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是大纲)
重生不是应该先知先觉的铲除掉那些伤害你的敌人!
利用先知条件,站在风口浪尖,大捞特捞,打造商业帝国,然后用着成年人的心性与知识
,在上学的时候,异性还处于天真时期,利用她们未成熟的天真,来攻略吃掉她们?
然后在趁著未来大人物尚未发迹时,先一步施加恩惠,等到他们以后成长起来,自己也将
成为商政两界的幕后大人物。
序章 — 燃烧
那一晚的风特别沉闷,
我还记得城市霓虹像一滩浅薄的颜料,
渲染在黑夜中,
却遮不住那幢厂房的刺眼火光。
我喘著粗气,
几乎听不清自己的脚步声。
那双无论如何也跑不快的双腿,
在恐惧里像被铁链锁住。
火苗窜上高墙,
照亮我的脸,
也照亮那双失望而悲伤的眼睛。
那是他,
那个曾经陪着我从一无所有到创立公司,
无数次熬夜与失败都没有退缩的朋友,
如今却倒在自己最熟悉的工作台前,
被阴影般的人性撕得粉碎。
我冲上去,
却被浓烟与热浪推了回来,
无论伸出多少次手,
都只能握住空气。
“走……走啊……!”
他嘴里似乎喊了什么,
但被火焰吞噬,
再也听不清。
整座厂房像是压抑太久的绝望,
一点一滴把我们筑起的梦想烧得片甲不留,
只剩下我无能为力地呆立在原地,
看着那些人闯进来,
将我毕生努力的心血,
用冰冷的合约和残酷的收购一把夺走。
我知道那群人是谁,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悲悯,
就像看待无机物那样
俯视著被烈焰吞噬的一切。
“为什么……”
我想大喊,
却失去了声音。
周围只有火焰撕扯空气的嘶吼。
那一刻,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
比火场里那具倒下的尸体还要冰冷。
朋友死了,
我的梦想被夺走,
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被这个世界生生碾碎。
当我瘫坐在厂房门口,
看着无数火星随风升起,
脑海里忽然闪回那么多过去:
父母微笑的脸,
努力成为优秀工程师的青春,
那些孤独却执拗的奋斗日子……
全都像纸张一样,在火里灰飞烟灭。
那时的我不再是什么学者,
只是个失败者,
一个连朋友都保护不了的废物。
如果能再一次……
如果能再站起来……
我想变得更强大,
再也不让任何人被迫牺牲,
再也不让命运夺走我的选择。
那个念头像是微弱的光,
在即将失去意识前,
在焦黑与痛楚的尽头,
狠狠地刻进了我的灵魂。
然后,
黑暗吞噬了我。
第二世:第ㄧ章 重生与八岁
那天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天花板上熟悉又陌生的裂纹。
白色的墙皮斑驳,挂著一盏会晃动的塑料吊灯。
阳光从半掩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尘埃静静地在光束里漂著。
我花了几秒钟分辨自己的身体感。
短小的四肢、柔软的肌肤、还带着稚气的声带。
当我试着发出一声“啊——”的时候,听见那细细软软的童声,才确认一切都是真的。
我回到了八岁。
四十年前。
窗外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
“小……小衡,起床了吗?”
是母亲。
那个在我记忆里总是眼角泛著笑意,背影疲惫却坚韧的女人。
她的声音,依然带着暖意。
我的心底忽然涌上一阵酸涩。
这一声呼唤,太久没有听见过了。
那声音,曾经在那场大火里被噩梦淹没,
曾经在朋友的尖叫与血腥里失去回应。
大火的温度还烙在我的回忆里,
那股焦臭与炽热,似乎就在昨天。
那个朋友痛苦挣扎的神情,还会在深夜里蓦然袭来。
还有那句话——
“别卖掉公司,拜托你。”
他临死之前的话,和那场黑暗之中的恶意笑声,
都像一根倒刺,埋进我的灵魂深处。
所以我清楚。
这一次,就算能从头开始,
我也必须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不只是为了自己,
更是为了那些因为我而死去的人。
那股危机感很淡,却固执地盘踞在心底,
像一条阴影伏在阳光的边缘,
提醒我,
——不能失败。
可即便如此,
当我看到母亲推开门,带着未曾被岁月耗损的笑容走来时,
我的心还是软下来了。
那笑容,像某种遥远的祝福,
瞬间冲淡了我的恐惧,也融化了藏在心里的刺痛。
我的胸口忽然发紧。
八岁的身体,还承受不住这种强烈的情绪。
我控制不住地热泪盈眶,却又努力不让它落下。
因为我以为,我已经是个大人,不该再哭。
可是身体骗不了人。
我忍不住小小地抽噎了一声,母亲立刻慌了神,扑到床边摸着我的脸:“怎么了?做噩梦
吗?”
