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篇文长,如无兴趣的板友可自行转出。
以下讨论主要是就事论事,提出一些我个人不太一样的看法,
并不针对特定人的意见,大家可以轻松一点看待,
如果辞不达意让您感到不舒服,实非我本意,敬请见谅。
(补上夏冬找梅长苏的理由,以及霓凰之于宗主退休安排的部分)
※ 引述《ZOE0531 (ZOE)》之铭言:
: 然而为何会说《瑯琊榜》是一个只有男人的世界,可以从故事中的女性角色去做分析。先
: 从霓凰郡主、夏冬二人说起,在《瑯琊榜》中,将这两名女性描述得相当类似,同样在武
: 功上优异于男性,一个是守卫南方的郡主,一个是皇上依赖的悬镜史,在事业上也成就非
: 凡,看似将性别有了突破性的设定,但归根究柢《瑯琊榜》的思想还是相当传统。
: 两人受到尊重的原因皆来自比男人还更男人的优异武功,在大楚公主联姻一事,众人在京
: 城门口初次见面便吵起嘴来,讥笑大楚亲王不会武功不带兵出战,大概都窝在家里绣花玩
: 弄针线,令对方一时难以回嘴。女人努力像个男人比起男人不长进都做些女孩子的事还好
: 上几千倍,郡主、夏冬的受人景仰并非来自女性独有的优势,她们的好是因为她们成为了
: 男人。
本来想以一篇瑯琊榜的女性群像分析做回应,
写了一半觉得角色太多容易失焦,
所以还是先针对Z大举例的霓凰和夏冬切入。
首先,我认为《瑯琊榜》的故事的确是以男人为主轴,
但并不是一个只有男人的世界。
戏里每一个女人,真要写文评述都可以写出各自的风采,
而且不难发现,她们大多数都不是围绕男人(或说爱情)为中心而活,
她们抉择的点,感情往往列于第二甚至更为次要,
在故事中出现的目的也不是为男人做点缀。
既然Z大由女性事业成就开头,我们就从霓凰和夏冬的事业/能力谈起。
霓凰和夏冬的成功,并不是因为她们成为了男人,
相反的,她们是用其他特长将女性先天的弱势补足并加以发挥所致。
先说霓凰,她的武功比男人强,是因为她成为男人吗?
霓凰惊鸿初现,便是在金陵城门一人独对萧景睿和言豫津,
她能在两人间游刃有余,靠的不是孔武有力,
而是如游龙般轻巧的身姿,对阵时的机巧应变,招招式式都切中要害,
让名列才子榜的两人还来不及站稳脚跟就要接着应对下一招。
又好比穆小王爷面对百里奇的强势压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厅上的霓凰轻轻翻著书,好整以暇地漫应道:
“百里奇是横练的硬功,我为何要跟他比谁拍的巴掌重?”
我相信,即便百里奇不是宗主的人,霓凰也不会败阵,
(蒙挚对穆青说的话不能算数,他在危言耸听帮宗主布局)
她若能赢,靠的并不是比男人还男人的蛮劲,
而是临场心细如发的洞察力,找出对方阙漏,佐以巧劲攻破。
这个特长,是更女人些,还是更男人些?
又拿夏冬来说,她靠的是比男人还男人的能力吗?
还记得她查实了庆国公案,于返京路上被追杀,
在京郊受伤,遇上了景睿和豫津,
初以为她因受伤无法单独应敌,后来发现受伤不假,但只为诱敌,
连两个小弟弟都被她唬弄了一把。
他正是利用敌人以为她是女流受伤的柔弱,让刺客放松戒心引出领头。
又比如在查察除夕内监被杀一案,
从死者的伤口特征及各大高手的现况逐一排除,
推断出卓鼎风父子有重大的嫌疑,连一旁的师兄夏春都叹服。
请问,这样的敏锐,是像男人多一些,还是女人多一些?
