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伊吹亚门 焰与雪 第四话 致亲爱的人 上

楼主: kenshin078 (Esther)   2024-07-04 22:01:09
焰与雪 京都侦探物语
第四话 致亲爱的人
-非专职翻译,欢迎指教。
-随时删除
-全书共五话
-请按顺序阅读
-请务必先读过前三话再阅读本篇(忘记的话建议复习一下)
就算反复读了六回,书的内容也完全读不进脑子里。
虽然每次都翻回开头重读,但我心里也清楚这只是看着文字列放空而已。
放弃阅读,把书本阖上;我站起身来。
“您要更衣了吗?”
房间角落传来沟吕木的声音。我张开双手检视身上穿的衣服,长裤就这样继续穿没问题,
但注意到上衣连接袖子的腋下处变皱了。
“只要换上衣就好了,啊,不过......”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接着摇摇头。大概会被鲤城认为是精神抖擞的打扮,但总觉得有点害
羞。
“把有蛇的领带拿来,就是那个,绿色锦缎有红色绣线的那款。”
沟吕木低头说了声“谨遵吩咐”,便速速地退下。
我边伸展左右两边的袖子,边靠近窗户。试着拉开其中一边的窗帘看看,玻璃窗积起一片
白雾,任凭怎么看也看不见外面。
用指尖抹开白雾,登时食指感到一阵寒意,并惹厌地濡湿起来。从窗外浮现阴暗而蜿蜒曲
折的小路,旋即缓缓地再度起雾。
似乎没有再下雪了。且外面比想像中更明亮,看样子是月亮出来之故。
我想出门看看。
兴许事先料想到我的心思,回来的沟吕木,手上除了领带之外,还带了毛外套和护耳冬帽

“不错呢!我正想出门。领带等一下再打吧。”
沟吕木微微点头,把外套展开站到我身后。
“鲤城大人能恢复精神,真的太好了。”
我伸手穿过袖子的同时,沟吕木开口说道。
“你这么认为?”
“是的,我想还是一如既往的鲤城大人。”
我边说著是吗,同时想起大约在十分钟之前,透过电话传来相隔了一个多月的鲤城声音。
鲤城先简短地为久疏问候致歉,接着开门见山地问能不能带十二月的决算书过来拜访?我
当然说了没问题。鲤城大概有几件想讨论的委托,但跟这些事比起来,由鲤城主动联络才
是让我最高兴的。
电话另一头的鲤城声音,听起来跟以往没有不同——不,果还还是不一样。我自己明白。
那是心底深处还受到久能事件所带来影响的声音。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站在前方替我合拢衣襟的沟吕木,诧异地抬起头来。我摇摇头。
“可是,鲤城是个坚强的男人。马上就能恢复精神的。”
我刻意这么说道;沟吕木则漫不经意地应着就是啊。
就这么穿着拖鞋,我往隔壁的温室走去;在铺着木地板的房间中,有明亮的月光静静地洒
入。
透过隔热厚玻璃月影,仅有光而看不出颜色。我换穿上羊毛靴,踏出沟吕木打开的玻璃门
来到户外。
微寒的夜气犹如无数的细针,刺进暴露的肌肤中,甚至窒息般地冻结我的喉咙,我不假思
索地把脸埋进衣领中。
四周飘着薄云的白月,高挂在东方的空中,散发浅淡的青白色。我沿着石子路前进,站在
有涓涓小河流入的池塘边。
万籁俱寂。
连风声也没有,传入耳里的就只有冰冷的流水声。在由青转黑的夜空前,我没来由地升起
一股想站在水底的心情。
我逐渐适应了寒冷,便抬起下巴呼地吐出气。些微的雪白飘出气雾,旋即消融在夜中,莫
名地有种将魂魄一点一点吐出的感觉。
“打扰了。”
后方传来沟吕木踌躇的声音。
“在鲤城大人来电之前,东京本家寄来了电报。”
“父亲寄来的?”
“是的,因为工作之故,种臣大人在三月初会来京都一趟,因此无论如何都希望跟可留良
大人一起吃顿饭。”
我说著“才不要”,打断了沟吕木的话。
“我没那种心情。等时间接近的时候,就回复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只要说染上重感冒的话
,应该就不会来了吧。”
“谨遵吩咐,到时候就这么说。”
“我拒不见面会让你困扰吗?”