不,不是噩梦。
是现实。
一个我拼了命才回到的现实。
我想回答,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最后只能小声说:
“我……很想你们。”
母亲愣了愣,接着满怀慈爱地笑起来,
以为我只是个依赖父母的孩子。
她拍着我的背,轻轻哄著:
“妈妈一直都在啊。”
我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这双温暖的手掌,曾经无数次把我从失败里拉出来,
也曾在那场火光灭绝的夜里,被我无比思念。
如今,我终于能再次抓住它。
就算灵魂依旧满是伤痕,
我还是愿意像孩子一样,短暂地放下恐惧,只管哭一次。
——
重新开始的一天,
比想像中还要柔软,也比想像中更沉重。
我知道,我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害怕被嘲笑而缄默的笨小孩了。
那个孩子,已经在四十年前死去,
被时光和残酷的人世淬炼成一个大人。
这一次,我会用八岁的身体,
背负起四十八年的记忆,
往前走。
因为活着,就是最大的祝福。
但是,如果不能守护那些重要的人,
那活着就会再次变成一场悲剧。
我对自己说,
不能再失败,
——绝不能。
第二世:第二章 — 父母的新关系
重来一次的人生,不是那么简单的。
早餐桌边,母亲正小心地把牛奶倒进杯里,父亲在旁边翻著报纸。
他们的身影,对八岁的眼睛来说无比熟悉;可对四十八岁的灵魂而言,却显得格外陌生。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用成年人的心态看向他们。
我看得出来,母亲的眼神里还有些小心翼翼,怕我这个“敏感又有点怪异的孩子”会出状
况。
也看得出父亲那种略显僵硬的关切,不太会表达情感,只能用沉默和一声“吃慢点”来代
替担心。
他们依旧爱我。
我能感觉到。
可那份爱,终究和上一世不一样了。
在第一世,他们因为我受尽挫折、被霸凌,和我一起承受着苦痛与希望,
那是一种并肩走过风雨的亲情,痛苦而深刻。
可这一世,因为我的提早觉醒、因为我的沉着冷静,
他们没有再被迫面对那些撕裂人心的事件。
父母的担忧变少了,照顾也变得“理所当然”,
却反而没有了那层最强韧、最温暖的情感纽带。
就像一株缺乏风雨洗礼的树,虽然长得笔直,却无法深扎泥土。
那种淡淡的空洞感,无人可说。
我只能默默地记在心底。
母亲还是会替我擦嘴角的牛奶,笑着用手指轻轻点我的鼻尖:“小笨蛋。”
她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孩子。
可我还是顺从地看着她,任由她重复这个熟悉的举动。
这是我回到过去后,唯一能抓住的亲密。
一旦错过,或许就再也不会有了。
父亲依然木讷,偶尔皱着眉问功课的进度,
我只轻声答应。
心里却在想:
父亲,上一世你因为操劳得了心脏病,走得太早;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你那么辛苦。
但是我也明白,
我已经失去了和他们一起成长的那段时间。
再怎么亲近,
“你们是我的父母,但我不是那个小孩”
这道界限永远都在。
吃完早餐,我自己收拾了碗筷。
母亲愣了一下,想要上前帮我,却又被我轻轻挡住。
“没关系,我可以。”
我对她笑了一下。
那笑容里,有四十八年风霜留下的平静,
也有一丝八岁小孩该有的活泼。
她看得有点茫然,
大概不明白为什么这孩子忽然变得这么懂事。
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很矛盾的酸楚:
——
在大人的世界里成熟是好事;
可在孩子的世界里,过度成熟只会让人感到陌生与距离。
我仿佛听见时间在心里叹息。
父亲出门前,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我的头。
“听话一点,不要跟同学吵架。”
那一瞬间,我突然被什么击中似的,怔在原地。
在我的记忆里,
他其实是个很笨拙却努力保护家人的人。
但最后,为了帮我周旋公司与债务的危机,硬是把心脏拖垮。
那个画面,
我到现在还记得。
“爸。”
我突然开口,声音小得快要被门缝吞掉。
