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为了什么偿还而来,而是为了这一个风雨前夕的艳阳与躁风,
在神游太虚的时刻给妳这个坦然的微笑,和一个无伤的诚恳。
也许说爱或不爱都已经是枉然也惘然,如果要在这个其实也不算成熟的年岁
俯视走过的人生,将无常当作遥挂天边的明月去欣赏,无风无雨也无晴,似
乎也得花一点力气狠狠地拆开自己,哪有青春不流血?哪有年少不垂泪?
无话可说的这时候,也许这般坦承对妳而言也不甚厚道,但说完了这些之后
,要是明天没有什么痛恨,那么妳也望穿了人世那层漂浮在灵魂上头的贪、
嗔、痴,或许会肯原谅我一段隐藏在逐年熟成背后太长的关于爱的青春期,
承接起我如生命一样长的歉意。
明天是不会有眼泪的,无论是爱与恨、有与无,这是我唯一可以坦承的未来。
关于妳,我唯一的心愿只是妳安于妳的状况并引以为乐,可以继续不存在我,
或将我摆在一个属于流逝的岁月,也都无损于任何我在妳心底的模样。
也终于要承认,也许我贪恋的是一个那么崇拜我在后头苦苦追赶的妳,而不
是真的妳。那么巨大的差异确实是会摇晃出浑沌的爱,越是朦胧爱就越难以
割舍,不虐心的不精彩、不狂烈的不相爱,也许发生过都只是我们对爱的错
觉,可能不是真爱。
其实我并不是对妳太好,而是我对每个人都很好;而妳是分水岭,在那之后
,我开始明确定义对待里应该被称作是“好”的程度,在意起我不自觉的言
行对其他人产生可能暧昧的不厚道,渐渐的别人将我的爱情定义为神秘。
那种“好”只有爱人见证得到。
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喜欢这种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并能紧紧握在手中的
充实感;虽然那是生命冲撞太多懵懂在一层层伤口上不断雪上加霜才得以成
形的图腾,也许在妳喜欢的人生模样里我还是被归类为一种遥不可及的梦想
,但,实际上这与任何梦想并不相关,只是我们搓揉着疼痛与苦难,在承担
和逃避的力道上给了不同的压力造就的风景。
仔细回想,那也都已然照着我们十几岁幻想的模样去成型,其实值得欢喜。
谢谢妳,也对不起。也许你会说没有人需要感到抱歉,但其实我耗去的青春
与我甘愿的那些受痛与折磨,始终在等着我致歉!我已经不能再为了妳不要
自己,终于明白了我在等地始终不是妳,而是我自己。
我想我们都不懂得爱,所以才相爱;如果妳要常来探望,并能忍受我冗长的
无语与沉静,那么,我只能感激万分,那将是百千万劫后,一种回归到最原
始的状态,最简单的陪伴。也许可能会感到孤单,但我还是希望妳能把那样
的情感投影在妳的婚姻和家庭上;并不是我已经习惯了没有妳,也不是因为
任何嫌弃,而只是我们都可以把自己的人生过得更极致。
我想送妳一对翅膀,而不是一道时时绊着妳的心锁。
虽然也许妳会问,朋友不就是这样的吗?不常在身边却总会想起惦念、总会
想去看看对方,彼此叙叙旧?
是,朋友是这样的。但我想,我不是妳的朋友。
在不断地思索最后一通电话里的妳和这段无关的漫漫人生彼此经历过的之后
,我没有办法定义妳为任何一种存在,如果有一种叫做“爱”的借口可以让
妳曾经默许我死去,那么我确实、确实只是一颗妳望着就欢喜但迟早将要殒
落的流星,甚至与任何情感都无关。
除了触碰不到,我想,我可以为流星重新定义,虽然也是毁灭性的选择,并
难以衡量燃烧可能造成的欲念或伤害,也搞不好因为写惯了烂小说或烂剧本
~ 我接受距离,但不愿意坠地。
妳就,继续望着我吧!
我会这样告诉妳,
我爱上的,应该不是妳,而是妳崇拜的眼神。
然后微笑。
PS.妳如果给我一巴掌,我脑子上的蜈蚣爆开可能会死。如果妳选择在我
面前垂泪,我可能会感受悲伤白血球数急促下降。
妳也可以若无其事,陪我喝完这杯咖啡,坦然告别;其实我等的,一直需要
的(终于发现星座的统计学有其根据性),就只是一个完整的理由去告别而已
。我无法跟妳一样龟缩在壳里不面对,即便是妳给不出理由,我也能自己造
一个。
而机会,是妳亲自邀请的。
不如就,把结解开,饶了我们彼此?
如果爱,不是这样的,我们心知肚明。
我原谅,这十四年来的一切,
而不愿意承担接下来所有可能被认定为不厚道的,妳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