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你是谁?
“高尔─”
月桂疑惑的看着缀歌,后者脸色变得有些漠然“妳竟然选择跟他合作?”
缀歌小心的点了头,眼神注视着着自己的‘未婚夫’;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朝空中挥舞了
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必续被制止。
“还真的是妳?”高尔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无所谓“我还以为水仙终于错乱了,没想到还真
有人这时候来探望妳,可真是姊妹情深阿,大小姐。”
月桂面色不佳地将手伸进口袋,却是先一步被缀歌阻止。
“别乱来,还有你也是。”缀歌对着已经掏出魔杖的高尔斥声,当然,也许还有另一个人
“这家伙,我不懂,缀歌,他可是背叛过妳。”绿茵瞪了缀歌一眼,在她和潘西的认知里
,眼前这男人可是为了马份家的家产而出卖同伴的叛徒。
“这可不甘妳的事,绿茵。”高尔带着玩味的笑意瞥了月桂一眼“做好大小姐交代给你的
事,剩下的就不用不着妳来多管。”
“你可真是威风阿,高尔。”月桂不甘示弱的挺起胸膛“带着这么一群人,已经把这里当
成自己家了阿?新郎?”
“噗噗,还是和以前一样阿,绿茵。”高尔一手抱头痴笑着“看在过去的情谊,我就提醒
妳,好好待在这,别想搞些什花样。妳应该也听到风声了,我可不能保证外头这些人会做
出什么来。”
“剩下的就是我和大小姐的事了。”
也许是是想到刚到庄园时的状况,月桂只是抿著嘴瞪着高尔当作抗议。
“别这样看着我,绿茵。”高尔双手一摊“要怪也只能怪大小姐之前把事闹那么大,罗西
儿那些人忙着处理自家的事,不然我也不希望另一边派那么多人过来。”
“…不过好险那位大人似乎很中意你呢,大小姐─妳或许可以好好利用这点─”高尔伸手
试着享拨弄缀歌的头发,却被缀歌轻轻地挥手拨开。
空气中好像还传来关节扭动的声音。
“这不用你来烦恼。”缀歌坚定地说。
“唉,早就说你这脾气可不行啊,”高尔嘲讽著“这也许是你和马份最后的机会了。可别
自己搞砸了阿。”
“高尔…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就算你背叛了DA背叛了大家,美国那些黑巫师是不可能将这
里的财产交给你的。”月桂露出不甘心的表情,毕竟也曾经是同一个学院的伙伴,虽然高
尔以前看起来比较傻呼呼的,但也比现在这样强上不少。
“现在回来还不算晚,至少以前史莱哲林的伙伴会帮助你。”
“那可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高尔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绿茵阿,我才觉得你们变得很
奇怪了?‘一个优秀的史莱哲林可以为了目的付出一切’这可是石内卜教授常挂在嘴边的
呢。反倒是妳们好像感染了葛来分多好管闲事的陋习,不是吗?两位小姐?”
“更别说我们都已经毕业多久了?那种小打小闹的学生回忆早该跟妳们这些不切实际的自
尊一起扫进大釜里了。如果你们还以为可以跟十年前一样像家庭小精灵那样指使我们,你
可就大错特错了。”
月桂低下头,不发一语。而缀歌只是淡漠地看着高尔,仿佛在跟空气说话。
“第一、我没有指使你和克拉,我一直都相信你们。第二、我们现在仍是合作关系,你也
需要我的帮助,所以请你对我的朋友客气些!”
高尔冷笑两声。“这样就对了,这才是我想看见的大小姐。”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叙旧的吧?高尔。”缀歌冷静地说“有什么事吗?”
