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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界公民协会，异界大开拓时代背景下的跨国组织，由当时的先进国家组
成以维护本国利益、顺便保障万界秩序。然而历经数千年，会员国国力各有兴
衰、异界开拓的技术也普及化，逐渐变成一个超然各国的组织。
万界各国都想尽办法塞人进去代言本国利益，然而进入内部之后在各方势
力拉扯下反而抱团取暖，往往比母国利益更重视自己在协会内部的人际关系。
不这么做的往往被组织边缘化，连代言的机会都没有，协会高层基本上都不把
自己当成母国国民、而是自成一国的认同感。
为了预防异界生物侵略和镇压违规的异界领主，协会有军队、而且在万界
数一数二强大。协会拥有在万界通行的权力，吸引许多法神前去任职。协会也
会开拓异界当作维持组织运转的财源。即使没有国家主权、甚至没有人民，却
能比任何国家都具有影响力，他们的仲裁就是万界秩序的体现。
如果前世的联合国也能像协会开拓异界一样凭空变出私人的土地和资源，
加上几千年历史，也不会变成常任理事国互相扯皮牵制的舞台。一个组织的独
立性始终取决于资源的独立性，当初想减少协会预算、让协会自己拓荒开辟财
源的会员国，也想不到会养出这样的庞然大物吧？
“也就是说，我们被协会委托要去执行一项机密任务。”
一天假日，我和柳随风找来燃烧军团、拓荒社、工作室……所有能召集到
的人手齐聚一堂开说明会。
“任务内容是调查异界的智慧生命，我们要伪装成异界人、潜入他们的社
会做实地调查、教他们一些魔法，语言文字的部份交由随风破解。”我斟酌能
透漏的部份：“任务时间三个月，期间必须滞留在异界，保障生命安全。”
柳随风的委托内容和我有一点微妙的不同，他有破译毒界语言的实绩，所
以被委托破译玄灵界语言和当地科技。要不是我懂中文，他多半要推辞，但我
能掩护他的工作，有他在我就能多带十个名额进入玄灵界。
“我只有一个问题。”王宗维举手：“有没有报酬？”
“协会辅助每人每天一万七千铜，我再自掏腰包凑到每天两万。”我补充
一句：“不是想要加入就能加入，还要看我需要什么人。”
“那么你需要怎样的帮手？”
“先来两个懂英文的。”
“哈？”
“你们之中，应该有不少人都参与过毒界开拓，很清楚过去学到的常识可
能完全派不上用场。在新世界，这个情况只会更严重。”我对有意当随行助手
的人们明定规章：“我的要求很简单，绝对服从我的指示、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边的绝对服从就是我说一就做一，连百分之一、千
分之一的误差都不要有，不要妄下判断认为怎样做会更好。”
比起有能力的帮手，我更需要服从的棋子。
“了解。”
“我先声明，这里说的常识包括心理状态与道德观念，你们要相信我是往
常的那个我，一切都是演戏。”这部分才是重点：“就算我看起来疯了、傻了
、堕落了、发狂了、变邪恶了、失去理智了，你们也要把我的命令贯彻到最后
，没有这个觉悟的人现在立刻离开队伍。”
无人动弹。
“拿把刀给我。”我从吴羽霞那里接过一把小刀，接着摘下护盾戒指，把
刀柄传给孙若瑜、伸出左手：“刺穿我的手掌。”
“什么？”
“刺穿我的手掌。”我重复一次指令，看她还在犹豫，直接说道：“妳不
用加入了，离开团队。”
小刀传到武誉手中：“刺穿我的手掌。”
“了解。”前猎魔人一手握住小刀，一手抓住我的手腕，让刀刃直接捅穿
我毫无防备的手掌。
“啊！”我呼喊一声，本能的把手从武誉那里抽走，忍着痛楚把刀刃贯穿
的手掌伸向惊慌失措的他们：“就像这样，不要怀疑我的指令。”
吴羽霞咬住下唇，双手半举在空中似乎想做点什么。我从掌心拔出小刀、
从空间戒指拿出一瓶药水淋在伤口上，等等还要找医生用魔法治疗，这种伤势
还不到触发逃生装置的等级。
“我们在最糟糕的状态下会接受到什么指令？”
“不要设想最糟糕的状况，因为永远都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我戴回
