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同人]在你的温暖之中(我忘记了有多寒冷)

楼主: betty302 (流光逝影)   2022-05-17 19:26:35
板规好像没禁止放翻译同人,如果不妥的话,我再自行删掉,谢谢。
本文为Switch游戏〈Fire Emblem 风花雪月〉的同人〈in your warmth (i forget how
cold it can be)〉之翻译作品,特此感谢原作者Schistosity给予翻译授权。
Summary:
法嘉斯很寒冷,帝弥托利已经准备好了。
或者,帝弥托利用了五次机会来让某个人感到温暖,而第六次某个人回报了这份温暖。
苍月+翠风之章混和结局,英文同人里常见的5+1文,每个出场的人物都很可爱~
重要提醒:
因为文章中的5和+1是腐向的帝弥托利/库罗德,故只放上1~4,5和+1就不放到这版上了,
想接着看文的人,可以看文末附上的AO3连结,谢谢。
在你的温暖之中(我忘记了有多寒冷)
1.
帝弥托利轻快地穿过加尔古‧玛库的大厅,在刺骨的寒风中,他感到披风上的毛皮摩娑著
脸颊。
加尔古‧玛库的地理位置有点太过偏南而不太降雪,得益于所处的位置,它位在周围山区
的背风坡降雨极少的雨影区。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天气不冷。在冬季的几个月里,寒冷的
北风带着无情的寒意侵袭著修道院,这让青狮子学级在每年的这段期间占了优势。青狮子
学级的人们住在法嘉斯,那里的冬天甚至更加寒冷。
主要是因为他们拥有毛皮衬里的斗篷披风,不像他们住在气候温和邻国的人民。
帝弥托利把披风拉得更紧了,他的披风是一件长长的黑色织物,上面披着北方狼的毛皮。
他父亲穿过的那件是深沉的皇家蓝,有着熊皮衬里。帝弥托利并不...... 舒服...... 于
委托制作类似的东西,所以他的这件少了许多奢侈。
不过没关系。
帝弥托利拐进了一条路,这条路将带他穿过马厩,但当他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马厩门口时,
他停了下来。
“玛莉安奴?”
那人转过身来,她蓬松地系著的蓝发随风飘动。“殿…殿下!”
玛莉安奴正站在马厩的门边,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脚边放著一袋饲料。她穿着制服,外面
披着一件淡蓝色的斗篷,在冬风中飘舞,它看起来并不特别暖和。还有三个孩子和她在一
起,当帝弥托利说话时,他们都从她的斗篷后方看向他。
“拜托了,”帝弥托利摆了摆手,“叫我帝弥托利就好。”
玛莉安奴移开了目光,“我——如果你这么说的话......”
他认为她是金鹿学级的成员之中,特质最贴近学院名称的人物。所有这些人中,没什么人
是特别‘像鹿一样’的,除了库罗德,他沾沾自喜而无休止地到处打听窥探的样子,都令
帝弥托利联想起一只年轻的雄鹿跌跌撞撞地闯入了麻烦。
而玛莉安奴... 她让帝弥托利联想起一只母鹿。她很安静,胆小,温柔。就像母鹿带着牠
们的小鹿在家园周围的森林小径里走来走去一样,玛莉安奴在修道院里四处游荡,而她彷
彿想尽量不在这个地方留下什么足迹印象。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帝弥托利问,“外面很冷。”
“我要去照顾多尔堤,”玛莉安奴说,当话题可以轻易地转移到马儿们,她更有自信了些
,“马厩里稍微暖和些,所以这些孩子们主动提出要来帮我,他们也很好心。”
她向聚在一起的孩子们投去一个微笑。他们有三个人,之前在她的脚边周围徘徊,但现在
分散开来,看着帝弥托利的接近。他认出了他们是住在修道院周围的孩子,他想,他以前
教过他们中的一些人练过剑。
最小的那个孩子露齿而笑。
“米迪,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他问。
“米…米迪?”玛莉安奴重复著,她的眼神温和地向帝弥托利提出了一个问题,嘴角挂著
幽微的微笑。
帝弥托利脸红了,“我的名字,呃,对有些人来说有点难发音。”
“哦~你们经常见到王子吗?”这次,玛莉安奴向这些孩子们发问,自然地让他们的谈话
继续。这是帝弥托利从未料想过的一种体贴关爱举动。
“是呀!”其中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他教我们剑术!”
