专
案小组曾试图拦截,不幸让它侥幸溜走。
消失一段时间后,这艘渔船2018年再度出现在跨国专案小组的雷达上。虽然渔船在船尾挂上
新加坡国旗掩人耳目,但船身和许多特征,都跟专案小组追踪已久的渔船相似。这一回,印
尼海军登船检查,发现渔船的真实身分,正是他们追踪的台籍船,一艘不到百吨的CT4渔船
:“顺得满66号”。
4位台湾人被逮捕之后,全部被关在巴淡岛上的这所监狱里。面对死刑的压力,来自屏东东
港镇、54岁的谢来福,用自己仅存的钱打电话回东港家中求援,希望亲人可以找方法帮助他
。
从印尼巴淡岛到屏东东港,越洋将近3,000公里,谢来福的胞弟阿瑞在2018年案发后共接了
哥哥4、5次的来电,说的是要弟弟帮他找媒体、找外交部帮忙。50岁出头在海产店工作的阿
瑞谈起哥哥,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无奈与失落。
“他不是坏人,他只是想要赚钱孝顺妈妈,让妈妈比较好过而已,”阿瑞口中的哥哥谢来福
,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到处做生意,想赚大钱,做过“放台仔”(台语:经营赌博电玩)、
开槟榔摊跟卡拉OK,也曾短暂捕过鱼。阿瑞也坦言,因为哥哥交往的朋友复杂,让哥哥曾背
上几件刑事案件。
从此之后,谢来福的人生就一直不稳定,不断进出监狱,跟家人的关系也开始疏远。
“他回家像是捡到的,出去像是失踪了一样,”阿瑞说,谢来福面对家人,心中应该有一点
自卑,因为兄弟姊妹都成家立业了,只有他还住在领有视障手册的妈妈家。也因为这样,谢
来福比任何兄弟姊妹更希望能赚钱、衣锦还乡,让妈妈为他骄傲。
阿瑞记得2018年那一年过年,谢来福跟家人说他要去跑船,回来就可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但是这个承诺,无法实现。
“要死也要死在台湾。”阿瑞为了不让哥哥命丧异乡,找过外交部跟警政署帮忙,但没有下
文。顺得满66号的案件去年初(2019)二审判决出炉,船上的4位台湾犯人:谢来福以及他
的国中同学、负责开船的陈金顿,加上船长陈忠男、打杂的黄庆安,全部被判处死刑。
没有任何办法的阿瑞,现在期待三审出现奇蹟。
像谢来福试图挽回命运、想活下来的台湾死囚,通常他们与他们的家人,会穷尽方法,散尽
家财,但无功而返。
一位不愿具名的安毒使用者告诉我们,曾有一位朋友因为运毒至印尼被捕,也被判了死刑。
当时有几位陌生掮客越洋打电话到朋友家中,宣称可以帮助被囚禁的亲人,但需要钱打通关
(贿赂)。这些家人为了要救人,卖掉了3栋房子,人还是救不回。
印尼政府硬起来,掮客仍见缝插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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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6日,印尼总统佐科威(左2)出席雅加达举行的毒品销毁仪式。(摄影/REUTER
S/Antara Foto Agency/达志影像)
看准了囚犯家人的焦急与迫切,印尼存在一群专门为台湾死囚打官司的华人律师,他们的话
术,经常把家属骗得团团转。只是面对印尼总统佐科威(Joko Widodo)强硬的扫毒态度,
外国运毒贩要被引渡回国或是在当地减刑,难如登天。
印尼政府从2015年开始,为执法单位添购武器装备,2016年则开始了类似菲律宾总统杜特蒂
(Rodrigo Duterte)掀起强硬的反毒战争。“态度要硬起来,尤其对拒捕的外国毒贩不要
手下留情,直接开枪射他,我们现在面临着紧急毒品危机。”佐科威在2017年7月在公开场
合指示警方,不要担心会引发外交事件,放手去做。
而台湾的贩毒集团,就是印尼警方强打的目标之一。
从2014年到2018年的4年内,印尼警方在缉毒的过程中,光是台湾籍的嫌犯就被击毙6名。到
2020年初为止,印尼总共有123位因毒品而遭判死刑的外国人,其中21位是台湾人,占了六
分之一。
此次与《报导者》合作的印尼调查媒体《Tempo》,其主跑社会新闻的记者瓦杨.普洛莫(W
ayan Agus Purnomo)认为,虽然印尼的司法系统腐败,官员经常被收买、贿赂,让印尼的
监狱里可以带手机打电话,只要有钱,可以便宜行事,但运毒的外国死刑犯都是受到舆论瞩
目的大新闻,这样的案件几乎难以靠金钱扭转判决。
死刑的威胁如此明显,为什么包括台湾人在内的跨国贩毒集团,仍争先恐后进入印尼?
