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述《peterboon (用脸看草丛)》之铭言:
: 如标题啦
: 现在西方两大CRPG开发商应该就是猫头鹰跟拉瑞安了
: 拉瑞安习惯欧印做游戏,可以把稍嫌复杂的CRPG做不少简化,演出也是一等一的强
: 代表作就是神谕2跟博德之门3这两项,战斗都能玩的很花
: 不过缺点就是剧本不太行,常常都是虎头蛇尾
: 明明是高潮的地方最后常常都是平平结束
: 另外一家是猫头鹰
: 猫头鹰是一家比较小的CRPG公司,代表作就是正义之怒跟行商浪人
: 猫头鹰家做的CRPG就是初版BUG多,演出建模也不是那么好(甚至可以用悲剧来形容
: 战斗也很复杂(正义之怒超复杂,打一次架上一次buff就快头昏了,不过行商浪人简单多了
: 但是剧本却是普遍整出都给好评的
: 峰回路转到最后高潮迭起至少都有到位
: 还记得行商浪人光是要进亚空间传送门到第五章铺成的都很有感觉
: 甚至每个角色的后日谈都有到位
: 好想看拉瑞安的技术配上猫头鹰的剧本做成的游戏啊QQ
: 有西洽吗?
猫头鹰 很有以前黑岛做奇幻游戏的感觉
队友设定的蛮有特色的
重点都有对某物品些出超屌的背景故事
这边贴一下物品 翻译叙述 水一下字数
1.
冰风之谷的圣剑 (Holy Avenger)
苍白正义+4 (Pale Justice)
这把剑只为一个目的而打造:摧毁邪恶。
虽然“苍白正义”是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但它的起源却十分朴素。这把外表平凡的剑,
是一名虔诚信奉提尔(Tyr)的信徒雷诺德所铸。雷诺德花了三十年时间,钻研并完善金
属锻造技术,最终打造出一把近乎完美的剑。当这把毫无装饰的武器完成后,雷诺德立刻
将它交给了提尔的教会。
接收这把剑的祭司,将裸露的剑身放在修道院的祭坛上,并请他的同袍一同向提尔祈祷,
祈求神明赐予这把武器神圣的力量。修士们从不触碰这把剑,也不谈论它。十年过去,尽
管其他修士早已对这把剑能被祝圣失去信心,最初接收它的祭司艾丹仍然默默持续祈祷。
又过了二十年,提尔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前来拜访的赫姆(Helm)神殿祭司嘲笑艾丹对这
把剑的盲目虔诚。就在那时,毫无预兆地,艾丹走向祭坛,轻轻取下那把覆满尘埃的剑。
赫姆的祭司问艾丹是否终于清醒过来了。艾丹回答说是的,但他补充道,自己一直以来都
向提尔期待了错误的东西——提尔其实早已完成了他的工作。
赫姆的祭司放声大笑,并命令他的护卫拔剑。那名赫姆信徒手中的武器华丽非凡:镀金的
护手镶嵌著珍珠,剑身刻满符文,剑根处还嵌著一簇细小的红宝石。赫姆的祭司再次大笑
,说道:“这才是真正受诸神祝福的剑。你的那把看起来就像普通士兵用的武器,根本无
法相比。”
艾丹平静地握住剑柄尾端,轻轻一挥,拍向护卫的武器。赫姆祭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低
头看着随从那把已经断裂的剑,当场愣住。艾丹将剑放回原处,开始回答:
“正义永远看起来都不如虚荣与浮夸的权力展示那般耀眼。我原本期待提尔会以雷霆与烈
焰,将神意显现在这把剑中。我早该记得,这把剑是如何交到我手上的——以单纯的慈悲
与谦逊。正义是每个人的权利,无论贫富、无论学识高低。它应该存在于农夫耕作的田野
上,也同样存在于血战的沙场中。”
艾丹随后将这把剑带到当地的武器匠那里,请他为剑装上一个木制、外包皮革的剑柄。接
著,他把剑交给了一名初出茅庐的圣武士,并叮嘱他,永远记住人类心中蕴藏的慈悲与善
良的可能性。
2.
