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eur du Mal】恶之花篇
I. 雷斯壮陵墓
II. 阴影
III. 魔法部
IV. 新教授
V. 人马与独角兽
VI. 隆巴顿的隐私
VII. 破心术
前言:发觉自己压抑多年的破心术比过往更加强大的缀歌,担心着自己的锁心术有一天会
无法控制破心术,于是向破心术大师邓不利多学习如何控制破心术…
所谓的破心术,并不是什么万能的魔法,而是一条充满了荆棘的道路…
本章开始:【VII. 破心术】
“所以,你这一年真的不打魁地奇了吗?这是你的最后一年了呢。”
细长的玻璃棒在杯中搅拌著沉在底部的碎渣,不时发出悦耳清脆的碰撞声,张秋看着自己
的男友,语气带着一丝惋惜。
《泥脚夫人茶馆》不知不觉成为他们每次来活米村约会一定会造访的地方,是因为什么原
因呢?
黑色眼眸从西追俊俏的脸庞移到店内的装潢上,粉色调的室内充斥着蝴蝶结或各种可爱小
物,有些狭窄的室内弥漫着淡淡雾气,这里的座位只有双人桌,俨然成了学生情侣的约会
胜地。
她跟西追的第一次约会也是在这里呢。
甚至,连第一次接吻也是。
张秋还记得,当时,西追握住了她的手,脸庞被轻抚著,而后,粗糙的触感顺着脸颊的弧
度不安分地往下滑,最终落在了娇嫩的唇瓣上,感受着指尖恣意挑逗,意乱情迷之际,便
被印上了西追的印记……
如今想来,仍旧有些羞涩。
“虽然没有带领赫夫帕夫拿过冠军有些可惜,但也是时候让新人去发挥了,毕竟,我可没
有木透那种执著。”西追笑着说。
张秋也笑了,她们都很清楚葛来分多的前队长木透对魁地奇到底有多狂热,可以说,在她
们认识的人中,木透对魁地奇的热爱若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这样啊,我以为今年还有机会跟你在场上交手呢。”张秋说。
“哈,看来我好像没办法带着赫夫帕夫复仇了呢。”西追挤了挤眼睛。
虽然有跟着球队一同练球,但西追在五年级时才正式加入魁地奇代表队,后来因为三巫斗
法大赛的关系,他就只打了那么一年的比赛。
初登场的第一场比赛击败葛来分多之后,后面却连续败给了雷文克劳、史莱哲林,虎头蛇
尾的赫夫帕夫最终的总积分仍旧是以最后一名作收。
不过张秋自己心里清楚,那两场败仗都不是因为西追的问题,只能说赫夫帕夫整体实力真
的输给其他三院一截。
再说,张秋并不觉得西追会因为那一年的失利而失去对魁地奇的热情,他选择不打怕是有
其他原因。
“是因为叔叔的关系吗?”张秋轻轻说道。
沉默了一秒后,西追点了点头。
“他一直希望我毕业后能去魔法部跟他一起上班,除了最后一年的课程,还帮我安排了很
多见见世面的机会。”西追淡淡的说,语气中有着一丝无奈。
“你不喜欢吗?”张秋追问。
“也不是说不喜欢那份工作,只是不太喜欢什么事情都被安排好的人生。”西追简短带过
,可是张秋却捕捉到他轻描淡写背后的沉重。
或许是发现自己不小心流露的情绪有些消沉,一个呼吸之后,西追眼中又恢复了神采。
正是那种神采,让他与其他人有了本质性的不同。
那种神采,名为自信。
“不过,既然我没有拒绝,那我就会去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的挑战。”西追看着自己的女友
有些担忧的眼神,笑了笑示意张秋不用担心。
“我家人也希望我毕业后能进魔法部。”张秋说。
她的父母亲只是魔法部的普通雇员,虽然也是一份稳定的工作,但家庭算不上富裕的她们
,生活过得比较拮据。
作为雷文克劳著名的红花,张秋不像一般的女孩有那么多‘女孩话题’可以聊,选择加入
魁地奇代表队的她,至今累积的名气与魅力,背后有着数不清的汗水与努力。
隐藏在娇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隐隐有点叛逆的心。
这一点,西追是清楚的,也认为这样的张秋更加吸引他。
“听妳的语气,感觉妳的兴致不高。”西追说。
这次,换来的是比较长的沉默。
“也许,我不想过上跟我父母一样的人生吧。”张秋平淡的说。
她有着自己的憧憬,但从父母那里溢出的现实压力,还是让她承受了不属于她的情绪,也
使她比一般人多上几分世故,即使大部分的人看不出来。
“我们很像呢。”西追微笑着看着张秋,随着交往而渐渐深入了解彼此的他们,发掘出了
很多彼此相像的一面。
“既然如此,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相信自己的思考,顺从内心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只是记得留一个位置给我。”西追说,他希望张秋再活泼一点,一如他当初看到她在赛场
上的自信一样。
而那种自信,也是张秋会喜欢上西追的原因。
迎向西追温柔的目光,张秋笑着抿了一口自己的饮料,她喜欢这种小默契。
只是,想到未来的事情,一个念头难以遏制的从深处浮现,这让张秋的笑容又淡了些。
“暑假那时我送给你爸妈的礼物,他们还喜欢吗?”张秋突然问道。
“喜欢,我妈还说希望下个暑假我能带妳来我家坐坐呢。”西追说。
听到这样的回复,理应感到开心的张秋,却反常地没有太多的喜悦。
“那…你爸爸呢?”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她跟西追的父母见过一次面,在三巫斗法大赛的第三项任务开始前,当时,西追有把她介
绍给自己的迪哥里夫妇。
迪哥里太太看她的眼神蛮热情的,但是迪哥里先生……张秋说不上来,感觉稍微有一点点
太过客气了。