“你会和我们一起吗?”最小的孩子又问了。他现在抓住了帝弥托利的披风,小拳头紧紧
握住温暖的黑色毛绒。
“当然,”帝弥托利说,“我很乐意,但前提是玛莉安奴不介意。”
玛莉安奴看向别处,“没什么,帝弥托利,我…我只是在照料马匹。”
孩子们欢呼雀跃地向前奔去。帝弥托利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当这三个小家伙突然钻进了
他的披风里。他们立刻用厚厚的毛料把自己包裹起来,以躲避新一轮的寒风。而帝弥托利
挣扎着站起来,那些小家伙在努力安顿下来的过程中撞到了他的腿。
“真可爱。”玛莉安奴轻声说,帝弥托利不确定他是否该听到这个。
当孩子们在他的毛皮披风下安顿下来时,帝弥托利把目光转回玛莉安奴,玛莉安奴正把她
披在肩上更薄的斗篷拉得密实些。她颤抖著,帝弥托利不能忍受这个。
“如果你觉得冷,玛莉安奴,我很乐意和你交换斗篷披风,”他说,“我已经很习惯这样
的寒冷了。”
玛莉安奴睁大了眼睛,“没关系,殿…帝弥托利,”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想麻烦你。
另外,孩子们似乎也喜欢这样。”
他想反对说这根本不会有什么麻烦,因为确实不会有麻烦,但他止住了自己。从他观察到
的玛莉安奴的同学们对她的态度的那几分钟里——希尔妲拉着她走来走去,而等她赶上后
才再继续前进;库罗德总爱管闲事,但在她愿意自己说之前,他会把问题收回;伊古纳兹
用和她同样的安静语调和她说话——玛莉安奴真的像头母鹿。她需要慢慢地靠近,按她自
己的步调。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她,只能有所妥协。
“至少戴上我的手套吧。”他最终说,一边说著,一边把手套拽了下来。玛莉安奴的脸色
变得苍白。
“不…不,帝弥托利,我不能——”
“拜托了,玛莉安奴,”帝弥托利笑着说,“我坚持,如果我不照顾我的朋友,我是怎么
样糟糕的王子呢?”
“它们看起来很温暖,玛莉!”其中一个孩子从帝弥托利的披风里探出头来说,“戴上它
们!”
玛莉安奴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拿手套,用纤细而脆弱的手指轻轻拿着,彷如它们是用
玻璃做的。这是棕色的皮革手套,里面衬著狐狸毛,虽然对她来说有点太大了,但当她戴
上它们时,看起来还是很和衬的。
“好点了吗?”帝弥托利问道,玛莉安奴试探性地搓了搓手。
“好很多。”她确定地说,带着一丝感激的微笑凝视着他。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 噢!”
帝弥托利摇摇晃晃地向下看,抬起手臂看到披风下最小的孩子,他的小腿刚刚被踢了一下
。那孩子道歉地抬起头来。
“对不起,我很冷,”他说,而他的语气里毫无任何歉意。“我们能进去了吗?”
有一阵轻轻的笑声,帝弥托利意识到声音来自玛莉安奴。她用手捂住嘴,憋住了一阵细小
的咯咯笑声,就像冬日的空气中响起的铃声。他从没听到过她的笑声。
“好的,”她说,“我们走吧。”
2.
死者在尖叫呼啸。帝弥托利感到他们的哭嚎声就像钻入头骨里的疼痛。在他的眼睛后面,
所有那些他失去的人们正悲嚎、尖叫和哭泣著,他狩猎的节奏消失了。
古隆达兹在他的周围燃烧着。
向前倒在坚硬的土地上,浑身染满了自己的、以及他人的鲜血。他就要死了。
艾戴尔贾特逃走了,她正退回到她的象牙塔里。当他劈开一条道路去追赶她、打倒她时,
她像个懦夫一样逃跑了,懦夫,她这个懦夫!但他一部分清醒的思想说著,他听任著追随
他的人们自生自灭了。
追随他的人们,希尔凡还活着吗?梅尔赛德司呢?菲力克斯?雅妮特?杜笃?帝国撤退的
过程中,形势始终仍很严峻。他的视线变成了一片红色,太红了。艾戴尔贾特的红色,血
液的红色,眼瞳因愤怒而充血的红色,在他的愤怒之中,他只能设法从模糊的景象之中了
解为何他的猎物正在撤退。
天空中飞翔的飞龙,宽大的翅膀,一张弯曲的白色大弓,就如一弯新月。
他根本不在乎。他没有停下来看看追随他的人们的伤口是否得到了充分治疗,只注视著帝
国军队的后方和狩猎攻击的目标,阿莱德巴尔的目标,以及他自己的。
但他仍然只是一个人,尽管他厌恶这个事实,尽管他肩负著更多人们的重担,他不能指望
他那沉重的肩膀能够扛起这些。他只是个血肉之躯,被自己受伤而行动迟缓的身体所出卖
。他孤军奋战,身边围绕着许多敌人,肚子上是长枪的穿刺伤,后面还有更多的敌人来到

声音在他头颅内轰隆作响,他们尖叫嘶吼著。他们在他的眼睛后面敲打出一种惩罚性的断
断续续节奏,这是他失败的赞美诗。
你这个傻瓜 ! 你这软弱的孩子 ! 你这个怪物 ! 你会死在这里的!
