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儿因快乐丸而死的单亲妈妈,
为什么会致力于推动“娱乐用药合法化”?
如果你在母亲节这天除了陪伴家人之外,
愿意花几分钟看一下这个十分动人且特别故事,就让我向各位娓娓道来:
所谓的青春,总是试图在躁动与反动间寻找一处让自己真正感到自在的天地,借此暂时脱
离沈重的课业、家长的期待、同侪的比较或情窦初开中的难以言喻。这处所在或许是小说
里的奇幻场景、音乐里的残响世界、偶像剧中的酸甜苦辣或是派对与舞池中药物带给人的
迷醉、狂喜与超脱。
相较于教室、课堂、师长、校规或法律,对某些苦闷的青年来说—快乐丸(又称摇头丸,
Ecstacy),才是让他们真切感到自在、愉悦、欣喜的途径。服用快乐丸后,一股发自内
心深处而来的暖流席卷全身,带走他们对于成长的恐惧与焦虑;同样地,对15岁的英国少
女玛莎(Martha Fernback)来说也正是如此,她也只是个单纯想得到快乐的小女孩罢了
。
四年前夏天那个充满阳光的周末午后,2013年7月20日,玛莎与一群朋友正准备去泛舟,
在英国牛津的一处公园里,她吞下0.5克、纯度高达91%的MDMA粉末(快乐丸里让人兴奋
的主要成分),如此多的剂量一般来说至少能给5位成人服用,但玛莎只是个瘦小的15岁
少女,因此过量的药物立刻带给她激烈的身体反应— 呼吸困难、疯狂升高的体温、心跳
及血压,很快地她就失去意识昏倒在地。
快速赶到现场的急救人员当场为她进行CPR,吓坏了一群正在公园里做日光浴的的民众,
急救人员随后迅速地将她送往医院进一步抢救, 接手的医护人员尽了全力想要挽回这名
小女孩的生命,但在玛莎被送抵医院后不久,也就是她服下药物的三小时后,医生就宣布
了她的死亡。
玛莎是一名单亲少女,她唯一的家人—她的妈妈安妮-玛丽(Anne-Marie Cockburn)并不
是一位不负责任的家长,她与女儿非常亲近,虽然她在一间小公寓里独力抚养玛莎, 但
她们仍然过著惬意的生活,在玛莎死前一周,她们还去了IKEA准备重新布置玛莎的房间;
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直到玛莎死去的那天。
http://imgur.com/a/L3bmG
事实上,安妮在女儿死前就知道她曾经服用过快乐丸,就如同一般家长,她以强硬态度郑
重警告玛莎不要碰那些非法药物,“向它说不就好了(Just say no.)”,无奈憾事还是
终究发生。安妮也坦言,以前的她对于“药物除罪”、“娱乐用药合法管制”等议题一点
也不在意,因为她认为这与她和她的孩子无关。
更讽刺的是,在玛莎死后,安妮在女儿的电脑里翻阅她的上网纪录,发现玛莎曾试图在网
路上搜寻快乐丸的正确使用方法,这名年仅15岁的少女并不轻率或冲动,她想要安全地服
用这个药物,她只是向往快乐而非希望死亡,但玛莎却还是因为资讯不足而在细节上铸成
大错。
如果你唯一一个孩子有一天因为服用非法的派对娱乐药物过量致死,你会气急败坏地要求
政府“向药物宣战”,还是将余生致力于推动“娱乐用药合法化”及药物政策改革?失去
自己人生中唯一的依靠、唯一一个女儿的安妮,出人意料之外地选择了后者。
她并不责怪自己的女儿、女儿的朋友、药物甚至是药头,这样的选择令人感到荒谬或惊讶
吗?如果我们深入了解这位坚强母亲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就会知道一点也不。
安妮表示,她希望当年女儿受到的药物教育能够给她更充分的用药安全资讯,让她能借此
做出更谨慎的决定,而不是只一味地告诉青少年“向药物说不”,以为如此一来就会天下
太平、不再有年轻人会去服用非法药物。
这位痛失女儿的母亲认为,包含她自己在内,也曾只要孩子“向药物说不”,而非向孩子
提供她应该知道关于药物的正确资讯,就是这样不足且不负责任、鸵鸟心态的药物教育,
导致玛莎最后陷入如此脆弱和危险的情况。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D6vSEKz1fI
因此,安妮开始四处奔走、向政府官员请愿、接受媒体采访,提倡解除对于这些非法娱乐
药物的禁令,并以严格、负责任的合法管制取而代之。安妮指出,目前对于药物的禁令彻
底失败了,而她的女儿正是所谓“向药物宣战”下的牺牲者,她认为核心问题在于,直到
政府愿意改变之前,还有多少个玛莎会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显著成效的“药物战争”而死
?
