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芹在木婉清的肩膀按摩活血,慢慢的推压,细心引导气息的运行。
刘芹动作十分谨慎,他与木婉清说话时,虽然喜欢逞著口舌之便,但这关系到男女之防的
大事,他还是不敢逾礼。
“嘤!”
木婉清感觉到刘芹的大手隔衣服,温柔地按在她的肩上,紧绷的筋骨也舒缓开来,令她觉
得十分舒服受用,不禁发出一声细细的娇喘。
“你别发出那种声音啦。”刘芹一听这声,倒像是男女交欢之音,登时满脸通红,竹剑以
及客栈之中民众都好奇地转头过来望着两人。
木婉清感受到众人的视线,心里羞怯无比,要不是脸上带着黑色面纱,定会让人发觉自己
的失态,当下嗔怒道:“这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还不是你推宫活血的方法太下流了。”
“哪里下流了,这是江湖寻常的手法,郎中大夫也都用啊。”
刘芹可不知木婉清长年幽居山谷之中,只有师傅一人陪伴,没见过世面,也没见过男人,
更没被男人碰过。
木婉清催促道:“你快点解开便是。”
“你说得倒容易,我只有一只胳膊能使。”刘芹指上再施劲,疏通着她肩上的气血。
两人距离甚是贴近,木婉清感觉得出刘芹在自己的身后推宫活血,确实没有邪念,但闻著
刘芹身上的男子气息,反倒她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木婉清想起曾与师傅立?毒誓,若有哪一?男子?到了自己的容貌,如不?他,便得嫁他。
但刘芹帮自己解开穴道的举动无比亲暱,是不是也得担一些责任,还是说自己便要嫁与刘
芹了。
一想到要嫁与刘芹,木婉清心头开始狂跳。
还是说作为惩戒,只需砍了他一只手便好?
刘芹仍是悉心的为木婉清推宫活血,殊不知木婉清一直在思考是要嫁了他,亦或是废了他
。
刘芹只觉木婉清骨架纤细,都能听到她脉搏扑通扑通的鼓动,那心脏仿佛快跳出胸来。
刘芹还以为她是在催动内力,加速解穴的过程,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木婉清哪里有心思,一颗心全系在了刘芹的手上,觉得男子的手掌像是有一种魔力一般,
让她的肩膀舒麻不已。
突然间,木婉清的丹田内窜起一道热气,像电流般瞬间蔓延全身,穴道顿时解开。
木婉清全身无力,顿时软倒在地。
“木女侠妳没事吧。”刘芹连忙要上去搀扶起木婉清。
木婉清见刘芹又贴了过来,距离比方才还要更近,连忙高呼:“你别过来!”
“咋了。”刘芹动作顿时僵住。
“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木婉清也不解释,大声斥退刘芹。
“遵命。”刘芹讨个没趣,见木婉清穴道已解,身体无碍,也就大步走开。
梅剑看到刘芹帮木婉清解开穴道,走了过来,指著葛光佩与死去的干光豪问道:“这两人
是谁?”
刘芹此时正冒着干光豪的名,固然不能说出他俩的身分,葛光佩不知有何居心,竟是不拆
穿他们的底,当真令人费解。
刘芹心想这干光豪的名头,只要撑到救出钟灵即可,也不用去管葛光佩的心机,当下随口
胡诌道:“这男人是无量剑的叛徒,女子是我师妹,被这男子挟持,这项中的伤便是被他
所害。”
菊剑冷讽道:“叛徒说人是叛徒,还当真有趣。”
“我识时务,又是效忠于童姥,怎么说是叛徒了?难道你是说服从童姥不该么?”刘芹道
。
“哼。”菊剑可不敢说童姥不是,只能狠狠瞪着刘芹。
“哈!第一次瞧见菊剑哑口无言,有趣,有趣。”竹剑见菊剑怒气无处可发,不禁开怀大
笑。
梅剑指著葛光佩,道:“所以要带这姑娘上无量山?”