要我说,她们的能力无涉男女差别,
她们的优秀,自然也不因为她们成为了男人。
至于金陵送别和南楚陵王宇文暄的一番唇枪舌战,
讲到女人绣花,是陵王讥讽穆青仗都让姊姊打了,他只能做女人家的事,
霓凰气定神闲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把绣花的爱好返送给他。
我们可以说,陵王殿下以男人的视角,
划分沙场和闺房的领域,将男人与女人各自派配了打仗和绣花职责,
但作者恰巧借了霓凰的嘴打脸这种沙文主义:
不上战场的男人,难道都在是绣花吗?
根据上述种种,我不认为可以将两个人的成就归功于她们成为男人。
同时,我们看待女性的成功,就一定要来自女性的特长才算吗?
或许可以先问问,怎么样的能力才算女性的特长?绣花吗?
古人还说君子远庖厨呢。若以这些标准来看,
现今一堆名厨及服装设计师都是男子,他们难道比女人还女人?
若将个人特长用性别的框架划分,恐有歧视之嫌。
: 但像男人始终也不是真男人,在夏冬隐约发现郡主对梅长苏似乎有着特殊情感时,所有人
: 去苏宅都是讨论国家大事,惟独夏冬一人跑去问梅长苏对郡主有没有好感。而郡主在发现
: 梅长苏是林殊后,其百般的维护也成为梅长苏的隐忧,女人在《瑯琊榜》中逃不出女性总
: 是感情用事的刻板印象。
: -
: 而郡主、夏冬两人不仅仅拥有高强的武功,同时对爱情也忠贞不二,即使历经十几年,丈
: 夫基本上是难以存活,夏冬也早已立好了碑,郡主只是寄望于自己的幻想不肯放弃,但心
: 底也是有数的。面对丈夫的死去,她们皆选择撑著,看似成就了一段伟大爱情,但伟大爱
: 情的根基满满是女性的牺牲,最终夏冬、郡主得到了什么? 夏冬得到了人类退化史的奇观
: :白毛大猩猩聂锋,郡主则是收到性向长期混淆的梅长苏死讯。
: 《瑯琊榜》其中一段蔺晨兴致勃勃对着梅长苏说,等他为靖王完成大业后,便要陪他四处
: 游山玩水,功成身退的退休生活梅长苏可半点没想到郡主,又或者在整个《瑯琊榜》中,
: 为了赤焰血案他也从没想过郡主,来突显出梅长苏不被儿女私情羁绊,有着大忠大义的大
: 格局。然而面对一个对爱情毫无回应的梅长苏,郡主这副贞节碑立在那,究竟是成就爱情
: 的伟大还是体现这荒唐的道德守贞呢 ?
: -
: 但在梅长苏牺牲儿女私情成就大义的同时,为了不把梅长苏刻划地过度绝情,所以又有了
: 另一名悲情女性角色:拥有倾城美色、音乐才华的宫羽。虽对梅长苏用情至深、百般关心
: ,但梅长苏没有丝毫动摇,来显现对郡主的深情,以及树立梅长苏正人君子之姿,于是梅
: 长苏这座受人景仰的雕像就在两名女性的牺牲下塑造而成。
: 《瑯琊榜》的几段配对都隐约地令人感到不安,面对毫无回应的梅长苏、面对面目全非、
: 人不像人的聂锋、面对强暴自己来获取政治婚姻的谢玉,女性在《瑯琊榜》中除了没有别
: 的选择外,还必须借由忠贞不二、柔情守护来包装爱情,这爱情到底是两情相悦的承诺还
: 是送给男人的礼物呢 ?
说完事业,顺着Z大的理路,我们这厢就来聊聊感情好了。
我比较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女性一定要被扣下一堆莫须有的大帽子?
比如:“女性就一定比较感情用事”
比如:“女性感情专一就是立贞节牌坊”
人之所以为人,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相较于其他物种,
有更多元而丰富的情感面向,但感情丰沛就一定会感情用事吗?
男性就一定比女性理性吗?