安妮表示,自己不能接受政府嘴里说著“向药物宣战”,却任由风险持续存在,她认为是
时候采取对于药物新的态度,也就是由政府合法管制、提供药物而非单纯禁止,她强调:
“这将有助于保护我们的孩子,为我们所有人带来一个更安全的社会,让医生和药师,而
不是黑帮、犯罪集团与药头来供给药物。”
在安妮的理想中,她希望未来娱乐用药物在政府的控管下,年轻人可以从有关当局认可的
安全来源合法取得上面贴有清楚成分标记、剂量、使用说明及注意事项的派对药物,就如
同民众去医院或药局拿到的药物一般。
她质疑:“让不法之徒持续控制药物黑市有比较好吗?现在年轻人在街头上买到的娱乐药
物什么说明都没有,你甚至无法确定里面到底有什么成分,这等于继续让年轻人冒着自身
风险去当白老鼠。我们应该要推广的是‘减低伤害’, 民众想要一个更安全的社会?我
所说的一切都关乎于安全。 ”安妮表示,若是娱乐用药被合法管制,她的女儿玛莎会注
意到明确标示的剂量与使用说明,或许就能避免憾事发生。
事实上,在正确使用及成分纯净的情况下,快乐丸或MDMA并非什么特别危险的东西。根据
2010年发表在顶尖医学期刊《刺胳针》(The Lancet)上的一篇研究,分析了20种世界上
最流行的娱乐药物,并为每种药物“对于自己和他人的伤害性”评级,成分单纯的快乐丸
对使用者自身的伤害远低于合法的酒精和香菸,甚至比早在世界各地都已经医疗化、合法
化的大麻更不伤身,对他人或社会的危害性也接近于零。
http://imgur.com/a/eB8sA
一般来说,快乐丸及MDMA的安全剂量为90毫克(mg),但如前所述,来路不明快乐丸的成
份与纯度难以预测,一方面,除非你将其化验否则无从得知是否会受到其它药物成份的负
面影响,另一方面,若不知道药物的纯度则会无法精准决定剂量,就有可能造成如同玛莎
当年过量服药的危险情况。
值得注意的是,一次服用高剂量的快乐丸会造成体温上升,若长时间处于夜店等密闭空间
狂舞又没有适度休息、补充水分的话,很可能会造成脱水甚至横纹肌溶解等急症。但若水
喝的太多,亦有可能刺激身体分泌过多的抗利尿激素,导致尿量减少与水潴留,最终出现
典型的水中毒症状,严重者可能危及生命,多年前荷兰就曾发生一名20岁的学生因为快乐
丸导致水中毒而死亡的憾事。
短期内服用过量快乐丸或MDMA的副作用还包括磨牙、脱水、焦虑、抑郁、失眠、高血压、
发烧、痉挛和食欲不振等因血清素骤降所引起的症状。若将MDMA与抑郁症治疗药物如单胺
氧化酶抑制剂(MAOIs)混用,亦有机会引发血清素症候群(Serotonin Syndrome),严
重者可能死亡。
然而,若是娱乐用药安全资讯都能充分地让年轻人或社会大众知道,或许因为快乐丸、
MDMA或其它娱乐药物而死亡的案例就会逐渐减少,除了能避免更多家庭破碎之外,也让总
是在躁动与反动之间徘徊的年轻人能够平安的度过青春期那段最惨淡的岁月。
身在台湾的你,认为远在英国的玛莎或这些因药物而死的年轻人离我们很远吗?去年底震
惊台湾社会、发生在知名饭店W Hotel的小模命案,根据法医检验,郭姓小模遗体中有多
达9种非法药物的反应,确定其死因为多重中毒休克,并发横纹肌溶解症及多重器官衰竭
而死亡。
检方指出,外号“土豪哥”的朱姓男子等人在去年12月2日晚间至W饭店内举办派对,并在
现场准备咖啡包、快乐丸、K他命、软糖、梅片等成分不明的非法药物产品,无偿供参与
派对人员施用。当时朱男想出了骰盅游戏来添加乐趣,并约定以服用非法药物或酒类作为
游戏输家的惩罚。
直至12月6日凌晨1时许,朱男一行人一同服药玩乐超过40小时,郭姓女模未曾阖眼休息,