“她是我的师妹,自然得带着走。”刘芹生怕葛光佩在他背后耍小手段,会对他们不利,
自然是要带着葛光佩一块走。
“那这叛徒尸首呢。”梅剑道。
“这就得问师妹了,这叛徒与一同你来到这客栈,现在你要怎么处置他。”
“既然是叛徒,那便任他陈尸于此吧。”葛光佩倒也心狠,觉得死去的干光豪已无用处,
也就根本不在乎这尸首。
“那好,葛光佩穴道也解了,我们快些上山。”梅剑注视著望着远方的无量山。
刘芹听得出梅剑似乎有些着急,但这上山正合他意,道:“那么便劳烦四位特使引领我们
上无量山。”
刘芹、木婉清、段誉、葛光佩与四位灵鹫宫特使也就赶紧上路,出发前往无量山,但唯一
的不便之处,就是马匹不够。
灵鹫宫特使四人各骑一匹马,木婉清的黑玫瑰本可骑上三人不是问题,但偏生木婉清大发
娇嗔,说什么也不愿与刘芹同乘一匹马,而葛光佩为人令木婉清不齿,所以也不愿与她共
骑。
刘芹、葛光佩、段誉只能步行,跟在灵鹫宫使者之后,可是在众人之中伤势最为严重的反
倒是刘芹与葛光佩,严重拖慢了速度。
竹剑见刘芹一只手不能动弹,满身是伤的模样实在可怜,纵马到后头,向刘芹伸出援手道
:“上来。”
“多谢竹剑特使。”
刘芹伸手,竹剑一把将刘芹拉到了马背上。
“竹剑你在做什么。”菊剑喝道。
木婉清见状,眉头一蹙,也冷哼了一声。
“这是为了早些到无量山呀。”竹剑理直气壮说道。
梅剑点头同意,与另一名灵鹫宫使者将段誉与葛光佩拉上马来。
沿路上,刘芹便与灵鹫宫使者攀谈,想打探一些灵鹫宫的底细,其中多半是由那竹剑自己
的口中透出不少消息。
竹剑虽屡屡被梅剑喝止,但刘芹已经渐渐明白事情的雏形,童姥似乎志不在掌控无量剑,
而是执著于无量玉璧的秘密。
而刘芹知道得知最多的,莫过于关于这四名灵鹫宫特使的事,原来这四位特使是四姐妹,
所以嗓音才如此相似,沉着冷静的是“梅剑”,活泼爱笑的是 “竹剑”,幽然寡言的是
“兰剑”,性情易怒,一心想杀了刘芹的是“菊剑”。
刘芹、木婉清、段誉、葛光佩与四位灵鹫宫使者快马加鞭,飞驰至无量山,一来到无量山
山脚,还未入山门,随即让一名白发少年给拦了下来。
“是何人胆敢闯无量山!”白发少年喝道。
梅剑见这少年穿着庄稼汉的服饰,知道是神农帮的帮众,勒马高喝:“我们来自灵鹫宫。
”
刘芹与竹剑共骑一马,在后头隐隐感到气氛不对劲,当初他看到神农帮在山脚下布置埋伏
,帮众众多,怎么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
而这神农帮的少年一头白发,气宇不凡,那农家服饰穿在他身上甚是不搭。
白发少年点头,上下打量著梅剑身上的黑鹫斗篷:“啧啧……灵鹫宫果真是有只黑鹫啊。
”
“叫司空玄来见我。”梅剑道。
“他在的地方很远,特使的命令,在下无能为力。”白发少年耸肩摊手,一脸无奈。
“兜什么圈子,司空玄在何处。”梅剑道。
“不急,不急,在下立即送你去见他。”
只见刀光一闪,白发少年的手上握著一柄鲜血淋漓的弯刀。
霎时,梅剑听到的座骑发出痛苦悲鸣,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众人瞪大眼望去,才发现原来一条马腿子竟已被切断,伤处干净俐落,犹能见到白骨与肌
理。
这一刀来得又快又险,梅剑丝毫没有防备,反应不及,更被厚重自己的马给压在了地上。
“徒然动手,你有何居心!”菊剑叱喝。
竹剑,菊剑已从马背跳下,抽出长剑,一前一后围住了那名白发少年。
兰剑则赶紧跑到梅剑面前,与梅剑合力将压着马抬开,让她的脚得以脱困。
“居心很明显,居的是敌心。”白发少年冷笑,向竹剑与菊剑瞧了一眼,将刀还入鞘中。
梅剑起身,感到脚踝有异状,似忽筋骨已受了伤,她跛着脚上前,斥道:“不自量力的家
伙,连你帮主的命都不要了么?”
