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为建教养院 妇女孩子上街头(熊米屋)

楼主: AnpingTW (七月七日安平见)   2014-07-13 17:42:37
人间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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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米屋公益势业中心 为建教养院 妇女、孩子上街头 盼老有所终
2014/7/13 | 作者:李祖翔
“大哥哥、大姐姐,帮帮我们建家园。”穿着黄色背心的大孩子,不时出现在
基隆国光客运、台北新光三越及市府转运站前广场,以同样的口号卖饼干,
“又不是八八风灾的灾民,建什么家园?”答案是建一座庇护终老的教养院。
台北人如果听到“天鹅堡”,立刻能理解是喜憨儿基金会为老憨儿建造的庇护
家园,而基隆市智障者家长协会的大孩子也盼望有座教养院,才会顶着烈阳、
风雨无阻的筹措建设基金──以他们的努力换得报酬,不因同情索取救济。
协会总干事赵又琳说:“走上台北街头,还是因为基隆资源太少,烘焙市场太
激烈、僧多粥少的缘故。”不过,常有人批评,觉得从基隆到台北叫卖,有
“捞过界”的嫌疑,对此协会很无奈。
基隆智协其实很早就推出月饼礼盒,起初竞争对手不多,加上东西太好吃,深
受总统府青睐,最高一年订过两千盒,但当愈来愈多公益团体以烘焙起家,及
台北市、新北市府有心耕耘社会福利领域后,协会进入了艰难的时期,“到今
年,官方订购只剩一百多盒了。”政府资源有限,预算缩水,让需要服务五百
多户智障者家庭的智协,日子苦不堪言。
都说非营利组织发展与政府相辅相成,赵又琳却苦笑,每年的补助只有五十万,
发展捉襟见肘,使协会成立这许多年,真正有计画的发展才迈入第三年。
赵又琳还说,智障者家庭多为单亲、隔代教养及低收入,协会无法向他们收取
一般的服务费用,每年会费只收一百元,仍有家长追问:钱用在什么地方?其
实仅仅办一场亲子活动,会费就大幅减少,根本不够用。
妇幼双弱势成搭档
羡慕大城市的资源却不可得,基隆智协自然担心未来,“于是我们意识到,得
做一些改变,而且一定要走出去。”起初,协会结合二度就业的中高龄妇女,
让阿姨以行销专员的名义,上街义卖饼干,为教养院筹措资金。
直到有一回,阿姨为哄憨儿,带他们外出卖饼干,孩子竟念念不忘,爱上与人
接触的时光,结算所得,收入还增加两倍以上!大家才想到,与其让孩子待在
机构、等著退化,不如以他们为主角、让阿姨从旁辅导,从此两人一组的团队
就诞生了。
除了街头的搭档,基隆智协还有间“熊米屋爱心烘焙坊”顺利在基隆火车站落
脚,盼望累积十年收入,能负担教养院建院的主要资金。
而协会品牌熊米屋(谐音:想要有)饼干,包装绘有三种卡通图案,如鲸鱼、
长颈鹿和大象,后者之间还有八只小熊排排站,阿姨说,长颈鹿个头高、看得
远,所以象征“今(鲸)生有约,看见未来,相(象)信自己,走出一条自己
的路。”希望看见他们身影的人,就算囊中羞涩,至少给孩子打打气,为他们
的自力更生喝采。
熊米屋官网:http://www.papid.com.tw。
卖饼干是正职 月入近九千
基隆市智障者家长协会于服务中发现,虽然憨儿天生没有竞争力,但仅存的一点
点力量,却可以经过练习愈来愈强!正如所有家长的最大目标:期盼孩子能和一
般人一样,走入人群、融入社会,因此“协助就业”是所有相关机构积极发展的
项目。
基隆智协观察到,当智能障碍的孩子有了生活目标,就会有动力工作、甚至与人
互动!所以协会的阿姨每天下班前都要问孩子:“你明天来要做什么?要帮老师
做什么?”早上出发卖饼干前,也要给他们精神喊话,让孩子期待每一天的到来,
觉得老师需要他们。
经过受训,孩子每天工作八小时,卖饼干成了正职。按能力给薪后,每月固定有
八至九千元的薪水,“那是他们的老年基金,因为生理因素,他们比任何人都要
提早做人生规画。”赵又琳说,如果没有对未来做打算,在不想拖累其他手足的
情况下,家长会产生携子自杀的念头。
卖饼干虽辛苦,协会却认为可以得到很多机缘!例如有人和他们接洽,想了解卖
饼干的理由,解释完却表示抱歉,要改订喜憨儿的西点,对他们来说,失去一个
月一万元的订单绝对是惨痛教训,所以会检讨原因,让自己变得无从挑剔。赵又
琳说,有挫败没关系,相信会有人想要了解协会与孩子故事的。
父母观念弱 阻孩子发展
基隆智障者家长协会服务的对象中,常有家庭被不肖人士利用,拿了点钱、为人
抵税,无法申请低收证明,或将偏远山地挂在他们的名下,成了“三餐不继的地
