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莲花就离不开探案XD
总之,这次应该可以写完,日常那篇就,再说再研究(顶锅盖
喔对了,赴山海目前的路透妆造给了我好些灵感,可能会开架空版同人,走向大概是商界大
佬与养在身边的大学生之类的故事,有人要看吗(顶着锅盖跑~
—————————以下正文请小心服用
来到那片废墟时,淡定如李莲花也不由得呆立当场。
天机堂麾下钱庄向来高大气派,钱庄运作全靠大当家的商誉和家底,天机堂富甲一方,堂主
更是丞相夫人,横跨江湖与朝廷之间,是历朝历代唯一一个同时深受两边信赖与敬重的商贾
。
因而不管哪一方,一切恩怨止于钱庄门口,而钱庄本身也只看钱办事,公私分明,论理不论
亲,这是朝廷与江湖间流传多年的不成文规矩。
是以,当这余下断垣残壁的平地映入李莲花眼帘时,他只以为是自己走错路了,直到几次问
询街坊邻居后确认过地点,他才收起所有散漫的心思,缓步走进。
钱庄明显是走了大水,足有三层楼高的钱庄只余下几处炭化的梁柱,其余的,这几日天冷,
估计也被附近的百姓捡回去取暖,大雨冲刷后,留下的线索少之又少,但更让他在意的,是
鼻尖若有似无的臭味。
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李莲花!”不远处,笛飞声的声音引起李莲花注意,他小跑过去,笛飞声脸色同样难看,
沉声道:“臭味从这里传出来的,你最好有所准备。”
说完,运气于掌中,一把掀翻了地上的巨大铁门,冲天的臭味瞬间冲向两人口鼻,即使两人
都预先运起龟息,但还是被燻的后退两步,待尘烟散去,仿佛人间炼狱的一幕出现在他们眼
前。
这里应该是钱庄密室,储放真金白银、以及躲避防灾的地方,如今却被不知何处来的大水淹
到了门口,而躲在这里的人逃不出去,就这么被活活淹死。
因为铁门被掀开,尸体在水面载浮载沉,已经被泡的发涨,面目全非,浮不上来的,他们隐
约可见已经骨肉分离,周遭的水被染得血红,俨然形成一处血池。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那些浮尸即便已肿的不成人形,可从服饰和大小来看,竟几乎都是老弱
妇孺!
这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地面上被烧的精光,密室被洪水淹没,究竟有多大仇恨,需要赶尽
杀绝至此?
今日难得放晴,加上方才轰开铁门造成的巨大声响,周遭吸引了不少百姓,然而许是冲天的
臭味,他们都有志一同的站在了最外侧,仿佛此地遭了什么诅咒一般,三五人聚在一起窸窸
窣窣的指点,却无人靠近。
环视一圈,最终视线又回到眼前血池,李莲花轻叹一声,说道:“这种赶尽杀绝的手段应是
江湖中人所为,须得派人去通知百川院。”
“你就这么确定是江湖中人所为?”跟着一起蹲了下来,笛飞声淡然开口:“祸不及亲人,
这是江湖规矩,即便是当年角丽谯也不曾对妇孺老人下此毒手。”
李莲花当然记得,这是十多年前李相夷击败剑魔成为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时,立下的第一条
规矩,也是少有尚现存于世,且黑白两道皆愿意奉行遵守的规矩。
他笑的嘲讽,呢喃道:“时过境迁,李相夷已死去多年,或许这规矩早就被江湖遗忘了也说
不定。”
笛飞声不置可否,伸手拨动李莲花的浏海,手指有意无意蹭碰他的脸颊,站起身,说道:“
看来这里也没其他的线索,还是先回去等方多病吧!”
说著,吹了一声口哨,无颜应声前来领命:“抽干这里的水,再去百川院的分坛通知他们派
人来打捞和验尸。”
“是!”
“你金鸳盟还有人有办法抽干密室的水?”
“我金鸳盟向来人才济济,不似那些白道那些废物,墨守成规,冥顽不灵。”背着手平淡说
道,李莲花连连点头,附和道:“甚是,甚是。”
“那你盟中有没有勘验浮尸特别厉害的仵作?或者懂水利的工匠?风水师呢?”
“我不管这些,但你等等可以把无颜叫来问问。”
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并肩走在一起,时不时还能看见两人贴著彼此交头接耳,丝毫不
把围观百姓的眼光放在心上。
须臾,周遭百姓见无戏可看,便又三三两两离开。
距离那血池最近的一户人家,始终大门深锁,仔细一看,内里一双眼睛正在血池和李莲花两
人之间,来回逡巡,漆黑的眼中满是惊恐、慌乱,最终,被怒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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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方多病近午时抵达,外头雨下正大,他进门时一身泥泞,斗笠蓑衣基本没什么
大用。
“一路骑马过来?”