“司空玄的小命早没了。”白发少年道。
“神农帮易主了?”梅剑问道。
“大概。”白发少年打了个哈欠,旁若无人的伸起懒腰。
菊剑从未见过如此无礼之人,感到十分不悦,忍不住道:“注意你说话的口气,你可知道
你是在跟谁说话。”
“几名黑鸡舍的使者吧。”白发少年嘲讽著胸前的黑鹫。
“放肆!你是要让神农帮与灵鹫宫为敌么!”梅剑喝道。
“为敌,就为敌吧。”白发少年摊手,十分不以为然。
“口气如此轻浮,竟罔顾神农帮之生死,你究竟是谁!”梅剑见此人狂妄,实在不像是曾
见识过童姥生死符手段而卑躬屈膝的神农帮帮众。
“高克新。”白发少年道。
“谁?”菊剑奇道。
“连我高克新都不认识, 你们黑鸡舍还真是孤陋寡闻,你这几人死不足惜。”
刘芹一惊,“高克新”乃是嵩山十三太保之一,据传他勤学好武,年纪轻轻已得嵩山派真
传,但彻夜苦练也让他因此生了一头少年白发。
少年才俊,行侠仗义,颇有过去锦毛鼠之美名,但其人武功霸道,被武林上封了“锦毛狮
”之名。
只是令刘芹疑惑的是,嵩山派的高手怎么会跑到了无量山,还穿着神农帮的服饰,而且听
他的语气,神农帮的司空玄似乎已经去世,这无量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锦毛狮高克新,久仰大名。”
刘芹不下马,现在竹剑已经不在马上,由他掌控了缰绳,若是苗头不对,他立即便会纵马
逃离此地。
“喔,还是这位小哥有见地。”高克新眼神望向刘芹,他知道灵鹫宫清一色都是女人,刘
芹的年纪太轻,不可能是童姥旗下的三十六洞洞主,七十二岛岛主。
刘芹深知左冷禅的欲并吞五岳的野心,对嵩山派门人没半分好感, 除了左劲英的个性正
直,他由是佩服外,其他的嵩山派中人,他恨不得能杀了以绝后患。
这高克新既然是十三太保,左冷禅交代的恶事定然没少做过。
刘芹打算先从高克新手中打探消息,问道:“却是不知嵩山派十三太保到无量山所为何事
?”
高克新还未开口,菊剑已按奈不住脾气,出声骂道:“此人嚣张跋扈,还与他多话做甚,
杀!”
“不可。”刘芹连忙喝止菊剑。
“这里何时轮到你作主。”菊剑道。
梅剑知道敌人的自信绝非空穴来风,那一刀斩断马腿,确实精妙,亦说道:“菊剑,不可
妄动。”
“哼!你弄伤了梅剑姐姐的腿,我要你赔。”菊剑沉不住气,挺出手中利剑,便向高克新
的下盘刺出。
“太慢了。”高克新连刀也不拔,直接以刀鞘架住了菊剑的攻击。
“什么!”菊剑惊讶不已,此人竟全然不将她的放在眼里,的武功竟高出她许多。
“要不你们四人一块上吧,让我见识见识灵鹫宫的高招。”高克新环视四名灵鹫宫使者,
拍了拍刀鞘,丝毫不把她们放在眼里。
“我们四人联手,你焉有命在。”菊剑愤恨不平说道。
“灵鹫宫天山童姥之名如雷贯耳,请!千万别让我失望了。”
江湖中人甚少谈起“天山童姥”,因为许多门派早已受到生死符的控制,沿海一代的门派
都早已奉灵鹫宫为尊,七十二岛岛主并非虚数,所以许多人闻之而色变,更避而不提。
天山童姥可说是武林神话,但见过她面目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只是从血腥的江湖
传闻里听到过这个恐怖的名字。
高克新年轻气盛,早就想会一会这灵鹫宫,只是苦无机会,现在为嵩山派办事遇到了灵鹫
宫的弟子,便想试试对方的虚实,他刻意强调一个“请”字,反讽著灵鹫宫,就是希望能
激得她们与自己动手。
“喝。”菊剑的长剑仍与高克新的刀鞘僵持不下,她高喝一声,剑锋转向,想逼敌人拔出
刀来。
高克新发出冷笑,刀上凝气,将菊剑震开。
菊剑受力,连退了五步才稳住阵脚。
“五步,这就是你我的差距。”高克新戏谑道。
“可恶。”菊剑停住了脚步,但力仍未消,下盘筋骨一阵酸麻,仿佛是从三层高的屋簷一
跃而下所产生的冲击力。
“若你使的武艺是童姥的功夫,那么童姥看来也终究不过是虚名罢了。”高克新道。
“大胆,姐姐我们联手教训这狂徒。”菊剑向众姊姊妹一呼,挑起长剑便要再上。
兰剑立刻拦住菊剑:“梅剑姐姐受伤了,我们打不过他。”
后话:
新角出现,百章庆祝,不过其实在起点早已超过百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