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青岛路之恋》

楼主: stardust1224 (咪咪喵喵咪)   2024-05-26 23: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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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路之恋》
【噗浪偷偷说】
anonymous :我发现我同居五年的男朋友居然是国民党党工怎么办?我今天去抗议才发现

avacado1177:都同居五年了你怎么现在才发现?
bread8487:你们该不会做过了吧?!(这具躯壳脏了,不能要了)
cocktail8787:你先抗议完,回家就收东西,连夜离开,看是要先回老家还是住旅馆都好
,电话、line、FB,一起封锁
alpaca8787:治不了,等死吧,告辞了。(扁鹊三连)
pineapple2424:偷问,你男朋友月领多少?
anonymous:五万
pineapple7474:靠!当国民党的党工月薪五万起跳!!屌打保全、条码师、外送师!!
hotdog1069:普考考上四万都没有,还要帮连word都不会用的上司key逐字稿,妈妈我不
想国考了QAQ
〈一、晚上10:30还在摇饮料,碍到你了吗?〉
  “你朋友这么晚了还在摇饮料啊?”
  龙之介的话里满是阴阳怪气。陈浩男知道这话一定会让Comebuy里剩下的那唯一一个
人不高兴。
  那人的头发刮得很短,头侧特意留两道刮痕,鬓发留得很长,长至胸下,整头都染成
汽水色。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没有其他人摇饮料,协助收银,所以从点餐到摇饮料都是他一个
人做。
  他叫邵又青。
  待在视线不及的死角,邵又青往龙之介的饮料里吐了一口唾沫,封膜机将饮料封好以
后,他动作俐落而熟练地用抹布将两杯饮料擦干净,随后走到出餐口,笑吟吟地对龙之介
竖起一根中指。“我在这个时间还必须摇饮料,碍到你了吗?”
  要不是因为这个时段继续做,薪水可以到38,000,他当然是不干的。
  “客诉,客诉。”龙之介立刻打开手机的相机,扫了下QR code,就开始填总公司的
表格。
  “不……!”陈浩男顿时为难起来,“别、别客诉了,真的,看在两兆法案还有扩权
法案快要通过的份上,你就开开心心的嘛!好吗?”
  邵又青斜倚在出餐口,从柜台里懒懒地探出头,随后举起另一只手,两只中指对着龙
之介,“要客诉就客诉啊,赶羚羊草枝摆咧!他妈的老子每个月给国家课税,难道是为了
给花莲王中饱私囊用的吗?两兆法案要通过,国民党怎么他妈的不去吃屎比较快?干!”
  龙之介冷冷地抬了抬眉毛,“小男,不是我不愿意赏你这个脸,只是你的‘朋友’好
像并不领情啊?”他客诉表已经填得差不多了,就在即将按下“送出”钮时,陈浩男雪白
的大手覆住龙之介的手,那对手薄薄的皮肤下能隐约看见手骨。
  他食指微微动作,将对方手机里的Chrome分页滑掉。“小龙,明天我请你吃午餐,好
吗?”
  龙之介一扬眉,有些喜不自胜,“想吃什么?我请你不也可以吗。”
  “不一样,不一样!”陈浩男有感这时间邵又青快要下班了,假如自己直接回家,接
下来邵又青很有可能会打他,于是从包里拿出饮料袋,将两瓶饮料放进袋中,替龙之介插
好吸管,服服贴贴地递给他,“我肚子饿了,想吃热炒,你要不要去?我请你,好不好?
”说话时娇滴滴的,龙之介完全无法拒绝。
  热炒店是个好地方,好处有二,一是室外有座位可以吸菸,二是可以喝酒,正中龙之
介的心意,龙之介大手一揽,包住浩男的肩膀,“嗯,你带路。”
  “我们去吃热炒啦,你要去吗?饮料店摇饮料的小哥?”龙之介的嘴角扬起嘲弄的笑
容,“哎呀,可是你的时薪应该才160吧,你吃得起热炒店吗?热炒店很贵耶。”
  陈浩男拍拍龙之介的胸膛,“小龙,这个时间热炒店很容易客满,我们快点走吧?”
