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得] 狂想剧场《解》

楼主: ursaminors (ursaminor)   2016-10-11 15:34:26
blog版本
http://littleursaminors.blogspot.tw/2016/10/blog-post_71.html
《解》:人心能不能解
只有当时间到了,人类才会知道新的时代已然来到。
当加藤智大驾着货车冲进秋叶原,当郑捷在台北捷运里拿出刀子,
从那一刻开始,人们才知道人类远比我们自以为的还复杂。
人们终于想了解这些人,社会终于“真正地看见”了他们;
就像这出戏,剧作家试图以秋叶原无差别杀人事件主角加藤智大生平为本写出剧中的小智
,写出他们(也是我们)的故事。
看戏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北京观众能理解那个时空的现代性所导致极致般的异化吗?
不只是许多台北地名原封不动的在北京的演出现场从演员口中说出,
而是比起台湾跟中国,台湾与日本反而共享某种类似的社会环境,
高度都市化的,迈向超高龄社会的,重度社群网络成瘾的当下。
尤其台北郑捷案发生后,尤其台湾无差别杀人的频率已经超乎想像的频繁,
一个躲藏于现代性之后的野蛮不断发生的时代(近几年开始台湾朝着某种历史倒退的痕迹
走去,民粹、威权复辟、反废死、仇女等等),新的时代。
剧中的小智是社会意义上典型的人生失败组,从他不断换工作,自认丑人没人权,
渴望有个女朋友,再再呈现出一幅异性恋顺性别生理男性在父权结构里被压迫的图景。
而小智的种种欲望,希望被看见,希望有女朋友,希望长得好看,
都是他试图在父权结构里得到晋升的手段。
父权社会对阳刚气质的崇拜,贱斥了所有不符合标准的人,
只是当女性主义者以及各种性少数(LGBTQ)反抗著毫不合理的社会框架时,
同样也被压迫的异性恋顺性别生理男性(以小智为代表)却不是加入拆解父权价值的运动
,反而用尽力气成为加害者向结构献媚,于是台湾出现母猪教徒、韩国出现ilbe虫、
日本出现女性嫌恶,或许中国也是?
如果把俗话反过来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而这正是人之所以复杂的所在。
小智的悲剧与及其引发的悲剧都是真实的,但在这个媒体嗜血的时代社会看见的只会是后
者,于是才会有这样的作品试图从前者切入,最终停留在“时间到了”的那一刻,
只呈现小智的悲剧性让他永远冻结在悲剧前夕。
但整场演出最大的缺憾便是这个舞台以及故事实在是太大了,
演员们整场奔走能量却消散于场中。
超商店员的段落、面试问答的段落、激励口号的段落都十分有趣,
彷如游戏般地随性散布在整个剧情结构里,
但这里凸显出剧本过多的面向与导演繁复调度的问题,
本应试图呈现社会切片的图景却干扰了故事,使得场景接在一起时显得断裂。
小智的故事之所以逼人正因为那是人性的某种可能,
如今新世纪已过了十多年,福音战士展现出的是永远被心之障壁困扰的少年少女,
不想活成魁儡但主体的彰显似乎得从网络获得。这便是一个现代性的故事,
小智的渴求就是众生的渴求,我们都希望别人真正的看见自己。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