并持续混合施用多种不同成分的药物及调酒,鲜少摄取水分,到了7日凌晨4时许开始,因
混合多种药物发作因而出现反复穿脱衣服、神智不清等异状,最后终究离世。
目前台湾的药物教育,除了千篇一律地告诫人们“向毒品说不”、反复要求教条式地背诵
“珍惜生命,请拒绝毒品”、“毒海茫茫,回头是岸” ,并要求学生制作一些似是而非
的“反毒微电影”、“反毒海报”之外,我们是否有给年轻人足够清楚、安全的用药资讯
?
在台湾所谓的“毒品教育”里,八成以上的时间都花在强化“向毒品说不”的观念,另外
两成时间则是解说各种药物有多危险、副作用有多严重(其中某些更属落后、模糊甚至错
误的资讯) ,对于正值青春期,对课业、学校及师长充满负面印象的某些青少年来说,
这样落伍、单方面教条式的教育真的有用吗?
一直以来,政府与教育单位都用一种最简单、廉价的方式,以为只要大肆宣传其为“毒品
”,就能吓阻年轻人接触非法药物。遗憾的是,或许正是那些模糊不清、不理解的神秘,
以及反权威、反家父长、反体制情绪的催化及快感,才是这些非法药物吸引某些年轻人的
根本原因。
反观荷兰,其政府对于年轻人的药物教育在这几十年间不断改进,近年来甚至为了迎合青
少年使用脸书、Youtube、Instagram等社群媒体的风潮推出一系列“药物教室”的短片,
请来数位打扮入时的青少年向他们的同辈宣导用药安全守则。
“药物教室”影片的目的不在于鼓吹人们使用非法药物,也并非“向药物说不”那种老掉
牙的把戏,而是从合法药物酒精、咖啡因、可可粉开始,逐步触及到低风险的软性非法药
物如大麻、MDMA、LSD,并一路介绍到风险较高的硬性非法药物如古柯碱、安非他命等等
。
而且该节目不只是单纯“介绍”而已,年轻主持人甚至会在节目上“直接服用药物”,并
清楚描述药物给自身带来的正面与负面反应,并详细说明服用某种药物时“可以做”与“
不要做”的注意事项,希望借此降低年轻人对于老套药物教育的反感,并能从中吸收到真
正有价值的用药安全资讯,避免再有人因用药资讯不足而导致滥用、依赖甚至死亡。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ptnnYPNBN4
对邻近荷兰的英国妇女安妮来说,她的目标正是如此—拯救更多年轻生命,不要再有下一
个玛莎出现。因此,她甚至希望和与她女儿之死脱离不了责任的药头一起合作来改变社会
,这位当时年仅17岁的学生药头艾力克斯(Alex Williams)正是提供MDMA给玛莎的人,
没想到间接导致了玛莎的死亡。他提供非法药物给未成年少女的行为,最后被少年法庭(
Youth Court)判决“社区处罚”(Community Sentences;社区型判决)。
当时,艾力克斯在法庭上表示:“我对玛莎的母亲深感歉意,我没有任何一天不为我的所
作所为感到内疚。”而谈起艾力克斯,安妮坦言:“当我看着在法庭上的艾力克斯时,我
始终都没有感到任何一丝的愤怒或仇恨。在玛莎死去的那一天,我失去了生命中的一切,
我真的无法再去恨一个人,
对于艾力克斯不用进监狱的判决,安妮并不在意也没有兴趣加以评论,但她强调:“我在
意的是他怎么面对自己未来的人生, 我们给了他一次机会,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安妮甚至希望能与艾力克斯一起合作到校园里宣讲药物教育,“我并不认为这是一项简单
的任务,但我可以预见我们两人会是多么强大而有说服力的一个组合:一个女儿因药物而
死的母亲和一名曾经是药头的少年,来告诉人们药物的危险之处。”