几近哀求。
  邵又青低头滑手机,一副完全没听到对方在放什么屁的模样。要不是怕客诉,依他的
性格,早就冲出柜台跟那个死日本人输赢。
  似是瞧见邵又青此时的心情有多么憋屈,龙之介一派胜利者姿态,嘴角往上一扬,亲
暱地勾住陈浩男的肩膀,“我们去喝酒,不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那种一个月赚三万的人,
下一秒搞不好就去中坜夜市摆摊了,本来就没资格跟我们说话。”
  都说日本是礼仪之邦,可台日混血的龙之介对邵又青的不尊重,陈浩男是完全感受到
了。
  陈浩男目前在国民党桃园党部工作,龙之介是跟他同桌的同事,平素感情不错,相处
起来也挺好,他完全没料到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想到回家以后,邵又青会怎么对自己拳脚
相向,他就觉得等一下去喝酒得喝多一点,不然铁定没有勇气回家。
  
〈二、我真的很想抗议,可是明天要上班〉
  邵又青很烦躁,不论是去国民党党部抗议,还是青岛路,他都没能去,因为他有排班

  他曾经想过,要不要请个假去抗议,可是想到请假一天就会被扣将近两千块,他又舍
不得了。
  是,摇饮料很无聊,很机械,对人生没有任何帮助,去抗议比较能影响国家、拯救大
家的未来,可是他能请假去抗议吗?显然并不能。
  郁闷袭上邵又青的心头,假如不用每天上班的话,他也好想去抗议。
  自从毕业以后,他已经很多年没去抗议了,以前是大学生的时候,就算是必修他也照
样翘课,然后搭往台北的区间车,直接飙到凯达格兰大道抗议。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邵又青不知道别人会不会像他一样,蓦然怀念起以前作大
学生的时候,反正他是这样的。
  “@灰色与青 明天我们要去国民党党部抗议,你要不要去?”
  这时,手机震动,群组有人tag他。
  邵又青累极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有空啊?都五月了,难道他们不必上班,就有钱
缴税吗?都是小朋友。’上夜班让他连解锁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哥,这么晚了,你不用回家陪小3Q哥吗?”阿青瞥向方宇直。
  方宇直脸庞英俊,身材高大,年轻且俊秀,一头柔顺的褐色短发,是他结拜的哥哥,
虽说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阿青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对待了。
  方宇直亲暱地揽了下阿青的肩膀,“他这阵子会直接住在青岛路,抗议还有很多天,
他不会回家。”
  “也是……”阿青知道方宇直的老公是基进党干部,这个时间点守在立法院也是当然
的。“你不用去抗议吗?”阿青望着小宇问道。
  “我手头有一个专案,重构之后有一堆BUG,都是前端搞出来的,可是他们是新人,
不知道怎么修,营运长让我接着修,我根本没有办法去抗议。台湾先让有能力的人守住吧
,我得上班。”方宇直耸耸肩,两手一摊。
  “Otoko呢?我本来想说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不好意思,买了他一直说很想吃的
泡芙过来,他怎么不在?”方宇直问道。
  因为阿男不在,泡芙已经冰冰箱了。听到哥提起浩男的事,邵又青脸色一沉,“他就
死外头吧,最好别回来,我明天就立刻去请锁匠换锁,他别想再回到这里睡觉。”
  “不行啊,这里不是你跟他一起合租的吗?”已经有点长的浏海微微遮住眼皮,方宇
直镜片后的一双水蓝色眼睛望着他,“你们又为了什么而吵架?告诉哥。”
  可能是因为自己调的长岛冰茶喝多了,自从邵又青去摇过饮料以后,就变得很会调酒
,家里有很多材料随时能自己调。
  他总觉得方宇直看得他浑身发热,发痒。
  他立刻避开目光,不与哥哥直视,随手从沙发上抱起一条同居人留下的IKEA鲨鱼,把
脸靠在软绵绵的鲨鱼身上,“也不是阿男的问题,就是他今天来买饮料,那个朋友好像是
国民党的,在那边说两兆法案要通过了,很高兴什么的。”
  他还不知道陈浩男在国民党党部工作,每次说要去公司看他,都被推诿掉,要是他知
道陈浩男现在的工作,肯定会分手。
  ‘不要怪小男啊,阿青不要不高兴,鲨安慰你。’被他抱住的那只名叫“鱼翅”的软
绵绵的鲨鱼对他说。
  方宇直给邵又青递了块盐酥鸡,“那是他朋友有问题,也不是他的问题,不要怪小男
,小男其实是个好孩子。”
  “那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支持国民党?为什么他朋友都是国民党的?”阿青气得快哭了
,接过盐酥鸡,一口吃进嘴里,宇直为他擦了嘴。
  “要不是阿男那个时候说他是骗我的,他其实不是韩粉,我才不会跟他在一起……结
果韩国瑜当上立法院长之后,最开心的人就是他,他甚至出去外面放大龙炮,差点被邻居
打电话检举。你要我怎么不相信他是真的韩粉?他脑残吧!国民党成为立法院的多数党,
有什么好开心的?”