“这当然,我只是想说声,‘帮主’已经到了。”高尔收敛起笑容,小声地说“他等等就
要见妳,而且…也包含其他干部。”
“这…他们不是要明天。”
“看来马份的名气真的很有用呢,大小姐,那个老头看起来对妳十分中意,当然,还有这
座宅邸和魔法。”
“晤…”缀歌发出犹疑的声响。
“虽然说计画是在明天,但我希望妳能提前做好准备──”高尔轻声地在缀歌耳边说“干
部和老大同时在场,他们都是很有能耐的巫师。”
“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大小姐,不管水仙阿姨跟他谈了什么…”
“我都可以给得更多。”
缀歌略微颤抖地退了一步,停顿了几分钟后才艰难地开口。
“我这里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进行。”
“不愧是大小姐,真是可靠。”高尔愉快地说“我把帮主带到书房,他会在那边等你,也
许那里比较有‘情趣’吧?”
“不过如果我们计画成功的话,妳也不用受这种苦了,大小姐。”
“…”
看缀歌没反应,高尔自讨没趣地挥了挥手。
“好好准备吧,大小姐。别让他等太久,他如果起疑了,我随时会放弃跟妳约定…就像一
开始说好的那样。”
高尔离开了,只是缀歌的脸色并没有因此变得好一些。在房间内略为焦虑地踱步甚至连金
色的秀发仿佛都黯淡了下来。
月桂也是不解地看着她。
“缀歌…”
“你跟高尔合作?”哈利激动地拉开兜帽,一颗头像差点没头的尼古那样在框中晃荡著“
聚会时,他才想出卖妳而已!”
“小心点,波特!”月桂连忙将斗篷披了回去“要是被水仙阿姨感知到,一切都完了。”
“可是…”
“外祖母本来是打算跟那个大家族联姻的,只是罗西儿家出事后,原本以为就不了了之。
”缀歌转头看着两人,语气意外的平淡“没想到母亲跟他们联络上,对方开出让母亲很满
意的条件。即使表面上是跟高尔家联姻。”
“毕竟马份也是英国魔法世界的名族,和美国黑帮大佬直接联姻会有很多各方面的麻烦,
加上他们对诅咒也是一知半解,所以让高尔家来处理这一切就再好不过了。”
“这时候,高尔找到了我。”缀歌脸色越显阴沉“他要跟我合作,再会理上给他的老大一
点小麻烦…”
“小麻烦?”月桂语带疑惑,一旁空气中传来有些压抑的愤怒声音。
“他又要叛变!将快餐帮的干部和老大一网打尽…”哈利生气地说“太无谋了,那些人怎
可能会听他的。”
“他自己也有拉拢一部分的势力,快餐帮最近拓展的速度太快,已经得罪不少人。止是那
个帮主台面上也是魔法国会的议员,所以其他人只是忍着。”
隐形的哈利眉头一皱,这点情报他也是有听妙丽提过,只是现在被缀歌直接证实还是感到
棘手。这很可能会引起魔法部介入。
“既然妳知道了,那妳还─”
“高尔也不会下死手,只要控制住帮主和干部就可以了。”缀歌连忙解释“蛮横咒、活死
水,反正只是要给他争取一点时间控制帮派内部。然后揭发帮主的不法行为,这样魔法国
会也不能包容他…”
“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哈利有些激动“他可是魔法国会议员,你会给自己惹上天大的麻
烦,妳怎么会同意这种漏洞百出的计画!”
“魔法石,需要大量的魔力供应,没有什么机会还能召集这么多巫师了!”
“妳难道要将这些人─”
“没错!不管是那个议员还是其他干部,每个都是有名的黑巫师,根据计算,只要抽取他
们部分魔力,这样的数量就可以达到魔法石需要的能量。而高尔则可以控制被抽取魔力后
变得虚弱的那些黑巫师们。”缀歌带着残酷的笑容说“这样也打击到你最讨厌的黑巫师,
难道你不高兴吗?哈利波特?”
“高尔知道魔法石的事?”
“当然没有,我可不傻,笨蛋波特…他只是想利用婚礼将帮里的聚集起来而已。”
“所以…妳只打算靠他来处理这些黑巫师?”
“…只要给它们足够的打击,马份家还是有自保的能耐…”缀歌心虚地说
“所以我说─”哈利又要将兜帽扯下来,马上又被月桂拉了回去
“波特,你再一次,我就石化你!”
