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eur de Foi】信仰之花篇
I. 另一个布莱克
II. 要与不要(上)
III. 要与不要(下)
IV. 缀歌的探访
V. 另一种正义
VI. 狼形护法
VII. 银杯与猫眼石
VIII. 波金与伯克氏
IX. 窃听预言
X. 严寒的圣诞节
前言:从石内卜口中得知了马份家的部份情况,也知道了石内卜在暗中守护着跩哥,心中
稍稍放下对马份家的担忧,年末将近,缀歌在美黛家的第一个圣诞节要来了……
本章开始:【X. 严寒的圣诞节】
东施家最近的气氛不是很好,原因像是一个公开却没有人愿意谈论的秘密,小仙女。
缠绕着东施家独生女,久久不散去的阴郁,不知从何时渗透进了这个家。
纵使泰德很努力想要在女儿回家的时候活络一下家庭气氛,空气中的快乐却像那头鼠灰色
的头发一样,失去了色泽而干枯。
日复一日的平淡中,沉默变成了日常。
很快地,暂居东施家的第一个圣诞节,在时光推移中,悄悄走近了不少。
“妈,我圣诞节不会回家。”东施回避著自己母亲的目光说道。
晚餐后,在门口面对送自己离开的母亲,东施忽然选择在这个时机点开口。
缀歌瞥了旁边的美黛,美黛那双微微睁大的眼睛中有着惊诧与难过,或许东施就是不想看
见那下意识涌出的难过,才别开视线。
缀歌没有说什么,她是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插嘴的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寂静无声的沉默,像是提早到来的圣诞雪夜,只是少了一家人窝在火炉旁的温暖。
冰冷而死寂地割破了那层薄薄的障壁,让本应阻绝在外头的寒冷渗进了这间屋子的每个角
落。
半晌后,美黛张开了抿过头而有些发白的嘴唇。
“自己注意安全,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东施抬起她有些憔悴的脸,这些日子始终黯淡无光的眼睛似乎有某个瞬间找回了一点往日
的光采。
只是下一秒,她再度转过视线,又变回了那个神情阴郁的她。
“嗯……妈,我走了。”
东施回避著母亲与缀歌的眼神,将斗篷拉起,一个人踏入夜色中离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纤细的手搭上了痴痴站在门口的单薄肩膀,透过皮肤传递至掌心
的,不是温暖的体温,而是被初冬沁染的寒意。
“美黛阿姨,把门关上吧,妳会着凉的。”缀歌说。
见美黛貌似还舍不得移开目光,缀歌目光游移了一下后,有些犹豫的开口询问。
“妳怎么不跟表姊说,妳很希望她留下呢?”
为什么不把内心的话表达出来呢,明知道自己会难过,却还是不说,是为了什么。
难道天底下的母亲都跟美黛一样吗?
明明很难过,明明心头有千言万语,却永远微笑着面对自己的孩子。
“我不想给她太大的负担。”美黛仍旧望着东施离去的地方笑着说道。
缀歌很难明白,为什么明明已经被揭穿了内心难过的事实,美黛却依然能微笑。
于是,缀歌悄悄解开了锁心术,她只是想要听听美黛的声音而已。
“我了解她。”那并不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似乎还有某种更深层的情绪在共鸣。
“(以前,我的母亲不曾支持过我的决定,我比谁都清楚想要遵从内心声音的渴望有多强
烈,我又怎么会让我的女儿经历跟我一样的事情呢。)”
从美黛心中传来的低声叨唸,字字句句震撼了缀歌的心灵。
“如果她需要我的支持,我一直都在,这样就够了。”
可是缀歌能听出美黛未宣之于口的难过,理解并不代表不会受伤,即便是母亲,也是会被
自己的孩子伤到内心的。
在母亲这两个字背后,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只是这两个字的份量太沉重,让成为了母亲的
女人,再也难以寻回还不是母亲的自己。
曾被毫无保留的依赖著,那种被依恋感,很多人走不出来。
美黛的心灵突然闪过一连串关于东施的记忆,从东施还在美黛肚子里的时候,到她出生后
慢慢长大的一连串画面片段片段的涌现。
缀歌封起自己的心灵,再窥视下去就会越过那条线了。
可是缀歌却忘不掉美黛抚摸著自己的肚子,期待着东施一天天健康长大的画面,那个画面
不知为何,有些刺痛了自己的心灵。
她与贝拉之间,是不是就是少了这个联结呢?
