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总之,写作方式是同一种练习……
希望写得完这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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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本文)
门口飘散出浓郁的咖啡气味。
西隆打量门上的招牌一会儿,推开店门跟了进去。
为数不多的顾客零星地散坐各桌,吧台外侧仅坐着早他一步进来的两个男人。西隆挟
上空桌的报纸,在台边的角落背墙而坐。他瞥了台内的店员一眼,双手一甩把报纸摊开。
“你们偶尔点些一般咖啡店会卖的吧?”
“我不喜欢喝咖啡。”“我也是。”
一声哈气,接着一阵玻璃杯和冰块的碰撞声。
“就算如此也犯不着都只点牛奶。”
“说你呢,祈德。”
“你也是,在那边嘻皮笑脸。”第二阵玻璃杯和冰块的碰撞声。“点冰开水是瞧不起
我开的咖啡店吗?”
“可是我付咖啡钱买开水!”
“所以我说你瞧不起我开的咖啡店。”第三阵玻璃杯和冰块的碰撞声。“这是你点冰
开水附加的黑咖啡。”
“祭司在上!祈德,帮我喝掉这可怕的东西!”
“自己爱闹,自己喝掉。”
店员走进西隆的视线,点个头对他微笑。“午安。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不,不用了。我只是想看个报纸。”他回道。
“先生……”店员目光往旁边一瞥,又看向他。“你报纸拿反了。”
西隆偏头,倾斜报纸然后反转。他蹙起眼间发出低沉的鼻音,翻出纸钞按在台上,朝
报纸对侧扬了扬下巴。“来杯黑咖啡。给不是叫祈德的那个人。”
“祖!你这家伙存心找我麻烦是不是?”店员朝那两人的方向大吼,转身离开。“越
来越多人来我店里不喝咖啡,你就负责把我店里的咖啡通通喝掉!第一杯就是这位先生点
的黑咖啡,不准加糖!不准加奶精!给.我.喝.掉!”
“拜托不要!为什么是我!”
“早劝你不要看约翰生性老实就整天欺负他。”
“我没有!”
西隆抿起嘴唇,隔着报纸让他们的吵闹声自然地传入耳中。有的客人笑望着他们的方
向,有的仅观望一下便继续喝着咖啡低头看报纸。过了一段时间,他们的声音才渐渐沉淀
下来,店员再度出现在西隆的视线内,弯下腰。
“非常抱歉,先生。我以为你是祖那家伙刻意找来捉弄我的暗桩。”店员置杯冰饮料
和盘松饼到他手边。“这些是我个人招待,如果有什么需要请直接叫我。”
店员微微欠身,转身招呼其他客人。他坐看报纸,直到那两人和店员道别,一同离开
;直到天色转暗,店内涌出一批批的新顾客;直到夜深,顾客逐渐离去,不再有人现身光
顾。最后,店内只剩他和店员两个。
店员手拭玻璃杯,一个接着一个逐一摆上柜架,视线三不五时就往他的方向移动。他
抬起头,和店员四目相接。
“先生,那个……”店员开口。
“怎么?”
“不好意思,我差不多要打烊了。”
西隆喉咙发出沉沉震动,折放报纸。“白天在我前面进来的那两个是?”
店员愣了愣,提起手遮摸嘴巴。“是问,祈德和祖吗?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
是工作上的伙伴,偶尔会一起到我店里来。”
“是吗?”西隆阖上眼睛又睁开眼睛,站起身把放置桌上的纸钞递给店员。“结帐。
”
店员皱眉,低下头。“对不起,先生。我没办法帮你把钞票找开。”
他挑起一侧的眼睛,看了纸钞又向前递出去。“无所谓,多的就当作小费。”
“先生,你这——”店员眉头皱得更深,从纸钞看往西隆的脸,然后摇摇头。“没关
系,先生。我知道你不是不想付钱,没关系。”
他瞇起双眼,哼了个拉高音调的深沉鼻音。“你叫什么名字?”
“约翰。”店员说道。“约翰.和风,先生。”
“我没有刁难你的意思,约翰。或许你不想平白收下这张钞票,我也不想不付钱一走
了之。”他把纸钞夹在两指间,三度递出去。“我不会要你立刻把钱找开,该找的钱就当
作寄放在你店里,我会再来光顾花掉那些钱。”
约翰沉默地盯着钞票,然后直视他的眼睛。“抱歉,先生,我还是不能收。”
“为什么?”