当时,她有点失落,西追因为比赛在即,加上当着父母的面,也没注意到张秋的失落,是
后来他感觉张秋的情绪不太对劲,慢慢旁敲侧击出来的。
西追隐约能猜到父亲的想法,在得知缀歌是马份家的女儿时,阿默曾语带暗示地悄悄跟西
追说过。
(“小追,你要多跟那个女孩接触,‘对你的未来有好处’。”)
西追了解自己的父母并不是那种势利的人,但身在公家单位的体系中,一些小算计是免不
了的,他不想让张秋承受这些不必要的压力,不希望那些下意识的情绪影响到她。
他有自信可以处理好家中的问题,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
“胡思乱想什么呢,我爸爸也很喜欢妳,暑假一定要来我家,我们说好了。”西追亲暱地
说著。
轻轻拍了拍张秋的头,西追安抚著张秋的不安。
“嗯,说好了。”张秋也甜甜地笑着。
结束了这次的约会,两人回到学校后,在鹰院的门口道别。
看着西追穿越人群的背影,在身影彻底消失后,张秋的微笑才黯淡下来。
“如果可以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好了。”细不可闻的低语叹息著。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体贴背后的那一丝无奈呢。
深吸了一口气,张秋把那份失落给扫出心灵,西追的自信也给了她一个目标。
思考,然后,她也要跟西追一样,做出自己的选择。
***
“驾驭情绪,而不是让情绪去驾驭记忆。”
面对一边揉着额头,神色有些痛苦的缀歌,邓不利多提醒著自己的职员兼学生。
在上次的交谈结束后,他尽力抽出不多的时间去教导缀歌控制破心术。
但是对于天生就习惯了破心天赋的缀歌,要做到细腻地控制与驾驭,反而比一般破心者还
要难上许多,等于是很多习惯与观念都必须重建。
她太习惯让这些情绪去影响她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只看到记忆,而把情绪给剥离。”回复过来之后,缀歌提出了她的疑问
。
缀歌不明白,为什么破心术必须要用情绪或情感去钓出记忆,而不是反过来,或甚至仅仅
只搜寻记忆。
“因为记忆伴随着情感,情绪就像形状各异的钥匙,破心术就是用情绪的共鸣钓出深处的
记忆,当然,也是可以用不合的钥匙暴力硬开,但是那样会对心灵造成无法恢复的伤害,
能获取的资讯也有限。”邓不利多解释道。
看着若有所思的缀歌,邓不利多组织了一下语言,等缀歌抬起头之后,他才再度开口。
“若说到破心术的造诣,佛地魔走在另一个极端,他利用恐惧去诱导情绪与记忆,也是种
很精妙的方式,然而,妳跟我们是不同的,如果说我们是拿着钥匙开门,妳更像是一台收
音机,人的心灵会不断散发情绪,妳在小时候只能被动接收所有的‘杂音’。”邓不利多
缓了缓,让缀歌稍微能消化这些资讯。
“现在妳需要做的,就是学会去分辨这些杂音,把错误的、不必要的资讯给排除,留下贴
近核心的声音,这等于是要求妳在施展破心术的同时,还要施展锁心术把额外的情绪给摒
除掉。”感觉到缀歌有些气馁,邓不利多微微一笑。
如果缀歌真的能够完美做到他所说的,那她或许有机会成为超越他与佛地魔的破心者。
不过,即使她是天生的破心者,在破心术的领域,缀歌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她会走得
比自己还要更远。
在短暂的接触中,邓不利多深信着这一点。
“你刚刚说到‘贴近核心的声音’,这是指什么?”思索完毕之后,缀歌向邓不利多提出
了方才那句话的一个疑点。
难道声音还有分为表层与核心吗?
错误的杂音难道是指她过去读取到的声音掺杂着谎言?
“人类是最擅长用借口去说服自己的种族,有时,内心所‘想’的,不见得是最真实的。
”邓不利多话中的玄机反而让缀歌更加一头雾水了。
看着皱眉苦思的缀歌,邓不利多宽怀地笑着,有些事情,没有一定的阅历是不会懂的。
“破心术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会让人自以为了解对方,就像佛地魔一样,他也不是一开
始就这么—原谅我用这个字眼—邪恶,他是在他自己的愤世嫉俗中,慢慢扭曲成现在的样
子。”缀歌眨着眼睛,不太明白为什么邓不利多要举这个例子给她听。
邓不利多收敛了微笑,用认真无比的眼神凝视缀歌,她即将走到一个破心术的危险关头。
人们说化兽法的修炼过程无比艰难,有许多人无法挺过其中的煎熬,但破心术相比化兽法
的修炼只会更加凶险莫测。
有很多人在修炼破心术时,心灵因为接触到太多不该接触的真实而扭曲。
世界上最黑暗的存在不是夜晚,而是人心。
“不要太依赖破心术,当妳认为妳看透了一个人的心灵,这才是最大的偏见。”
“不要太相信人性,但也不要对人性失去信心。”
“人心是会在善恶两端摆荡的,就如同此时此刻的你我一样。”
有些事情是没办法靠语言就准确传递的,随着缀歌对破心术的掌握越加深入,她会看到更
多的‘真实’,但这并不表示外在所显现的全都是‘虚假’。
邓不利多不确定缀歌能否拥有足够的智慧去渡过那一道每个破心者都会遇上的难关,他只
能提醒,但愿缀歌能在她需要的关头,想起今日这番话。
雏鹰若要展翅,没有坠落的风险与恐惧,又怎么能翱翔于苍天。
一千个人就会有一千个世界,即使能用破心术看透想法,也不可能百分百理解人心。
人类如果连完全理解自己都做不到,当然更不可能完全理解他人。
但是,妳能理解并接受这种‘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