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台下不自觉的笑了 起来,这正是那个星期六下午,从桥对面的三合
院、身旁围绕着两只狗狗,双手晃啊晃朝我走来的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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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 我跟你说,明天你坐在"小叶的好友"桌。’
在参加Julia婚礼的前一晚,我接到她这通电话。挂上电话之后,我想起高
一那年我要到台北唸书时,那个一早七点多骑着脚踏车到车站送我的小女孩。
往事啊,总是会在像这样的时后,悄悄的爬上我们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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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从国三那年,某一个趴在走廊阳台上晒太阳的下课时间开始的。
‘ 喂 ! 这是我们班一个女生要我传给你的纸条。你应该认识她吧? ’
“ 这是谁? 不认识~ 你传错了吧!? ”
‘ 肯定是你啊! 她说她确认好几次了 ! ’
“ 真的假的 ? 难怪我最近在走廊上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
打开纸条,一张用华康少女体写成的小纸签(当然那时还不知道什么是华康少
女体),总之就是方方圆圆滚滚的字。看了看名字...
“ 喂喂 ! 我真的不认识她啊,你确定你没有传....(错)”
话都还没说完,同学郭的弟弟就一溜烟从走廊尽头消失了。上课的钟声也刚好
敲完最后一声。走进教室,回到座位上,摊开那张从笔记簿撕下来写成的纸条,
盯着上面的属名。
“ J.U.L.I.A. ?? Julia... 我真的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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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一下," 新娘的好友桌 " 安排在哪个位置? ”
‘ 前面数过来第二排那两桌就是,有空位就坐 ! ’
找到座位坐下后,好好观察这个会场,顺便数一下一共请了几桌(跟爸妈学到
的职业病)。陆陆续续有客人来到,很快的我们这桌也都坐满了。一个人喝喜
酒其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面对整桌都不认识,偏偏其他人又都彼此有伴时,
喝喜酒很容易变成是在喝闷酒。不过来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也不会太在
意,倒是频频回头看新娘究竟到没。
‘ 我们是新娘大学系上的同学,她是马来西亚的侨生。你们是新娘的同事囉?’
‘ 是啊 ,他来帮忙摄影的,还有她等一下是典礼的司仪。’
‘ 那你是...? Hello ~ Hello ~ ’
一直在左顾右盼的我,这才发现对谈的焦点轮到我这儿了...
“ 我喔...嗯,我是新娘的国中同学,不过不是同班的,我大她一届,但是是
在国中认识的。 ”
( 哎~ 这很复杂,说给你们听你们也不会懂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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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认识我,不过我们之前是同一位钢琴老师。’华康少女体如此写着。
听Julia说,她和我之前在音乐班是给同一位钢琴老师教,她的时段总是排在我
后面,所以有时她早到,就会和我擦肩而过;我说我还是没有印象有遇到过。
她还说,有时候她弹得不认真,老师都会用我来激励她,说前一位哥哥弹得多好
多认真之类的。听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再问一次,你确定真的是我 ?
‘ 是啊! 老师连你的名字都说了! ’
“ 这样,谜底应该只有一个,就是... 老师说谎!! ”
后来经过写信跟老师查证,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但是我努力的在记忆里回想,
却怎么也没有印象在某个周六下午打开琴房的门,外头有一位个子高高、头发QQ
的女生坐在那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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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 ! 新娘来了 ! 哇~ 露肩耶。她头发是不是有去SET啊~’
‘ 她本来就是大波浪又卷卷的棕色头发囉~ ’
看见Julia走进会场,在那儿四处招呼客人时,我也立刻离开座位,抢先过去跟
她打声招呼。
“ Hi !! 我来了 ! ”
‘ 你来了! ’
“ 这是送你们的小礼物。我上星期去垦丁玩的时候,在大街上看到的,第一时
间就觉得很适合你呦! ”
‘ 妈,口口口来了! ’
我有看到Julia妈脸上表情的变化。后来听Julia说,Julia妈说我一点都没变,
跟以前那个出现在他们家门前的小男生长得一模一样。
( 这应该是称赞吧 ?? 对一个已经过完30岁生日的男生来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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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那一年,到淡江大学观摩社团学长参加大专杯溜冰比赛,那阵子刚好和已
经近三年没有见面的Julia重新恢复联系。
“ 跟你说,我明天会去你们学校,你有空吗? ”
‘ 不行! 我社团要练习,整个下午我都会在道馆。’
Julia就是这样一位率真的女孩子,有话就是直话直说,包括说分手的时候也
一样。
“ 学长,看完等一下的双花比赛,我会离开一下,去找一位老朋友。”
‘ 老朋友,讲得那么含蓄~ 想也知道不单纯~ 去哪找? ’
“ 很单纯很单纯 ~ 单纯到好几年没见面了。她说人会在道馆。”
‘ OK啊,去去去~ 不过你知道她说的道馆在哪吗? ’
“ 不知道耶,反正往有惨叫声的地方走去,应该就没错了~”
来到她们社团外,若不是那棕黄色的自然卷,我还真没有办法把那穿着柔道服
的狠劲,和记忆中走路蹦蹦跳跳的那个大女孩连结在一起。
“ Hello ~ 我来了! ”
‘ 嗯。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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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骑着摩托车回家的路上,我想到国三有一次周六的下午,骑着脚
踏车跟踪Julia回家,途中真可谓翻山越岭,骑不动的路段还得下来用牵的。
最后滑过一个大下坡,沿着小溪、桥的对面就是她家。那是天气十分晴朗的一
天,有只白鹭鸶从小溪旁的田地上飞过那样的一天。
这幅画面,深深的刻印在我脑中那个青春年代的资料夹封面。
“我那天最后是不是没有跟你拍到照片啊?”婚礼过后几天Julia在MSN问我说。
‘ 是啊~ 因为新娘太红、太忙囉! ’
“ 在这种场合看到你真的很奇妙,站在台上眼光都会忍不住往你那方向多瞄
几眼。 ”
‘ 那你一定都找不到我,因为我都在低头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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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国三那年开始,前后已经16年。经历一段友谊的各种变化。到现在,能够以
好友的身份参加对方的婚礼。坐在喜宴会场里,我不禁为人生的变化感到神奇
和开心。其实,婚礼那天我吃得很少,一来是早上在家吃太饱,另外我很认真
的看完典礼中每一个精彩的MV。
看到新娘在台上,为了自己精心制作的颁奖影片鼓掌叫好,高兴的双手挥舞。
我坐在台下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正是那个星期六下午,从桥对面的三合院、
身旁围绕着两只狗狗,双手晃啊晃朝我走来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Julia。
‘ 一定要幸福喔 ! ’
这是我最深、最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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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g图文中有Julia为了婚礼自制的桌牌、喜糖书签等
http://www.wretch.cc/blog/shaoyen/26156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