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AI:梦境档案)半身

楼主: liouji (Nowhere)   2022-10-10 11:59:02
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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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必须写在前头。
每次都要标警语的日子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
总之老样子
本文CP涉及‘AI:梦境档案 涅槃肇始’主要核心诡计
(Code Name:老鼠&兔子,看不懂强烈建议直接上一页)
不建议未通关玩家阅读
若是确认没问题欢迎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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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主瑞希讨厌医院。
和妹妹相偕踏出家门时,是平静的阴天早晨。灰濛濛的天空不特别明亮,不特别阴沉,像
她的心情,或者她怀抱的期待。她早在很久以前就学会了将期待拿捏在最低限度(她不很
想深究,但她猜妹妹或许也一样),因而今日她同样不例外地以这样的情绪钻过医院的大
门,完成一切烂熟得甚至无法再令她感到烦躁的手续,和妹妹在候诊区的长椅上并肩坐下
,默默地各自掏出手机。
等待的期间,她和瑞希彼此默契地沉默著,一向话就不多的丸子更不用谈。她想大概是清
晰地意识到目前正身处医院的关系。纵使拥有不出声也能交谈的手段,在这个仿佛将人当
作物件想尽办法修理完善的场所,开口应该谈论些什么从来就不容易衡量,再说她肯定还
被归类在特别难修好的类别。
总是医院,提醒她的瑕疵,她的缺陷。
和安静地挨在她身旁的瑞希一样,随意握在左手里把弄的手机也显得沉默,解接有时会错
觉那就是一种默认。公务和私人群组难得同样地没有动静,毫无营养的各式社群网站已经
反反复复逛过两轮,她正犹豫是不是该白费气力将所有APP从头海巡个第三次时,空荡
的右手不意被身畔的瑞希伸手握住。和妹妹相比,她的手心偏凉,微微地出了一层薄汗,
肯定不是多舒服的触感,她顾虑著瑞希,然而那只握着她手心的手只是笃定地收得更加严
密。
解接熄了手机萤幕,转过脸去。瑞希的侧颜几乎隐没在刻意放下遮住左眼的浏海和眼罩后
头──她俩今日都休假,瞳绊昨日下班后就跟着今天有外勤的伊达回老家去了──以致她
读不太出表情。那只沉灰眼睛的视线似乎还落在自己的手机萤幕上,拇指偶尔滑动画面,
解接瞄了一眼,似乎在看信,她猜是趁隙在处理雷姆尼斯的公事。
‘不是说了吗,早起也只会陪我在医院白耗嘛。在家睡晚一点不是比较好?妳下午还有课
吧。’
‘反正已经很习惯早起了,公务员就是这样的作息啊。’
可妳同时也是大学生吧……抢在解接吐槽的念头明确成形以前,瑞希的拇指一滑,关了收
件匣,也跟着她熄了萤幕。那张名符其实与她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倒映在手机一片
漆黑的镜面上,浅浅地微笑了起来,非常柔软的表情。
‘而且,怎么说呢,几次下来就是有这种感觉。不能放解接一个人在医院。’
瑞希小心翼翼地握著解接的手,抬头仰望半空。倒映在小小的手机萤幕上的脸庞失却了踪
影,她只能再一次注视瑞希隐没在浏海与眼罩后的侧颜,鲜明的表情又重新变得暧昧。她
其实不喜欢看到这样的瑞希。
‘因为,解接待在医院的时候,总会露出想要粉碎的眼神。’
她静静地摩娑著瑞希温暖的手心,垂下自己冰蓝与沉灰色的眼睛。并不是为了遮掩,而是
一种忧伤的肯定。她很清楚,她瞒不过瑞希──那就是另一个自己。