虽是这样,她也是很担心地听着两人的谈话。
“这不重要!”哈利激动的声音从空气中传出“所以我说,你呢?你!”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这样…伤害了这些人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吧?还有你又怎么能相
信高尔的计画会成功?”
“本…本小姐自然会有办法…只要高尔行动成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哈利觉得脑中好像有什么断掉的声音。
“高尔是利用妳!这点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妳这个蛇脑袋!”
“本小姐有办法…”缀歌语气越发迟疑。
“还能有什么办法?还能做什么?”哈利的声音越发激烈“我之前就说过了,缀歌,妳这
些事都做得太绝太奇怪了;完全不考虑后果,大家都看不下去了,这可不像妳。”
房间顿时陷入一阵尴尬,随后则是气氛爆炸。
“那你要怎样?逮捕我吗?现在,立刻!”缀歌也激动起来“我还能怎样?你都看到我家
人的样子了,你能理解吗?不能,因为你根本没跟家人相处过那怕是一天!”
“缀歌!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我当然可以,愚蠢的波特。”缀歌带着报复般的快感“对本小姐来说,只要家人能够恢
复如初,就是本小姐的胜利,其他的事我怎么可能全部都管的到!”
“你当然没办法理解阿,反正你从以前就无法理解,一个把宿舍当家的人怎么能够理解家
和家人的意义!”
“妳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空气中哈利的声音越来越靠近,“妳
知不知道妳现在有多危险?”
“别碰我!波特!”缀歌拨开空气中的手“你就是来吵架的,明明什么都不懂…”
“明明刚刚才知道本小姐家里发生什么,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
“明明一直都不闻不问,现在才来当好人,指指点点要本小姐怎样怎样…”
“…”
“明明这些都不甘你的事…你究竟为什么还要一直出现?”
“…缀歌,我─”哈利脱下兜帽,这次连月桂也拦不住他了。
“你既然已经有家庭了,那就放过我啊!”
“你到底为什么要一直出现?”
“你到底又是我的谁?”
看着眼前因为激动已经泪流满面的熟人,哈利停下脚步。
虽然对方出言不逊,但最后的拷问跟是让他烦心。
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三天三夜,即使到现在,还是没办法清楚的回答。
他究竟…在干什么?
如果是正气师,如果有违法的行为,逮捕就是了,阿兹卡班可以解决九成的问题。
如果是朋友,不,就像绿茵和帕金森那样,尊重和陪伴就足够了。
更别说他还有金妮,还有家庭。
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还没想好。
然而,现在时间已经不容他想那么多。
不管缀歌的计划如何,她都会一口气得罪太多人,到时候就算是魔法部业很难给她帮助。
更别说高文胸口的伤还历历在目,哈利打从心底就不信任高尔。
“先不管那个,我…我是来帮妳的─”哈利艰涩的说,试着不去看缀歌那副失望的表情“
绿茵和帕金森,还有魔法部的人…不需要将事情搞得那么死,缀歌…”
月桂鄙夷的看了眼哈利,她从缀歌的表情上就知道这家伙搞砸了。
“本小姐不需要这些帮助。”
缀歌冷冰冰地说,哈利心理宛如被冰刀刮过,这声音就跟当年在霍格华兹特快车上第一次
见面两人针锋相对时一模一样。
“可…”
“如果没有事的话,可以请你离开吗?波特先生。”缀歌的话有如寒冰“你不是马份家的
客人。”
“我不是…”
缀歌掏出了魔杖,指著哈利。
“不要这样!缀歌!”
哈利心理一急,这种状况让他很不舒服。
碰!
“笨蛋…”
忽然一声剧烈的撞门声响,房间的大门被打了开来。
同一时间,哈利感觉自己像是胸口被人拉扯一般,急速的往前方一揪,整个人抛到后方密
室前的墙壁里。
这是他当初对付高尔的咒语。
没想到被缀歌学了起来。
“去去,武器走。”一个灰袍男子手持魔杖指著缀歌,将她的魔杖缴到手上。面容不甚友
善“女人,你想干什么?”