父亲转过头,皱了下眉:“嗯?”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很努力的,不会让你担心。”
父亲愣了愣,
大概不懂为什么八岁的孩子会说这种话,
只是摸了摸我的额头,疑惑地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嗯,好。”
那天早上,我独自留在家里的时候,
终于能安静下来。
窗外有麻雀在叫,
阳光闪烁著,街道一如既往地平凡。
可是我的心里,
依然有那场大火的影子,
那个朋友临死前的眼神,
还有自己亲手创立的梦想被夺走时的空洞。
它们就像薄雾,缠绕在我灵魂里,
提醒我,
就算再重来一次,
也无法抹掉。
所以我会努力。
努力学习、努力站得比任何人都高,
只有那样,
我才能保护他们,
保护朋友,
也保护那个在火光中崩溃的自己。
这一次,我不只是想要“活下去”。
我想看见,
一个比上辈子更辽阔的世界。
哪怕前路依然漫长,
哪怕没有人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我也愿意走下去。
活着,就是最大的祝福。
而前进,才是我对自己、对一切最好的回应。
第二世:第三章 — 遇见改变后的贺颜廷
很多年后,我第一次在街角看见他时,
差点没认出来。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重新摔碎,无数细碎的回忆涌上来,
可是那些片段只属于上一世。
这一世的我,和他,
不曾有交集。
贺颜廷站在舞台的灯光下,抱着一把旧木吉他,
轻松而自然地哼著一首流行曲改编。
他看起来不富裕,却神采奕奕,
像个自由的旅人,
在音乐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他的脸,仍旧和记忆里那个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少年极为相似,
可神情却变得更桀骜、更自在,
眼里没有过去那种压抑与自卑。
我看着他,
忽然明白了什么。
上一世,他把所有的耐性和温柔都给了那个脆弱的我;
可是这一世,
失去了那份“需要守护的人”,
他就学会了只为自己而活。
他并没有变得不好,
只是走向另一条崭新的人生道路。
台下有人给他打赏,有人起哄,也有人喊着要求点歌,
贺颜廷笑着回应,语气洒脱,
“没问题,哥帮你唱一首!”
那语气里带着满满的自信,
比起记忆里那个为我挡在欺凌者面前、
总是谨慎收敛的少年,
多了几分锋芒,也多了属于梦想的浪漫。
我站在人群后面,静静看着。
心里没有嫉妒,也没有遗憾。
只是淡淡地觉得:
原来,这样也很好。
他的人生,不是为了守护我才存在的。
如果他能在音乐里尽情挥洒自我,
那就已经是对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回应。
他唱到副歌的时候,和观众笑着互动,
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我熟悉的影子。
因为这一世的他,
根本不曾认识我。
我却忽然想起那场大火,
想起他为了保护我而被烧得满身焦黑的样子,
想起自己在烈焰中无助地哭喊他的名字。
胸口一阵紧缩。
可是下一刻,
看见台上那个明亮而热烈的灵魂,
我又微笑了。
或许,人生本该如此吧。
就像那只无声振翅的蝴蝶,
没有人知道牠会改变什么,
也没有人能强求任何人为自己牺牲。
上一世的我,太过执拗,
总觉得所有幸福都需要自己努力抓住,
所有守护都要一个人承担。
但如今,
我终于可以放下。
贺颜廷也好,我也好,
我们都在这一世选择了自己的方式去活着,
无论最终结果怎么样,
至少此刻
他笑得很开心。
那就够了。
人群中,我悄悄转身离开,
没有留下名字,也没有打扰他。
因为我很清楚,
我的生命已经走上另一条路,
他的生命,也一样。
我们在时间的缝隙里擦肩,
各自带着最真实的笑容,
朝向不同的未来前行。
第二世:第四章 — 少年的笑容与意外的羁绊
他第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
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带着一点青涩却很有礼貌的笑容。
“请多指教,前辈!”