是的。在这个苍白的场所,她想要粉碎的东西何其多。
解接曾以为,自己今生最讨厌的地方只能是那间研究所了。但大难不死的老鼠拼上法螺鸟
眼里不值一哂的一条烂命,护着兔子,从实验室里幸存下来,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后,终
于察觉自己同等,甚至更加厌恶的地方其实是医院。
最初她想粉碎的,只是不讲理地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和缺陷。医院之于她总是与瑕疵,
与缺陷,与痛苦,与无止境的坏消息直接连结。假使这一切仅及于她自己,她或许还能说
这类粉碎的愿望单纯而容易。曾几何时,她在这个苍白的场所领受到的痛苦和坏消息事与
愿违地辐射出去,终于还是扩及了她最最钟爱的宝物。听说瑞希失声入院时她同样一夜无
语;听说瑞希右腿中弹时,除了痛苦和坏消息以外,粉碎那些伤害瑞希的由来的冲动第一
次让她质疑起自己作为一个人的资格。那样的质疑在她十八岁那年,在这个未曾有过好事
发生的场所飙升到极限。听说被卷入爆炸的绊往后将再也不能自力行走,而瑞希失去了左
眼的时候,她正同样深陷病床,在反复间歇的发作和剧痛间朦胧地仰望甚至已然无法称为
陌生的天花板,终于明白她想粉碎的东西太多了,她做不到。
她无法粉碎绊和瑞希受到的伤害,无法粉碎那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更无法粉碎渎职的同
事。拥有一身超人般的怪力也不足以抵抗整个世界排山倒海而来的恶意。她能做的只有哀
求,以一个纯粹的女儿的身分对母亲哀求。当她怀着残破的心脏,在养母无言的带领下悄
悄去到瑞希沉睡的床畔,她站在妹妹面前,第一次被一种无从反抗的深刻恐惧和悲哀兜头
吞没。
“嗳,妈妈……只因为我们共有同一个名字,所以也必须共有一样的命运吗……?”
解接记得,结束过于短促的探望,回到自己的病房后,她只是茫然地坐在床缘,在一片夜
暗里仿佛梦呓般这样询问母亲。面前的妈妈没有回答她,仅是轻声呼唤:
“瑞希。”
只那么一声轻唤,眼泪立刻在她眼眶里开始打转。她听得出区别,妈妈呼唤自己和呼唤妹
妹的名字时的方式,三个短短的音节间不同的抑扬和语气,那样微小但明确的差异几乎在
那一刻令她崩溃,眼泪簌簌落下,瞬间就演变成了号哭。她不需要这个名字,她需要的是
完好的、无缺的瑞希。假使她毫不保留地将名字也给予妹妹,瑞希是不是就能重新变得完
整?
妹妹近在眼前的那张侧脸就是答案。瑞希曾和她坦承,其实不是很喜欢自己戴眼罩的样子
,可事到如今也兴不起把瞳绊以外的东西放进左眼窝的念头。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张脸蛋
,放下浏海、戴上眼罩以后,纵使本人没有那个意思,总归还是隐约洋溢着一股剽悍的气
息,莫名地有魄力。中学时代的瑞希似乎很常被身边的人这么说;年少不懂事还在熊仓组
厮混时,莱恩也曾这么评论当年的石英。而现在的解接已然明白,那纯粹不过是受过伤的
人独有的气场罢了。
‘有什么办法?因为,这个地方对我而言,从未有过好事。’
到头来,暮主瑞希能粉碎的只有她自己。花了十八年的时间认清这个事实,最单纯的粉碎
的愿望于焉降生。她可以不惜身命,可以粉碎,只要瑞希能够不再受伤,只要瑞希能够免
于继续与她共有一样的命运。
讽刺的是,她的祈祷从来不曾实现,梦呓般对养母提出的问题却成了预言。六年后,她在
ABIS的新进人员名单上看见不能再熟悉的名字与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当场气得和妈妈
大吵一架,双方几乎冷战了半个月。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最痛苦的那一夜历历浮现在眼前,
她多么害怕那股既视感会成真,在瑞希身上重蹈覆辙。
‘我不是不懂解接的心情。我也不喜欢医院,从小到大来这里报到几乎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也有过例外。’
