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rojes (洒花)
2008-06-12 03:16:46 比自己想像的早了些起来。
家人都还在睡,只剩客厅水族箱里,不断地重复气
泡生与灭的声音。落地窗前的倒映的微光,笼罩着空气
中的微尘,而那细小的存在,只能浮荡于窗帘隙缝间拼
命地挣扎着。
昨天晚上睡前,有提醒父亲不要锁上放电脑那间房
的门。看着座落在书架旁的木门,狭窄的走道上,弥漫
著些不欢迎的气息,像是在拒绝我的进入。转了转冰冷
的手把,还好开着。不然在这个无趣的家里,我真的不
太清楚要做些什么。
突然觉得有些可悲,连用个电脑都要经过申请,这
个家连最基本的“信任”两字都不存在。防内贼比防外
人还严重。
这种气氛,也许才是我不愿回家的主因。
肚子饿了。
迳自牵了阿姨换新车后留下来的旧机车,往市区内
骑去。
在台北的时候,对嘉义的食物常常朝思暮想,而这
也许是我在这个地方的那些不顺心中,扣除朋友之外唯
一能说嘴的。
骑到爷爷奶奶家后面的小吃摊,这间在菜市场入口
的摊子。
摊子的年资很久了,在我小时候便已是当地知名的
早餐去处,卖得皆是南部常见的小吃,炒面、卤肉饭、
米糕、味噌汤…等等,价钱更是十几年来没什么变过。
所以每次回来我都会到这里来报到,炒面、米糕、卤肉
饭各一碗,在加个味噌汤,五十元搞定。
嘉义的生活,其实很单纯,只要别有那么多不顺遂
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排斥回到这里终老。
不过,说这些也都太慢了。
有些事,已经很难改变了。
中午,打电话给黑鬼,问他要不要出来吃饭。
财金系毕业的他,经由亲戚的介绍,踏进了保险业
。他的选择起初让我有些错愕,在我印象里始终木讷的
人,走上了这个需要口才的职业,感觉就像阿澎跟我说
他想当歌手,或是兔子要去当正音班的教师一样,令人
会想在手心上写个囧字。
但聊了几次后,我发现黑鬼变了很多,多了一份外
露的自信,他本来就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只是因为个性
内向的关系,仅有我们几个好友熟知。
而现在,他对外的门开了,一时之间,所拥有的东
西,就像洪水般涌出,瞬间丰富了他的行为模式。
我对保险没什么成见,加上相信黑鬼的为人,便暗
暗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我人生亲自办的第一张保单,就交给你了。
在自家对面的小摊子胡乱吃了些东西后,突然想起
要请大家唱歌的事,急急忙忙跟黑鬼说了详情之后,打
电话给小新请他定位,最后再去找最难找到人的阿嘟。
晚上。
六点的钱柜定位,我刚好六点到。
小新夫妇已经翘著二郎腿在等了,黑鬼跟阿嘟还不
见人影,于是我只好蠢蠢地看着大厅里摆的蔡依林立牌
,然后偷偷心里盘算著怎么带回家。
阿嘟来了,但平常最准时的黑鬼还是没到,没办法
,我已经饿到受不了,只好在顾客联络本上画了素还真
的大图,然后在旁边注明包厢号码。
嘉义的钱柜其实挺不错的,而且跟淡水一家独大的
好乐迪比,实在有不小的差距,无论是自助的餐点还是
点歌的系统,钱柜真的可以说乐胜。
尽管计费方式不同,不过结算出来的金额却相差无
几,更遑论那莫名其妙的计分系统,玩到后来大家都很
认真想唱出高分。
包厢里东南西北的闲聊,关于未来的,关于现在的
,关于即将到来的,关于下不了决定的,关于不知道怎
么走的,虽偶有意见冲突,但在三字经威能下,许多想
法与观感很直接地便摊了出来。
说好这次我请客,上回被小新夫妇骗去吃了一个人
要八百多的高级饭店,虽说带点送行的意味,可是这种
价钱我还是受之有愧。
在他们坚持不收那顿饭钱之下,我只好变相请他们
唱歌,顺便跟大家好好聚聚。
吃饱喝足唱爽后,大家尚觉意犹未尽,于是又到风
尚续摊去,每次回嘉义,都会在那边泡个大半夜,泡到
连跟小新看起来完全没血缘关系的表哥都认识我们了。
话题也开始从闲聊与愿景上,切换到现实面中,甚
么理财基金、投资型保单、寿险…等等,并非因为是黑
鬼在场才产生的话题,小新夫妇在很久之前便已经多少
在经营这个层面。
但就算是这样摊开金钱的画面,依旧不会因此磨损
互相的交情。
一切,单纯。
就像杯里传来的咖啡香,单纯、浓烈,让人心甘情
愿地在此享用。
而我,
正要离这样的生活,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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