  “那个时候我就说国民党会卖台,现在好了,那两兆肯定会被图利特定的中国厂商,
中国都不必武力侵台,官员自己就双手把台湾奉上,年轻的时候我曾想过,毕业以后要成
为一个可以改变国家、改变社会的人;现在,我觉得算了吧,我连出门抗议的时间都没有
!”阿青一股脑骂道。
  方宇直不能说没有同样的想法,对于没办法去抗议这件事,他同样地不释然,他法律
上的丈夫为此也曾谴责过他:‘你去抗议可能损失两千块的薪水,可是你不去抗议的话,
明天就没有台湾了,那你为什么不去抗议呢?’
  当时,他努力为自己找补:‘营运长很看重我,他是觉得我的能力堪负重任,才会把
这项工作交给我,没有我的话,专案就要开天窗了。’
  丈夫却回答他:‘你有没有去上班,其实对你的老板而言一点都不重要,有很多人都
可以替代你;但是你有没有去青岛路,对台湾而言很重要。’
  两人吵了约半个小时,完全没有共识,小3Q哥皱紧了眉头,脸色黑压压的,直接出了
门。
  翌日,自己看Youtube的时候,就在新闻里看到他。他冲得很前面,专门拦住那些被
煽动,准备要攻进立法院的人。
  他的丈夫像个国家栋梁,自己却好像是个没有用的人。
  日复一日,除了上班以外,生活里什么都没有。方宇直感到心里空荡荡的,不免又多
喝了几杯长岛冰茶。
  “我们可以在网络上支持他们,人就算没有到,心可以与他们同在,一起发声。”方
宇直安慰邵又青,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国民党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那垃圾样,黑箱法案
他们国大时期就已经搞过了,这也不是第一次,这不代表小男是不好的人。你不要因为国
民党的事迁怒小男,好吗?”
  方宇直为了浩男的事哄了他那么久,阿青就算还有脾气,此时也没脾气了,却说:“
哥,阿男的朋友惹我生气的事,你怎么负责?”
  方宇直很识相,拿起马克杯,给阿青仔细看里头还剩下多少酒,“我把杯底全部都喝
掉,当作替小男赔个不是,之后你不要再对他生气,好吗?”
  阿青高兴得很,“好。”也拿起杯子与他碰杯,两人黄汤下肚,都头昏脑胀起来,呼
吸愈发地重。
  方宇直望着他,邵又青的脸便红红的,方宇直拿过他的酒杯,放在茶几上,两人甫碰
触,方宇直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手背上,又热又麻又痒。
  邵又青望着他哥,看得出神,内心有些蠢蠢欲动,尽管他哥在法律上是已婚人士,尽
管那是他哥。
  内心躁动不已,下意识就点燃了一根菸想抽,都已经点火且抽了一口,才意识到方宇
直是戒菸的人,“对不起,哥。”
  也不知道馋的是烟味,还是人,方宇直自邵又青那里夺过菸,烟嘴犹湿润,带点义弟
的口水。
  他放到嘴里,快速且急切地抽了口,吸收尼古丁,“不要紧,喝酒还是得抽两口,我
又不是不知道。”声音低沉且磁性,在邵又青听来,是极为好听的。
  方宇直就着他已经抽过的菸,直接抽了一口,让邵又青的内心砰砰直跳,无可自拔,
高兴得不可开交。
  “哥,你喝了酒,等等怎么回去?”他知道方宇直是骑车过来的,等等不可能酒驾。
  方宇直却不答,反问:“浩男呢?”