还记得二月十五日那天的事吗?后来我们不是一起被抵达现场的BOSS赶上救护车,叫
我乖乖到医院处理枪伤?虽然三两下就被包扎好踢出急诊室了,在急诊室外头的长椅上坐
下来休息以前,还真的没空意识到自己有多狼狈。衬衫因为汗和血黏在肌肤上,制服被血
污弄得脏兮兮的,整个人灰头土脸。那时解接看不下去,不是拿了手帕替我擦脸吗──
她当然记得。肯定一辈子都会记得。她在瑞希面前弯下身,仔细地将那张和自己如出一辙
的脸庞尽可能抹干净,放下手帕的瞬间,她忍不住闭上眼睛,以自己的额轻轻抵住瑞希的
额。她并没有去看瑞希的表情,她猜瑞希有么一刹那感到吃惊,可始终没有回避。睽违六
年,她在同样的场所因不同的理由而决堤,这回她朝妹妹伸出了六年前站在病床前没能伸
出的手,给了瑞希相隔十五年的拥抱。
“……解接好温暖。”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瑞希轻声这么说。十五年过去,当时还那么小,被她抱在怀里时勉强
只能圈住她脖子的那双手,如今已能轻松绕到她身后,稳妥地以完整的拥抱回应她了。
‘那时我第一次知道──啊,医院这个地方,确实也是有好事会发生的。’
瑞希转向她,没被浏海和眼罩遮住的右半脸庞笑得那么笃定,沉灰眼睛明亮剔透如昔。在
那样的笑容前,她眼神里为心爱的水晶粉碎的愿望是消失了,或是益发凝结成坚决而不容
一丝杂质的结晶,解接并不晓得。
‘所以,在解接身上一定也是这样的。’
候诊室外的萤幕跳了号,她听见开门的护理师呼唤自己姓氏的声音。是瑞希先站起了身,
顺势将她从椅上一并拉起,她看着妹妹头也不回地拉着她的手朝诊间走的背影,一样不晓
得会有什么消息或宣判在等待她们。
她只晓得,她相信瑞希。
伊达瑞希果然也讨厌医院。
目睹肉眼清晰可见的针头没入解接纤瘦的手臂时,两张轮廓一致的面容不约而同以一样的
神情皱起脸。她猜解接的脸色搞不好还比她好看一点。总之瑞希明确感觉那针筒就各种意
义而言都像捅在自己身上,甚至令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今天的自己凑巧只有一半的视野。
她下意识握住解接没挨针的另一只手,那张某种层面上看得不能再熟悉,只是比自己再更
像大人一点的面孔略略转向她,微微苦笑。
“原来瑞希怕针?”
“才没有。”
她鼓起脸颊。其实看完诊后,她们收到的消息并不坏,甚至值得期待。纯粹是不喜欢的果
然还是不喜欢罢了。更重要的是,时至今日她终于发现,那些在这个场所度过的记忆固然
令人不快──好比失去声音;好比右大腿被神经病开枪留了个洞,以致她暂时只能依赖轮
椅和拐杖;好比在眼球摘除手术结束后的头几日,偶尔自空荡的左眼窝流出模糊的血泪─
─但都比不上亲眼目睹肉眼清晰可见的针头没入解接纤瘦的手臂时,瞬间涌上心头的那种
复杂的感情。
而且解接这回还不是只挨一针而已。针筒活像捅在自己身上的体验当场又重复了一次,勉
强认真听完注意事项,和医师约好半个月后的回诊时间,等著拿药时,瑞希已经感到筋疲
力竭。她更彻底地理解了她与解接为什么讨厌医院。
“以后回诊还是我自己来就好了吧?”
在药局前等待的空档,解接顺手将沾了一丁点血迹的棉花球扔进垃圾桶里,随口这么问她

“不行。而且BOSS说解接是逃院惯犯,特别交代我盯紧妳。”
“才不是。当时溜出医院是因为事态紧急……”
“解接有没有想过自己当时的状况应该更紧急?都意识不清了,我简直不敢想像解接当时
要是没有凑巧碰上瞳老师,状况会有多糟。”
领完药,漫步穿越医院的大厅,沉灰右眼瞄向身畔,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露出无法
回嘴的尴尬表情又是另一种复杂的心境,不知怎的连自己都有种败北感。她当然想看面前
的这张脸庞笑(嗯,那可是自己六年后约定的美貌)。然而瑞希已经明白,这种时候她绝
对不能给出让步的余地。
唉,真的没有自觉呢,这个人。明明就是擅自消失的惯犯。
“好好好,是我的错。往后回诊也拜托妳囉?”
