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Lycoris Recoil)Gehenna(R-18)

楼主: liouji (Nowhere)   2025-05-03 21:41:47
警语
※LycoReco和千泷搭档这件事不存在,千束是杀人天才的世界线
※抽菸描写

烂透了。
Detonics枪口前方不再有任何会活动的生物时锦木千束已经全身溼透。战术手电筒的光慢
了几步投到她脚边,钜细靡遗地将这个废弃工厂一隅的破败房间照遍,最后回到她身上。
千束清楚看见自己那身不快地贴附在肌肤上的衬衫与西装面料反射出的钝重水光,以现在
进行式从外头猛烈刮进来的急雨在深绯眼睛里丝丝可辨,她瞇起眼。
雨丝以外,千束明确看到那头濡羽般的长发追着战术手电筒的光自深沉的夜暗和风雨当中
剥离,几近不合时宜地在满地死尸的废墟中明艳。那画面荒谬得令人发噱,瞄到身后依稀
喘息不定的井之上泷奈深刻地吁出一口气,默默垂下手里的M&P9L,迎著满面的冷雨,白
金发梢同样漉漉滴水的千束笑了。
“──真的是烂透了。”
不管是这座铁皮锈蚀严重、屋顶随处塌陷,入侵途径根本整路漏雨刮风的废弃工厂;在强
台前夜这种破烂天气还指派Lycoris到这种鬼地方来跟人口走私贩子驳火,还要她来帮忙
善后的总部;离开时除却井之上泷奈以外,现场的一切已然死灭的事实;以及回程车内副
驾驶座上无预警多出一个人,溼漉的程度翻倍叠加的现状,都令千束确信。
本想干脆就近找间饭店,但途中停等红灯时Ferrari 296 GTS轻盈的车身隐约被毫不留情
的风雨摇撼的触感让千束放弃了这个选项。这种连想用ZIPPO点根菸都点不著的鬼天气,
光是要找个停车位再进饭店都麻烦至极。
──活着从来就没有不麻烦的选项。
这点锦木千束非常清楚。所以她选了相对比较不麻烦的那一边。从关门坐上副驾驶座以后
直到被她拎进藏身处的浴室为止,井之上泷奈始终没有多问,一如她的预期,不过千束并
不知道这种奇异的直觉与信赖的根据是什么。
“里头东西随妳用,制服我等等帮妳丢洗衣机。先随便套件衬衫挡一挡可以吧?”
一面脱下溼透的中筒袜,连同进门后便顺手解开的领带一起往污衣篮扔,随口交代完,千
束转身就打算走出去,而那张始终没有多问的嘴终于在这里打破了沉默,将她的脚步拦在
更衣间内。
“妳也溼透了,干脆一起洗?”
千束还没回答,泷奈的指头已经探到衬衫衣领上的松绿色丝带。千束在丝带嗖地解开的微
响中关上更衣间的门。反正不分彼此全身溼透早就是无从颠覆的既定事实,那么地点是在
破败的废弃工厂还是她家浴室,兜头落下的是飘摇冷雨或是花洒的干净热水也都无所谓了

反正,在彼此面前剥得一丝不挂的次数就算不怎么多,总归不是第一次。
让致密的泡沫带走硝烟与血肉的气味,千束将水量开到最大,毫不客气地用热水将一切猛
烈地冲刷干净,直到彼此身上所有泡沫与杀过人的渣滓和遗绪统统一点不留地彻底卷进排
水口里,落进这个城市不见天日的地底。
千束闭上眼,在满室湿润温暖的蒸气间深深地,艰难地呼吸。明确起伏的胸口几乎让她生
厌。
“……妳胸口的疤,是新的呢。”
泷奈平淡的声音在睑后不纯粹的仄暗里响起。千束懒洋洋地半睁开眼,在密切地倾泻的水
滴间伸出手,攫住那截纤细的颔线,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
泷奈没有再多问。她们溼润、沉默一如回程的车内,千束知道,自己永远无法摆脱那场暴
风雨。

