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从 和理非 到暴力手段抗争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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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一些抗争最前线,最后排的经验
和墙内外支持民主与自由的朋友,分享一些抗争最前线,最后排的经验。有一天时机来了,该来的就会来。
跟致大陆同胞书的年轻人不同,我是一个香港中年人,是六四的一代人,是大陆逃港第二代,1989年,我初中二年级。那时除了看电视外,什么也做不到。当学运被血腥镇压后,我曾经期望过在和平、理性、非暴力的民主运动结束后,会朝向武装起义发展,结果等到我成年了,等到我变中年人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能移民的人移民,从来没有人认真去想用武力去消灭共产党的事,生存的原因就是为了生活和赚钱。就这样三十年过去了,香港人争取民主,就是每年六四去一次维多利亚公园掉念,少的时候几万,多的时候20万,03和04年的50万人上街。大家都不愿意付出,只有在安全、和平、合法的环境下要求民主自由。
面对共产党,不流血,不牺牲就想要民主自由﹖真是做梦,如果不做梦那就去移民,换一个国籍就有民主自由了。或者再无耻一点,拿了欧美国籍然后去爱共匪的国。
六月九日,当一百零三万人上街抗议逃犯条例的时候。我没有去,去了见女朋友。因为事前没想过会有这破纪录的人数,事实上也死心了,觉得没有用。
六月十六日,我参加了二百万加一人的游行。游行是和平的,合法的,没有风险。虽然觉得没有用,但是六月十二日的镇压,让我不能不去﹗想到那些包围立法会,义无反顾的年轻人。明知没有用也只能去了﹗
人非常非常的多,巴士站排起了身穿黑色的长长人龙,地铁站内站满了人。离开车站去到街上,人群的密集程度,和朝早地铁上班时间那种密集差不多。这么多人一起抗争,会让人增加很多信心,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不是无能为力的。
七月一日,我又再参加了民阵的游行。游行依然是安全、和平、合法的,没有风险。直到走到立法院的时候,有些年轻人站到高处大喊叫人往另一边走。在和平游行的同时,年轻人又一次包围了立法会大楼。我知道那边是不合法的,但我还是走了过去。
包围立法会大楼的人,跟游行主流的人不同,少了很多中老年人,年轻人的比例极高,有带装备的人其实极少,多数人就是多戴了一个口罩。绕了一圈后,我怕危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有几个穿黑衣戴口罩的年轻女孩子对我道谢。
为什么要道谢呢﹖其实年轻人的风险比我大,何况我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年轻人中一直有人喊叫,人愈多愈安全,呼叫同伴由主流游行队伍中叫人走过来。而当天晚上,发生了冲入立法院的事件,其后部份人甚至要逃亡离开香港。
的确人愈多愈安全,如果我们那一代人更积极,更早开始,年轻一代或许不用像现在这样冒险。
到了八月十八日,我又参加了民阵在维多利亚公园举行的流水式集会。人像上一次的一样多。可是这次和我之前参加的游行不同。虽然占总人数的比例还是很少,但全身装备的蒙面年轻人和救护人员多了很多。基本上以前的游行都是不蒙面的,也不会有装备,更没有义务救援。由于人太多,又一直下雨,每隔一段时间总有人感到身体不适,这时候义务救援就发挥了很大作用。
由六月到八月,在这场民主运到中有了很大的变化。警察变成了黑警,其暴力直线上升,黑社会和亲共人士的袭击不断增加。
之后发生了八三一黑警地铁袭击事件。九月十五日,第一次参加没有不反对通知书的游行。这是有风险的,有可能被控告和逮捕的。可是已经流了那么多血, 那么多人被捕。有风险也要站出来。
总人数减少了很多,已经不是百万人的规模,但估计还是有几十万人。十月一日,另一次没有不反对通知书的游行。第一次遇到黑警用胡椒喷雾攻击游行队伍。
和在电视上看不同,整条街上没有人攻击黑警,只是骂牠们,这群中共的走狗就由天桥上向下面的人喷胡椒喷雾。人群就尖叫着四散后继续前进。
进入九月后游行有了很大不同,穿装备的人比之前更多,沿途喷漆写上抗争口号,甚至有人破坏大陆的国企和部份亲共企业。