沟吕木低着头说“不”。
“我是侍奉可留良大人的人。”
忽然,犹如撕裂绢布般的叫声从漆黑的林间传来。
顺着声音方向看去,从夜空中跃出了一抹影子;摇荡漆黑叶丛的,是只展开巨大翅膀的鸟

霎时间,我的脑海里闪过熊熊燃烧的巨鸟姿态。在屏息的我视线前方,黑鸟悠然地朝山的
另一端飞去。
突然感到一股寒颤。
我说著好冷啊,转身往回走;而沟吕木仅是沉默地跟着我。
在返回屋内的途中,我久违地试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露木可留良。
结成白雾的名字飘散,恋恋不舍地从虚空中消逝。
我果然,讨厌这个名字。
--
可留良这个奇特的名字,是从佛教中的护法神:迦楼罗命名而来。(注:可留良和迦楼罗
发音都是karura)
我的父亲:露木种臣,会让我的名字跟佛教中的天龙八部之一牵上因缘,是受长期投身奉
献的灯明知叡会影响甚钜之故。(注:天龙八部指佛教中的八名护法神)
此会视火焰为神圣象征,因此吐著金色火焰、啖噬烦恼之蛇的迦楼罗天对他们来说便是最
崇高的存在。
(注:迦楼罗天原始于印度神话,后被佛教纳入天龙八部之一,形象是面露愤怒、红身金
翅的巨鸟,以蛇为饵食。在佛教传说中,迦楼罗每日吞食毒龙,毒物累积在体内,最后无
法进食,因毒气发作而自焚,剩下一颗纯青琉璃心。)
灯明知叡会诞生于明治中期的东京,属密教型的新兴宗教。
虽然发展不过数年,但仅靠着掳获当时身为贵族议员,正夹在理想与现实之间而懊恼的父
亲撑腰,在一众龙蛇混杂的新兴宗教界中,倒也成功地与其他团体划出界线。
当然了,不管包装得再怎么好听,这就是个淫祀邪教。以火焰作为善的象征而崇敬,让人
联想到拜火教,但教组表明这一切毫无关系;而看似最重要的教义和修行,充其量不过是
从传统宗教拼凑而来罢了。
灯明知叡会,订定了护摩是唯一无二的修行。(注:护摩意指火供,设祭坛以火烧化供品
来祈福消灾的仪式。)
信徒们在狭窄的祀堂中以护摩木燃起可达天花板的火,仿效导师一心一意地向火焰膜拜。
在热得连滴下的汗水也蒸发的高温密室中,因缺氧而进入忘我境界的善男信女们,相互脱
去彼此的法衣,狂乱地交合。
当时年轻气盛、又身为狂热信徒的父亲,遵从教义指示,在仿佛能燃烧肌肤的护摩坛前,
侵犯了众多的女信徒。
可想而知,在顺水推舟之下,多次与父亲发生关系的同会女官怀孕了。
——然后诞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我。
膝下还没有子嗣的父亲大喜过望,认为这无疑是迦楼罗天惠赐之子,替我取了这样的名字

父亲对那名女官,也就是我的母亲甚是疼爱,和我一起迎入千駄谷的本家中。
可是,来自周遭的反对声浪远比想像中激烈。
虽说是期待已久的儿子,但要让来历不明的女人所生的小孩继承露木之姓,父亲的双亲与
本家亲戚们都表达严正反对之意。从天正年间就以近卫府羽林军身分,夸耀着悠久家格的
露木血脉,竟然混入卑微女子之血,无论是对他们或对她来说,都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事
。之后过了近一年时间,母亲与我便以不上不下的状态,形同被弃置不顾了。
父亲放弃了把我们母子接入本家,但仍然持续和母亲幽会。另一方面,母亲也绝非期望能
有更进一步的要求。至少当时是这样。
接着事态有了急遽变化。住在本家的父亲正室怀孕了,那是过了一年四个月后,明治二十
三年年末的事。这次,露木家期盼的嫡子终于诞生了。
母亲原本就是被舍弃之身,而事到如今,连我也成了无用之物。不只如此,身为露木家长
子的我,对那名连名字也不知道的嫡子——也就是异母弟来说——根本就是具威胁性的存
在。
担心本家对我们伸出魔手,做出什么危险事的父亲,派遣了信得过的部下,秘密将我们送
到京都去。
用来藏匿母亲和我的宅邸,位在京都市内,面对高仓通的丸屋町,是一户已经歇业的商家