  提起同居人,邵又青内心一沉,脑中竟蓦然浮现出陈浩男已经喝醉,纤细的躯体整个
靠在日本人的身上,那日本人带他到附近的爱情旅馆check-in的画面。
  他没告诉哥哥内心想到多么不堪的画面,甚至连那个日本人怎么用嘴撕开劣质的套子
的塑胶外皮的桥段都已经想见,顾左右而言他:“浩男他跟朋友一起出去喝酒,可能不会
回来。”
  这个回答很贴合方宇直的要求,“我借你家睡一下,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方宇直的回答霎时让他精神起来,自从方宇直交了男朋友,甚至是去登记结婚以后,
他就一直都没怎么敢逾矩,两兄弟之间的界线清楚了几分;可兄嫂去青岛路抗议不回家,
仿佛给了他一点可乘之机。
  “哥,你睡沙发的话,我也一定睡沙发。”又青娇嗔道。
  就在邵又青内心砰砰直跳,全然沉浸在即将与方宇直共度整夜的想像时,手机那“光
辉岁月”的吉他絃音乐打断他的思绪。
  方宇直知道邵又青现在思绪浑沌,动作迟钝,恐怕没办法解锁手机,自己倒是知道他
的手机划什么手势才能解锁,擅自替他解了锁以后,接通了LINE来电,塞到邵又青的手里
,一句话不说。
  邵又青把手机塞到耳边,“阿男,怎么了?”
  “小青,我这里要散了,你喜欢吃炸虾吗?我帮你打包。”电话那端,浩男讨好的说

  该死,阿男不是要跟他那个日本人朋友出去喝酒喝一整晚吗?怎么现在忽然要回家了

  尽管两人实际上并没有怎样,但想到阿男一回家,就会看到自己跟哥喝得醉醺醺的,
两个人靠在一起,邵又青忽然酒醒了几分。
  “不,我吃饱了,你不要打包,家里没有气炸锅,炸的打包了以后凉掉油耗味很重,
跟馊水没两样,我不吃。”阿青说。
  浩男听出又青已经没有不高兴了,顿时开心起来,“不然,帮你打包筊白笋沙拉呢?
吃饱也可以吃啊,多吃蔬菜对身体好。”
  却听电话那头,龙之介说:“干嘛?打电话给女朋友报备?我有说你可以回家?你今
天晚上不是要陪我一整晚吗?”
  又青听到龙之介的声音就有气,才想骂几句,却对上方宇直劝阻的眼神,才到口的“
赶羚羊草枝摆”也停了。
  邵又青大手摀上哥哥的大腿,紧紧捏住腿肉,不时往内侧捏,只说:“你要陪你朋友
也没关系的,我吃饱了,不用想着帮我带食物,我不会饿死。”
  浩男想辩解,龙之介却接过电话:“你不是那个摇饮料的小哥吗?为什么浩男还得跟
你报备啊?你们关系真的这么好吗?”
  有大哥在,邵又青一点都不气了,手摸索著,摀住方宇直微微胀大的胯口,“他妈的
,陈浩男平时都躺在我身下,专门给我操屁眼,你信不信?不信的话你问他。”又青得意
地笑道。
  龙之介一阵诧异,压低了声音,“别乱说这些,小男听得到。”反而是他保护起浩男
来了。
  这时,只感觉自己的肩头一紧,方宇直整个人都欺上来,用力按他的肩头,又青收了
声,用力抓了把哥哥的手。
  “我不会让浩男回家的,你懂我的意思吧?”电话那头,龙之介极富侵略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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