护盾戒指：“放弃思考，服从我的命令，就是这么简单。”
“了解。”
“你，直接捅他一刀。”我把刀扔给杨雷、手指武誉，杨雷毫不犹豫直刺
武誉的腹部，被护盾挡下：“这只是基本的，在想到‘对方有护盾，不会受伤
’之前就要做出行动。你们不需要判断后果，只要忠实照命令行动就好，所有
后果由我承担。”
眼看他们沉默，我微笑道：“放心吧，大多数情况不会出现那种让你们反
感的命令，只要做好杀死敌人的觉悟就可以了。”
二十个随行助手的名额不到一天就挑选完毕，一通知协会就决定好行前说
明会的日期。其他法神都还没选出助手的样子，协会的联络人才会这么惊讶，
一般来说，法神经营的人脉较广，应该更容易找齐人手才对。
我相信其他法神应该会组出一群大魔法师，而我的队伍相形之下很寒酸，
这样很好。
协会蒐集到的书中包含人物传记、历史、药草等等知识，到这里我确信玄
灵界某一段历史和至尊魔道系统的故事内容完全相同。接下来才是问题，那些
违反主世界人常识的东西在玄灵界随处可见，过多的知识反而会阻碍判断，甚
至会让人反过来质疑我告知的“真相”。
※
成员决定后，开始翻译的工作。我把成堆的书本送去毒界，让当地人把内
容输入电脑。
两年前，为了让电脑能应用到主世界的科技上，我就请毒界的资工学者开
始编写人类语输入法、也对大众推广资讯工程学、电子学。异变发生时美国最
新出的作业系统是Windows 3.1……旧到我听都没听过，却已经新到支援繁体中
文版还能加装仓颉输入法，以仓颉输入法为基础扩充字库，把人类语纳入其中
完成人类文字的数位化。
电脑内有了人类语字型又有中文输入法，翻译工作就跟繁简转换一样让他
们写程式处理就好，只要在最后根据惯用语润饰一遍。我唯一的工作就是编字
典档，方便他们对照。
翻译是为了方便其他人阅读和分析，我不需要，只是编写教材、不定期找
其他受邀的法神和助手们开课讲述玄灵界的资讯，教他们中文，偶尔跟柳随风
设计实验准备验证当地的物理学。
更详细的说，就是把至尊魔道系统的各种设定抄写下来。
修真境界从弱到强：锻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
、大乘，最后飞升成仙。若拔掉奇奇怪怪的能力，单纯以破坏力来看，主世界
中学生能释放祕法飞弹、运用魔法就相当于筑基期入门。素身上场的大魔法师
大概是化神，更高的境界因为作者断尾不写了、所以无从比较，但我认为法神
怎么看都相当于仙人。
听起来这几个法神可以横扫玄灵界，然而读过很多小说、尤其是粪小说的
我心知肚明，这种无限升级灌水的小说在飞升成仙以后，肯定还有一堆境界要
突破。仙人也分三六九等，什么天仙、金仙、仙王、仙帝、仙总统蒋公……想
怎么膨胀就怎么膨胀，法神敢嚣张就有神仙下凡来制裁。
再来是当地的货币体系，凡人交易用金银铜，修真者交易用灵石或灵石精
炼成的灵丹，以物易物的情形很常见。怪异的是灵石和金银两套货币是不互相
流通的，拿灵石换金银或拿金银买灵石都会被当成怪人，这只是一笔带过的设
定，深究起来却有各种玄机在里面。
修真者的战斗手段繁复多样，和魔法师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可以说就是
换了皮的魔法师。
符咒＝魔法卷轴、阵法＝魔法阵、体修＝强化肉体流、剑修＝剑术为主、
御兽＝召唤师、炼器＝魔导器。诸如此类的等号还有很多，单纯只是创意重复
了吗？还是说就和玄灵界历史为什么会成为小说内容一样呢？
还有，登陆地点附近的地理知识和各方修真门派的相关资讯。在玄灵界不
只是正道会建立门派各拥山头，魔道也有不少门派和正道修真者抗衡。我手边
和魔道门派有关的资料都是负面消息，杀人血祭、杀婴儿夺走灵魂炼器、活摘
器官之类的事迹，这都需要调查。
最后是编造能在登陆地点“玄天大陆”行走的假身分，据点的地址、规模
、对外行动的方针也要有个规划。我提出了好几个方案，就看协会怎么决定，
在正式行动前还有一段日子。
最适合锻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