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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化使命的改革宗,认为基督徒要在世界社会文化的每个层面,发挥主导的影响力;这
也是新福音派的旗帜。他们批判基要派离世、遁世、反智、反社会的态度,唤醒基督徒作
盐作光、建造人人看得到的山上之城,并以此作为神给他们的召命。新福音派的批判不公
平。改革宗想要的建造不正确。我们从改革宗及新福音派喜欢的代表──布拉福德的《普
利茅斯开拓史》谈起。
布拉福德的《普利茅斯开拓史》
布拉福德(William Bradford),在1608年随着英国清教徒移居荷兰。1620年带领
Pilgrims(清教徒)乘 “五月花” 离荷赴新大陆。( “Pilgrim” ,此词通译 “朝圣
者”、 “进香客”。更宜译为: “旅人” 、 “天路客” 。最能表达这字意义的是希
伯来书11:13的 “客旅” 、 “寄居” 。这字最有名的用法是本仁约翰写的《天路历程
》〔Pilgrim’s Progress〕。)很多改革宗和新福音派把这些清教徒当典范,认为他们
用基督教的原则,建立了美国这个基督教国家。这个观点并不为主流的历史学者接受。主
流认为美国的开创及成长,主要受启蒙运动,而非清教徒的影响。
不论有多少基督教的色彩,美国确实是从分离(Separatism)或不合作(
Nonconformist)开始的。布拉福德是清教徒里最激进的分离派。分离是他们的信仰和特
色,也是他们力量和困难的来源。新福音派讨厌、反对,也缺乏的基督徒特色,就是分离
。新福音派以基督徒建立的美国为典范,却忘了这些基督徒都是分离派。而不想近主、离
世的新福音派,必然对世界毫无影响力。他们只能被世界牵着鼻子走。
分离派认为:英国国教改革的不彻底迅速,使分离派不能良心平安地与国教合作,
甚至不能继续地在国教制度下敬拜神。他们必须像亚伯拉罕一样,听命于神,“离开本地
、本族、父家”;或像摩西一样,“因着信,离开埃及”(来11:27)。当荷兰也越来越
不敬虔时,他们不惜与自己耕耘的成果分离,作“逆向移民”──就是往环境差的地方移
民──为了正确的敬拜上帝。
这种分离与不合作,有清楚且充分的圣经根据:
“你们和不信的原不相配,不要同负一轭。义和不义有什么相交呢?光明和黑暗有什么
相通呢?基督和彼列有什么相和呢?信主的和不信主的有什么相干呢?神的殿和偶像有什
么相同呢?因为我们是永生神的殿,就如神曾说:我要在他们中间居住,在他们中间来往
;我要作他们的神;他们要作我的子民。说:你们务要从他们中间出来,与他们分别;不
要沾不洁净的物,我就收纳你们。我要作你们的父;你们要作我的儿女。这是全能的主说
的。”(林后6:14-18);
“不要爱世界、和世界上的事。人若爱世界、爱父的心就不在他里面了。”(约一2:15
);
“你们这些淫乱的人哪、岂不知与世俗为友、就是与神为敌么。”(雅4:4);
“我在你们面前所逐出的国民,你们不可随从他们的风俗;因为他们行了这一切的事,
所以我厌恶他们。”(利20:23);
“世界又恨他们;因为他们不属世界,正如我不属世界一样。”(约17:14);
“我的国不属这世界”(约18:36);
“不要效法这个世界”(罗12:2);
分别(分离)的观念不是新约创立的。理由:哥林多后书6:14-18是引自以赛亚书
52:11。而神儿女与不信世界离开分别的教训早在五经中就严格规范,如:食衣住行中洁
净与不洁之分,不可与异教徒通婚,不可学习他们的风俗(如诗篇106:35责备以色列人,
与外邦人混杂相合,学习他们的行为;王下17:33责备他们从何邦迁移,就随何邦的风俗
)。
分离或不合作的重点,不在外面对表现,而在内心的相信。外表的做法不必一致,