我微微一愣,脑海里闪过那场吞噬一切的大火,
还有那双冰冷疯狂的眼睛。
可眼前的少年,
脸庞稚嫩,眼神澄澈,
怎么看,都还只是个懵懂的孩子。
他叫贺昊宁,
单亲家庭,母亲勤奋温柔,
虽然生活拮据,但始终把他教养得有礼、有原则,
没有让他学坏。
是的,上一世里毁灭我的那个年轻企业少主,
在此刻却还是一个笑得真诚的孩子。
看着他,我只觉得命运这东西真是荒谬。
上一世他是刀,而我成了被割裂的祭品;
这一世,他却像一只还没长大的幼鸟,
正张开翅膀努力学飞。
“前辈,你什么都懂,好厉害啊!”
他露出发自内心的崇拜笑容,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热情会让人厌烦。
“我不厉害,只是比你活得久一点。”
我忍不住笑起来,揉了揉他的头。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侧开脸,却还是笑得灿烂。
那段时间,我们飞遍各种会议与专案现场,
看着科技的革新、社会的碰撞,
也看着无数贪婪与理想交织的种种人性。
贺昊宁虽然年轻,
却因为家庭拮据的背景,从小就知道如何观察人情世故,
所以很快就学会在人群里应对进退,
甚至偶尔提醒我哪些场合要注意潜规则。
他很努力,也很勇敢,
下班后还愿意拉着我去尝试路边摊的烤肉摊、夜市里的投篮机,
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兴奋。
那样的他,让我看见了一种久违的活力。
比起上一世里阴郁又扭曲的宿命,
这一次的他,简直是闪闪发光。
“前辈,你不累吗?”
某次在机场候机,他忽然问。
“嗯?”
“你工作好久好久,都不休息。
可是我看你,有时候笑得很开心,
就算很忙,也还是想做很多事……为什么?”
他凑得很近,像只好奇的小狗。
我愣了下,
随后想起那个大火的夜晚,
还有那被撕裂的梦想,朋友的尸体,
以及无数来不及说出口的遗憾。
“……因为我想保护更多东西吧。”
我淡淡地说。
“前辈真厉害,我也想跟你一样!”
他笑了起来,眼里全是亮光。
那一刻,我只是觉得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玩笑。
我们因为各种意外,因为忙碌,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
以至于贺昊宁没有回过家,
也没有踏进那座陌生的家族大门。
我并不清楚那之后会发生什么。
我没刻意去调查,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猜测。
只是看着他每天还能大笑、还能安心打电话报平安,
就已经让我放下心中那点说不出的担忧。
这是我的安排吗?
不是。
只是无数偶然,
还有他自己的选择。
那个少年,依旧热情、活力满满,
偶尔抱怨工作压力,也偶尔偷偷打零工贴补母亲的药费,
下班后就跑去跟朋友打球、或者抱着吉他哼歌。
那种简单却炽烈的生命力,
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有时候在夜深人静、工作告一段落的饭店房间里,
我也会失眠,想起那场大火的夜晚。
想起那双充满恨意与绝望的眼睛。
再看看现在这个少年,
同样的脸,
却多了自由,多了笑容。
我忍不住疑惑:
是谁决定一个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
是环境?是基因?
还是人心本就会在每一次选择里,悄悄改变?