ZIPPO的上盖被那些修长的指头阖起,搁到流理台面上的时候,都发出了干巴巴的声响。
泷奈看千束慢条斯理吁出一口烟,连带将菸叼到唇上,这才摇起磨豆机。刀盘擦过咖啡豆
的声音果然也干巴巴的,无关她们刚花了点时间冲完热水澡,无关屋外风雨正刮得猛烈,
整间房子的空气冰冷而干燥。她端坐在餐椅上头,过剩的空调从宽松的衬衫孔隙钻入,浅
浅沾在衬衫上的菸草气味和干冷的空气杂揉在一起,泷奈感觉呼吸时喉咙总有一股无可名
状的干渴。
千束抽完一根菸的时间,煮好的咖啡正好开始从摩卡壶的上壶涌现。端到泷奈面前的马克
杯还沁著热腾腾的烟,相对地,搁到沁著菸的马克杯对面的是填入冰球的古典杯,将抽剩
的菸嘴捻进菸灰缸的手开了厨房上柜,从里头捞出一支喝了一半的麦卡伦,理所当然似地
往杯里倒。倒完自己的仿佛还不够,深绯眼睛转向她,千束问:“要加一点吗?”
泷奈啜了口咖啡,皱起眉。
“我还不到法定饮酒年龄。”
“哎,对小孩子而言还太早了啊──”
“妳也还不到吧。而且我成年了好吗?”
嘿?饶富兴味地含了口麦卡伦,千束拄著颊,浅浅地笑起来的样子就跟充斥着整间房子的
空气一样冰冷而干燥。
“但我感觉这种事跟成不成年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那种问题。”
还能是什么问题?井之上泷奈和锦木千束之间还能有更多问题吗?鸢紫眼睛盯着沿着古典
杯的杯壁落到千束的黑色坦克背心上的水滴,泷奈试图指认那圈透明难辨的痕渍,同时漠
然地思考。
“单纯是妳想不想知道而已。”
千束说。放下古典杯的修长指头从菸盒里抽出第二根菸,掀开ZIPPO上盖,拇指拨动打火
石点菸的声音在满屋子冰冷而干燥的空气里响荡,泷奈看着那只古典杯在餐桌桌面上濡出
一圈水渍,她不意觉得那股无可名状的干渴的答案或许就在那里。
“嗳,千束。”
“嗯?”
“我喝个一口?”
千束啣著菸,空闲的那只手对泷奈摆了个“请便”的手势。泷奈伸长手,搆到那只古典杯
,凑向唇边。不惯的复杂气味抢先窜进了鼻腔,她诧异于那包裹着酒精的复杂香气闻起来
居然是甜的。慢吞吞地含了口琥珀色的酒液,那口冰冷的威士忌在嘴里慢慢地被体温熨热
,带着高度数酒精独有的口感一路灼遍口腔每一个角落,流淌过喉咙与食道,最后终于进
入她的身体。
尾味有点苦。但,总的来说,自伤的滋味带着丰润而温暖的复杂香气,在舌尖滚转的滋味
,以致呼出鼻腔的气息,都是甜的。
她知道了。知道了这点。
泷奈放下那只古典杯,缩起身,将脸埋进膝头。衬衫的主人就在面前,然而她管不了那么
多,她拢紧身上那件带着淡淡菸草气味的衬衫,仿佛那是来自千束的冰冷干燥的抱拥,尽
管千束其实从不。她不再那样地干渴,总算能对自己没有成为沉在那座废弃工厂的冷雨当
中的其中一具尸体感到由衷地庆幸与绝望。
她想知道,而她知道了。原来井之上泷奈别无选择。

每每被自天井倾注进地下室的阳光照醒,在沙发上睁开眼的瞬间,千束总会变得想找个人
说话。
这对她而言意外地困难,毕竟大多数的人见过她以后就不会再说话了。那座只要爬上这间
房子的二楼随意看向窗外便能清楚视认的旧电波塔即是最好的证明,所以后来她根本也不
怎么睡在自己二楼的房间里。其他人究竟怎么看待千束不知道,她只晓得她没兴趣看着自
己筑起的高耸墓标入眠。夜总会吗?想找人说话也不是这样的,死人不会说话。有病吗?
“──啧,妳还活着喔。”
有。有欸。锦木千束还真的有病。风希不说她已经几乎要忘记。看着死心坐到自己对面,
劈头第一句就是呛的风希规矩地端起味噌汤沾湿筷尖小口啜饮,千束捻起花林糖。
“我本来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死了啊。拜托喔,放我死了算了,真的。”
千束咬碎花林糖,咀嚼时酥脆地喀哩作响。她觉得这是总部餐厅最后一点仅少的价值。
“结果只是去充个电,重新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不认识的天花板了,喔不要说天花板,连
自己的心脏都不认识了,他们说已经换了一颗新的,真的可以再夸张一点。要锯开人家胸
骨都不用事先取得同意的欸?”
害她一躺就是一个月。要嘛就让她永远躺平行不行?千束舔掉沾在唇上的糖粒,随手拿起
第二块,才刚抵上洁白锐利的虎牙,她听见风希深深叹气,开口问她。
“所以,妳跟泷奈在交往?”
幸好她还没咬下去,不然不是喷风希满脸就是被花林糖的碎屑呛死。太白痴或无聊的死法
锦木千束敬谢不敏,就算她满脑子想死也一样。千束嗤之以鼻。
“哪有可能。”
“但她最后没被司令出货是基于妳的要求吧。”
“嗯──大概?”
那个台风远去的早晨,千束又在天井旁的沙发上被睽违几天的日光晒醒。那日她也像今天
这样想找人聊聊,不巧泷奈在她醒前已先走一步,所以她跨上心爱的MV AGUSTA RUSH
1000,用一种兜风般的心情走进了总部的司令室,整路始终天气晴朗,没有任何阻挠。
“但是呢,风希,那不是那么有爱的话题。”
在这种地方聊不了什么有爱的话题的。千束想。她咬碎挟在虎牙间的那块花林糖,一点一
点慢慢地将糖分的碎块辗磨得更细琐,直到成为无味的碎屑。她们总归都只是因为同样的
逻辑被留在这里。
“是因为,我们这些Lycoris啊,放不掉的。”
当妳的手里有枪,枪里还有上膛的子弹的时候,她们Lycoris是放不掉的,不可能放得掉
。她们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只能长成这样的生物。教育她们的总部也用同样的道理看
待她们,一切理所当然。
“泷奈之于我,也就是一样的理由而已。”
所以,那不是那么有爱的话题。毋宁说那与爱毫无关系。千束只是放不开。她知道自己的
Detonics Combat Master 1911不行,然而井之上泷奈的S&W M&P9L可以,那把M&P9L里头
还有子弹。不是别人,就是锦木千束自己将它填了进去。
千束承认,将子弹填进去的瞬间,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自己能好好活下去。