他毁了一切。一切。一切,一切,一切……。现在一切都支离破碎了,他就要死了,而他
辜负了所有人。
我把他们抛下了,一个声音说著,不是来自那些死者。帝弥托利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那
是他自己的声音。我抛弃了他们所有的人。
他呼了口气,又再次呼气,开始数着自己的呼吸,因为每一次呼吸都可能将是他最后一次
呼吸,而他身上某种病态、可怕的部分好奇地想知道他还能再呼出多少口气。
在他上面的那个人,面孔模糊,披着帝国军的红衣,举起他的长枪。
帝弥托利不会把目光从他的死亡上移开。他将面对这一时刻,这是他所犯罪行的惩罚,他
会直面这一切。在一个奇怪的清醒片刻,他想起了那些被他抛在身后的生者,并为他们哀
悼。
但那一刻永没有到来。相反地,士兵发出了闷哼声,他的背部拱起,手臂垂到身体两侧,
他的长枪像没用的垃圾般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不久之后,他就被帝弥托利所见过最大的
斧头重重地击倒在地了。
那个男人正好塌落在帝弥托利身旁,死气沉沉的眼睛茫然地盯着他。这没什么,帝弥托利
已见到过太多双这样的眼睛了,不会再受到影响。
但是那把斧头,斧头发光了,而它的眼睛——大大的、发出可怕红光的——直直地瞪视著
他,在他即将死去的身躯里激起了某种事物,是那死者的眼睛所做不到的。
艾戴尔贾特,亡者的尖叫声,在他的眼睛后面跳动嘶吼著,她回来了!杀了她!杀了她!
杀了她!
但帝弥托利的一小部分还是理性的,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艾戴尔贾特已经逃走了,他盲
目的复仇欲望使他自己与被他一路硬拖来这里的朋友们分离失散了,女神才知道他们是否
还活着。如果他们都死了,那么,他就要背负著更多的亡魂了。
他知道那把斧头是什么,尽管他更熟悉斧头主人的名字。斧头的主人现身了,帝弥托利模
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抹鲜艳的粉色。他认出了踏在死者背上的靴子,抓住英雄遗产握柄的
粉色指套,看似绷紧的肌肉和娇小的身躯,从帝国走狗的脊背上扯下了活生生的武器——
“殿下!?嘿!”
希尔妲收起弗莱克葛尔,跪在地上,她的紧身衣裤因下方粗糙的石块而绷紧著。她是如此
的...... 明亮...... 一抹夕阳的色调和草莓色,在一片灰色而辽阔的破坏景象之中,从
帝弥托利的视野延展开来。
她是敌人,雷斯塔的人,他们也和你交手过。
不,他们不是。不管怎么说,在他第一次对他们攻击前并不是的。在此之前,在他不要命
般地追赶着艾戴尔贾特的路上,穿越过了他们的防线,把所有不幸遭遇上他的人都肢解成
碎片而倒在他脚下。他的手上和他行经的每一处,鲜血像一片广阔的热海,在他周围滴滴
答答、滴滴答答流淌著,像一条条金色的条纹,又像一片红色。
帝弥托利没有精力去看希尔妲,所以他闭上了眼睛。
“帝弥托利!噢--天啊,好多血,太糟了。”
柔软的、染血般光滑的手紧张地在他身上掠过。
“帝弥托利,醒醒!”希尔妲恳求道,“你还活着吗?”
她并没有等待回答。帝弥托利意识到了手、流血和移动。然后——
“哦,太好了,你还活着。”她说,她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帝弥托利睁大了眼睛。他现在站起来了,他挣扎着把自己的意识拉回到身体的其他部位,
但他认为希尔妲在他下面,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认为她在支撑担负着他。
“挪动你的腿。”她命令道,他太累了,不想再为难这个了。
希尔妲半扛着、半扶着他向前走,蹒跚地穿过灌木丛,帝弥托利只能听到灌木丛烧焦断裂
的嘎吱声和脚底下踏过的血流声。
他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灰暗和烟雾,粉红色的头发吹向他的脸。
“再撑一下,好吗?”她说,然后把他带回他来的路上。
她要把你从敌人手中带走 ! 她走错路了 ! 艾戴尔贾特正往南行军,孩子,你必须快
点 !!