为了避免失焦和各说各话,我们先对“感情用事”下个定义好了。
虽然教育部编的字典被骂翻,但请原谅我引用一下它的解释:
“凭个人好恶和一时的情感冲动处理事情。”
我们就拿这个做标准,看看霓凰和夏冬,怎么“感情用事”。
这次我们反过来,先谈夏冬。
我要先致歉,我左思右想上看下看,由于聂锋出场的时间太短,
实在找不到夏冬为他感情用事的时候,
勉勉强强要算一个,就是宫羽天牢换囚之事曝光,
夏冬和蒙大统领两个人热血沸腾地说要闯进天牢里救人。
但是如果这样算,蒙挚是比夏冬更感情用事的那个人吗?
喔不,我们好像也不能这样说,
只能说面对这种情况,两个人的做法不太聪明,
离感情用事也有一段距离。
从另外一件事来看,反倒看出她超乎寻常的“理性”。
天牢里听到谢玉亲口供述,她亲爱的夫君被自己的师父伙同外人陷害,
心中悲恸的她出来后有些站身不住,但面对此景,她做了些什么事?
在天牢时她既没有气得抓谢玉杀之而后快,
出去之后也没有跑去找她的师父质问,
而是暗中调查当年事件的来龙去脉。
她完全发挥了她的职业病喔不是职业水准,
就算犯人之一亲口承认,她还是要找寻线索一一比对,
而且是不动声色地悄悄而行,除了她的行踪成谜之外,
调查期间他的师兄夏春根本察觉不到异样,
要不是夏江经验太老道又加上心里有鬼,她的改变根本看不出一丝痕迹,
我想这连男人都很难办到这样的冷静与理性吧?
至于换囚的事,那是宗主要换她出来的,
一来是夫妻相聚安聂锋的心,二来是聂锋治疗之事的确需要和她商量,
好不容易夫妻团圆了,该是时候回去,她可一点都没有儿女情长的模样。
至于跑到谢府找梅长苏为何只谈郡主不谈国家大事,
因为悬镜司历来不涉党争,这个是铁则,
夏冬去找梅长苏不可能问朝政相关的事,也不会八卦到找他闲磕牙,
她出京前就记挂好友的终身大事,回京听到满城风传自然是关心一下了。
这个和她是不是女人、有没有感情用事没有关系。
所以我的结论是:不认为夏冬感情用事。她甚至比多数男人理性。
勉强要说的那一件事也还有蒙挚这个大男人当垫背,
又怎么扯得上是因为是“女人”就“感情用事”了呢?
当然如果其他板友能提出证明来,我很乐意和大家一起检视讨论。
接着再说回霓凰,看回文有不少板友都认同霓凰有感情用事的倾向。
我先针对比较被议论的两个部分来分析。
首先是私炮坊爆炸后,郡主出言维护苏先生的场景。
在那个当下,三个人的确很尴尬,但这种尴尬是郡主造成的吗?
我们还原一下现场状况好了:
梅长苏:殿下真以为这是个意外吗?
景 琰:苏先生是在暗示什么吗?
梅长苏:这原本是一件贪渎之案,可是这一炸,这件事情就不仅限于朝堂之上了。
毕竟关系到几百条人命,民愤民怨,会成鼎沸之态,
如此一来,东宫受的惩罚也会更重。
殿下细想,这件事情闹大了,谁会是最终的受益者?
景 琰:只是为了加重打击太子的砝码,他们就能如此草菅人命吗?
(愤怒的靖王突然想到什么,脸色阴沉地走向苏哲看着他)
这是苏先生为誉王出的奇谋吗?
霓 凰:萧景琰,你这话什么意思!
景 琰:苏先生对形势推测得如此细微,我还以为……
霓 凰:你以为什么?无论何种缘故,这样恶毒的罪名怎么能想扣就扣!
苏先生入京以来,有何种地方惹到了你?你要这样地羞辱于他!
梅长苏:郡主!
霓 凰:怎么?难道靖王殿下离了沙场,连说错话给人道歉的道理都不懂了吗?
梅长苏:郡主,殿下并非是故意的。
霓 凰:无论是谁这么说都有恶意,更何况是他!