唯独抽菸泷奈终究没有尝试。千束也没有让她试。
泷奈倾干杯底最后一点六琴,茫洋地思索著原因。她本以为自己脱下制服以后应该就停止
了一切无谓的想像。千束拎走她手里那只饭店房间提供的普通玻璃杯,倾身覆住她时探到
她嘴里的舌尖除了六琴独特的香气以外还带着一并调进去的柳橙汁的味道,甜滋滋的。
半融化的冰块碰在杯壁上的声音听上去单薄而干涩,她想可能是水气都集中到了千束滑进
她浴袍内的手上的缘故。才刚放下玻璃杯,那只指节分明的手冰冷而溼润,肆无忌惮溜过
她纤瘦柔韧的腰腹,松开浴袍的结的感触令泷奈无意识地轻颤。
脱掉那身制服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她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那件次席制服在千束住处的滚
筒洗衣机里反复滚转的画面。当时拾起漉漉滴水的制服扔进洗衣机,点菸,煮咖啡,将麦
卡伦往古典杯里倾的手也和这个当下一样拥有同样冰冷而溼润的质地。以生而言,锦木千
束太冷了一点。
那股甜滋滋的气味在朦胧的热意间翻搅她,她又一次在自伤的香气和快感里升温。泷奈并
不陶醉,但她承认酒精唯独在千束面前拥有意义,刚满十八岁那年那口麦卡伦的滋味她直
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不过,以死而言,井之上泷奈到底还是太热了一点。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泷奈不抽菸。
最终那只手冰冷而溼润的质地消融在她身体里。不时厮蹭摩擦的肌肤感受得到薄薄的汗的
触感,泷奈不确定千束是不是感觉到热,那些纤长漂亮的手指切实地贯穿她时,开得过分
强烈的空调总让她在溼润的高热里又同时感觉到一股微细的寒冷。
“──嗳,泷奈。”
至少千束进出她的指尖是温热的,她想。只有溼润的质地留了下来,濡溼她,浸透她,助
长了千束的抽送与勾弄。她听见千束在迫切而潮溼的喘息里呼唤。
“等妳二十岁,我们找间酒吧喝一杯嘛。”
和慵懒的语气相反,埋进她身体里的手指进一步加速。她明明应该不再无谓地想像了,她
却还是在兜头倾覆她的狂潮里不受控地想。搔乱那头灿烂的白金发丝,泷奈沉进溼濡的床
单,仿佛她最终还是沉入了那夜废弃工厂的冷雨里。她仰头呼吸,在即将来临的明亮与昏
暗当中阖上眼睛。
“……好。”
泷奈答应。到时她也许点杯自己的麦卡伦,此外的她都不做想像。不需要想像。起码她与
千束都会试图活到那个时候,她不晓得这算不算一种信任。而填入M&P9L的子弹到底要不
要上膛,都是那以后的事了。
即便她只剩一种选项,她也放不掉。很遗憾地,那都是她们活下去以后的事了。
2025.05.03
苦しみだけが绊なんだ。
我不是很明白看完第三话笑成智障的自己到底为什么隔天睡醒第一时间想写这种东西,真
的不是很明白自己的脑回路馁。
但实在好喜欢wotaku的ジェヘナ,好适合这世界线的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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