冰风之谷2的圣剑 (Holy Avenger)
Cera Sumat
**圣复仇者(Holy Avenger)**是圣武士对抗邪恶势力的终极武器。下层位面的存在之中
,几乎没有谁会在面对手持此剑的神圣战士时仍敢犹豫迎战。而这把武器,比任何事物都
更能体现这一点。曾经,它不过是一柄普通的铁剑,却因一名男子的勇气与信念,被锻造
成了非凡之物。
圣复仇者的剑刃散发著柔和的金色光芒,剑柄上以金字刻着“**Cera Sumat**”,意为“
**六者,今已沉默**”。Cera Sumat 几乎在八十岁时才达到巅峰。它之所以得名,源于
不知疲倦的科尔萨.艾尔德公爵(Duke of Kolsa Eld)的一生事蹟——他立下了一项连
三界最伟大的战士都畏惧承担的使命,而一切,只因一名孩子的眼泪。
艾尔德老公爵所处的年代,是一个灾变四起的时代。班恩(Bane)的仆从强大无比,所到
之处无不粉碎一切。整个王国都畏惧他们的怒火,敢于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条,因此许多人
选择沉默,对班恩及其爪牙的暴行视而不见。在这黑暗的岁月里,班恩麾下最令人恐惧的
六名爪牙自称为“**堕落信徒**”。他们以战争与暴政为食,无论流下多少鲜血,都永远
无法满足。
与此同时,腐化的追随者推翻了白银王庭,将国王从王座上杀死,并把这个曾经美丽的国
度改名为“**破碎王国**”。他们将被斩首的国王尸体复活,令其在街道上行走,屠杀所
见的一切;又向周边城市与庄园降下火雨,把大地化为荒芜的废土。当晚,庄园被焚毁时
,他们是首都盛宴大厅里唯一的幸存者。在一连串恶行中,最后一名堕落信徒救下了国王
唯一的女儿——那时她大约只有五岁——并立她为统治焦土王国的“**女王**”。他们称
她为“**啜泣女王**”,在她周围布下监视法术,使她永远无法离开空荡的王都,然后任
由她在孤独与饥饿中死去。待欲望得到满足后,这些堕落者各自分散,踏上恶魔之路,以
班恩之名在世间播撒战火。
艾尔德老公爵是第一个解封破碎王国的人。他在父亲的王座上找到了啜泣女王。当他看见
那名小女孩时,便走上前去,在她面前跪下,发誓愿以生命守护她。他用生硬而正式的语
句告诉她,他为她带来了食物与清水,并为自己的迟来向她道歉。那名几乎饿死的孩子,
看着他以一把古老的剑与自身的荣誉起誓:只要女王愿意安抚心灵,那些犯下滔天罪行之
人,必将为其行为付出代价。长久而冰冷的沉默之后,啜泣女王向他表达了感谢。
就在艾尔德离开宫殿、踏上追寻堕落信徒之路的那一刻,女王停止了哭泣,从此再也没有
流过一滴眼泪。
艾尔德在“白骨战场”上遇见了“**牺牲者**”因海恩(Inhein),她正沉睡于遍地骸骨
之中。他要求她为破碎的王国付出代价。她的笑声如刀锋般低语,诅咒着他,向他施放死
亡法术与电光。她以强大的魔法与利刃武装自身,等待老人的扑击;然而艾尔德只是低下
头,躲在圣剑所形成的灵性能量盾之后。愤怒之下,她试图唤起战场上的亡者,却被护盾
阻隔在外。那些亡灵因无法完成她的命令而狂怒,反而撕裂了自己的召唤者。黎明时分,
艾尔德带着一小块金属登上最高峰,站立不动,直到阳光将因海恩残余的部众化为尘埃。
第二个,是唯一曾在与“**破碎者**”克里(Kree)的战斗中幸存的僧侣——黑乌鸦(
Black Raven),他双腿与下颚皆被击碎。他正用从多个小村庄抓来的奴隶,为班恩建造
神殿。克里是不徒手战斗的大师,眼力与反应快得足以在箭矢或法术抵达前闪避,无数弓
箭手与法师葬身于他手中。近战时,他更是恐怖的化身:骨骼与血肉如元素一般,能抵御
火焰、寒冰与雷电;他的皮肤可以被刺穿或切割,但如大地般坚实,钝击对他毫无作用。
艾尔德知晓这一切。两人相遇时,没有一句话,立刻交战。艾尔德在几乎被击中的边缘,
构思出一个冒险的计策,将克里引入尚未完工的班恩神殿,引诱他一拳击向摇摇欲坠的石
墙。倒塌的横梁刺穿了僧侣的胸膛,临死之际,他仍以蔑视的语气诅咒艾尔德,宣称即使
死后也会回来毁灭他。
第三位,“**死颅**”凯瓦斯(Caevas),端坐于地底深处红色火山岩构成的王座之上,