。据说原本是和服店,从玄关土间到里面的中庭,总共并列了四间有八叠宽的房间,非常
独特的构造。顺道一提,负责从管家到女侍工作都一手包办的仆役,就是当时还不满二十
五岁的沟吕木。
(注:土间指进门后的玄关,地板没有铺木板或塌塌米,故称土间。)
搬入京都,在丸屋町新家安顿下来的当晚,我因发高烧而不省人事。详情已经记不清,但
原本就是蒲柳之姿的我,大概是因为在冷风中长途奔波,又经历剧烈的环境变化,才会体
力不支吧。
连医师也无计可施,过了三天三夜,我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除了沟吕木不眠不休地照顾
我,母亲也对来自本家的诅咒悲愤不已,找了和尚、祈祷师,甚至是自称阴阳师的家伙们
持续在枕边祈祷。
不知道是什么有了效果,第四日起我渐渐能睁开眼睛,第五日总算回复到能自己坐起身来
的程度,疾病带来的伤害比想像中巨大。
四十度以上的高烧残害了我的五脏六腑,也几乎摧毁我的免疫力。消化器官的发炎一直治
不好,我在微烧之间喝水吐、吃粥也吐,如此反复不已。原本就瘦弱的身躯更加消瘦,那
时的我只能仰赖输液和药物维系生命。
我们在京都的生活,就这么黯淡而慌乱地开始了。
丸屋町的宅邸,除了母亲和我之外,就只有沟吕木;另外还有一个名叫阿幸的寡言女侍从
附近通勤。对外的杂务和照顾我的工作由沟吕木负责,其他的家事皆由阿幸来做。母亲除
了断断续续地拜访灯明知叡会京都分部以外,基本上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
我的身体总算一点一滴、缓慢地康复,但却种下体质虚弱的病根,只要有一点闪失,身体
就可能随时崩毁,因此在那之后几乎都是卧病在床。话虽如此,其实不管身体好坏,我原
本就被严禁踏出家门。后来才知道,父亲与其他亲族之间,据说以软禁我来当成放过我们
母子的交换条件:彼此互不干涉,同时让我继承露木之姓。但也多亏这点,母亲一直希望
我能参加灯明知叡会的护摩修行,也只能放弃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与可留良这个名字,有诸多奇妙的相符之处,意识到这点就让我升起一
股不明所以的恐惧。不说别的,迦楼罗天正是以“食吐悲苦鸟”而为信徒称道。反复吃了
又吐、吐了又吃,绝对不能外出,细瘦而只剩悲苦的鸟,的确就是在说我的处境。
卧病在床的病童,当然能做的事也有限。由于母亲很少读绘双纸给我听,闲暇的我便经常
从沟吕木的房间里拿出百科事典、草双纸,或是洋书之类的读物,自己随兴地浏览阅读。
多亏了这些内容丰富而广泛的书籍供我自习,大约过了四岁时,我就从母亲与沟吕木的对
话,大致上理解了被抛弃到这里来的原因。
我身边没有能称之为父亲的人在,而沟吕木也仅是个仆役;平时娴静的母亲,有时也会受
到刺激而像暴风般的发作。至今为止,原本不能理解的迹象逐一显现出线索,就像一幅完
成的图画。
我并不感到哀伤,也不诅咒自己的境遇。对连跟其他家庭都无从比较的我来说,是完全没
想过的念头。
但是,母亲不同。
理应付出关爱的父亲和本家亲戚们,却不停吐出恶毒的咒骂;一有机会,母亲就对沟吕木
说著悄悄话:我们这边才是露木家的正统继承人。平时娴静的母亲,一听到露木这个姓氏
,就会有如换个人般地发狂姿态,我已经见识过好几次。
大概是拜托灯明知叡会入手的吧。为了摆脱心烦和孤独,母亲逃到京都时,开始接触鸦片
。无论是夏日或冬日,都敞开着蓝色薄浴衣,在硕大洋灯旁,倚靠缘廊的廊台柱,陶醉地
拿着象牙烟管吸食的画面,至今仍鲜明地浮现在我脑海中。
沟吕木当然也阻止她了;但是母亲骂沟吕木是露木家派来的眼线,殴打、拉扯,甚至朝他
丢东西反抗。沟吕木为此满身伤痕累累,然而母亲还是没有放下烟管。
沟吕木投向母亲的眼光里,总渗出淡薄的神色。驱使沟吕木的,并非对父亲的忠诚心,年