“美黛阿姨。”
“?”美黛回过头。
“今天……妳可以帮我梳头发吗?”缀歌有些莫名的说。
这是她入住以来,第一次对美黛提出超过一般需求的要求。
愣了片刻,美黛开心的笑了。
“当然可以。”
也许缀歌是有话想跟她说吧,美黛心想。
夜深,梳洗完的缀歌坐在美黛前方,美黛拿起一柄梳子,捧起缀歌的长发。
柔顺丝滑的浅色金丝顺着手指末梢滑落,宛如液体般倾泻,童话才会出现的美丽秀发,便
是同为女人的美黛也在心中赞叹不已。
三姊妹中,惟有水仙拥有这令人忌妒的基因,缀歌完美继承了这个优点。
银柄发梳轻轻梳落,为缀歌打理著几缕顽皮的发丝,梳子轻轻按摩头皮的放松感让缀歌不
自觉闭上了眼睛。
美黛很少有这个机会帮人梳头发,东施自小就不喜欢长发,学生时期的东施总留着一头中
短发,一心向往著往户外奔跑。
现在女儿出了社会工作,更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缀歌也很少让人帮她梳头发,她会自己打理好自己。
偶尔,勒梅或长春会用魔杖轻轻一点,缎带就会像蝴蝶一样飞舞,自动在她的头发扎上一
个漂亮的蝴蝶结。
上次被人梳头发,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沉默中,某种被时光遗忘的东西在慢慢发酵,仿佛某条可能存在的时间线的记忆连接了起
来,好似那些分歧不曾存在,好似她们仍旧是家人。
也许她们都想从对方身上找回一点彼此失去的东西吧。
毕竟,一个女人与另一个的母亲如此相像,一个女人与另一个的妹妹一模一样。
发圈将遮掩前额的发丝向后捋,露出饱满的额头,纤纤柳眉摇曳于盈盈浅波之上,欲语还
休。
放下竖起的马尾,纤细的脖颈被完好藏起,小巧玲珑的耳朵若隐若现,不施脂粉的皮肤好
似吹弹可破。
美黛望着自己的外甥女,恬静的大家闺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年轻真是令人忌妒啊。”
左右端详了一会儿,美黛这才满意地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有感而发的说了这句。
缀歌转过头,就著室内的灯光,她微瞇着眼睛看见了美黛满是笑靥的脸庞。
光线在美黛脸上变得更加柔和,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另一道身影,仿佛她也曾见过相似的
表情。
“谢谢美黛阿姨。”缀歌语气平淡的道谢。
缀歌的话让美黛有些莞尔,看来她是个不会撒娇的孩子呢。
美黛伸手为缀歌将几缕发丝捋顺。
“我教妳一些保养的方法吧。”美黛说。
她有注意到缀歌房间里摆放的保养品,以一个女人来说,是有点少了。
“嗯。”
“那就这么说定了,周末我带妳去街上逛逛,早点睡吧,晚安。”
道过晚安后,美黛便离开了房间。
侧躺在床上的缀歌,愣愣地望着刚刚两人所在的梳妆台,也没有特别在想什么,只是单纯
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坏。
熄了灯,一抹浅笑爬上她的嘴角,今晚难得地带着微笑入眠。
***
圣诞节那天,连礼物都还没拆,与美黛约好晚上回家后,缀歌清晨就出门前往魔法部。
带着要给天狼星的食物,准备在魔法部官员的陪同下前往阿兹卡班。
往日都是到魔法部长的办公室,接受魔法禁锢之后,再由部长指派的人选领着自己出发。
今天却只有魔法部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等她。
“今天会由我跟妳一起去阿兹卡班。”昆爵简短的说。
缀歌略微皱起眉头,堂堂魔法部长要纡尊降贵陪同她去阿兹卡班,这如果是个笑话,那就
太不好笑了。
“当然,还有我的助理会一起过去,我想途中我们应该可以顺道短暂拜访他的家人,难得
的圣诞节要是剥夺一家人可以团聚的机会,那就太过分了。”昆爵笑着说。
但缀歌却从他的眼中看不到一丝真心的笑意,这趟出行不知道又藏着什么样的政治算计在
里面。
和这些魔法部官员打交道总是必须留心,很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时,缀歌会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明白邓不利多要将这份任务交给自己的原因。
她并不轻易信任人,必要时甚至可以用破心术识破谎言,换作从前,她是极度排斥走入这
种人群里的。
宁可与奇兽们为伍,也不想与人有过多不必要的接触。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不排斥与人相处了呢?