统治著由岩石与熔岩构成的帝国。他厚重的皮肤连世间的兵器都无法刺穿,更遑论钉子。
艾尔德穿越费伦大陆,请求觐见黑岩之王。凯瓦斯对老人的挑战感到有趣,接受了决斗,
却很快意识到艾尔德的力量与圣剑足以与他匹敌。明白到即使用人类的武器——包括圣剑
——也几乎不可能伤害对方,艾尔德巧妙地偏转了凯瓦斯的攻击,使斧头挟著原本的力道
飞回主人手中。沉重的一击击穿了矮人的头颅,骨片与血肉四散飞溅,就此终结。杜尔加
族放走了这位杀死国王的人,并将凯瓦斯的遗体葬于他战死的王座厅。
第四位,“**腐化者**”阿塔拉克莱斯(Atalaclays),行走在阿努洛克(Anurok)辽阔
的沙漠中,寻找能阻止腐朽疾病侵蚀自身的强大魔法。艾尔德在变幻无常的沙海中追踪他
的足迹,最终在一座被黄沙掩埋的沙漠村落与他相遇。在那片毫无生命的土地上,两人以
剑与魔法激战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正午,阿塔拉克莱斯腐朽的喉咙在酷热中干裂。无法再
施法的艾尔德,将他留给了阿努洛克的苍蝇与蛆虫。
第五位,“**毒箭**”杰格(Jager),是乌斯加特(Usgart)四兄弟之一,他们的父亲
懂得操纵元素。承蒙父亲的祝福,杰格能掌控风元素,使风为他拉弓、偏转敌人的箭矢与
法术。他作为佣兵效力于南方诸国,弓箭迅疾而精准,所到之处皆留下“**死亡之雨**”
的名号。艾尔德在南港一家肮脏的妓院里,遇见这名半醉踉跄、满口缺牙的野蛮人。面对
质问,杰格醉得认不出艾尔德,当老人伸手想抓住他时,他后退一步,拉开长弓。他试图
瞄准近在眼前的敌人,却在醉眼中将对方看成远在地平线之外。无数箭矢射出之际,艾尔
德一记精准的斩击劈裂了杰格的弓——以及他的头颅。
最后一位,也是最艰难的对手,“**佝偻之路**”贝迪恩.卡恩(Bedion Karn)。他是
风暴巨人与恶魔的混血,继承了父亲的巨力与母亲的残忍与狡诈。雷霆之矛与烈焰皆无法
吞噬他;据说即便身处酸液或极寒之中,他也如在水中般自如。体内流淌的两种血脉赋予
他对魔法的抗性,但他自身无法施法,只能靠双脚行走于费伦。卡恩没有等待死亡,而是
主动寻找艾尔德,最终在“**世界之脊**”山脉与这名老圣武士相遇。在山巅之上,两人
就破碎王国的屠杀辩论了数小时;当艾尔德终于裁定卡恩有罪时,卡恩含泪大笑,展开战
斗。他抛出锯齿状巨石,将艾尔德埋于无尽山岩之下,随后得意地取出战锤,插在石堆前
作为临时墓碑。就在那一刻,石堆崩塌,巨大的雪崩倾泻而下。艾尔德以一把剑勉强支撑
,从缝隙中挤出身来,眼看重量与重力将卡恩彻底吞没。
至此,六名恶徒皆已沉默,艾尔德转身回到他的女王身边。
六年多的时间里,艾尔德踏遍费伦大陆与数个位面,追猎六人,为其罪行定罪。他将他们
的结局刻录在一块石片上,嵌入剑柄之中;在那份纪录里,也包含着他未能在他们死前使
其悔改、得以救赎的遗憾。
当六名恶徒在 Cera Sumat 的剑下付出代价后,艾尔德回到啜泣女王身前,将剑置于她的
脚下。那是一把曾经锈蚀的剑,如今却如太阳般闪耀,剑柄上的石片记载着他的冒险。他
取下石片,系在链子上,献给女王,告诉她佩戴此物,作为对世间诸多邪恶的提醒——正
如她所言,邪恶从未远离人心。然而,只要内心真诚、行走正道,便能战胜无数黑暗。
艾尔德公爵比他的女王活得更久。107 岁那年,他带着 Cera Sumat 离开了破碎王国,据
说只是“去旅行”。不久之后,破碎王国重现昔日荣光,并改了名字;而 Cera Sumat 与
“堕落信徒徽章”的下落,却逐渐被世人遗忘。
堕落信徒的徽章辗转于无数人之手,最终在不知其价值的情况下,被埋于北方“**龙之眼
**”洞穴深处的扬提(Yantis)手中。然而,只要将徽章握在手中,便能读取与之相关的
漫长故事与历史。若你闭上双眼、专心凝神,那段悠久的传奇与史诗便会涌入脑海。
若有一天,这枚徽章被带到艾尔德的圣复仇者安息之地,那柄强大的圣剑,将再次准备好
直面邪恶。
也许,只要你的心足够真诚,你将再次拯救这片土地,免于毁灭。
3.