帝弥托利的死者声音被移动打断了。希尔妲跌跌撞撞,几乎无法站稳,而要把他们两人摔
倒在地上。
“该死的。”她嘶嘶地说,帝弥托利看到她大腿上有一道裂口,开着,还渗著血。
弱者注定被淘汰,离开她,转过身去自己追捕艾戴尔贾特,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帝弥托利猛地把手臂从希尔妲身上抽开,膝盖立刻弯曲跌落了,他倒在地上,希尔妲惊叫
道。
“你在干什么--?”但他已交出手上的东西了。一瓶伤药,从他的口袋里摸出来,瓶罐
破裂,里面内容物已洒出了一部分,但还足够给她的腿使用。
“拿着这-这个。”他咕哝道。
希尔妲单膝跪地,“你可以用它。”她指著帝弥托利腹部的伤口说。
“这-帮不了我,”他沙哑地说,“你才是那个能-能背负我们的人,更重要的是,让你
得到医治。”
希尔妲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从他手里抓起那个破瓶子,倒在她的伤口上。他们一同注
视著伤口愈合起来,在帝弥托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他就又被那欺骗人般地强壮手臂拉
了起来。他又一次将手臂搭在那位哥纳利尔女人的肩膀上,她以更快的速度出发了。
“你欠我的,”她咕哝著说,“你把血弄脏到我漂亮的手套上了。”
“我治好了你,”他咆哮道,“我什么也不欠你。”
他的声音听来像他的样子一样憔悴和疲惫,希尔妲畏缩了一下。然后她哼了一声,笑了。
这是帝弥托利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过的单纯欢笑声。
“谢谢你的治疗,殿下。”她说著,把他举到肩膀上稍高一点的地方,“但我已做了很长
时间的人情交易,我知道把你从七个想把你变成一个小王国烤肉串的家伙手里救出来,并
不仅仅是为了治好我的腿。”
七个?帝弥托利混乱的头脑试图回想。有七个敌人吗? 希尔妲杀了七个敌人吗?
固定在希尔妲腰上的弗莱克葛尔,被深红色的血水淋得湿透,如小溪般顺着她的裙子流下
来。那双环绕着他的背和扶着他胸口的手,也染满了新鲜温热的血,告诉了他,她说的是
真的。
禽兽女人,死者喊道。屠夫!谁能保证她不会背叛你呢?扭断她的脖子!现在就杀了她!
她为我做了这一切,帝弥托利的声音说,她找到了我,她要把我带回去。
美丽的,不那么娇弱的希尔妲,她从没有对任何人动过一根手指,如果她能够避免的话。
而她为他把敌人撕成了碎片,他不能理解为什么。
他不配。
所以,帝弥托利什么也没说,只是靠在她身上崩溃了。他想起了那些被他遗留下来而加入
他所背负死者行列的活人。他想起自己被破坏的王冠,想起自己支离破碎的血路。
“你知道吗,”希尔妲咕哝著,又一次调整了一下她把帝弥托利扛在肩膀上的姿势,“这
件毛披风看起来真舒服,真够大的。你不介意偶尔让我借用一下吧?”
什么?
“我就把你粗鲁的沉默当作同意了吧,”她接着说,“我想我穿上它会很好看的,在冬天
会很完美。不过它闻起来有点臭。”
我不 ——
“嘿?你可以休息的,帝弥托利,我保证我比看起来要强壮。”
她在说什么 —— ?
“尽管如此,你最好别告诉任何人。”她说,声音轻轻地训斥着。而帝弥托利...... 有
点难以置信。这种态度与他接触过的任何人都相去甚远,他不知该拿它怎么办。
“希—希尔妲——?”
“别说话,笨蛋,你在流血。”
“你应该离开,离开我......”
“不、不,不行,老兄,”她极其厌烦地说,“我要把你这家伙送回营地。”
“好让我......我因此可以——成为你们的囚犯...…?”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去,感觉
到她紧紧地抓住了他,“我是个怪——怪物,希尔妲......”
“呃,不是的。”他可以听到她的耳语,一个如此熟悉的手势,他的脑海在这片刻之中浮
现了山中的一座修道院,阳光洒在树梢上,炉火温暖著壁炉,然后——
“我要把你带回你的朋友们身边,”她继续说道,“我不会让杜笃就这么把库罗德的手臂
拆了,而只是因为他没有至少派人去找你。”
“杜笃不会——”帝弥托利的思绪结结巴巴,绊住了,等等,“他们还活着?我的......