为了暴利,亚洲毒枭不放弃印尼枢纽
人口多达2亿6千万的印尼近年来经济起飞,经济结构转变为以服务业为主,中产阶级人口增
加。印尼2000年从亚洲金融风暴中恢复以后,每年的GDP成长多为5%以上,与台湾在1980、
1990年代经济起飞时,因为社会结构改变而掀起的安非他命狂潮,有些许相似之处(注)。
根据印尼官方2018年公布的数字,印尼总共有600万的用毒人口、其中未成年人占了160万;
平均每天有37人因为用毒而死亡。除了城市里的中产阶级会花钱买毒品,安毒也被输入郊区
的村落,甚至国、高中生也开始吸食毒品。
为了抢攻印尼新兴毒品市场,这些年,跨国贩毒集团抢进这里,而台湾则一直有人利用渔船
运毒。尤其是2017年7月以及2018年2月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印尼警方就破获了两起超过1,00
0公斤的安毒走私案,打破印尼有史以来破获量的纪录,而这两起案件都跟台湾人有关。
印尼幅员广阔,海岸线总长度达54,000多公里,世界排名第二,比俄罗斯、澳洲都来得长;
全国由17,000多个岛屿所组成,只有6,000多个岛屿有人居住,超过万座无人岛的数量,让
印尼海防无法负荷。运毒渔船会在岛屿间穿梭,躲避查缉,再找寻合适的上岸地点。
他们把毒往印尼输送,是因为暴利。
根据联合国毒品与犯罪问题办公室(UNODC)统计,安毒生产地缅甸的安毒价格1公克只要不
到10美元(约新台币300元),而同样1公克,在印尼售价卖到100美元 (约新台币3,000元
) 以上。在印尼东南方的澳洲跟新西兰,这两个国家的安非他命单价在1公克500美元 (约
新台币1.5万元) 以上。对于贩毒集团而言,从缅甸产地出来后,将毒品输入印尼;又或把
船再往东南进入澳洲、新西兰,获取更高的利润。
高利润,让亚洲贩毒集团都看上了这条毒品贩运路线。其中,让这个毒品物流系统持续运作
的关键角色之一,就是台湾的渔船、渔民,和一群底层的中年男性。
印尼缉毒局主任:“虽是小角色,运毒进来的都是台湾人跟台湾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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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4日,在雅加达的毒品销毁仪式上,印尼国家缉毒局主任赫鲁.威纳科(Heru Win
arko)将一包甲基安非他命放进焚化炉。(摄影/REUTERS/Darren Whiteside/达志影像
)
印尼国家缉毒局主任赫鲁.威纳科(Heru Winarko)接受《报导者》合作伙伴《Tempo》采
访时指出:“虽然毒品不是从台湾来的,源头来自缅甸,但是都是由台湾人跟台湾渔船运进
来的。”不过他补充表示,这些被逮捕的台湾人不是贩毒集团的要角,只是些小角色。
因毒品案件被关押在东南亚各国的台湾人,也以在印尼的人数最多,从2017年5月到2020年2
月,台湾人被关在印尼监狱里的累进人数共有109位(注)。但多数被囚者不是毒品链的最
上游和关键角色,出资者、制造者仍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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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南亚国家驻点超过12年,前任台湾警政署驻印尼警务祕书(注)李坚志在印尼期间,紧
密地与印尼国家缉毒署合作,除了提供了许多珍贵情资,也亲自参与实际侦查,让顺得满66
号等运毒船能够被破获。李坚志目前转任至新加坡,他在接受《报导者》越洋采访时表示,
相较于出钱的金主还有背后运筹帷幄的操盘手,这群被贩毒组织称为“交通”的走私运毒者
,主要是负责开船,到定点搬货、出人力,在贩运集团里的角色并不大。
远洋渔业没落,渔人易被利诱
根据加拿大国际组织Ecotrust在2020年6月公布的最新报告〈毒品渔船:全球渔业与毒品走