你以为这些故事很长了
结果猫头鹰 也给你搞了一个故事设定
正义之怒的遗物靴子
罗尼克的牺牲 (Ronneck's Sacrifice)
当你一触碰那件遗物,幻象便瞬间吞没了你。你仿佛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警报响了!一定是有人从禁闭室逃出来了!”
我追着中士狂奔,忠诚的战友们紧随在侧。他们脸色苍白——在临界城(Threshold)警
钟大作,代表一定出了极为可怕的事。
我们冲过燃烧的马厩——大门紧锁、烈焰吞噬,一声凄厉而绝望的惨叫自门后传来。没有
任何活物该发出那样的声音!可我们没有时间施救。
向前!继续前进!
第二班岗哨的尸体散落一地——究竟是什么邪恶魔法,把他们的身体变成这样?该死的女
巫!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从侧廊跌跌撞撞地出现——出乎意料地,没有人挥剑砍他。他看起来也
不像敌人。我认出他了,人们叫他欧彭(Opon)。他并不算坏人,虽然在这里,谁都得小
心提防。
欧彭指向他来的方向,低声颤抖地说:
“她下到地牢去了。拦住她,不惜一切代价!”
我们把那个女巫摔倒在地,两个人留下来把他绑住,其余的人继续往前冲。
我们抵达地牢——最前面的两人冲进门内,然后……
他们消失了,化作两团血雾。
其他人急忙贴墙躲避——门口喷吐著诅咒,尖啸的致命法术在空气中乱窜。欧彭在后头满
地打滚,哀嚎著:
“阻止仪式!不惜一切代价!”
有什么东西擦过我的胸口,我的心猛地一跳。我喘着气,一屁股跌坐在地,慌忙检查自己
的身体——我还活着,但胸前皮肤上多了一个小小的黑点。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击中了我。
一只铁一般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是中士。
“罗奈克(Ronneck),听令。
我们必须把消息送到伊兹(Iz)。如果祖灵保佑,我们或许能阻止那女巫;否则……他们
就得把所有部队都派来。祭司和萨满都死了,那个贱人一逃出来就把他们全杀了。这个消
息,只能由你来送。”
“跑吧,罗奈克。你的双腿,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我们会留在这里继续战斗。”
他疯了吗?我看着他,心沉了下去——他左半边身体被烧得焦黑,像是被扔进熔炉里!
我想反驳——我不想抛下我的战友!我告诉他们,我要和他们并肩作战,我绝不会让他们
失望!
他们却不听,把我揪著后领拖到城门前,直接把我丢了出去。
胸口剧烈地疼痛著。
“跑,罗奈克。” 他们说。
于是我跑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的黑点逐渐扩散成一片污斑。也许那是死亡诅咒,但我哭泣并不是
因为这个。
我为失去的同袍而哭。
该死的婊子,你会付出代价的!
为了所有人!为了今夜被你夺走生命的每一个善良之人!
我多希望能留在那里,向前冲锋,用我的剑去对抗你的法术……
我奔跑着,却努力不去想——整个萨科里斯(Sarkoris),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在一夜之
间从临界城跑到伊兹。
可我仍然在跑。
风干了我的眼泪,胸口灼痛不已。那污斑在皮肤上蔓延,我看得出来——那是腐朽。但我
不在乎。
创始之末(Foundlast)氏族的罗奈克,必须完成他的使命。
就像他的战友们完成了他们的使命一样。
也许女巫早就死了?也许在我的心脏因致命痉挛而停止前,我还能折返?
我听见身后急促的兽蹄声,猛然回头——有人在追我!
一头可怕的怪物正扑向我,几乎要咬住我的后颈。
别想抓到我!
我闪过牠的扑击,牠的脸狠狠撞上岩石。我忍不住笑了。
我加快脚步——我在奔跑!我在飞翔!
我仍在跑,但我知道,很快我就跑不动了。
双膝发软,干裂的喉咙像火在烧,心脏如战鼓般狂敲。胸口的皮肤已成脆裂的硬壳,每动
一下就剥落,我甚至能看到白森森的骨头。
难道我要让所有人失望吗?!
你这个蠢货,罗奈克!怎么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软弱!