子民?朋友们?他还有资格这么叫他们吗?他把他们抛弃在一个血淋淋的战场上去追捕艾
戴尔贾特,这次失败的冒险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不……合理,”他喘着气说,“我把他们……抛下了。”
“而我们找到了他们,”希尔妲说,声音柔和,“帝弥托利,我们的战斗对象不是和你们
,你们的当然也不是和我们。我不知道你们认为我们是怎么样的人,但我们不是那种在真
正的敌人撤退后攻击以前同学的人。他们现在应该和库罗德还有其他人一起回到营地了,
别担心,他们很好。”
帝弥托利说不出话来。他已准备好接受自己的死亡,为抛弃朋友们等死而接受惩罚。他已
准备好希尔妲把他扔到里刚公爵的脚下,看着他同学的眼睛,因为他犯了关心死者多于关
心活人的罪行。但事实并非如此,他将被带回追随他的人们身边,他的同伴们仍然在等待
着他。
他无法理解这件事。
“好好休息,好吗?”希尔妲温和地说,“还有,顺便说一句,我是认真的,你有时候应
该把这件毛披风借给我。考虑到我们很确定你在森林里生活了五年,它保存得很好。不过
,我们还是先把它洗了吧。”
有个隆隆的声音,微弱的节奏,帝弥托利花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他自己。他在笑。轻松
地,有点绝望地,当然,但真的很好笑。这是一种不习惯的声音...... 可能听起来很糟
糕。
“太酷了,”希尔妲说,“你这家伙超级诡异,大个子。”
“对不起。”
“别再说话了。”
二十分钟后,希尔妲蹒跚地走进营地,打醒了一群迷失和受伤的灵魂。
“我看见了他,”她说,“把他救出来了。”
她跌坐下来,帝弥托利跟在后面,他们俩坐在一起,他的毛披风罩在他们肩上。她气喘吁
吁,手臂用力地颤抖著,而帝弥托利抬起头,看到了他的人民、他的朋友们松了一口气的
脸。他抛下了那些人,是的,但他们仍然留了下来。他们还在这里,浑身是血,精疲力尽
,但仍然每个人都在。
梅尔赛德司立刻上前一步,跪在他面前的泥土里,她把一只发光的手放在他撕裂的肚子伤
口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脸上,使它倾斜到她的水平面上。
“帝弥托利。”她说,她的声音像轻柔的钟声。
“我很抱歉。”他喘息著,用一种他的朋友们已许多年没有从他这里听过的语气——这种
语气让他们都想起了山中的一座修道院,阳光洒在树梢上,炉火温暖著壁炉。
其他的人们向前靠了上来,距离缩短了。
而希尔妲的手从未离开过他的背。她把它放在那里,让他保持稳定,当所有一切的重量都
崩塌时。美丽的、不那么娇弱的希尔妲为帝弥托利开着门,好让他归来。
她真的比她看起来要坚强,他自己的声音说著。
就在这小小片刻里,死者静默了下来。
3.
帝弥托利不知道他该怎么做。
“你…你感觉怎么样?”
“你不会想知道的,山猪。”
帝弥托利不会碰菲力克斯的,因为他已忍受了将近十年的菲力克斯不让他碰他。于是,他
跪在他旁边,离他一英尺远,不敢靠近。
菲力克斯的衣服颜色很深,只有从他苍白的双手和脚下的草地上,才能看到血从他身上的
伤口不断地流出来。菲力克斯呻吟著,试图忍住这种声音,但没有成功。他的头粗暴地撞
在他们让他倚靠着的树上。
“别再动了。”希尔凡责备道。他在马鞍袋里翻找,寻找任何一种他们还没用完的治疗药
剂。他们与其他队员走散了,在帝国北部的森林里,当他们遇到一群强盗时,这种情况并
不特别有帮助。
当然,他们获得了胜利。他们赢了,因为他们是菲力克斯,希尔凡和帝弥托利。但这还不
够——认为他们的战斗技巧可以永远支持他们,帝弥托利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菲力克斯被用长剑狠狠地挥砍了一下,于是,他们现在被困在这里。
希尔凡咒骂了一声,猛地拉上了鞍囊。他转向帝弥托利,帝弥托利疑惑地抬起眉毛,而他
摇了摇头。
“没有伤药,”他说,“我们需要一位治疗师。”
“你不能移动我,”菲力克斯咕哝著,“我无法骑着马回到营地去。”
这句话是真的,令人不寒而栗,但希尔凡苦笑了一下,“你真是务实得出奇,小菲。”
菲力克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很固执,但不是白痴。”
帝弥托利理智地说:“所以,我们带人来这里吧。”。
希尔凡点点头,咬著嘴唇,他的马紧张地用爪子刨着地面。空气中有些犹豫。
“快去,”帝弥托利严厉地命令道,两人都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希尔凡,你跑得更快些
,去找玛莉安奴或梅尔赛德司。”
希尔凡脸色发白,“但是,我——菲力克斯——”
“我会保护他,”他说,这既是个承诺,也是个事实,他正竭力说服他们相信这一点。“
你跑得更快,相信我。”
‘我请求你’是没说出口的。希尔凡咽了口唾沫,然后看向菲力克斯,又看向帝弥托利。
这里发生了一段帝弥托利无法知晓的沉默对话,但最终这并不重要。
“我相信你,帝弥托利。”希尔凡坚定地说。
菲力克斯嘲笑着,但帝弥托利冰冷胸膛里的某些东西还是融化了。他不配得到这个,这种
显然的信任,但他还是被给予信任了。他根本不配。
希尔凡一下子就回到马背上,正沿着小路狂奔。帝弥托利一直注视着他,直到他再也看不
到人影,而且,他不需要看着菲力克斯,就知道他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菲力克斯把伤口压得更紧,紧绷的身体一阵颤抖。
“你冷吗,菲力克斯?”帝弥托利问道。
“闭嘴,山猪。”菲力克斯咬牙切齿地说。
帝弥托利叹了口气,试图驱散开始困扰他胸口的恐慌。菲力克斯打定主意不看他,两人默