梅长苏:郡主!(苏哲向郡主揖礼拜托)
殿下误会了,这并非是苏某出的主意。
(郡主有气不想看靖王,靖王看了苏哲与郡主一眼,拱手低头)
景 琰:是我刚才失言,请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真正尴尬的起点,是萧景琰的质问。
上一句话才痛斥这种作为是草菅人命,
下一句话就把这个罪名扣到对方身上,
如果是开开玩笑也罢(其实就连玩笑都很过分),
靖王是非常认真且愤怒地对梅长苏问道,
就算不论亲疏关系,这种说法对任何人都是极其没有礼貌和恶毒的。
我们当然可以说,萧景琰这句话有其背景,
这来自于梅长苏的刻意塑造和萧景琰的错误认知,
可是这不妨于霓凰站在朋友的立场,为梅长苏发声。
对,是朋友,朋友听到都会受不了。
事后霓凰在蒙挚面前提起这件事,蒙大统领的忿忿不平犹有过之。
抛开梅长苏的真实身分,梅长苏本对郡主有恩,
京中还风传着霓凰对苏哲有意,她的不平之鸣有充分且合理的背景。
如果听到萧景琰这么说,郡主还能够一言不发继续谈笑风生,
那不等于她认同了萧景琰对梅长苏的看法,
从戏剧的脉络来看这才是不符人设的表现。
当然,如果真要挑剔,郡主的确有不够周全的地方,
比如反应太大,她可以用比较和缓的方式提醒靖王失言,
但若放在“喜欢苏先生”这前提来看又不为过。
郡主唯一比较失策的是那一句:“更何况是他!”
如果靖王脑袋多转个九弯十八拐,
也许有千分之一的机会猜到梅长苏就是小殊,
不过很可惜(很幸运)他是直筒子萧景琰,一时间应该想不到。
如果从事后论,
或以梅长苏的立场论定霓凰此举是“感情用事”,我认为并不公允。
因为在梅长苏解释之前郡主并不知道他打算连萧景琰都瞒到底的态度,
所以在分寸的拿捏上,出于认知的不同所以不符梅长苏的期待。
但在解释之后,除了蒙大统领说漏嘴时一直拿郡主当挡箭牌之外,
霓凰本人和梅长苏的交往都是暗中进行,台面上并不逾半分矩。
另一个点,就是“剑指宫城”的提议。
在那个氛围下,我们第一直觉都会认定,
郡主是担心林殊哥哥的安危所以才会想要领兵冲进宫闱救人,
从观众全知的角度来看,郡主这个提议最大因素确是如此。
但是,就只是如此而已吗?郡主完全没有观待现况就贸然提议吗?
不是。霓凰对梁帝的不满不是因为林殊哥哥而已,
戏里没有细说,但小说提及,当年她的父亲之所以战死沙场,
正是因为与林家姻亲关系的牵累,引起梁帝对穆王的猜忌,
迟迟不肯派发援军,导致穆王兵败而死,
基本上她对梁帝的猜忌和无情深有所悟,太清楚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更重要的是,霓凰已经衡量过局势,自太子登基之后,
宫内宫外的势力正快速地被萧景琰收纳和统整,
金陵城中梁帝可用的兵马,只剩御林军,他们握有绝对的武力优势,
在太子主政的现况下,就算兵变,都可以在流血极少动荡极低下完成。
这也是为什么,萧景琰并没有否定她的提议,因为的确是可行的。
但他之所以可以从容地入宫确认后再选择兵变与否,
是因为他不认为梁帝有必须杀梅长苏的理由,所以不必走极端。
但霓凰马上就想到梁帝打什么算盘,所以认为刻不容缓。
换个角度想,如果萧景琰知道,梅长苏就是林殊,他还会这么从容吗?
不妨参考一下他头脑发热想要带兵救卫峥的模样,
有九成九的机会他冲进宫的速度一定比霓凰还要快,
另外零点一成会冲输霓凰是因为他跑太快跌倒~(殴)
在那种爱人命在旦夕的情况下,她还能够冷静地听靖王分析,
认同他的决策,然后在穆王府熬过分分秒秒而不冲动行事,
我不认为这样的表现,可以叫做“感情用事”。
要我说,萧景琰都还要出动宗主拖着病体在雪中大骂他没脑子才拦得住,
郡主三言两语就能沟通,实在是太冷静、太理性、太克制了。
扣除这些,还可以举出很多反证,
诸如南楚使团入京要霓凰回云南而留下穆青,
穆王府一票男人为此安排气得炸了锅,
霓凰却很冷静且清楚地看懂梁帝在玩什么把戏,
不急不徐的拿着黄岗玉牌到苏宅和她的林殊哥哥交代后事(误),
顺带哭哭啼啼一把诉诉相思情,同时骗到宗主一时冲动的一个拥抱。
然后呢?