约翰提起手轻抚嘴巴。“这实话不好说……”
“要就说实话,不然别回答。”西隆手掌一收,把纸钞揉进拳头中。“否则我保证这
张纸钞会变成店面修缮费让你硬吞下去。”
约翰向后退缩。“先生,你认真?”
“我倒是希望你别让我认真。”他望着约翰僵硬的表情。“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怕收
钱的人,约翰。对面的酒吧即使只是进去坐个一时半刻,服务生也会笑着把我的钞票收走
。”
约翰深吸一口气,沉着脸。“纸钞会带来麻烦。”
他挑起一侧的眼睛。“俗谚?”
约翰摇摇头。“亲身经历。”
“是吗?”西隆哼一声,松开掌中皱团的纸钞。“纸钞付帐你不收,那点餐不付帐你
怎么处理?”
约翰皱起眉头。“我还没碰过有人来我店里意图白吃白喝。我想,我可能会叫那个人
洗碗盘、擦桌子或清理垃——”
“很好。”他把纸钞刷刷刷地撕成碎片。“告诉我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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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气雾烟混入风的轨迹,冉冉升入夜空。
西隆蹲踞高楼楼顶,指节拨弄银币,凝望着广场大街屈指可数的行人来来去去。终于
,他等到了目标。他把银币塞进口袋,踩踏边缘的护栏跃下楼间,压稳动作跟随他们的方
向深入巷弄。
“所以说信不得。”后面的人开口。
“也许是吧。”前者停下脚步,朝另一侧的巷弄探头,招了招手往对街移动。
西隆跳下屋簷,拉住楼间的蒸气管,荡甩身躯落到平楼。他迈开步伐奔跳踏上对面的
二楼,再飞越三楼踢蹬壁面管线,攀抓外栏一个回转翻上四楼。西隆跟上他们的脚步,绕
到正上方楼顶边缘蹲伏下来。
“——只要有钱收什么人都杀。”
“是是是。”前者探头,举起手停下脚步。
“就算是亲朋好友也一样。”后者继续说著。
前者转头看向后者。“祭司在上,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胡说八道什么?有想抒发的可不
可以等到结束之后再自己找时间和老板告解?”
后者耸耸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真是感激不尽。”前者摇头,回望向前方。
“不客气,老朋友。”后者伸手拍拍前者肩膀,放下——
一声伴随血肉的金属贯穿声从前者的身体钻出。前者往前倾倒,扑向地面的身躯踏出
步伐跃出一段距离,然后回身扶著胸口挺起身躯。后者望向前者,又望向袖刀的血迹,锵
地收了回去。他们相互盯望对方,一语不发。
“是谁?”前者开口。
“这问题太不上道了。我们向来不是都只要知道去哪里杀什么,最后找委托人领赏金
而已吗?”
前者呼出一口气,左右手各握住一柄短刀。“没错。”
“想来硬的?”后者甩了甩袖刀滴出的血液。“你或许避开了要害,但还是赶快去医
院比较好吧?”
“你会让我去吗?”
后者耸肩。“不会。”
前者朝后者掷出短刀,往前直冲。后者闪开那一刀,朝前者挥出一掌,袖刀直接埋进
前者的身体里;前者另一手小刀也刺穿了后者的咽喉。前者推开后者,不稳的步伐后退数
步后仰躺落地,胸口溢出一片鲜红。
西隆攀抓楼边的蒸气烟管,一脚在下方抵著,从楼顶顺势滑落地面。他走向前者,看
著仍在起伏的胸膛,蹲了下来。
“你是叫祖的那个,还是叫祈德的那个?”
“你是……”前者吃力的睁开眼睛喘息著。“白天的……”
他挑高一侧的眼睛。“所以你是叫祈德的那个。”
“啊……”祈德闭上眼睛。
“你正在死,祈德。”
“是啊……”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是……杀手……”
“我知道。”
“对……不起……”祈德说道,然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
他蹙起眼间瞪视祈德,双眼几乎快揪在一块。“和我道歉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