私〉(Narco-Fish: Global fisheries and drug trafficking)显示,2010年到2017年这8
年以来,被利用在毒品走私的渔船数量翻了3倍。其中,东南亚地区海域是世界各海域中,
破获渔船毒品走私数量的热点之一。这份研究指出,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最主要是因为远洋
渔业衰弱,以及政府并没有及时对产业伸出援手。
因远洋渔业景况不佳,财务出现困难,以往从事渔捞工作者开始被利诱,或变卖渔船,甚至
有人加入了毒品运输链里当了“交通”。
“我知道小琉球有几位船长有在帮人运毒,其实这些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台湾屏
东县小琉球乡的前任县议员洪慈綪长时间来往小琉球与东港,她认为渔民为挣一口饭吃,有
时候虽然知道雇用自己的老板可能是表面上用合法(渔业捕捞)来掩饰非法(贩运毒品),
但受雇者为了餬口,也不会多问。
航道上密布的运毒物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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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印尼海军于巴淡岛海域截获顺德满66号,其船上载运了超过1吨的甲基安非他命
。(摄影/REUTERS/Antara Foto Agency/达志影像)
“这是一个物流系统,不是抓到一次、两次就可以瓦解贩毒集团 它是一个供应链,哪里
断链就马上补充,”多次进到监狱与运毒渔工和船员谈话和录口供的李坚志说,贩毒集团除
了会将渔船船身改名、挂上不同国籍的国旗,也会时常买卖船只,让各国警方不知道该追哪
一艘船;有的集团旗下多达7艘船,交换运用。他说,航道上行驶的不会一直是同一艘船,
而且会经常变换航道。
以合法掩盖非法的运毒船,使得各国政府的渔船监控系统(Vessel Monitoring System, VM
S),也不总能追踪到渔船位置。
以顺得满66号为例,因渔船船位回报器故障等理由未回报,台湾的渔业署在2017年8月对该
船裁罚了4次共330万元的罚金。2018年4月也因未装设船位回报器,渔业署对其裁罚1,200万
元,并废止其渔业执照。
台湾渔业署远洋组技正戴仲君受访时表示,顺得满66号目前只付了不到百万元的罚金,其他
罚款已责请法务部进行强制执行,锁定船公司拥有者进行财产冻结。《报导者》追问这艘船
登记的负责人吕东锦下落,却得知此人在事发后已“跑路”。
我们进一步追问渔业署,像顺得满66号这样连续2年被裁罚,渔业署是否能从不法历程中特
别加强监管,或进一步了解渔船被滥用为犯罪交通工具的风险?戴仲君说,“我们(渔业署
)这边管理的比较是渔船是否在规定的区域捕鱼、捕获的鱼种是不是符合规定。毒品这部分
应该是海巡署、调查局会比我们清楚。”
因贪而起的复杂利益,让贩毒集团控制着船东、船主、渔工,负责运输链里的“交通”。船
员和渔工们的手法通常是这样的:由“子船”把毒品从缅甸港口运到公海的某处,把毒品以
GPS浮标定位之后浮在海面下;接着,公海上的“母船”循着座标到定点将毒品捞上船,再
前往目的国如印尼或澳洲附近的公海,以同样方式将毒品设定座标丢在定点;最后,另一艘
从目的国出来的“子船”打捞毒品,运入目的国内。
这种方法让船与船之间并不会有不必要的互动,保证运输时母船与子船互不相识,即便有船
只被执法单位逮住,能够透露的讯息也相当有限。
台湾与印尼警调间的半官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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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于2014年至2018年派驻印尼的调查局法务祕书林海洋。(摄影/杨子磊)