然而,无论看起来再怎么坚强、伟大的安妮,她内心深处终究还是一个普通的妈妈,一位
深爱着自己女儿的母亲。在女儿过世之后,安妮就开始以日记写下自己每天的情绪与对于
女儿的思念,她希望可以用自己的文字影响世界各地更多青少年的父母与社会大众,因此
她出版了一本名为《5,742天》(暂译)的书,书名由来正是玛莎曾经在世的每一个日子
。
对于自己的著作与写作动机,安妮曾说:“在悲剧发生后最一开始的悲伤和震惊中,你会
忘记一切。直接写下来是记住发生什么事的唯一方法,我需要提笔记下,因为我要让这一
切有意义。”
在《5,742天》这本书中,安妮写道:“我们母女俩去过这么多地方,经历了许多趟旅行
。我自己15岁时只去过德国,但玛莎已经去过美国、克罗地亚、法国、希腊、爱尔兰、义
大利、西班牙和新加坡。她也曾在埃及骑了骆驼、在峇里岛骑了大象、在大堡礁浮潜。她
活了5,742天7小时36分钟,她的生活充满了冒险,我很开心能与她一起分享这么精彩的人
生。”
虽然安妮可以借由书写抒发对于女儿的思念,但或许这依旧无法掩盖她对于现今药物政策
的失望与不满。情景转移至台湾,历任政府强硬“向毒品宣战”的态度,却也一样讨好不
了大多数对“毒品”深恶痛绝的民众, 也无法让支持“药物除罪”的改革提倡者满足。
无论是支持“毒品重刑”或“药物除罪”这几乎是在政策态度上极端对立的两方,也就是
几乎社会上所有人,都对于现今的药物政策感到强烈失望与不满;但政治一向是一门讨好
大多数人、不得罪少数人的艺术,何以台湾在药物政策议题上却会出现如此奇特的景象?
追根究底,也许是因为政府想要顾及两方民意、学界建议及国际趋势, 但在药物滥用问
题上的根本态度依旧模糊不清。殊不知改革可以逐步推动,但态度却不容马虎,这样的现
况反而让位于光谱两端的民众都极度不满,也让政府不知所措,只好先打出“毒品零容忍
”、“反毒经费无上限”等空泛口号,或是提出一下要把成瘾者当病人,一下又要把他当
犯人等“四不像”的折衷政策,也难怪会让绝大多数民众如此失望。
值得注意的是,事实上政府及执政党立委诸公并非对欧洲国家兴起且证实有效的“药物除
罪”或“政府供给药物减害”等政策毫不知情。
日前民进党立委江永昌、王定宇、庄瑞雄等人召开“反毒零容忍,贩毒所得扩大没收,遏
止集团式贩毒”记者会时,绿委庄瑞雄就明确指出:“贩毒利润很高,这会扩大吸毒人口
。很多北欧国家会提供毒品,让药头无利可图,但台湾并没办法这么做。”
到底为什么许多欧洲国家都证实可行 ,但台湾就是没办法,我想庄委员没讲出来的潜台
词大概是“民情”吧,社会舆论无法接受政府拿纳税人的钱去提供药物给成瘾者,也就是
某些人眼中所谓 的“毒虫”施用,反正这种“减害行为”在许多民众眼里 ,只是政府对
“毒品问题”态度软弱的最佳例证罢了。
我们拿草根影响力基金会于今年3月14日至4月12日,针对20岁以上民众进行的民调来看,
有84.14%受访民众同意“毒品泛滥”是台湾严重的社会问题,75.48%不赞成“毒品除罪
化”。因此,去年前立委顾立雄提案“毒品医疗前置化”,或是司法改革国是会议委员抛
出“毒品除罪”、“政府当药头”建议,就马上有“警察怒了”、“检察官叹白忙一场”
,甚至连“法务部都认为不适合”。
至于连试都没试过,就有这么多一线公务员及政府单位反弹的原因为何?或许我们可以从
法务部日前在国是会议上指出“民调显示86%民众认为应以刑罚来制裁施用毒品者,依社
会风气与现况,不适合将施用毒品者除罪化”的回答中略知一二。
政府端的问题梳理完毕,那社会层面的呢?为何民情对于“施用药物除罪化”如此反弹?