慢慢掌握破心术的她,不再那么畏惧破心术失控。
甚至在偶尔利用破心术窥探别人心声的过程中,感觉世界跟她从前认定的样子似乎有些不
太一样。
她自己也在与人接触的过程中,对人心有了更不同的理解。
“就依您的安排。”缀歌微微躬身说道。
见缀歌没有反驳,昆爵微笑着伸手示意缀歌先行。
“我们要先去哪里?”走出办公室后,缀歌问道。
“啊,是我的疏忽,我刚刚应该先跟妳说的。”这并不是实话,昆爵是特意略过的。
如果缀歌不问,这位魔法部长怕是不打算主动解释。
“说来惭愧,我很器重派西,但是却忽略了我可能害他牺牲了不少与他的家人相处的时间
。”昆爵向着不远处招手,一名年轻男人立刻快步走来。
缀歌轻轻点头,她与派西有过一面之缘,在火杯的圣诞舞会,派西当时代表柯罗奇,以评
审的身份参加。
缀歌也知道派西是卫斯理家的人。
“(或许这样也不错。)”缀歌心里想着。
圣诞节的第一站就突然要去拜访卫斯理家,让缀歌有些措手不及,虽不知这样贸然出现是
好是坏,不过,她个人是期待多过于忧虑的。
因为有些人刚好也在那里。
-
“我有邀请亲爱的东施今天过来,可是她不愿意来,你最近跟她谈过吗,路平?”
卫斯理家的厨房,卫斯理太太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责备,边将胡萝卜放上餐桌,双眼
盯着路平说道。
今年的圣诞节,除了哈利之外,卫斯理家还多了两位客人。
身形更加消瘦、衣着更加褴褛的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路平。
以及比尔的未婚妻花儿。
虽然难得能被邀请参加这样的家庭活动,但路平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多数时候,他只是
沉默地坐在角落,偶尔起身帮忙。
不知道他这些日子经历了什么,脸上明显的疲倦让他看上去比他的年纪还要苍老许多。
“没有,我最近不太和大家联络,东施不是有自己的家人可以一起过节吗?”路平说。
“也许吧,可是我觉得她好像打算要一个人过圣诞节。”出于某种原因,卫斯理太太看向
路平的目光出现了责备。
仿佛是因为路平的过错,才会让东施拒绝她的邀请。
“东施护法的外型变了,是石内卜说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护法会变形?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哈利加入了话题。
路平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火鸡肉,等到吞咽下去后才开口。
“有时候……因为极大的震惊……情绪的起伏……”路平的声音很慢,好似要挤出这几句
话都需要小心翼翼的思考过才行。
“她的护法看起来很大,还有四条腿……嘿……难道是?”哈利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
压低了声音。
“亚瑟!”卫斯理太太突然叫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
“是派西!”卫斯理太太高兴地抓着自己丈夫的衣袖说。
不过,卫斯理先生却皱着眉头,注意力没有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而是在其他人那边。
派西并不是独自一人,两位同行者正与他一起大步穿越下雪的庭院。
“那是魔法部长跟……”卫斯理太太愕然的说。
“缀歌?”哈利感到非常困惑。
“缀歌!”花儿感到非常惊喜。
一时间,厨房内交杂着各种情绪,后门打开,派西紧绷著脸站在门口。
“圣诞快乐,妈。”派西颇为僵硬的咧嘴勉强笑着。
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一个高挑的银发女孩从他身旁快速窜过,恶狠狠地扑向了门外的另
一个身影。
“缀歌!圣诞快乐!”花儿快乐地紧紧抱着缀歌,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缀歌是她最重要
的人,顺位还在自己的未婚夫之上。
“圣诞快乐,花儿。”差点整个人被扑倒的缀歌,轻轻拍了拍花儿的背。
缀歌的视线越过门口众人的缝隙,与一双翠绿色的双眼对视,气氛很不寻常,派西回家的
氛围绝不该是这个样子。
缀歌眨了一下眼睛,目光仿佛在质疑着哈利,是否少跟她说了些什么。
哈利也跟着眨了眨眼睛,但不等他有任何表示,另一个人就遮住了两人的凝视。
“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派西和我—以及布莱克小姐—正巧在附近执行公务,他说什么都想
顺道来一趟,见见大家。”昆爵拄著拐杖,面露喜悦的微笑。
“部长,请进!请坐!吃点活鸡,还有补丁,我是说—!”卫斯理太太慌张地有些语无伦
次。