关于暴力的问题,我简单说一下﹗面对强奸,暴力反抗不是是必然的吗﹖
十月二十日,再一次游行,游行中的旗海一次比一次多。期间有人掉念陈彦霖,我也排队上香给她。
这次不是无名无姓的可疑死者,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就这样裸体浮尸海上。死得不明不白,而在魔警口中却叫作死因无可疑﹗也许在之前的游行途中,她说不定就曾在旁边经过,结果却突然消失了在世间上。
有装备的人又比上一次再多一点。途中遇上很多批全装备的黑衣年轻人,看着他们有男有女,偶然也有闲聊说笑的时候。换一身衣服,他们其实全都是中学、大学生。
游行走到一半的时候,沿途有人设置路障,焚烧杂物。没有批准的游行,只能靠黑衣年轻人去负责,他们不去封路,就会有汽车驶过。甚至曾经有亲共人士驾车撞击游行人士,然后魔警没有起诉司机,反而起诉被撞的年轻女孩。
途中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靠那些黑衣年轻人去维持秩序,引导人流,分享物资。没有实际参与过也无法理解,在没有总指挥的情况下,每次都是靠有人登高一呼,主动站出来解决问题。
现在连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几乎全体戴上口罩或面罩。地铁站也是黑衣年轻人的攻击目标之一。在游行快结束的时候,我见到有一个身形矮小的年轻女孩,可以肯定她是初中生,和同伴说完话后,她把雨伞往地铁站外的围板上大力敲打了一下。
看到她我又想到陈彦霖,为什么这几个月会有那么多被自杀和尸体发现呢﹖因为这场运动能持续下去都是靠他们。我们这种成年人都怕风险,想安全。所以没有了一纸港共伪政权发出的不反对通知书,人就少了一半。
余下的面对魔警的逮捕、催泪弹、橡胶弹、海绵弹、甚至实弹。又再少了一半﹗二百万人,减少到几十万,甚至二、三十万。
每游行一次,比上次总有更多的悲剧,更多的牺牲,更多的伤亡。只要没有了那些前线的年轻人,只要他们被消失了,运动就会被镇压下去。
十月二十日的游行结束的时候,在前往铁路的楼梯上,看到后面街道上,超过上万人的人潮在急速奔跑,涌向还有车辆通行的街上。更后方是催泪弹的白烟。
那一刻有一种真正面临大时代的感觉。
十一月二日,在维多利亚公园又有另一次集会。虽然没有不反对通知书,但因为参选人有权举行选举集会。理论上这是合法的集会﹗
在前往集会途中,事前就看到魔警包围集结。安全起见,我先避著牠们,站得远一点。
结果不够半个小时,魔警就向着公园发射催泪弹。那一种震撼是之前未有过的,这次集会可是有法理依据的。可是牠们就是能够没有预警,没有受到攻击的情况下,突然用催泪弹攻击。
接下来只有跑了﹗人群在公园的小路中阻塞慢行。途中看到一对父母,带着两个小女孩正因催泪弹而哭泣。还好旁边已经有人在照顾她们,帮忙她们用水清洗眼睛。
因为路少人多,有问题还是靠年轻人群策群力解决。接下来遇到球场外的高数米的铁丝网,人就算爬上去也跳不下内。球场内的人就搬来杂物堆积起来,爬高接应那些爬过铁丝网的人。每次有问题,在我还在犹豫,在想行动之前,就有年轻人积极站出来。
离开公园后,满大街都是停著的汽车。因为以千百计的人群正在路中穿梭而行,想不撞倒人来开车是不可能的。之后沿途多次遇到魔警的围捕,每次都靠黑衣的年轻人引导带领人群前进。可是我年纪大了,跑不久就跑不动了﹗
刚刚走近地铁站准备离去的时候,回头就看到之前通过的街上,水炮车一边喷水一边前进,前后才不过几分钟。地铁站门口,站着几个普通市民,通报地铁站内有魔警,先除口罩换衣服才进去比较安全。
那一天之后,普通人就很难参与游行了。因为由集结开始,就要不断快跑慢跑,面对催泪弹,没装备的人支持不了。
虽然人愈多愈安全,但是跟年轻人不同,跑不快就危险了。魔警当然是抓跑得慢的人﹗而队伍的最后通常是最积极,最勇武的人刻意留在后面拖延掩护。
原本已经不打算再参加了﹗因为危险。而且是愈来愈危险﹗被捕的风险也相应提高。
但是十一月十八日,由于理公大学有数百抗争者被围。迫不得已也只能参加救援的行动了。一离开地铁站上到路面,路旁的砖块已经全部被挖起,到处都是路障。
因为是下班后的紧急动员,很多人也是穿着普通的便服。间期也看到好几次南亚的朋友在派水,街上店铺十中有九都是关闭的。
主要干道上全是抗议人群,就连旁边的小路也没有几辆车。远处已经看到催泪弹的白烟。期间人群进进退退,路旁不时有火堆在燃烧。
