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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客厅,有个摆球具的小箱子,里面有个棒球手套,上面特别印着我的名字跟“给
我报报”四个字,这是我的一个客制手套。送我手套的,是老友国洲,因为他觉得我的旧
手套早该退休了。
照片来源:作者提供
其实我用过不少手套,最早的两个,是唸大安中学时父亲买的,青少年尺寸,所以比一般
手套小许多。
那时红叶冒出来,大家都疯棒球,我不例外,父亲就说那就买个手套吧,让我惊讶的是,
他并不是买一个手套,他买了一对手套;总不能你用手套,你的朋友空手接球吧,父亲的
考虑当时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觉得两个当然比一个好,现在想想,老爸真的思虑周详。
1979年至美国,每天唸书打工,虽然没有时间打球,可是却发现了两种更棒的棒球生活:
阅读以及球场看球。
阅读的起点从《纽约时报》开始,窝在图书馆与周日版的《纽约时报》体育版为伍,是我
赴美之后的大乐趣之一,从题目到观点,看了之后都让人拍案叫绝。然后就是Bill James
,同学介绍此君,于是开始接触他的文章,结果,一掉进数据的世界,就再也回不去观点
平凡流水帐般的棒球写作了。不熟悉他?去找本《魔球》看看,就知道我讲什么了。
至于球场看球的乐趣,更是台湾球迷无法想像的,因为当棒球被定位为“国家休闲”而不
仅是一场场输赢的时候,看球不必杀声震天没有敝日旌旗,看球其实更是社交是打盹是吃
喝是纪录是发呆。我尤其喜欢看下午的球赛,“大都会”队的“谢尔”球场离家不过十多
分钟地铁车程,把自己晾在下午的太阳里,看着场上球员偶尔奔驰,此时如果还有一阵阵
带着青草味的凉风拂过,最舒服的美国日子不过如此。
球赛对每个球迷的影响和意义都不一样,我看过的球赛,也许内容完全没有印象了,可是
于我而言,许多球赛重要,因为她让我回到时间的座标轴上,一些人生的回忆反而因为这
些球赛,清晰地浮现出来。
1985年,人生面临抉择的一年,回台湾或是待在美国?那年秋天在华盛顿特区有个打工的
机会,因为住的地方没有电视,看不到当年的世界大赛,于是想出一个绝招,下班后到离
住处最方便的百货公司晃,然后赖在卖电视的部门有一局没一局地看,边看,边想着自己
无法掌握的人生,以及无法得知比赛结果的赛事,因为当百货公司打烊时,球赛通常才进
行到七局或八局。那一年美联的堪萨斯城“皇家”队最后击败同属米苏里州的圣路易“红
雀”队,我印象最深刻的镜头,是“皇家”投手布列特‧赛本海根(Bret Saberhagen)
的投球英姿,1992年他披上“大都会”球衣,那一年也是我在纽约的最后一年,一边工作
一边拍电影,反而没有多少机会看赛本海根投球。
棒球进入我的人生已经几十年了,仿佛思念曾经迷恋过的女人,我不时想着棒球。工作一
半,提姆‧魏克菲尔(Tim Wakefield)在1992年国联冠军赛丢的那些蝴蝶球缓缓飘进补
手手套的慢镜头,会无缘由地出现脑际;坐在捷运上,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在棒球打击场那
一站下车去打个几局;音乐听着听着,极其自然地去书架上抽出一本棒球散文搭配;朋友
有时问我手指是扭到还是怎么了,怎么出现一个奇怪的姿势,我说没事,不过是想着变速
球是不是这么握罢了。
心得:没想到言词尖酸刻薄 锋利如刃的冯老大 这篇写的好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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