也许是因为大多数家长以及社会上许多人,对于药物滥用问题与解方的认知和想像过于侷
限,正是以往古板、落后、万年不变的“毒品教育”激发对于“毒品”二字近乎非理性、
反射式的激愤所导致而成。
奇怪的是,从前述草根影响力基金会的民调中却发现,若询问受访民众台湾校园与军中毒
品泛滥的最大根源时, 最多民众认为是家庭教育问题(21.12%),其次才是社会风气(
19.68%)及政府管制与因应措施欠佳(19%),但当问及民众对于遏止毒品的方法时,
却仅有9.92%的民众认为应加强家庭教育,另外则有压倒性44.61%民众认为需加重刑责
。
由此可见,其实许多民众清楚药物滥用问题的根源是“家庭”,或亦可解读为近来药物政
策改革者时常提及的“连结”,但当思考到解决问题的层次时,一般民众却仍然只会反射
性地想到应该加重刑罚、断开成瘾者与家庭亲友的接触,将其关到监狱里,而非透过家庭
支持与亲友连结协助成瘾者返回社会。从此处,我们即可看出过往洗脑式“毒品教育”的
失败或民众对“毒品”二字毫无理性可言的激愤。
然而,世人明明就对合法的酒精、香菸、咖啡因、可可与甜食等影响人大脑的物质如此著
迷,但为何却视同样具有精神活性作用的其它药物如洪水猛兽?只因为其合法或非法之间
的界线,亦或是单纯因不理解而心生反感、恐惧?
当酒精、香菸等消遣药物并非“法定毒品”且如此容易取得,并透过电影、电视及广告
等各种行销及传播管道深植人心的同时,许多民众就会选择性忽略菸酒有害人体的事实,
进而可能依菸酒所带给人的感受,却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早已出现成瘾、滥用的倾向与
症状。
值得留意的是,社会上大多数人认为只要是使用非法药物即可称为“滥用”,但事实上医
学对于滥用的定义为:当一个人使用一种物质(无论其合法与否)已经造成显著的负面影
响后却仍持续使用才能称之滥用。
简单来说,一个人如果只是偶尔在周末使用娱乐药物,并不会在用药时进行可能产生危险
之行为如驾驶、操作机械,也不影响到他的日常生活、工作能力和人际互动,则不能称之
为滥用,就好比你不会认为偶尔饮酒、喝咖啡或抽菸的人是在“滥用”一般。
台湾的药物滥用问题,也许只有当我们重新打造出属于这个世代的“药物教育”,让大多
数民众建构出对“药物”、“滥用”这些词汇的正确认知,并去除一切对于“毒品”这个
词近乎反射式的激愤、先入为主的想像及默认立场时,这个社会的药物及物质滥用问题才
有可能得到前所未有的改善。
希望有一天,世界上不会再有下一个英国少女玛莎、下一个台湾郭姓小模、下一个破碎的
家庭、下一个蒙懂而挣扎的青年、下一个因为资讯不足而过量、滥用、依赖药物而导致人
生陷入泥沼甚至因此丧命的人,让我们一起追求这样一个理想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