主”;更有人因为住山上,过著“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生活,社会上发
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最让协会印象深刻的,是发现一名从未上过学、十九岁有重度智障的少女,特教
界也震惊。
追踪后,得知少女父亲有轻度智障,母亲是精神障碍,两个女儿分别是中、重度
的智障,而母亲防备心强,怕女儿被人骗去,将她们锁在家中,社工撬不开门,
心急如焚,若非一位特教老师请替代役男协助,天天探望,无法让姐妹重生。
这个家庭得以被改变,是在妈妈胃出血、过世之后。姐姐在协会学习沟通与清洁
技能,并慢慢接受外界的刺激、了解生活事务,如今已能用含混的口语,和人对
话,斗嘴也没问题;妹妹则在国中就读,由于生活单纯,外表看来比实际年龄要
小十岁以上。
当父母想的不够长远,无疑会阻碍孩子的发展性,在街头卖饼干的孩子,就有不
少遭遇让协会感到惋惜,赵又琳想起一名离开协会仍继续卖饼干的女孩,深深叹
了一口气。
赵又琳说:“女孩父母离异,爸爸靠打零工维生,因为家穷,上不起职训课,社
工也为她募了三年的费用。”第一年状况不错,女孩很快就投入职场,但协会担
心花钱无节制,便为她开了一个新户头,小心保管,引起爸爸的不满,咆哮:
“我女儿的钱,我为什么不能用?”几度协商,决定每个月提五千元给爸爸。
有了钱,离异的妈妈回来了,女儿成为炙手可热的提款机。户头存到二十万元时,
爸爸一状告上法庭,检举协会扣住女儿的钱,但因为每次提款都有签名纪录而败
诉。觉得协会管太多,在女孩存到三十万元后便要女孩离开。现在女孩偶尔会揹
著沉重的篮子,在车站叫卖,卖的却不再是熊米屋的爱心饼干了。
每天赚三万 但盼更少
赵又琳不是智障儿的家长,只因为觉得孩子可爱,教他什么就会回馈什么,还常
抱着她说:“我好爱妳喔!”感觉辛苦会有回报,才一服务就是十四年。
为了让孩子生活有重心、每天期待到协会来,赵又琳努力让自己适应孩子之间的
语言和生活模式,因为生活太单纯,她笑自己都有些退化了,只会用简单话语与
人沟通。
在基隆,照顾智障儿的工作不易被理解,因此常有企业老板问她,协会是在做什
么的?她都说:“我们是做烘焙的,一天赚三万(台语:三慢),反应慢、学习
慢、赚钱慢。”不像企业愈赚愈多万,他们反倒希望愈赚愈少“慢”。
卖饼干对协会与孩子来说,意义非凡,所以阿姨都告诉他们:“只要大家看到你
们的认真、努力与笑容,就会喜欢你们。”如果孩子出门前心情不佳,协会就建
议:不要出门了。
“爱心手工饼干,每包都是五十元!”每次五十元的贩售,可以让这些孩子生活
正常,不需到街上捡垃圾,每月的奖励金更可以维持一家的生活开销。
憨儿不是鬼 人客麦惊
在知名出版社工作过的王琦君,在带孩子卖饼干时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质。王琦
君服务的热情从未因年资而减弱,她不清楚自己如何在客人屡屡婉拒后,还能挤出
阳光般的笑容,但她猜,或许是有人买,孩子快乐,跟着她的心情就好转。
卖饼干的心情其实很复杂,她说:“很多人看到孩子会忽然的退开,怕孩子伤害
他们或有传染病,让孩子沮丧的说:‘我又不是鬼,为什么躲我?’而孩子反应
不灵敏,如果客人不开口说要或不要买,他们就一直站在旁边。像这种尴尬时刻,
我就会说:‘没关系,今天哥哥不想吃。’孩子才懂得离开。”
智能障碍的孩子有三种身份,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有实际年龄、心智年龄和
生理年龄,比如他们实际年龄二十岁,心智年龄七岁,身体机能却是四十岁的老化
程度。”为了减缓老化速度,必须走来走去,达到脑力刺激和体能锻炼的目的。
不过,上街“抛头露面”需要很多审核,不只要取得家长同意,还要有足够的勇气,
能力和性情也都稳定才行。
王琦君说,带孩子以后,个性变得比从前好,“以前我个性很急,现在就很有耐心,
一直观察孩子有没有累,精神好不好,视状况带他们到别的据点贩售,累了则休息。”
协会的阿姨像保母,孩子叫她们老师,有的喊妈咪,她们就像金牌业务员,随时保
持微笑。她们也认为自己有教育保护的责任,再累都要笑,否则孩子振作不起来。
没客人光顾时,孩子无精打采,失落感明显,王琦君笑说:“这时来一罐冰冰甜甜
的饮料,他们就能迅速恢复。”东西能卖出去,仍是最大鼓舞,孩子会跟阿姨说:
“我今天卖光光,我很棒!”没卖完则失落的说:“我今天输了。”
怕孩子天热中暑,阿姨们随身携带刮痧工具、薄荷油、阳伞和防晒乳,若天气预报
有阵雨,雨衣就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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