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90 ─ 台湾当代绘画典藏展
Review 90 ─ Collection of Contemporary Paintings in Taiwan
艺术家 Artists/
李民中 LEE Min-Jong、郭振昌 J.C. KUO、姚瑞中 YAO Jui-Chung、连德诚 LIEN
Teh-Cheng、黄进河 HUANG Chin-Ho、曾清扬 TSENG Ching-Kan、杨茂林 YANG Mao-Lin、
郑在东 ZHENG Zai-Dong
策展人 Curator/
张晴文 CHANG Ching-Wen
展期 Date/
2013/09/07 – 11/02
地点 Venue/
艺术8 (新竹市艺术路8号/国家艺术园区内)
Art 8 (No.8, Yishu Rd., Hsinchu City)
开幕茶会 Opening Reception/
2013/09/07(六) 14:00
座谈会 Panel Discussion/
2013/09/07(六) 15:00
与谈人 Panelists/
杨智富 YANG Chih-Fu、王圣闳 WANG Sheng-Hung
免费入场 Free Admission
策展论述
撰文／张晴文
1. 再见
今年春天，我受荣嘉文化艺术基金会之邀，以叶荣嘉先生收藏的台湾当代绘画作品为范
围，策划一项展览。基金会希望这项展览能够具有教育意义，并且“借由挑选出的作品，
梳理出台湾当代绘画的发展脉络，与艺术家及其作品在台湾当代艺术发展史中的位置”。
叶先生的收藏包括许多台湾现代及当代绘画，其中也有不少1990年代的作品，这其中有一
部分原本是帝门艺术教育基金会的收藏。
着手策划展览之初，我翻阅绘画收藏档案，一窥收藏家的艺术宝库，试图从中发想这次
展览的主轴。见着某些作品，特别有种亲密感。它们在我的个体生命中，特别是与当代艺
术交往的经验，占有难以取代的位置。
1999年夏天，读南艺史评所升上研二的暑假，我在好友的敦促之下前往帝门艺术教育基
金会实习。那几乎是帝门的极盛年代，在收藏、展览、研究、推动艺评等方面皆有很大著
力。这个夏天大约是我当代艺术的启蒙时光，似懂非懂地浸泡在一个专业团队之中，极其
有限地做着实习生仅能帮得上忙的小事。实习结束，基金会送给我几册出版，包括一部典
藏图录。对于小小研究生而言，那就是一个令人好奇的新世界。
后来这批作品离开了帝门，分别进入其他收藏者的宝库。而我再度遇见它们其中一二，
是2013年的此刻，在另一位以收藏台湾当代艺术知名藏家的档案里。这些被收藏的当代艺
术创作，从一位收藏家的库房转移到另一位收藏家的库房，十几年的时间里，几乎少有机
会公开展示。
此刻再见，内心激动的不只是个人微不足道的经验唤醒，而是某些绘画作品现在看来竟
仍对社会深具启发。它们对于基金会期望的“梳理台湾当代绘画发展脉络”或者标定其在
“台湾当代艺术发展中的位置”，具有意义。
2. 再见
近年，台湾社会弥漫躁动气氛。许多社会事件以及环境议题，造就了1980年代之后又一
波的抗争高峰。数十年过去，国家与社会历经许多变化，今日的台湾社会，从1987年解严
之后历经两次政党轮替，民主却未必带来更多的价值担保。核电存废、圈地开发的争议、
文资保存的冲突、军纪、弊案，甚至是护树行动，台湾人暱称的这座鬼岛，几乎进入天天
动员上街的特别时期。
“再见90”展出的1990年代台湾绘画，放在当时社会脉络下来看，可以说包括了各种个
人与之关系更深一层探勘的过程。它们可能是历史大叙述的谐拟戏谑，可能是台湾文化的
诠释重建，也可能是禁锢门户大开之后的意见喷发，可能是个人生命认同的宣言。
它们来自那个吵闹的1990年代台湾。今日再见，它们像是被幽禁隐蔽多年，一朝释放的
猛兽，气力不减。那个时代的社会与现时已有太多不同，甚至，台湾当代艺术至今在面对
社会与大众时，也拓展出更多的可能与想像。绘画之于社会，在1990年代的作品里体现出
一股强悍的力量，肆无忌惮，自信且大声地宣称自己相信的世界。
再见这些来自1990年代绘画，仍然对社会深具启发。它们标定了绘画回应社会的可能性
与力道，尤其在今天这座依然吵闹的鬼岛之上，似也提醒着我们这样的纷杂并不令人陌生
。然而近二十年后的今天，我们面对的挑战更小了吗？这样的绘画观已经走入历史了吗？
社会或许健忘，然而，艺术却为我们留下了无可磨灭的纪录。
3. 再见
此时再度观看这些作品，我们除了在既有的阅读脉络中看见背后的不平与焦躁，可能会
多些已成往事的喟叹，也可能会有再不复见的一点忧伤。时光远行，地球公转几十圈之后
，我们却好像还陷在空转虚耗的境地。展览之中，有一些作品嚣张地伸长了手脚，目中无
人似地逛起社会这条大街；有些作品则在安静无人的某地风景里，灌饱了看似冷眼却十足
热切的土地认同。有些打打杀杀，有些犀利地解构权威，它们的声音交织，便成了属于台
湾的90年代。
这些画作现在看来仍旧充满批判力道，也仍有难以遮掩的热情。我们不禁怀疑：90年代
真的与我们告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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