投掷燃烧弹的痕迹随处可见,街上的人组成人链传送物资支援最前面有装备的人去救援。走在路上暂时是安的,这安全是前线的冲突牵制着魔警换来的。
穿着装备的黑衣年轻人,旁边可以是只戴口罩,穿着西装的男性和套装的女性。在伞阵之中在制作燃烧弹。不时有运送物资的手推车经过,挖起了砖后,行人路上全是砂地。那是我熟悉的香港,可是又像是身临战地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燃烧弹。愈强大的暴力,自然换来愈激烈的反抗。虽然镇压和反抗的力道完全不对等。
跟之前不同,因为有救援的目的。即使受到催泪弹攻击,人群很多时退了很快又重聚,前路不通就绕路继续前行。我是一个人单独参与,看着每一张都是陌生的面孔,可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却可以互相合作。有问题总有人第一时间站出来指挥和解决。
因为愈来愈不安全,我总是带着一柄黑伞旁身。之前每次有人需要雨伞的时候,总有人把雨伞先送了出去。进进退退之间,一群黑衣年轻人通过身旁,由于他们需要雨伞作防御。这次我主动把伞送了出去。
在我刚送出雨伞不久,离开主要干道旁的一条支路,见几个年轻人大声喊叫着,一时前进,一时后退的闪避。并且扔燃烧弹反击。一面全是人群,一面是少数人奋身迎战。
看着他们持乎打退了目标,在一边扔燃烧弹反击一边前进,我才敢走前看一下他们的交战对象。原来他们在对抗的是水炮车和装甲车。我估计今天站出来的人最少有十万以上﹗
回家之后我在电视上看到抗争继续。黑衣年轻人用木板组成盾阵,边扔燃烧弹边前进。魔警则不断发射催泪弹。双方的距离不断接近。
到了最后魔警改用橡胶子弹或海绵弹攻击,原本已经接近到几十米的黑衣年轻人在魔警的冲击下败退下来。这次没有用两伞作武器反击。
现实就是这样﹗年轻人可以冒着极大的风险持续抗争,试图保护香港仅余的有限自由,争取真正的民主。但是用鸡蛋去进攻高墙,就是这样﹗
如果年轻人不退会如何﹖十月一日就已经试过,正面迎战魔警,牠们可以改用实弹。除了手枪的实弹,魔警还有机枪未用。即使打败了魔警,牠们背后还有党卫军。这种用血肉消耗对方弹药的抗争有用吗﹖
用雨伞和燃烧弹迎战水炮车和装甲车,不可能会战胜吧﹗但水炮车的水还是会用尽,终于牠们还是撤退了。
我安全回家了﹗留下其他人继续抗争,我总是躲在最后排,而且还先走一步。不过在我的身后还有七百万香港人,还有十三亿大陆人。而在我前面的,大概有十万人吧﹗每次抗争后总有数十,上百人被捕。目前被捕人数4千以上。
有人自杀明志,有人被自杀,被失踪。隐藏在森林中的树林最难被发现,今年的数字比之前每一年的数字都要高。而没有发现的尸体是无从计算的。究意有多少人死了,永远没有人知道真相。
有一句说话﹗‘如果你不能拒绝被强暴,便闭上眼好好享受吧。’这句话对不对呢﹖我想跟大陆的朋友说,如果不能享受,那多数人的选择不是认受吗﹖
翻开历史书,每当王朝更替,外族侵略。那些被掳掠被强奸的妇女,除了极少数自杀外。只能在享受和认受中选择一个。
从对抗不义法律守护自由的反送中运动,到争取民主与公义的时代革命。15到35岁相对年轻的一代人是抗争的核心。
面对暴政的强奸﹗为自己,为香港,不是选择认受,更不是享受,而是反抗﹗在抗争的最后排,看着他们的牺牲与付出,我选择冒一点风险去支持,我承认我是自私和胆小的人。
三十年前我透过电视看着八九民运失败了﹗当活着的人不再站出来,反抗就失败了,有良心的人认受,没良心的人享受。牺牲的人有没有价值,是由活着的人决定。
人类历史是暴政必亡的历史,否则现在还是秦朝。
面对党卫军的枪炮,我们那一代的人,不管是香港人还是大陆人都退缩了。三十年后再次有人站出来抗争,保自由,争民主。坦白说,我不敢站到最前排,三十年前我无能为力,三十年后,只有还有人敢站在最前面,无论多少我还是想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
墙内外支持民主与自由的朋友,暴政必亡的历史经验,是用血与泪灌溉出来的﹗前人怎样成功,我们后人就怎样做﹖成功和失败的差别仅仅就是愿意付出的代价多少。在中共直接和间接的统治下,香港是最有条件抗争的。只要抗争不停﹗
9千万罪犯组成了中共,十三亿大陆人和七百万香港人或享受或认受其统治。我不想牺牲的人白费,当时机到来的那一天,光辉不会仅限于香港。
黎明来到 要光复 这香港
同行儿女 为正义 时代革命
祈求 民主与自由 万世都不朽
我愿荣光归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