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自由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北大教授发

楼主: prudence (烦恼皆菩提)   2018-03-26 21:28:04
自由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北大教授发文“ 拒做犬儒 ”文章火速被消失
正当台湾最高学府-台大为了准校长管中闵独董、论文抄袭、是否违法赴中国厦门大学兼
职,引起各界争论不休之际,对岸最高学府北京大学教授正为了捍卫知识分子的尊严而遭
遇到空前的压力。
今年是北京大学建校120周年,北京大学元培学院常务副院长李沈简,借戊戌变法、北大
建校120年以及纪念前校长蔡元培的机会,在3月22前日发表一篇题为《挺直脊梁拒做犬儒
》的文章。
发布后,文章被消失、元培学院疑遭秋后算帐
文中提到“高级知识分子里的无耻之徒丝毫不比普罗大众少”,“自由是有骨气的人们付
出沈重的代价换来的”,结果这篇文章一出引发了炸锅效应。不仅文章迅速被“下架”,
元培学院更被疑似遭秋后算帐。
传闻3月22日北大元培学院常务副院长李沈简发送文章《挺直脊梁 拒做犬儒》后辞职,通
识副院长张旭东、院长鄂维南一并辞职。3 月 22 日下午 6:00 公众号“大帅直通车”推
送此篇文章,6:40 公众号被要求关闭,院内老师以微信语音、打电话等方式要求学生删
除转发文章。
这起事件引起北大校友们私下议论纷纷,成为这几天北京大学的大事。
文章发布时间触动习“无任期限制”敏感时刻
为什么一篇北大教授的文章会引起炸锅的连环效应?一位长期观察北京舆论的人士指出,
最近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全国两会上顺连任,而且经过修宪后,习的任期没有限制,可
以一直连任,就如习皇帝登基一般。而李沈简“拒做犬儒”的文章在这敏感的时间发布,
应该是官方认为文章内容有影射习近平连任,才会火速“被消失” 。
据了解,辞职的三名北京大学学者分别是李沈简、鄂维南以及张东旭,这三人来头都不小
,其中撰文的李沈简,今年47岁,在北大生物系、基础医学系毕业后,1988年六四天安门
事件前一年赴美读书,在美国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取得博士学位,主攻神经
生物及分子遗传,之后在美国纽约Rockefeller进行研究,曾任美国康乃尔大学医学院副
教授、纽约大学西奈山医学院讲席教授。
李沈简是2012年被中组部“千人计划”延招回国,任北大生命科学院教授、北大元培学院
常务副院长。
鄂维南(54岁)在中国科技大学数学系毕业,在中国科学院计算中心获得硕士学位,之后
到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取得博士学。2011年获选为中科院院士,2015年8月
成立的北京大数据研究院,出任院长。
张旭东(52岁)在北大中文系毕业后,到美国在杜克大学(Duke University)获得博士
学位,之后到纽约大学比较文学系和东亚研究系教授、东亚系系主任、中国中心主任,之
后他在北大元培学院负责通识的副院长。
三位离职教授大有来头
《挺直脊梁拒做犬儒》这篇文章是3月22日在元培学院的微博公众号“大帅直通车”上发
出,李沈简在文章中指出,“兼容并包,思想自由”是北大的精神火炬,代代相传,外表
谦谦君子的蔡元培,早年组织反抗清朝,暗杀清官,任校长后先后8次辞职以示不满,认
为他是“一个挺直脊梁、拒绝做犬儒的男子汉”。
文章分析称,“自由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骨气的人们付出沈重的代价换来的,
其中北大的先人多有这样的典范”,但历史上“有脊梁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软骨头甚