幼的我是清楚的。继续往有裂缝的瓮里倒水绝非易事,即使如此,沟吕木还是独自把责任
一肩扛起。
而我,当然对母亲染上那种恶习并不理解。
总之,因沟吕木刻意隔开我与母亲,我反而更常偷溜进母亲的房间里。散发出甘甜香气的
母亲,总带着忧伤的表情轻抚我的头。
只是,直到黑色毒蜜溶解了母亲的脑子,那样的时光就再也没有了。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午餐所吃的馄饨汤汁香气还残留在口中,应该是刚过午后不久吧。天气既不炎热也不寒冷
,被庭院的四周切成四方形的天空,覆蓋了如堆灰般的云。
我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打开绘双纸的时候,突然被揪住睡衣衣襟并推倒。
是母亲。
母亲骑在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的我身上,她细瘦的右手握了一把短刀。
头撞到塌塌米的我,现在才开始痛起来;我言语尽失,交替看着散发著冷光的刀尖和母亲
的脸。
我不禁屏息,不只是害怕利刃;平时总是空虚的母亲双眸中,现在散发著正气的光芒。
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是第一次看见母亲的正脸。记忆中的母亲总是趴卧著,黑色的长发
遮盖住半边脸庞。
是张非常美丽的脸。
黑色的眼珠硕大,就像只有图鉴才能见到的老虎之眼,既怪异又险恶,直勾勾地死盯着我

她黯淡的脸上有着端正鼻梁,下方的嘴唇犹如鲜血般赤红;脂粉未施、如蜡般光滑的白肌
底下,可透视细小而带青色的血管。
乌黑而光艳的直发垂下来,发梢碰触到我的喉头,令我浑身发冷。
夹在我腰腹的双腿被施了力。
母亲毫不犹豫地,朝我的脸挥下短刀。
我立刻闭上双眼。
塌塌米稍微震荡了一下——但没有感受到疼痛。我害怕地睁开眼睛,短刀就插在我头的旁
边。
一时半刻之间,我们仅是默默相对无语。
仿佛风吹过般,母亲微微笑了。她一手握著刀柄,另一手覆上我的脸颊;柔软的手掌如同
烤过火炉般温热。
“你是重要的孩子。”
母亲含糊不清地道,就像是说给自己听一样。
充满慈爱的手掌缓缓从头向下移动,母亲就这么抱着我。霎时甘甜的香气充满我的鼻腔,
透过衣料碰触到的母亲身体很温暖,触感就像凝固的湿砂那样硬脆。
“所以啊,在那家伙死前你都要好好的喔。”
母亲附在我耳边低语,接着抬起头来。
忽然,有个柔软的东西碰到我的额头。
在我知道那是嘴唇时,母亲变回了原本昏暗的眼神,从敞开的纸门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我从腹底感受到一阵冷风吹过。
对母亲来说,我露木可留良,不过是对本家复仇的道具罢了。
如果身为嫡子的异母弟发生了什么事,能继承露木名号的就只剩我,如果在这样的状态下
了结我的性命,对母亲来说就是实现最好的复仇了。
母亲对我的爱与操烦,或许都是为了那徒劳的报复吧。
我不禁感到悲哀至极。
不知道是病魔侵犯在先呢,抑或是被母亲亲手切开喉咙呢?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身边就常
驻黑色的死亡阴影。
跟鲤城相遇,也刚好是在那个时期。
我还记得那是祇园祭的宵山正盛大的时候,恰好在七月中旬的傍晚。
(注:祇园祭会有巨大花车“山鉾”在街上游行,称为“山鉾巡行”,正式巡行的前3天
期间称为“宵山”)
那一天,沟吕木忙着陪伴终于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母亲,一早家里就空荡荡的。阿幸也在
我洗好澡之后,准备好我的晚餐就回家了。
刚洗好澡的我靠在缘廊柱子边,冷却燥热的身体。狭窄的中庭上空,狭长的薄云被染成了