“那不然呢?”一边嫌弃的拍去身上的脏污,一边运行内功将身上的潮湿给驱散:“我娘一
接到帐房的信,立马就让我赶过来了,我担心你又一个人随便逞强,或老笛不听你的直接和
衙门硬碰硬,所以才直接骑马过来。”
看着方多病如同自己当年一般无所顾忌的滥用内力,李莲花有些感慨,和笛飞声交换眼神,
说道:“衙门的卷宗什么也没写,我本来还指望你可以从山庄带来一些线索,但看你这样子
,想必你们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说起了自家事,方多病也收起了闲聊的心思,一屁股坐下后替自己倒了杯水,说道:“我娘
只说,这家钱庄从老堂主的时代就一直有些传闻,但一来每个月的帐目都干净清楚,二来我
二姨来此地巡查的时候也不曾看出什么猫腻,掌柜和伙计也都是老实人,不曾犯过什么大错
,所以才一直寻不到由头彻查,如今突然一把火烧了,密室又进了大水,县令拼着要得罪当
朝丞相夫人也要隐瞒,看来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让你务必小心。”
“喔,还有,”又从怀里掏出一枚护身符,推到李莲花面前,说道:“这是我爹娘从护国寺
求来的护身符,让你带在身上,出发前她就想给你了,结果我爹非说要让大师加持,还得放
在佛堂前面供奉足七日才有用,本来他想找人给你送来,正巧帐房来信求援,就让我跑腿,
你带在身上吧,保平安。”
接过护身符,李莲花下意识看向笛飞声,后者没有反应,但桌面下还是牵住他的右手,轻轻
的捏了捏,他定了定神,微笑道:“阿姊和方大人的心意我收下了,回去的时候再给他们带
些礼物。”
接着又将话题拉回到正事上,李莲花说道:“阿飞说密室的水还要再一阵子才能抽干,但金
鸳盟和百川院的仵作已在打捞尸体,今日天候不佳,未免大雨冲走更多证据,所以他们将遗
都放在
附近的庙里,你要一起过去看看吗?”
又喝了一杯水,方多病点头,接着就要去拿大氅,但被李莲花拦了下来:“大氅太笨重,再
说我已经不需要那个了。”
“外头那么冷,还下著雨,你不穿着,一会儿又该难受。”方多病只道是李莲花使性子,又
想去拿,谁料李莲花突然出手,将吊挂大氅的架子推出一步开外,在方多病愣神间又以四两
拨千斤的手势扣住他的手臂一拉一收,将人给推到了门边,收势后抱胸看着徒弟有些滑稽的
平衡自己,笑的温和又调皮。
“这、”回过神来的方多病惊喜的看向李莲花,那瞬间的对视更是让他欣喜若狂,一个箭步
上前,李莲花友好的在前者开口前递出自己脉门,挑眉看着他,方多病也不跟他客气,立刻
伸手查探,手指下绵长而有力的波动令他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重新看向李莲花,刚咧开嘴
,眼泪先滴了下来:“你的扬州慢、你的内力恢复了?”
“你也别太开心,刚刚不过是一点巧劲,骗骗人还凑合,拳脚功夫大概还过得去,但气海破
损没有回转的余地,就算我全心投入修习也只能恢复两成,日后也仅仅足够自保而已。”解
释完,方多病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李莲花愕然的表情中,“哇”一声,一把抱住人嚎
啕大哭:“太好了,老天保佑,真的太好了,呜哇~~”
耳边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词,李莲花本来还有些无奈,但方多病真心实意的替他开心,还是
让他的鼻间有些发酸,心里被徒儿欢喜的泪水填满,他不由得回应拥抱,温柔笑开。
倒是一边的笛飞声始终沉默,在方多病终于收拾好眼泪,拉着李莲花又絮絮叨叨好一阵后,
才不耐开口:“再废话,天黑了你自己去勘验尸体。”
“哼!少爷现在心情好得很,不跟你计较!走吧!李莲花!查案子去!”方多病这时才依依
不舍的松开李莲花,但随即又勾住他肩膀,指高气昂的要拉着人一起出门,但后者却被钉在
原地似的,一把拉掉他的手,没好气道:“没大没小,你先去吧,我跟阿飞随后跟上。”
“呿!”从来就见不得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但李莲花只有在笛飞声身边时才能真正放松,
所以他最终他也就是哼声推开房门,一把抢过小二准备的伞先走一步。
等人离开后,笛飞声才拿起另一件不那么笨重的斗篷给李莲花套上,在两人十分贴近的距离
,李莲花低声笑道:“我家阿飞这是生气了?莫不是在吃醋?”
“你既打算告诉他恢复内功的事,为何不顺便告诉他你心脉有损,现在修练的效率仅剩下过
去的一成,昨夜关河梦说的少练武多将养,最好是别再动用内功的医嘱,怎么,这么快就忘
了?”
噗哧一乐,看着笛飞声的眼底映满了光,温声说道:“没忘,我也没打算骗他,方才刻意露
一点身手只是要让小宝安心,后面才能专心去查案,他若是太顾忌我,反而会绑手绑脚,至
于心脉有损不能再动武这点小事,就不用告诉他了,太麻烦。”
“还有,我知你的心意,只是小宝性子咋咋呼呼,我多少有些受他感染,至于你的,都在这
里,我都能听见的。”尚且完好的左手贴上笛飞声的心口,李莲花语气越发的柔软:“小宝
是小宝,你是你,有些事,我亦只愿你与我一同承担,这份心意,你也能明白吗?”
还是没有笑容,但眉眼间的狠戾消散许多,替人将兜帽戴上,拾起伞,走在李莲花前头。
遮去半边脸的李莲花失笑,摇摇头,快步跟上后走进他替自己撑起的另一边天,在小二眼里
终成一幅圆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