月桂往前站了一步,却被另一支魔杖指著。
是高尔。
“你们太紧张了,乔,高尔。”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灰发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你这样进门
,任谁都会吓到的。”
“是的,老大。”
男人一把撩起缀歌的头发,像是在品味丝绸般搓揉着。
“你可让我等真久呢,女人。”
缀歌顿了一会,看起来想伸手拨开,却又忍了下来。
“老…老爷…”
她吞吞吐吐地,老半天才吐出一个词出来。
老爷有着高耸的颧骨和一头带点黑白交杂的灰发,下巴和嘴上都留着胡子,漆黑的眼神彷
彿像黑洞可以读取别人的心思。
他带着让人不太舒服的眼神打量著缀歌。
“本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呢…”他拍了拍手,一张沙发出现在房间,他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高尔和被称作乔的灰袍巫师站到两侧,彼此眼神中带有火花。
在两人身旁各站着三名巫师,每个都穿着黑色的西装。
月桂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到,直楞楞的靠在墙角。
缀歌则是不停玩弄自己的手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过来,坐。”老爷拍了拍一旁的沙发,示意缀歌。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缀歌马份脑袋瞬间放空,前一刻还在跟哈利生气讨说法,后一刻这个
大煞星就突然出现,别看眼前像是老好人的样子,这可是美利坚黑白通吃的强人。
大意了…
缀歌小心翼翼地坐在老爷身旁,战战兢兢的样貌引起老爷的兴趣。
他一把将缀歌搂了过来,不安分地在腰捏了两下。
缀歌咬紧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作。心中顿时被无穷的厌恶感淹没。
没想到,真没想到…
这比想像中还要更加难以忍受!
“害羞呢,哈哈,真不错。”老爷似乎没有察觉到缀歌的反应,得意地对高尔说“这可便
宜你了,格里高。”
高尔不做一声响,似乎在盘算著什么。
老爷的手越发轻浮,在缀歌耳边问些无关紧要的事,缀歌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丝
毫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房间陷入一股难堪的氛围,对缀歌而言,相较于身体上的不适,更多的是心理莫名的恐慌
。尤其是无法支配自己行为的恐惧。
这老头该不会…
不会吧?
哈利这点说的没错,这种事没有那么简单…
哈利!
糟了,他还在房里!
一想到自己的窘样有可能被哈利看见,缀歌眼前一黑几乎要晕了过去,要不是魔杖被收走
,她真的会给自己来上一发恶咒。
内心无比的羞愧和耻辱感,缀歌看着自言自语的老头,脑中突然浮现出危险的想法─如果
她现在攻击了他,也许就…
******************************************************************************
“…我可真有点等不及了,英国女人就是比较有气质…哈哈。”
“老爷。”
门外的呼唤声打断了老爷的兴致,也暂时解除了缀歌的窘迫。
房内的人瞪着忽然打扰老爷兴致的蠢蛋,要是没有一个弄好,大家都要倒楣了。
老爷从灰袍巫师手里接过缀歌的魔杖,像是小孩拿到新玩具那样把玩着,然而语气显得十
分冷酷
“说吧。希望你是有要紧的事。”
“我们在你的房里,找到了一个小偷。”外头传话的人也不敢大意“他在翻你的东西。”
“哦?这可真大胆。”老爷语气没有变化,但房内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倒楣的不会是
他们。
“带进来看看,我还以为英国人都很有修养呢?”
意外也给了缀歌思考的时间,同时不经意地将身子挪移开这个"帮主"身旁。
她瞥了眼高尔,然而这家伙只是盯着另一个灰袍巫师,没有给她任何暗示
“放开我!无理的东西,我自己会走!”
随着门外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缀歌刚放下的心又飞快地提了起来。一旁的月桂更是吓得
脸惨白毫无血色。
“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方!”
在被魔杖威胁下,潘西‧帕金森像赶鸭子般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