与两人相反,派西一脸紧绷地站在门口,没有挪动半步,卫斯理先生与双胞胎也都漠然地
看着他。
“不不,我亲爱的茉莉,我不想打扰,要不是派西很想见见大家,我根本就不会来打扰。
”昆爵说。
“喔,派西。”卫斯理太太垫起脚尖亲吻了自己的儿子,热泪盈眶。
“我们只能打扰五分钟,所以我去院子里晃一晃,让妳们和派西闲话家常,我真的不愿意
当不速之客。”
昆爵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最终锁定在一个人身上。
“或许有谁愿意带我去参观一下妳们迷人的花园……哈,那个年轻人已经吃饱了,何不就
让他带我去逛逛呢?”昆爵凝视著哈利说道。
恐怕除了此刻仍被喜悦冲昏头的卫斯理太太,屋子内没有任何人会觉得昆爵挑中哈利是很
自然的事情,餐桌的气氛微微改变了些。
“喔,好啊。”哈利起身,看了静默的众人一眼后说道。
被留下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他们的目光回到了仍旧站在屋子里一言不发的派西身
上。
缀歌本该关心被带走的哈利还有气氛微妙的卫斯理一家,但她此刻无暇他顾。
“妳有收到我的圣诞礼物吗?”花儿捧著缀歌的脸,认真地凝视她问道。
“我…还没拆,我一早就出门了。”缀歌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缀歌不用拆都知道,今年花儿大概又是送她一些保养品、香水一类的东西。
在波巴洞读书时,她每个月总会听到花儿碎念埋怨一次诸如,妳应该要好好打扮,不然就
可惜了这张漂亮脸蛋之类的话。
缀歌一直隐隐觉得,花儿的秘密野心就是把她调教成一个会跟她一起一头栽进美妆世界的
闺蜜。
可是,老往户外跑,喜欢找奇兽的她是真的不太适合往自己身上喷些味道浓烈的东西。
最多是诱捕发情的爆角怪时,会洒一点牠们喜欢的‘香水’在身上。
缀歌还记得她跟花儿描述时,后者一副快晕倒的表情。
“那妳拆开后一定要赶快跟我说感想如何,我挑了很久。”花儿嘟著嘴嚷嚷道。
说完这句话,花儿忽然一楞,就在缀歌感到疑惑时,花儿将头凑向自己,然后深深一吸。
“花花!”
万万没想到花儿突然做出这么流氓的行径,缀歌双颊微红的往后跳开,用只有她可以叫的
小名小声吼著。
“这个护肤霜的味道,跟我之前送妳的不太一样。”花儿困惑地说。
她知道缀歌不可能会自己去买这些东西,缀歌用的所有保养品全都出自她的手笔,所以这
个陌生的味道出现在缀歌身上,花儿立刻察觉到不同。
“我…我阿姨带我去买的。”缀歌越说越小声,因为看到了花儿开始鼓起的脸颊,突然有
种不知何来的心虚。
“妳去逛街居然不找我!我是最了解妳身体的人耶!”花儿说。
……原来她是在意这个啊,而且她的说法也太奇怪了。
“妳在忙妳婚礼的事情嘛。”缀歌缩了缩头,胆怯地说。
“再忙也有时间陪妳的。”花儿认真地看着缀歌说。
那双总是闪烁强烈意志的眼睛,毫无虚假的直视著缀歌的灵魂,看得她微微楞神。
“抱歉。”缀歌说,也许自己总是想得太多,自从毕业后,确实有些冷落了自己的挚友。
“下次不许自己一个偷偷逛街,说好了喔。”花儿换上了高兴的笑容。
“对了,我的婚礼妳想穿什么礼服啊,找个时间一起挑吧。”花儿抓住缀歌的双手左右甩
著,语气雀跃地询问。
“嗯,一起挑吧,我也想看妳到时会变成多美的样子。”缀歌真心地微笑说道。
都说新娘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到时花儿会变成多美丽的仙子,缀歌也真的很想知道。
她是真心为花儿的幸福感到开心的。
‘啪啦!’
屋子里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响。
“我受够了!”伴随着怒吼声,眼镜上沾满了萝卜泥的派西,气冲冲地踏出了大门。
他与哈利错身而过,看也不看哈利一眼,站到了神情冷漠的昆爵身边,用魔杖将身上的脏
污给清理干净。
看来,不管屋内还是屋外,两场对谈都不欢而散。
昆爵的视线与缀歌对上,示意缀歌该离开此处了,他们还需要去阿兹卡班。
对昆爵来说,今天此行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收获了。
“我该走了。”缀歌向花儿道别。
“缀歌,自己小心。”花儿给了缀歌一个拥抱,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往昆爵的方向走到一半,缀歌回头看了一眼。
哈利站在卫斯理家的门外,细雪为他的黑发添了点白霜,直率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两
人目光接触的瞬间,缀歌柔和一笑。
接着,她便转身跟着昆爵离去。
那回身的一眼足以说明一切,哈利会知道的。
如今,不需要破心术,缀歌也能确定,有些人不会对她有所误解,哪怕不特意解释,他们
还是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