她不也是就擦擦眼泪收拾行装,片刻都没有耽误的回南楚去。
在城门口遇到不长眼的陵王殿下还用口舌轻轻松松便修理了一把。
如果她感情用事,就不会审时度势同时知道自己肩负的责任是什么,
不会在林殊哥哥说会分心,就迅速想到卫陵守孝的折衷之法,
最后也不会舍下林殊哥哥,返回云南保家卫国。
明眼人看了我上述的例证,应该不难发现同一个状况,
有更多的男人比霓凰更像在“感情用事”,
那我们还可以把这帽子扣在她身上,然后理由只是因为她是女人吗?
假使硬要以这种标准来判断,既然有板友提到了宗主大人,
我们不妨看看他戏里的表现,这样的例子还不比霓凰少吗?
见太奶奶时,是谁情不自禁一把就抓住了郡主的手?
是谁在郡主面前说溜嘴,说她以前都不带婢女的?
站在残破的林府门前,是谁看都不敢看,险些失控只能转身逃避?
是谁原本要隐瞒身分,结果抵不住郡主的眼泪便坦然承认?
举这些例子事实上都不是为了要证明梅长苏感情用事,
相反地,只是要说明无论男女,遇到切身相关的事本就会有感情的波动,
差别在“感情用事”的人不能适时地把这种波动收摄而酿成大祸,
理性的人在波动之后会迅速重整而冷静以对。
所以无论是夏冬还是霓凰,面对所爱的人的确会有情感的波动,
但她们很快地就整顿好心绪,并未放任自己冲动而行,
以这种角度来看,我实在无法认同这两位是“感情用事”的人,
更没有办法认同,因为她们是女人,任何感情的波动都算“感情用事”。
接下来,我想探讨另外一个议题,
就是女人对爱情的专一,是否就一定要归类为立贞节牌坊?
难道就不能单纯是她就只爱这一个人,其他都不愿意爱吗?
非得身边男人一个接一个,才算是对自己感情握有自主权?
在我看来,无论是霓凰还是夏冬,在爱人消失/死亡后独身一人,
为的都不是那个无用的牌坊,只是忠于自己的心,
甚至不是为了忠于所爱的对象。
这两位风华绝代的女子,胜于世间多数的男子,
能匹配上她们的,恐怕只有凤毛麟角,
难道须要为了世俗眼中感情/婚姻的圆满,去屈就自己吗?
Z大觉得她们撑著自己,是为了成就一段伟大的爱情,
在我看来,去议论爱情伟大与否,根本是莫须有的,
感情之中,她们并没有撑著,而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到最后,霓凰等来了林殊的死讯,但她始终有一个愿意三生相许的人。
夏冬等来了似人似兽的丈夫,但她有一个全心爱她的人陪她幸福到老。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夏冬比较幸运,她等来此般良人,外貌不再英伟高大又如何?
爱情不是为了让人羡慕用的,有多少翩翩公子办得到聂锋这样,
身心饱受剧烈的痛苦,都还是牵牵挂挂在夏冬身上,
就算只能远远地看,十多年过去情致从不易改?
霓凰就比较辛苦了,但她的辛苦不在于被谁所牺牲,
而是命运如此,她与林殊都有无可逃避的责任要承担,
在大局的考量,爱情本来就不可能摆在第一顺位去圆满。
就像前面提过的,梁帝派霓凰回云南,她必须离开,
难道我们就可以说,她为了国家牺牲了感情吗?