默地坐着。帝弥托利目不转睛地看着血从菲力克斯抓住他伤口的手指缝里流出来,太快、
太多了。
“你得让我帮忙,”帝弥托利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带有恳求的口吻,“你会死的。”
菲力克斯冷笑着,这似乎伤害了他,但他努力不让它显露出来。
“噢,饶了我吧,我拒绝和你一起孤零零地死在这里,”他轻蔑地说,“我已受够了效仿
我兄长的榜样。”
帝弥托利的血液瞬间冰冷下来。
刹那间,他身体前倾,进入了那空间的泡沫里,菲力克斯厌恶他的越界。帝弥托利不在乎
,菲力克斯的话像一根冰针刺进了他的心脏,从内部淌著血。
帝弥托利的指甲扎进松软的地面,感到地面在他的手指下被撕扯开来。
“你就不能听我说的一次吗?!”他恳求道。
菲力克斯咆哮道,“我宁死也不愿听从你这样的野兽的命令。”
“如果你不听我的话,你会死的。”帝弥托利喊道,他的声音提高到一种可能被认为是歇
斯底里的音调,“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菲力克斯,但我只是——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不是故意提高嗓门的,也不是故意要说出菲力克斯的名字,这是他十年来一直隐藏在心
中的悲伤和恐惧的证明。他并不想看到菲力克斯睁大的眼睛,还有他自己感到愤怒的泪水

“求你了,”他说,这听起来像是在乞求,他知道菲力克斯会因此恨他,但他还是这么做
了,“让我帮忙吧。”
菲力克斯什么也没说,但也没有阻止他。帝弥托利把毛皮披风裹起来,按在伤口上,轻轻
地把菲力克斯的手移开,他注意到菲力克斯正在让他触摸他——注意到这是他很长时间以
来除了比武对打之外,他触碰菲力克斯最多的一次——而他把他的手放回柔软的蓝色毛皮
上。
“按下去。”他说,听起来有点像命令,也许,但菲力克斯遵从了。蓝色很快地开始染色
,血液慢慢地渗入纤维中。
在他的左边,帝弥托利看见古廉的幽灵跪在他的身侧。
最近他们都很安静,这些鬼魂,这些由一颗混乱而破碎的心灵所创作出来的事物。他们一
直很安静,这让他措手不及。
古廉的手指,虽然不真的在那里,却毫无用处地缠绕着穿过菲力克斯纠结的头发,在他污
垢斑驳的脸上轻轻地抚摸著。帝弥托利猛吸一口气,当他突然想起年轻的菲力克斯,他留
著长发,还有一位哥哥帮他把头发系回去,还有一个微笑的菲力克斯。
“你在…看什么?”菲力克斯咕哝著,声音湿润而紧张。
帝弥托利不敢看古廉的脸,也许他是个懦夫。他直直盯着前方的菲力克斯,眼神空洞,彷
彿受到了惊吓,而吸引了这位垂死之人的注意力。他该停下来,该忽略这一切,但古廉还
是和他说话了。
好好照看他。
他的鬼魂们总是充满了无止尽的要求,但这个要求很容易就被接受了。
帝弥托利向前伸出手,把手按在菲力克斯沾满鲜血的双手上。他更加用力地按,让那小个
子的男人呻吟起来,但这是必要的。他拽出一部分没有用来填塞伤口的毛皮衬里,把它盖
在菲力克斯的腿上,试图让他在失血带来的失温中保持温暖。
它们保持着这样一段时间,直到菲力克斯开始昏迷。他的眼睛开始下垂,他的头开始向前
垂到胸口,只因这个动作而再次清醒过来。
“别离开我。”帝弥托利说,这是毫无意义的话语,因为他和菲力克斯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们不能选择他们是否留下。
但如果有人可以的话,那也许就是像菲力克斯这样固执的人。
“当然…,我他妈的当然要——留下来,米佳,”他咕哝著,挣扎地说出了这句话,“我
不会… 不会把你丢下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帝弥托利小声地说。
菲力克斯皱了皱眉头,把头靠在树上,“滚开。”这是他唯一的回应。
帝弥托利感到菲力克斯被自己套住的手渐渐松弛了下来,他看到那人的肩膀下垂,紧绷的
身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一直保持着伤口的加压止血,尽管他那颗跳动的心脏让他陷入
了螺旋式的恐慌之中。
“菲力克斯?”他知道的,不会有回应,没有。
他凑近菲力克斯,把耳朵凑向他的脸。试着挥去自己狂乱的脉搏跳动,当他感觉到轻柔的
呼吸掠在皮肤上时,他发出了颤抖的叹息。
“请坚持住,”他说,近乎病态般地感到高兴,因为菲力克斯听不到他声音中的泪水,也
看不到它们流下他的脸颊。“我答应过了。”
实际上,菲力克斯‧尤果‧伏拉鲁达力乌斯并没有在那天死在阿德剌斯忒亚林地的路边。
在他昏迷过去的两分十五秒后,希尔凡闪电轰鸣般地回到这里,而梅尔赛德司坚定地守在
他身旁,几分钟内,他就被治愈了。
帝弥托利把他裹在毛皮披风里,用毛绒的那面把他裹起来以保暖。他们把他抬到希尔凡的
马上,骑手紧紧地抱着他,帝弥托利感到他的内脏扭曲著,因为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小,被
那些令人窒息的毛皮包裹着。他们小时候常穿着他们父亲的毛皮斗篷——披着巨大的毛皮
斗篷玩耍嬉戏,假装他们将长得那么高大。帝弥托利怀疑他是否还能再长高长大到像他的
父亲一样。
“谢谢你,帝弥托利。”希尔凡一边说,一边把菲力克斯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他又出发
了,骑马回到营地,手里紧挽著菲力克斯。
帝弥托利注视着他们,直到他再也看不见人影,梅尔赛德司把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你没事吧,帝弥托利?”她问道。
“是的,”帝弥托利说,“我想是的。”
他们一起穿过斑驳的树林走回营地,帝弥托利没有回头看古廉是否跟着。
4.