我想不透,也不敢自以为能左右谁的人生。
唯一能做的,
就是和这个年轻人并肩走在当下,
一起看见世界更多的风景,
就算下一刻分开,也能笑着说:
“你活得很好。”
因为我深深明白,
生命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人安排,
自由与梦想,就算再渺小,
也值得去体验。
第二世:第五章 — 在时代洪流里同行
再往后的几年,
我依旧在这条路上走着。
少年,或者说如今的年轻人,
贺昊宁,依然跟在我身边,
从早年的毛躁、热血,到如今沉稳而敏锐,
像是被世界打磨出光泽的璞玉。
我记不清,他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再频繁向我问问题,
而是自己提出许多独到的想法,
主动地接洽各种研究伙伴,
也开始代替我出席一部分会议。
“老师,您今天要休息,我去。”
他这样说的时候,
带着一种对学问与理想的真诚,
还有那份从我身上沾染到的稳重。
我只笑着点头,
这孩子,或许已经能在没有我指导的情况下,
走得很远了吧。
而我自己,
在这个年度论坛后,
陆续展开了更多跨国合作计画。
当各国最顶尖的脑神经学、基因编辑、量子工程团队
都开始提出邀约,
那种世界高速翻转的气息,
比上一世要更加澎湃十倍。
有时候我会在会议室,
看见一张张年轻或苍老的面孔,
听他们用不同的语言,
热切地谈论那些属于未来的奇想。
我像个孩子般兴奋,
却也带着六十年岁月淬炼的沉稳,
静静在旁边倾听,
偶尔插入一句,
就能把大家带到全新的思考层次。
我从没想过要成为唯一的天才,
那些灵感与理论,
哪怕是源自前世,
也不是我的私产。
“这个世界不需要被谁拯救。”
“只要有人能一起建造就好。”
我常在心里这样想。
偶尔夜里,
飞机停在陌生机场,
我坐在候机室发呆,
会忽然意识到自己记忆里那个
“四十年前的朋友”
笑容变得模糊得快看不清了。
那场大火,
那一瞬的恐惧与懊悔,
在六十年的岁月里被稀释、摊平,
只剩下微微的刺痛,
提醒着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往前。
“老师,走吧,登机了。”
贺昊宁提着行李,
笑容爽朗,带着一点不耐烦。
我点了点头,
看见他脸上的光彩,
那种属于生命的活力,
总能给我勇气。
或许,这样就足够了吧。
我想成为那块埋在地底的基石,
让更多人能站在上面,看得更远。
第二世:第六章 — 四十八岁的星空
四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
我一个人坐在科研中心顶楼的露台,
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这座城市,已经比我记忆里的世界先进许多,
人们自由往来,
知识与资源的流动远比上一世更加公平而透明。
我的身边没有盛大的生日蛋糕,
只有远处贺昊宁带来的简单祝福,
他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
甚至不需要再跟着我出差,
偶尔回头笑一笑,
就像看待某种熟悉的家人一样。
风有些凉,
我闭上眼睛,
在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
三十年前死去的自己——
上一世,被大火吞没一切、无力绝望的四十八岁的我。
从那场劫难,到现在,
又走过四十年。
八十八年的岁月,
那些后悔,那些愤怒,
都已经变得遥远得像是被谁诉说过的故事,
只有极轻微的刺痛,
证明它曾经真实存在过。
“改变了吗?”
我小声问自己。
改变了,
但也没有改变。
这一世,
我尽力保护更多人,
协助更多学者,
让那个黑夜里伸手无助的我,
成为一个可以为别人托底的基石。
可就算如此,
依然有遗憾,
依然有失败,
依然无法在生命的分岔口照顾每一个人。
那么,
做得更好了吗?
我想,或许吧。
至少现在的世界,
在无数人共同努力下,
变得更有希望,
也更能包容天真的梦想。
我张开眼睛,
夜空依旧浩瀚无边,
星光微弱却熠熠闪烁。
这个世界没有为任何人停留,
也没有因为任何人的悲伤而改变轨道。
可那又如何呢?
我的心情很平静,
没有悲叹,没有愤懑。
因为这一路走来,
每一个选择,
每一段奔跑,
都是我自己的决定。
它们造就了现在的我。
不是另一个我,
而是——
那个加上前世、今生的完整的我。
缓缓闭起双眼,四十八岁的今天,火焰不再席卷而来。
但是过往的岁月就像灰烬,缓缓飘散。
蝴蝶的震翅,在这里掀起了一场无人知晓无人意识的巨大波澜。
无声无息的改变了一切。
而我,还是我……吗?
忽然,我笑了。
并非因为找到答案,
而是因为,
终于学会了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