与此同时,我也要对梅长苏对霓凰感情毫无回应一事,提出反面看法。
林殊重生为梅长苏之后,他的确没有太多的心力能为霓凰付出,
但如同他对夏冬托付时说的:
“虽然我对霓凰的心,从都没有变过,
可是这辈子,我没有办法再和她厮守了。
这些话我不忍心告诉她,我怕她接受不了,
世事无常,人力难为,你明白的。”
在林殊/梅长苏身心都极其有限的状况下,要为赤燄翻案都是拖命在走,
谈感情对他来说真是太奢侈了,但他对霓凰的关爱从来就没有断过,
从青冥关水战派卫峥(小说是聂铎)相助,
到了比武招亲安插百里奇为霓凰扫除不中意又有威胁的人选,
除了他没有命和她相守之外,心里一直记挂霓凰的安好与否,
在不影响大局,力所能及的时候,他对霓凰的心即便克制都常常情不自禁。
刚刚举的那一串宗主貌似感情用事的状况,无一不和霓凰有关。
连欺骗她自己的身体状况都是怕她伤心难过,
我不认为这样的宗主可以定义为对霓凰的感情“没有任何回应”。
至于儿女私情的羁绊与成就大忠大义的格局,
其实我认为儿女私情的羁绊在梅长苏身上本来就不成立,
因为霓凰一直是默默支持他的理想和愿望,从来没有阻碍过他。
如果说所谓羁绊取决于是否有考量他与霓凰之间的感情,
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他一直是考量著霓凰,
否则他不会对霓凰说,有她在他会分心。
至于大忠大义,他们又不是敌对关系,
他和霓凰感情的存续与否和忠义不相违,
也就没有牺牲感情才有办法成立忠义的命题。
另外Z大提到宗主的退休规划里不包含霓凰,这点我始终打个问号,
理由是两人最后分别时霓凰说到:
“兄长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要带我一起寄情山水,周游天下。”
我一直在想,林殊哥哥是何时答应要带霓凰游山玩水的?
年少的时候以为有大把光阴,只顾得眼前,急着想施展抱负,
好像也不会许下这样的承诺?
如果是重逢后,赤焰之案都还未明朗,谁都不可能有心思谈这个,
最最有可能的就是平反终了,两个人的闲话家常。
从那个漫天大谎的十年,我们知道宗主为了哄霓凰承诺什么都不奇怪。
当蔺晨兴致高昂地规划旅程时,宗主心中可曾浮上霓凰的身影?
蔺晨半真半假提到了宫羽伴游,梅长苏的紧张模样似曾相识,
不就是猎宫当时,见着霓凰吃醋时的惊慌失措吗?
不带宫羽,不单是不让宫羽误会,也是不想霓凰伤心,
当然,这也不代表宗主就有意思要带霓凰一起上路。
最大的考量便是,宗主有可能让霓凰看着他死去吗?
理论上他是不会愿意的,他想要在霓凰心里永远是明亮的林殊,
更不忍心让她为了自己的病痛心疼难过,乃至面对死别。
可是在没有大局考量之下,
林殊哥哥的理论遇到了霓凰通常都会转弯,长亭相认就是明证之一,
如果霓凰央求着,林殊哥哥只有举白旗投降的份。
纵然话说回头,抛弃这些无限遐想,
梅长苏的退休规划没有霓凰,只是不愿他的死亡之旅添上她的伤心无数,
就像他不愿带着长年在身旁的甄平与黎纲,
江左盟的事务只是借口,他不忍面对他们的难过与心伤。
再来说宫羽的角色吧,先不论在我看来她比较像粉丝追星,
如果正宫未婚妻都没有心力顾及,
宗主根本就没有闲情逸致和美丽的女下属调情,
宫羽的一厢情愿,宗主本来就没有回应的义务,
没有必要把宫羽的痴心,当做树立正人君子和深情形象的祭礼。
行文至此,我想看倌们应该都快睡着了(或是早早左转出门),
所以以下部分我的想法就不在此提出,
之后有时间写女性群像时再来谈比较恰当,请容我将原文删略。
最后,谢谢大家耐心看我废话。(拜)
如果看法有不得当或不顺理之处,欢迎大家提出来一起讨论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