加尔古‧玛库的城墙在夜晚是安静的,比它被帝国攻陷而荒废前安静多了。
帝弥托利在城墙的警哨站之间走着,凝视著这寂静的市集城镇,还有远处的田野和森林。
当他一个人时,这里很安静,这样的宁静让他觉得将自己和人们保持一点距离是可以接受
的。
但他并不是一个人。
“雅妮特?”
那个红发女孩,弓著身子蹲坐在一个城垛旁边,发出一种窒息般‘咦~’的声音,转过身
来面对着他。
“帝…帝弥托利!”她喘着气说,“你还不睡在干什么?”
“你还不睡在干什么?”他努力回想上一次钟声是什么时候,凌晨两点?还是三点?“很
晚了。”
雅妮特咕哝著一些他听不太清楚的话。
“对不起?”他探询著。
她微微抬起头,“我说,我在※★⊙✽▽▲......”
帝弥托利的手不安地抽搐著。“你...... 对不起,雅妮特,你得大声点。”
“我在等爸爸!”她大叫地说,让一只栖息在附近露台上的鸟惊恐地掉落下来。她用手捂
住嘴巴。
哦…“哦。”
“他和库罗德的下属一起出去侦察了——你知道吧,个子最大的那个?”帝弥托利的确知
道那个大个子,所以他点了点头,雅妮特叹了口气。“他们说三、四天后就会回来,也许
五天。已经第四天了...... 我知道我不该担心...... 但是......”
有一段尴尬的停顿,雅妮特把目光从帝弥托利身上移开,回到道路上。帝弥托利很快做出
了决定。
他挨着她坐下,意识到相比之下他占了多少空间。他把毛披风拉在身上,然后看到她的肩
膀在颤抖。他不确定是寒冷还是紧张,但问问也无妨。
“你愿意一起分享我的披风吗,雅妮特?”他问道。
雅妮特脸色苍白,把目光从路上移开,凝视著帝弥托利。他提起披风的一角,尽最大努力
让这个动作看起来很欢迎而诱人。雅妮特愣了一下。
“哦,你会和我待在一起吗?”
“当然。”他说,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因为它确实是。
“哦,我——”雅妮特的眼睛闪烁地从前方的道路移到毛披风、再到帝弥托利身上,然后
又回到了道路上,“你确定吗?我不想成为一个讨厌鬼。”
“你绝不是个讨厌鬼。”他保证,雅妮特笑了。
当她开始靠近时,突然停了下来,眉毛纠结在一起。
“这是菲力克斯流了一身血的那件毛披风吗?”她问道。这只是半开玩笑,帝弥托利想。
他突然感到有点不自在,低头看着深蓝色的织物,它现在已经完美无瑕了,但它花了相当
长的时间才达到这个效果。“是的,嗯,不过我们已经清理过了。”
她考虑了一会儿,耸耸肩,然后飞奔过去。帝弥托利抬起一只手臂去迎接她。
雅妮特紧紧地依偎在他身边。她个子很小,正好在帝弥托利手臂下面,形成了一个舒适的
小团。帝弥托利把毛皮披风披在肩上,让厚实的毛皮披在她娇小的身躯上,也包覆在她的
脸上,给他带来了安慰。雅妮特微笑着,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路。
这是令人痛心的熟悉。
“我过去常常这样做。”帝弥托利轻声说。
“做什么?”雅妮特用同样轻柔的声音问道。
“等我父亲回来。”
他感觉到雅妮特急促的吸气声,但他已开启了这话题,不能停下来。“我过去常坐在——
王宫的西侧,那里有一座装饰著圣印迪哈彩色玻璃窗的塔楼。你可以——如果你爬上去,
然后在一个台阶下面爬行,你就可以打开窗户,一览无遗王宫前的道路——还有大门。”
“你过去常常爬上去吗?”雅妮特打赌地说,她现在抬头看着他,蓝色眼睛闪闪发光,脸
上带着一丝微笑。
“是的,”帝弥托利点了点头,回想这段回忆,他微笑了一下,“没人知道那里,所以我
可以坐着等,就算过了上床睡觉的时刻。我会等待王国的旗帜飘上山头,然后跑到大门口
迎接他们。”
雅妮特笑着说:“陛下不介意你熬夜吗?”