内心的信仰要越纯越好:“守日的人是为主守的;吃的人是为主吃的,因他感谢神;不吃
的人是为主不吃的,也感谢神。”(罗14:6)。外表,我们不一定有新大陆可去,更不能
离开世界;但内心,我们一定得远离老我、世界、罪恶和魔鬼:“我不求你叫他们离开世
界,只求你保守他们脱离那恶者”(约17:15);
分离,是在最根本最基要事上忠于神、相信神,如坚持耶稣是主;如相信除了耶和
华,没有别神;如认定神的三一、全能、全善;如肯定造物主和受造物绝对不同。其它许
多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分离、分裂、对抗,如明朝的濮议、大礼议、方孝孺反明成祖,
如东正教保守派反对尼康改革(包括祈祷要用三个还是两个指头画十字)等,从信仰来看
,都是小题大做。当事人的确是骨鲠之士,但在不必要的事上固执,实在不值得,不可歌
可泣,不应效法。
更重要的,分离或分别为圣,不但不遁世消极,反而因着全心信靠神,不容易被世
界腐蚀收买:“小子们哪,你们是属神的,并且胜了他们;因为那在你们里面的,比那在
世界上的更大”(约一4:4)。基督徒要在世界有影响力,心中却不敬畏独一的神,其败
可立而待也。很多福音派领袖,像华人熟知的梁燕城及刘小枫,没有把基督的光给世界,
倒很快的被世界影响,处处效法巴结世界,随世界之风而去,在迎合附会中,失去了自己
。
《普利茅斯开拓史》中的天路客:
天路客挨过了重重困难,度过了千里大海,没有人欢迎,没有让他们饱受风雨的身
体休息的旅店,没有房屋,没有城市,没有援手(昌按:好像在描述基督的降生和没窝没
枕头的生活)。当时是严冬,环境的可怕是熟人都害怕的,何况是生人在海边。放眼望去
,只有荒凉、未知和恐怖。粮食很快会耗尽,船很快地要开走,无人来帮助他们。
除了上帝和他的恩典,还有什么能使他们撑下去?
回到布拉福德的《普利茅斯开拓史》
布拉福德提到其他人的艰难,如禁欲主义者辛尼加在海上漂流的恐惧;保罗海上遇
难后落在土人手中;西班牙人在西印度群岛断粮;以及以色列人走过大而可畏的旷野,比
较起来,天路客更惨。辛尼加只在意大利沿海航行了数里,天路客在海中颠簸数月;土人
善待保罗,新英格兰的印第安人却随时会攻击天路客;以色列人终于到了流奶与蜜之地,
天路客在新大陆一无所有;西班牙人自豪的认为只有西班牙人才能凭那一点粮食在西印度
群岛上撑五天,天路客口粮更少,但支持了两三个月。
此景可与《亨利五世》的第四幕第三景对照。在英法战争前夕,英方中有人希望,
这时如来了一万援军该多好。莎士比亚笔下的英国国王听到就说:“不,如果我们注定要
死,现在的人已经够多了;如果我们注定要活,那么,人越少,荣耀越大。所以,不必求
神多给我们一个人。”布拉福德论到他们这伙可怜天路客时,说了类似的话:“似乎神认
为,执行他伟大的工作,有这一点人,就足够了。”(按:耶和华要基甸用最儆醒的三百
人救以色列人脱离米甸人的手。这三百人杀灭东方人全军十二万拿刀的勇士,并杀灭米甸
二王和其一万五千的军兵,最后惊散米甸全军。)这不仅是托克维尔强调的美国个人主义
,这更是恩典的观念:神拣选并使用卑贱微小、人所忽略的器皿来成就他荣耀尊贵的工作
,“弟兄们哪,可见你们蒙召的,按着肉体有智慧的不多,有能力的不多,有尊贵的也不
多。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
”(林前1:26-27)。
布拉福德的意思是:从人来看,分离派移民新大陆一定会失败;但它竟然成功了,
不是分离派的了不起,而应归功上帝。
要作世界的光,得有神作我们的光;建造山上的城,要被神不断地破碎重建;得着
生命,必须先为主失丧生命;要与神联合,必须先与世界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