至为虎作伥”,“多少人是精明地昧著良心、为自保而诬陷同事、为加官进爵而落井下石
”。
以下是《信传媒》取得李沈简教授日前在北大元培学院微博公众号 “ 挺直脊梁拒做犬儒
”全文摘录如下:
戊戌变法、北大建校一百二十年,我们纪念蔡元培校长。在中国近代史上,元培先生当之
无愧是现代教育之父。他留给我们的“兼容并包,思想自由”是北大的精神火炬,代代相
传。蔡校长在人们的印象里总是一个谦谦君子式的思想领袖。其实蔡校长的另外一个侧面
同样是万世师表,那就是一个挺直脊梁、拒绝做犬儒的男子汉。
自由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早年的元培先生为了反抗清朝,一介书生却豁出命来组织训练暗杀团,意图刺杀清朝的官
员。在后面的几十年里,他只认真理,不畏强权,在北大校长的任上曾先后八次辞职以示
抗议:1917年抗议张勋复辟清朝而辞职;1919年5月营救被捕学生而辞职;1919年底和
1920年1月支持北京市教职员为薪酬抗议政府而辞职;1922年8月/9月两次为政府侮辱校长
/拖欠教育经费而辞职;1923年抗议教育总长践踏人权和司法独立而辞职;1926年抗议政
府镇压学生而辞职。
从这个意义上看,元培先生的“兼容并包,思想自由”是付出了极大的个人牺牲才使得当
时的北大空前活跃—既有全盘西化的胡适、也有追求共产主义的陈独秀李大钊毛泽东、甚
至还有天天嚷着复辟清朝的拖辫子的辜鸿铭。各种思想在这里产生和碰撞。
Freedom is never free. 自由从来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有骨气的人们付出沈重的代
价换来的,其中北大的先人多有这样的典范:胡适一辈子敢于批评蒋介石和国民党专制;
马寅初坚持自己的学术观点,在批判之下拒不认错;林昭在疯狂的文革年代毫不退缩,只
身和反人类的罪恶斗争到底,直至被枪杀。北大之所以成为中国神圣的殿堂,不仅因为她
有思想,更因为她有为了理念不惜付出一切的师生。
历史上,有脊梁的是少数,更多是软骨头甚至为虎作伥
可是我们也要清醒客观地看到,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有脊梁的毕竟是少数,更多的是软骨
头甚至为虎作伥:抗日战争里,中国创了人类历史上“伪军比占领军多”的记录;在大跃
进、文革中,究竟有多少人是“受蒙蔽”,有多少人是精明地昧著良心、为自保而诬陷同
事、为加官进爵而落井下石?
不仅民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死不如赖活着”之类犬儒的生活教条深入人心
,高级知识分子里的无耻之徒丝毫不比普罗大众少。上古就有在“指鹿为马”的当口曲意
奉承、吮痈舐痔的臣子;当代有郭沫若这样满腹诗书的墙头草;更可怕的是像经过加州理
工学院最良好科学训练的钱学森也连篇累牍地在报纸上为“亩产十几万斤”这样尽人皆知
、笑掉大牙的谎言摇旗呐喊,而且还舔著脸发“钱学森之问”——殊不知我们没有科学、
人文社科大师的第一原因就是我们的教育系统性地培养精明乖巧的撒谎者,而不是真理的
捍卫者:这和知识无关,和人格有关。
教育系统培养精明乖巧的撒谎者,而不是真理的捍卫者
这样的犬儒和无耻何以盛行?除了人性中固有的懦弱和卑微,社会几千年来对敢言者的持
续绞杀当属首要原因。从文字狱到株连十族,当敢于“一士之谔谔”的人被消灭的时候,
负淘汰的结果自然剩下的是“千士之诺诺”。在这种千年严酷的条件下,人们甚至被剥夺
了保持沉默的权利,而被强迫加入谄媚奉承的大合唱。
不过,在漫长的历史中总有火种还顽强地燃烧。在北大,蔡元培、马寅初、胡适、林昭…
…承载着北大人的傲骨,公民的尊严。我们即使做不到振臂一呼,以笔为旗与懦弱卑微做
不妥协的抗争,也至少做到不出卖人的起码尊严和思想独立。北大人、元培人当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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