“哦,当然不行,”帝弥托利说,现在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但他不会生气,他只是把我
拉上他的马,让我们一起骑完剩下的路程。”
“然后把你直接赶上床睡觉,我想。”雅妮特开玩笑地说。
“当然。”
他们又盯着道路看。远山上没有旗帜飘扬,黑暗中没有灯光。在他们面前的地平线上,森
林是黑暗而深邃的,而在他们身后的修道院是寂静无声的。
“你一定非常想念他。”雅妮特说。
帝弥托利闭上了眼,感受雅妮特的话语在微风中慢慢沉淀下来,“嗯,”他带着一丝悲伤
的笑意同意道,“我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想念著。”
雅妮特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事实上,太长了,如果他没看到她坚决的目光盯着前方的道
路,帝弥托利可能会以为她睡着了。
然后,她开口了。
“我曾经很想念我的父亲,”她说,“我曾经在早年的时光等待他回来。”
她又沉默了。
“我停止这么做了...... 好一段时间。”
帝弥托利决定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只是专注于前方的道路,专注于她待在他身边的温暖,
她的声音像轻微的弦音颤动般穿过他们之间的接触。
“妈妈一直很担心,我以前每天晚上都等着他...... 这样他回来时我就能陪着他了。那
天晚上,我没有爬起来,你知道的,那一晚……”
她小心翼翼地绕着那些没说出口的字,帝弥托利知道这都是为了他。雅妮特知道那些记忆
对他的影响,那场悲剧的记忆把青狮们像刽子手的麻绳般紧紧绑在一起,锋利而无情。那
些记忆也把她和他联系在一起,他们都感受到了冰冷的疼痛,就像现在他们能感受到彼此
的温暖一样。
“达斯卡悲剧。”帝弥托利为她说出口,她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没有等他,”她说,“在最初的那些日子里,我有点自责。我想,也许他没
回家是因为我没有等他。”
“那—那不是你的错,雅妮特。”帝弥托利说,他不是特别擅长这个,但他很快就决定,
雅妮特不是个他想看到悲伤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她轻声说,“过了一些日子,我就不再等了。我接受了失去他的事
实。但后来......”
她又一次找到了他。
“有时候,我觉得他只是为了你而在这里。”她说。
帝弥托利畏缩了一下,在转过身来正视雅妮特时,无法避免地推挤了身边的她。
“雅—雅妮特,那是......”
“这样对你太不公平了,”她微笑着抬头看着他,“那只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她把一只非常小的手放在帝弥托利的手臂上,用惊人的力量引导他回到坐着的姿势。她慢
吞吞地靠近他,把手臂伸到他的肩膀上,试图拥抱他。因为她个子很小,所以这并不管用
,但帝弥托利欣赏她的努力。
“我现在在等他,”她说,“因为我不想这次会变成真的,你知道吗?我不希望他离开了
,却再也无法回来。”
“我理解。”帝弥托利说,他确实理解,比其他任何事物都理解这种感觉。
“我知道。”她说,然后站了起来。帝弥托利的披风还披在她的肩膀上。她俯下身,紧紧
抱住他的脖子。这有点尴尬,且帝弥托利必须把自己抬高一点,这样她就不会有摔倒的危
险。但她很温暖,他的毛皮披风就像个柔软而厚实的毯子,把他们俩裹成了一个茧蛹。
“我的父亲回来了,”她说,她的声音在他耳里有点颤抖,“但你的父亲没有回来,帝弥
托利,我为你感到非常、非常难过,我很难过。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帝弥托利也认为她值得更好的,他认为她应该得到些让她不会因为害怕而整夜等待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这么说,只是抬起双臂迎着她的拥抱,把她拉近。
“谢谢你。”他说,感受到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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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和+1为腐向,完整原文和译文传送门如下,请斟酌慎入。
原文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23521042
译文 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39028089
作者: diefish5566 (LOL板李奥纳多皮卡丘)   2022-05-17 19:55:00
作者: hasebe (煮熟的番茄)   2022-05-17 21:25:00
作者: jiepiA (jiepiA)   2022-05-19 1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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