浅紫色。
我从这几天的报纸得知,现在正在举办盛大的祭典;远远就能听见远处的喧嚣,的确就连
傍晚时分的空气也罕见地震荡不已。伴随不时吹拂的晚风,我一心一意感受外面的世界。
忽然间,种在角落的芭蕉叶骚动晃荡起来。
就在我看过去的同时,叶影之中窜出了一个小人影。是个穿着格纹和服、系著兵儿带的高
个子少年。
想当然耳,那是张陌生的脸。从衣裾可以窥见双腿,我还记得是有如栗子般黝光艳发亮的
肌色;被太阳烧得黝黑的脸,睁著大大的双眼看向我这里。
我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想动却动不了。就像当时被母亲压倒一样,真的被吓到的时候,
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过,对方同样也被吓得哑口无言,我们间隔了约二间的距离,就这么无言对看。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忽然少年双手抱胸,“哈”地大大吐出一口气。
我简直吓得心脏要从嘴里跳出来,兴许是动物本能吧,在思考之前我的身体就先动起来向
后倒退。
“喂”他开口说道。
“你,叫啥名字呀?”
我的嘴唇颤抖,什么话都答不出来。他似乎搞错了我的意思,很抱歉地搔了搔头。
“啊啊,的确先自报名号才是礼貌。我是鲤城武史,鲤鱼之城的鲤城。请多指教啊!”
我喃喃念著“ko i no shi ro”,刚开始浮现的,是恋爱之城这样的文字;
       、、、、、、、、、
可是那样就不是“li jou”而是“ren jou”了。
下一刻,我便明白汉字是鲤鱼之城了。
(注:日文的“鲤”跟“恋”训读都可以读做koi,而“鲤”音读为li、“恋”音读为ren

“真是帅气的名字啊!”
就在我想着这种事时,他——鲤城越过中庭,直直往我走来。
带着强势微笑的鲤城,突然毫不顾忌地盯着我的脸瞧。被鲤城那张晒成胡桃色的脸逼近,
我再度向后倒退。
“喂你呀......”鲤城低声说道。
“仔细一看你这人怎么瘦巴巴的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这时传来玄关门打开的声音。
想必鲤城也听见了,他迅速翻过身,就这么窜回芭蕉叶的叶阴下。临走之际的眼神,看上
去还有些意犹未竟。
接替消失身影的鲤城现身的,是从走廊深处走来的沟吕木。
虽然带着疲惫的表情,但一认出我,就以端正的神色正坐,平静地向我说明母亲为了治疗
而住进郊外的医院;沟吕木也强调绝非什么大病,很快就能痊愈了。
但我一点也没听进去。
鲤城的话语还残留在耳边,回响在脑海中。
不可思议的感觉。
、、
仅是初次见面,他就关心我,这点让我不敢置信。当时,在这个家被养育长大的我,形同
被软禁,仅能跟最低限度的人交流,对“人”并不了解。当然沟吕木也好、阿幸也好,对
我都非常敬重客气没错,但鲤城的态度有种根本上的差异。我对别人这种突然强加上来的
情感难以应付、感到困扰;但另一方面,却也感受到胸口深处有另一种搔痒的心情。
我来回巡视,将目光投向开始融化于暗夜中的芭蕉影。
还能再见面的吧,我这么想着。
--
这篇好像也颇长......为了方便阅读先贴出来好了......
作者: Takhisis (尽归尘土)   2024-07-08 18:57:00
感觉好美 露木的内心很纤细嘛
楼主: kenshin078 (Esther)   2024-07-09 23:56:00
本人散发出来的感觉就是个透明纤细美少年,实际上(我不确定(? 每个人感受不同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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