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第一次写都市奇幻类别,请多指教。
主角是货真价实的太监,下面被切了。
所以只有他被收后宫,没有他收后宫的份。
<楔子>
柏林暗巷,一对约莫十来岁的男孩瑟缩在由纸箱子搭盖起来的“联合住宅”里,
这里便是他们以及许多和他们有类似遭遇的少年们栖身之处,他们没有国籍,
没有身份,没有名字,也许来自世上任何一个贫穷的角落,被人口贩子运送到
先进富庶的梦想之地,从事当地居民不屑为之的贱业。
深秋的夜晚即将落雪,威廉最害怕这样的天气,纸箱顶盖虽然草草覆了一层黄色
塑胶布,勉强有一点防水的作用,然而当冰雪纷纷积聚在屋顶上时,用竹枝和纸
板构筑的三面墙壁绝难撑住积雪的重量,他们唯有轮班彻夜徒手清雪,以免他们
遮风蔽雨的住所损坏。
即使住的是这样破旧窳陋的地方,也要支付给当地黑道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
黑发的男孩从事性交易和乞讨,棕发的少年则为黑道效力,从携毒到械斗,
无所不为,而他获得的报酬往往只有几个铜币,并且最终仍要回到奴役他的黑道
手中。
两个男孩依偎在一起,空洞的眼光望向车流熙攘、风光明媚的大街。
黑发的男孩低迷细微地自言自语,虽然他受过腐刑,比起棕发少年来说,他仍然
是较为幸运的。
因为少年的声带已遭割除,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气音和嘶声,无法完整地表
达心意。
黑发的男孩一声一句地低诉。
“我想喝玉米汤。红白萝卜丁和玉米头的滋味一定很鲜美。”
“我不想喝蕃茄片和蔬菜熬底的罗宋汤。那是一点温度也没有的菜色。在我的故乡
,人们甚至把喝剩的罗宋汤冰冻起来下一餐再喝。罗宋汤通常不会加热到冒出蒸气,
大部份的时候只是温温的,或者根本是带着冰渣的汤水。加热的目的只是要恢复液体
状,能入口即可,热腾腾的汤要消耗掉太多燃料,那对故乡的人们来说太奢侈了。”
男孩望向街角,“每逢节日,修女会在那一角搭棚分送热汤。但是秋天没有什么节日。”
男孩话语中的渴望敲击了少年的心灵,他知道这很困难,他们没有钱,要弄到一晚
玉米汤几乎和在男孩故乡喝上一碗热腾腾的罗宋汤一样奢侈,但是这样的要求难道是
踰越了本份和应受谴责的吗?说到底,他其实也有着和男孩一样的渴望。
于是,他放开了男孩的手,走向繁华的大街,第一次,进行着并非由组织所指派和
唆使,出于自由意志的犯罪行为。追根究柢,动机不过是为了给他的同伴一碗玉米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