原谅我吧,祖先们!爸爸、爷爷……妈妈!妈妈啊!
原谅我,我是个没用的孩子!
我感觉到温暖的手放在我肩上,拥抱着我、推着我前进,把我托离地面。
我听见低语:
“跑吧,孩子。跑吧,罗尼,你一定要跑到。”
恶魔在后方咆哮,吞噬我靴子扬起的尘土。我感觉暖流涌遍全身,腿上的伤也不再疼痛。
谢谢你们,祖先们!
我感觉你们的力量注入我体内,仿佛我正与你们一同奔跑。
我快乐地笑着,看着你们逐渐淡去的身影,看着我所爱之人的脸……
我……我还在跑。
为什么天空这么亮?我跑了一整夜吗?我在哪里……不重要,只要还没到伊兹就不行。
我已经独自奔跑了很久,最后消失的是妈妈的身影。我知道,祖先们牺牲了自己来帮助我
,我们在来世将再也无法相见。
女巫的腐化正在发作。
每一步,我都像醉汉般摇晃。心不再疼了——也许它早已干枯。肺也不疼,身侧早就没了
感觉……
如果我能停下来,我早就停了。但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跑”了——是我的双腿在自己奔
跑。
牠们才是英雄。
而我,罗奈克,只是个懦弱的蛞蝓。
当我跃上峡谷边缘,我看见远方灰色的城墙——是伊兹吗?!
天啊,太远了……我做不到。
我绝望地凝视著,终于倒下。我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只能粗重地喘息,拼命责怪自己
……
我感到羞愧!我想躲避祖先与诸神,钻进地洞,别让任何人看见叛徒罗奈克,或把自己埋
进灌木丛里……
灌木丛?
我像条被痛打的狗一样颤抖,却还是用软弱的双腿站了起来,冲了过去。我随意撑着地面
——手指碎裂了,但无所谓。
警戒烽火!
我看见警戒烽火了!
以前萨科里斯还没那么和平、那么团结时,这里到处都是这种烽火。哨兵会守在旁边,一
有危险就点燃示警。
我掏出打火石——赞美祖先,我还没弄丢!
火星迸发,风助火势,我就那样躺着,看着火焰。
能暂时不用跑,真好。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休息……
我被一脚踢醒。
某个怪物站在我面前——是精灵女人?还是什么该死的恶魔?
我以萨科里斯战士该有的姿态,挑衅地看着她。
她不喜欢,冷冷地说:
“在阿涅莫拉(Anemora)面前低下你的眼睛,否则我就把它们挖下来,献给我伟大的主
人。”
哈!献祭?
我左眼的光早就熄了,右眼也只剩下斑斑黑影……你们就拿去噎死吧,怪物!
但她仍不罢休:
“本来一切可以很简单。我们会突然降临,你们的国家几天内就会灭亡。接着,整个戈拉
里昂(Golarion)。没有人来得及集结反抗——但你,你毁了一切。”
我咯咯笑了——多蠢!她想要整个戈拉里昂?
世上哪来那种能征服整个世界的力量?
我没有看她,我用仅剩的眼睛望向伊兹。
黑色的浪潮自山谷中涌出——恶魔们正朝城市狂奔,扬起尘柱,渴求鲜血……
我听见号角声,看见伊兹的巨门正在开启。
从门内走出的——天啊!
是一支支部队,盔甲在晨光中闪耀!
他们看见我的烽火了!
他们来得及佩剑、握斧!
现在,他们要反击了!
我快乐地大笑起来……
怪物愤怒地说:
“你以为这会改变什么?你只是延后了不可避免的结局。我们终将胜利,统治你那可悲的
世界;至于你的所作所为,会和你的名字一起被遗忘,没有人会知道你。”
那贱人走到我面前,掏出一把镰刀,自信地比量著——
喀嚓!
她在膝盖上方直接砍断了我的双腿。
没有疼痛——我身上早已没有血肉,只剩黑色的灰烬,全都拜那该死的女巫所赐。
啊,我的靴子怎么了?
满是破洞,血痕与破裂的水泡从洞中露出。
这就是你该怎么对待你的双腿吗,罗奈克?
恶魔大笑:
“这将成为我的战利品——一个妄想跑赢死亡的男孩的双腿。”
好笑!
我也在笑!
跑赢死亡?当然不可能!
我整夜都把死亡揣在胸口,我心知肚明。
但我确实跑赢了你,丑八怪!
正因如此,当我的族人在伊兹城墙下把你们这些怪物砍成碎片时,我能笑得如此开心。
我一直笑,直到我的喉咙,也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