同样也是从2014年到2018年在印尼驻守的台湾调查局法务祕书林海洋接受《报导者》访问时
,举了另一个案例。2017年7月他在追捕另一艘船只“流浪者号”(Wanderlust)时,就在
船上发现其他国家的国旗。这些运毒的渔船会在船上准备数个Logo、各国国旗、甚至伪造不
同船籍资料,有时在船身上漆上不同国籍的船名,随时准备变更涂装,掩人耳目。
这就是为什么印尼与台湾的专案小组2017年在澳洲西岸发现顺得满66号时,却让它从眼皮下
溜走。“你记得马航的MH370吗?这架大型客机在失事后,直到现在都还找不到,”林海洋
说,飞机都找不到了,更何况是要在大海里找一艘小渔船,有时候真的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近年来,台湾人涉入的跨境贩毒集团利用运毒船到印尼的数量增加,警政署从2007年就派驻
一位警务祕书在印尼;而调查局也从2014年开始,派出一位法务祕书驻点,跟印尼警调合作
。但也因为台湾在地缘政治上受制于中国,让台湾警调执法时不易施展。
“我们要在没有执法权的地方,创造执法空间,”李坚志指出,虽然台湾在印尼没有执法权
、没有司法互助协定,甚至连基本的共同打击犯罪协议都没有签署(注),难以执行共同调
查取证,但他认为,若得到印尼高层的默许,建立默契与信任,其实台印在打击犯罪上,仍
可能有类似半官方的合作。
李坚志在2015年与印尼警调共同破获了共96人的跨国诈骗案,又在2017年跟2018年的“流浪
者号”与“顺得满66号”的毒品走私案中提供大力协助,获得印尼警调高层相当的信任。
因为受到信赖,当时李坚志甚至能“调动”一支印尼官方授权的执法小队,让他可以“指挥
”这支小队进行搜索、跟监等行动(注)。但获得驻在国的信任,随之而来是破案的责任。
印尼警调通常没有准确情报,不敢随意拦检。因此当李坚志获得情报时,必须仔细查核,确
认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才会要求印尼警调出动。“有些商船被你拦下来停个几小时,损失的
金额就是几百万起跳,”李坚志说,驻外人员得是胆大、心细且有办案经验的资深警调人员
,否则不会轻易外派。
除了政治上的因素,台湾与国际合作缉毒的工作仍有许多困难需要克服。例如在一些执法松
散的国家里,外国警调单位介入当地的司法系统,有时候吃力不讨好。
一位不愿具名的台湾驻外人员指出,在印尼、泰国等国家,贩毒集团早就打点好地方执法单
位、留下买路财,“某些国家最大的帮派就是警察。”另一位长年研究东南亚犯罪的台湾资
深警调人员指出,贩毒集团不需要跟当地帮派合作,只要跟政府单位合作、分给他们一杯羹
,毒品就可以顺利入境。
在政府的执法决心下,他们还有侥幸空间吗?
https://i.imgur.com/9i6geOq.jpg
谢来福与母亲的合影。至今,视障的谢母仍不知道谢来福的案件,只被告知是出国工作。(
摄影/杨子磊)
非他命,最高罚则就是死刑,但运毒者被贩毒集团吸收后,为了几十万元的酬劳,就带着侥
幸的心态,满载毒品而来。印尼政府上次对外国囚犯执行死刑是在2016年,不顾澳洲政府反
对,枪决了2位由澳洲运毒入印尼的澳洲国民。
目前流浪者号的8名死刑犯在2018年4月一审时全被判处死刑,同年9月二审时,印尼高等法
院驳回上诉,维持8人的死刑判决。而顺得满66号的4位,在一审时,除了转作污点证人的黄
庆安被判处无期徒刑,而谢来福等3人皆为死刑;但在2019年初二审时,又被改判4位全部死
刑。目前顺德满66号的4位嫌犯坚持上诉,死囚仍抱着一丝活下来的希望。
至今,谢来福的家人还没有跟视障的母亲告知谢来福的去向,他们跟母亲谎称谢来福出国工
作,还有好一阵子才会回台湾。他们不晓得,这个谎言必须维持多久。家中一角还有一张谢
来福在离家前与母亲拍的合照,照片里,他的笑容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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