“除了回诊以外还有回程,我不想让刚挨完两针的人骑车。钥匙交出来。”
“我不觉得让独眼龙大学生骑就比较好欸。”
看着挂在解接指尖摇晃的车钥匙,瑞希再度鼓起颊。结果解接只是伸出手,轻,但丝毫不
客气地捏了捏她的脸。
“乖,不要闹脾气。找个地方吃午餐吧,等等我顺道载妳去上课。”
瑞希当然不可能拒绝这个提案。尽管在同一个职场工作,除却周末,她们其实意外地没有
什么机会能像这样一起吃午餐。双双身为信奉“案子是用脚办出来的”这个信条的ABI
S搜查官,中午时段大多正各自出外值勤(或者她有课没进ABIS总部),鲜少有机会
待在一起吃饭;就算恰巧都进了办公室,基本上也没有那种闲工夫让她们细嚼慢咽吃完一
餐。
还不到正午时分便得以和解接钻进相对闲静的咖啡厅,挟著同一张餐桌坐下,悠悠哉哉地
经过一番讨论才决定点餐。瑞希小口喝着热呼呼的焦糖玛奇朵,沉灰右眼不意瞥见对座的
解接放下手里那杯摩卡,随意以舌尖抿去沾在唇上的少许鲜奶油的瞬间。
“咖啡。自己节制喔。”
“我知道啦。”
解接拄著颊,只能苦笑。那漫不经心地将脸转向窗外,纯粹让丸子倒映着往来的行人与街
景的样子,终于给了瑞希她们今天休假的实感。不需要像平时一样在意短暂的午休时限,
还能交换彼此点的焦糖玛奇朵和摩卡分别小试滋味,慢条斯理地吃完附餐沙拉,认真地埋
首于以叉子和汤匙好好卷起每一口拿坡里意大利面,最后甚至意犹未尽地又点了份松饼和
解接一块儿分掉,并且不忘确实地替每样东西好好拍了照,一口气晒到社群网站上。彼此
的帐号下,对方正在满吃休假的得意表情自己看了都觉得非常欠揍,重点是还故意一起发
,没良心乘以二。
心满意足地享受过休假日的午餐,推门走出店外时,午后的天色已不再暧昧,挥别了整个
早晨那种不晴不雨的状态。瑞希抬头仰望,春日的阳光从云隙间洒下,她稍微瞇起右眼,
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真希望挂在自己肩上,塞著厚重的原文课本和平板的背包只是错
觉。
“突然间是怎么了?”
“没有啦,就……”
她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老实招认,解接已经伶俐地瞇细了那双漂亮的异色瞳。
“天气很好,为什么我得去上课?是吧。”
“不要用Wink Psync偷扫,好诈。”
“我才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丸子的电量,最好我看不出妳在想什么。”
所以才说解接很诈嘛,几乎总是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虽然弱点也很明确就是了。
“可是难得和解接一起休假嘛。”
“妳才刚上大学,最先学会的就是翘课?”
“大家都说这是必修。”
“……”
这回换解接长长地叹了口气。瑞希知道自己赢了。轻轻松松。
“我先声明,下不为例喔。”
那就是保证会有下次的意思。坐在飞驰的机车后座,瑞希将鼻尖凑向解接的外套帽兜,随
意扎成马尾的水色长发迎风飘扬,不时就似有若无地搔在脸上,隐约让人觉得痒,但她倒
是意外地喜欢这感触。
当然,她也喜欢机车在定点停下后,她们先后三两下跳上冲浦水产冷冻仓库的屋顶,并肩
坐在屋顶边缘,什么也不做,只是轻轻地晃着腿看海发呆的时间。从前总是一个人来,偶
尔碰上阿严,或许她曾经暗自期待会在这里碰见六年间音讯全无的养父;后来则多了瞳绊
,现在再加上解接。反正对她而言,这里是适合一个人,然而也不吝与另一个人分享的空
间。
“当时没把这座仓库处理掉,搞不好是个正确的决定呢。”
从市区出发时,其实她们并没有决定目的地。当瑞希察觉解接的机车正往有海的方向去,
她已下意识地知道了终点只会是这里。解接曾说她偶尔也喜欢到这里看海,如今瑞希不必
再问也晓得原因。称不上纯然的喜欢,却也不及于讨厌,这座冷冻仓库只是拥有了太多人
的回忆。
“我比较意外的是,妳想过要处理?”
“怎么说呢,毕竟不像雷姆尼斯和翻口袋,这座冷冻仓库在事件结束后就失去机能了啊。
不需要因为那种缘由运转还比较好吧。而且身边认识的朋友也没人用得上规模这么大的冷
冻仓库,还认真考虑过是不是找冲浦水产重新收购回去呢。先前在处分伊达那堆A书时是
有想到干脆堆到这座仓库来好了,不过下一秒立刻觉得那种东西还是统统丢了省事。”
──听好了,瑞希。有时候呢,人要活下去,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当时伊达对我这么说。那个时候我不想承认,只是日子过著过著,久而久之,心里慢慢
还是有一部分开始同意,那家伙是对的。或者更极端地说,假使愿意放弃一些东西,人不
仅可以活下去,说不定还可以活得更快乐。所以,最初听说这些年来我们分开以后,解接
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其实我感到困惑。明明我过分得连解接的存在都不记得,解接
当时如果忘了我的事,就那样在稚枝家继续生活,肯定也能拥有平凡幸福的人生。”
“过分”两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右眼的余光捕捉到身旁有东西朝额间袭来,被瑞希眼明
手快拦住,是解接的手。冰蓝与沉灰相映的眼睛难得对她露出严厉的谴责目光,瑞希老实
地松开手,最终弹额头之刑并没有降临,只是不怎么高兴地替她拨齐了被海风吹乱的浏海

“但同时,我也慢慢有了另一个认知。肯定是因为有些不能放弃的东西,才使得人之所以
能成为人。好比,这六年间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放弃真相,所以才会是ABIS的搜查官。
如今回想起来,只觉得当初困惑的自己简直蠢到有剩,为什么会不明白呢?那怎么会是可
以放弃的东西?”
──因为,我就是另一个解接;解接就是另一个我啊。
“不就只是这么简单又理所当然的道理而已吗。所以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开心,是生气,是
沮丧,在想什么……无条件希望对方一直都能好好的,不惜任何代价也要保护对方。因为
一旦对方有所缺失,自己也会不再完整。”
瑞希不知道解接对此是怎么想的,但最近她不时会有这种感觉:本质上无限近乎双胞胎,
拥有深刻更胜世上一切的血缘,共有同一个名字的她们,互为彼此的半身,相像是必然的

“说这种话解接大概又会生气,不过客观的事实就是,我一路活到现在也是没少受过伤了
,身上起码开过两个洞,炸瞎了左眼,应该算有资格说点什么吧。我自认是个很能受伤的
人,知道自己大致在某个程度以内都能恢复过来。然而,失去了一半的自己的话,那是无
法恢复的。至少我不能想像。”
只会是毁灭性的打击,除了致命伤以外什么都不是。过往每一次受伤,失去血肉的疼痛与
记忆,都令瑞希能够明确地这么断言。
“可是呢,瑞希。就算是这样好了──”
听见解接的声音,瑞希转过脸去。纤细的指头沿着她刻意留长的浏海向下,轻轻停在遮住
左眼的眼罩上,她注视著解接,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我不要妳拥有粉碎的愿望。”
这个人啊,到底好意思拿什么脸这样对她说?啊,是自己的脸呢。可恶,就说解接真的很
诈。想到这里,瑞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依然固执地回了嘴。
“解接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不要拿来要求我。”
“往后我尽量妥善处理。”
“而且别忘了我才是上位版,肯定可以处理得比解接好。瞳绊私下都说解接是瑞希,我是
瑞希pro。”
“核心处理器比较好就跩啊?我内存比妳多六年份啦。”
第二次弹额头之刑袭来。瑞希照样眼明手快地挡住了。她捉住解接那只温暖的手不放,偏
头想了想,说:
“那,我想成为解接的心脏。”
瑞希左思右想,最终只有这个愿望与为她粉碎同等纯粹。但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她这么说
,解接明明笑着,那神情在她眼里看起来却泫然欲泣。其实她偶尔还是有不懂解接的时候
,反之亦然,不过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时刻。相像是她们刻在血缘里永不磨灭的印记;无法
理解是彼此独立存在的证明。至少她还晓得这种时候解接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瑞希只是
将脸挨过去,和解接额抵著额,分享彼此的浏海摩娑过颊上的感触与明确的温暖。她认为
,成为解接的心脏这个愿望并不坏。
因为,这样一来,她们就是完整的了。
2022.10.10
我只是觉得ユリイ・カノン的〈だれかの心臓になれたなら〉好适合她们。
作者: drugwert (煌)   2022-10-10 20:57:00
真香
作者: drugwert (煌)   2022-10-10 20:57:00
真香
作者: drugwert (煌)   2022-10-10 12:57:00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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